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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对方踏着军靴面无表情地走回小桌子旁,找了只塑料碗往里面慢慢装了白饭,然后又提了喝了半瓶的啤酒,慢慢走回景初身边。
他蹲下来把啤酒和米饭放到景初身边,然后用脚踢踢景初,冷冷说道:“看你也可怜,就送你半瓶酒壮壮胆,免得待会儿老板来了你直接被吓尿裤子。不过你最好不要跟老子耍什么心眼,不然,哼!”
景初疼得半点力气都使不上来,只能把自己蜷缩成一团。
男人于是慢慢走回去跟其余三个人热热闹闹地打牌了。
景初在地上躺了好久,最初的那一阵痛才慢慢缓过来。他的额头和指尖上都是细细密密的冷汗,浑身就跟从冷水里捞起来一样,有种虚脱无力的感觉。他费了很大的劲儿才慢慢坐起来,然后盯着地上的啤酒和米饭发呆。
手被紧紧地绑着,连勺子和筷子都没有,他们让他怎么吃?像狗一样趴在地上吃吗?!
不过他已经整整一天没有吃饭了,如今饿得两眼泛金星,双脚虚软,再不补充一点点食物,只怕今晚还没跑几步就被轻易制服了。
“喂!”景初没辙,只能又喊了对方一遍。
刚刚那个男人蹬时火冒三丈地走了过来,对方大概是嫌景初太麻烦事情太多了:“你他妈再多事就连白饭都没有了!”
“你好歹解开绳子让我吃饭,”景初垂下眼眸,低声说,“要不你换个姿势绑我,比方说把我的手绑在前面,这样我就可以端起碗吃了。”他尽量做低伏的姿态。
“你他妈不会像狗一样趴着吃啊?!”
“”景初依旧低垂眼眸,“我都快死了,你起码给我留有最后的尊严吧?”
歹徒一怔,最终依言而行。
最后景初被双手绑在了前面,不过这个歹徒也是怕他起了花花肠子,所以绑得很紧,手腕甚至连转动都转动不了,只有五根手指能勉强活动。
不过也足够了。
景初慢慢活动已经发麻的手臂,然后用手指慢慢捧起一次性饭碗,尽管白饭吃多了会让人反胃,不过对于已经饥肠辘辘的肚子来说不啻于人间美味。
景初花了半个小时才让自己把白米饭吃干净,然后闭眼休息了一会儿,等肚子里消化得差不多的时候。他抓起啤酒瓶,站起来自己猛地灌了一大口,然后恶狠狠地把啤酒瓶摔碎在地板上!
“砰”地一声,玻璃瓶在地板上虽成好几块玻璃,在这个只有五个人的仓库里显得异常清晰而突兀。
那四个人闻声立马扭头瞪着噪声的肇事者。
那四个人的眼神太凶恶,以至于景初有些恐惧地倒退了一步。然而其中一个人刷地站起来,大步流星地朝景初走过来。对方二话不说一脚踹到了景初的肚子上,在这样大的力道的冲击下,景初直接撞到后面的集装箱上,然后又是“砰”地一声,他才虚软无力地沿着集装箱外面的铁皮跌坐到地上。
对方那一脚,简直要把他的内脏踹内出血了都!
然而另外三人却快步地凑了过来,彼此沉默地盯着地上的碎片很久,然后其中一个人才淡漠地说:“你这完全是自找麻烦!”
然后有人找来垃圾铲和扫把清扫地板。
而刚刚给景初送饭的男人却铁青着脸蹲在景初身边,他全然不顾景初已经疼得在地板上打滚,强行撬开景初的手,发现没有他要找的碎玻璃,于是又往景初身上搜,最终发现景初紧紧夹在大腿内壁的一小片玻璃。
男人恶狠狠地抢过来,感到不解气又气极败地地对景初一阵拳打脚踢。
景初蜷缩在地板上,只本能地用手护着脑袋。
此刻他只剩下一种感觉,那就是疼。对方那些拳脚落下来都非常重,景初很肯定自己身上一定满是淤青。太疼了啊,仿佛下一秒他就会疼死一样。
对方打了好一阵,终于住手。男人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瞥了一眼已经在地上疼的打滚的景初,冷冷地朝景初“呸”了一口口水,然后面无表情地离开。
他们都是在这一行做了多年的,知道被绑的这些货到底不愿意安分。那些人总是想方设法地要逃走,可景初这一招实在太拙劣了,明眼人一看就明白景初想用碎玻璃把绳子割断然后逃跑。
这个男人原本哈觉得景初年纪轻轻就要被杀死挺可怜的,如今他连最后的一点同情都没必要了。
那四个男人没有给景初任何逃生的机会,回去后就收起牌桌。为首的歹徒给每个人分配了任务,四个人轮流守着景初,每人四个小时不停歇地盯着手头这只肥羊,直到明天交货拿钱。
而景初趴在地上,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疼的。他甚至连吸一口气都感觉肚子里一阵绞痛。
他蜷缩在地板上过了好几个小时才慢慢缓过来,浑身上下都是冷汗,他要不是意志力坚强,可能刚刚被打的时候就已经崩溃了。
好在被暴打一顿还是值得的。
景初嘴角微微勾起,他慢慢把身体挪到集装箱下面,不动声色地把手伸进防水布里拿出一小片碎玻璃。
☆、第二十四章 我确信不是简伊
于此同时。
芒城的某重案组队长办公室里今晚供了两尊大佛。大队长在办公室里擦着冷汗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而办公室外重案组全组都在通宵熬夜地办案。
——原因无他,他们都忙着找至今下落不明的简白的小情人,据说那孩子已经失踪超过“二十四个小时”了。
简白双手环胸地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今天中午接到景向晚的电话后就开始到处找景初,如今的他已经心力憔悴濒临崩溃的状态,然而在底下人面前他必须保持上位者该有的镇定。
而江乔则翘着二郎腿,一边抽着烟一边不阴不阳地说道:“行啊老李,你说一个二十四岁的涉世未深的学生,在你地界上失踪了二十四小时,你们全组人忙活了三四个小时竟然连半点头绪都没有!啧啧,这让我怎么说你好呢?”
江乔虽然退了下来,但江家在军警界的影响力还是非常巨大的。不然也不可能景初才失踪了十个小时,却被上报成失踪了“二十四个小时”当成失踪人员让一个重案组的警员找了。
可景初那孩子很有分寸,何况他只是早上出了一趟门而已,没道理到现在谁都找不到而且电话也打不通。
直觉告诉江乔,景初有可能出事了。
大队长只能一边擦冷汗一边哈腰道歉说:“江、江少,我已经让人扩大范围看那几个街区的录影带了,你也知道出事的那边是老街区,很多摄像头都老化不能用”
江乔烦躁道:“他娘的摄像头坏了你们就没有一个人向上面申报吗?!上面每年下拨那么多钱,他娘的怎么连一个区区摄像头都搞不定?!”
“这事儿、这事儿不归我们管啊江少。”队长苦着一张脸。
江乔:“”
“好了江乔,”简白听不下去了,这时候他需要极度的冷静。他仍旧闭着眼睛,淡淡为大队长开脱道,“你让人家下去主持大局吧,这样刁难人家阿初也没办法回来。”
“”江乔说不出话了,其实简白说的道理他未必不懂,他也只是随便抓个人骂一骂发泄一些心中的不安而已。最终江乔只得烦躁地抓抓头发,然后对一头心惊胆颤的队长说,“好了,你下去吧。记得有什么消息就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大队长如蒙大赦,跟兔子似的一溜烟就跑出了办公室。
队长走后,整间办公室忽然安静了下来。江乔无奈地转头看想简白,却发现这个男人仍旧抱胸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嘴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线,表情肃厉又极度压抑,像是极力控制着自己。
从来没有见过简白在人前这幅表情,当年路远被简伊捅了一刀,简伊被羁押有可能面临起诉而且这辈子都不可能进入仕途爬上很好的位置的时候,简白都不是这副表情的。虽然简白那时候也着急,但在人前依旧平静微笑,无懈可击得让人恨不能扑上去咬一口!
原来简白都没有像所有人想的那样只是因为老来寂寞,所以才跟阿初在一起。江乔淡淡地想着,或许简白比他们所有人所以为的更在乎景初。
就在这时候简白的手机忽然拼命地响起来。
简白猛地睁开眼睛,连忙找出手机。景向晚、潘显和温和如今都还在到处找景初,而他和江乔则到局子里通过些手段让专业人士继续找。这两拨人约定好一旦有什么消息就马上通知对方。
然而当简白看到手机屏幕以后,眼底却闪过一缕失望。不过他还是很快地接通了电话,一边揉揉眉心一边淡淡开口:
“喂?”
“我要走了,表哥。”简伊那头声音也是浅淡的,顿了顿,继续说,“我会想你的。”
“嗯。”
“表哥,景初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你已经爱上他了,是不是?”
“嗯。”
电话那头终于静默了下来,过了两分钟,那边似乎传来一阵极轻微极其压抑的低泣。简白怪异,手忍不住停顿了一下,然后才继续揉揉眉心。简白没有主动说话,他实在太累了,现在连多说一个字的心情都没有。
然而等了好一会儿,简伊才沙哑着嗓子说:“表哥,你派人跟着徐国强,你知道他是个睚眦必报的人,或许能从他身上找到突破口。”说完马上挂断了电话。
简白握着手机静坐了好一会儿,他直觉简伊说这话肯定知道什么内幕。然而他已经没有精力质问简伊为什么知情不报了,简伊还有四十分钟就登机,没理由这种时候还要说什么重话破坏彼此之间岌岌可危的情分。
然后他猛地睁开眼睛,转头沉声对江乔说:“我们得找人调查一下徐国强,怕这不是简单的失踪而是蓄意绑架。”
然而没等江乔开口,队长就猛地推开门,急急地说:“简少,江少!终于找到一点线索了!不过你们最好做好心理准备,因为你们说的那个景初可能被人绑架了,你们过来跟我确认一下。”
简白和江乔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一言不发地跟队长走了。
二十分钟后。
他们三个人站在几个巨大监视器组成的监控室里,几个画面同时定格在今天早上景初被是个蒙面的男人迷晕在地板上的场景。因为摄像头是在远处俯视拍摄的,所以连不远处站着的那个穿着西装目睹全过程的男人也能看到。
几个小警察不过才工作两年,不认识简白和江乔,所以看完录像带后,忍不住摇头感慨世风日下:
“哎哟我勒个去,今早这人看到有人当街被绑架了怎么连喊都不喊一下啊?我说就算当时被吓尿了,好歹事后报警通知这件事情啊,要是人刚被绑就马上报警,哪里还用像现在这么麻烦哟~”小警察啧啧摇头。
“嗨,这年头人心就是这样你能有什么办法?法律又没有规定当街目睹有人被绑架就得立马报警,这年头谁不怕被报复哟。”
“你俩给我闭嘴!”队长怕简白再听下去会当场暴走,喝止住两个小警察在一旁吐槽后,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那两尊大佛,然而发现这两个男人都寒着一张脸,显然是非常生气却又压抑着怒火没有爆发的样子。
别人没认出那个穿西装目睹全过程的男人,大队长怎么可能认不出:对方分明就是简白的亲表弟简伊啊!
——豪门间兄弟相残的狗血桥段哟!
不过队长在心底吐槽归吐槽,到底还是怕旁边那两尊大佛当场暴走的。江乔这只大BOSS就不用说了,而简白据说也是个狠角色。队长就是怕豪门间的兄弟恩怨什么的简白一时也动不了手,只能迁怒在他们这些无意中围观了一次豪门狗血剧的无辜群众。
队长到底算比较有良心而且爱护下属的,于是装作严厉的样子,冷然吩咐周围围观的小警察说:“你们他妈的还愣在这里干嘛?!技术,技术死哪去了?!马上找出这俩白色面包车的下落!还有你,给我滚下去分析这四个歹徒的资料,看能不能跟这几年有案宗的或者是在逃人员对的上号!”
把能支走的人支走,待会儿简白要是发怒起来,受到牵连的人也就少很多。
然而队长发号施令很久以后,简白和江乔都没有说话。这两尊大佛只是笔直地站在原地,一言不发地盯着屏幕,除了能从脸上分析出两尊大佛大概很生气意外,根本不知道他们站在那里那么久究竟在思量什么。
过了很久很久,江乔才淡淡地对简白说道:“看,他娘的老子早说过简伊迟早会害死你的,你这么多年来对他太纵容了。”
录像带显示是简伊接景初到咖啡店里的,而没过十分钟景初就怒气冲冲地走出来,然后出事。这不得不让人怀疑是简伊故意跟人串通好埋伏在这附近,只等景初掉套里来个瓮中捉鳖,而简伊则幸灾乐祸地目睹了全过程——这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