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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她了?”他问那男的。
对方倏地从床上站起来,“搞搞清楚,那怎么好算是打人的呀……”
江齐楚一脚踏在他肚子上。
哀嚎共女孩的尖叫一起,“你干什么!我们要报警了。”
屋子太小,江齐楚只得踹一脚,挨近了就再展不开腿,捞过那男的衣领,披颊就是一巴掌,反手又是一下,鼻血应声粘了满手。
葛萱被吵得血压下降,瞳仁在眼眶里乱晃,身子却僵硬呆立。她的两个室友也早闻声过来了,就站在门口,看着小卧室里血腥的一幕,不知是吓傻了,还是觉得那人被揍很解气,总之是同葛萱一样反应全无。
那男的已经彻底没声音了,他的小女朋友哭喊着别打了别打了,扑上去抱住江齐楚的手。
江齐楚只手拼不过她全身力气,扭头没方向地低喊:“葛萱你把她给我拽开。”
那是她未曾听过的狠戾语气。
江齐楚从不惹事干仗,也不去救别人的场助拳,最多拉拉偏架。第一次看他主动招呼,而且是为自己出气,葛萱根本来不及感动,吓都吓死了。听见他出声,才想到去拉架,一靠近他们,那女孩以为她是来帮江齐楚,胡乱挥着手挠她,被江齐楚挡下。葛萱趁机捉住他衣襟。
四目交错,葛萱用力摇头。
再这么摇下去会头晕的,江齐楚托住她后脑,“好了。去拿东西。”看也没看身后那一对,揽着葛萱回她的房间。
60(十一)我们同居了
百岁刚领了工服,笔挺的西装套,衬衫刷白。稀奇得一到家就换上,迫不及待打量镜子里的自己,果然人靠衣装,穿上这行头,说三十岁出去都有人信。正蹲在客厅里的笔记本前上网搜领带的打法,门锁轻响,他下意识应门,“回来啦。”
抬头一看,直接放弃了好不容易搜到的页面,咻地起身。
江齐楚手拎一只行李箱,不用说箱子主人就是旁边跟着的葛萱。这二人表情古怪,非喜非怒,平静得让人纳闷。葛萱看见他了,更是连招呼也没打一个。这些都还不算啥,百岁的视线再挪回江齐楚的条纹POLO衫上,前襟下摆沾的那星点红渍,才叫真正可疑。
百岁一眼就看出那是血迹干涸的形状。他手臂上虽也有一条一道的血痕,可是都不深,即使不慎沾在衣服上,也不会形成那种浸透了局部布料使之发皱的效果。
这形状只能是溅上去或直接滴上去的。
看脸挺干净的,面色也比较红润,不像才流过大量鼻血的样子。
葛萱被百岁盯得发窘,拖了皮箱要进房间,江齐楚叫住她,到沙发前坐下,“歇会儿再收拾。”
百岁凑过去,坐在江齐楚身边,毫不掩饰对他那满胳膊伤势的好奇。托着仔细查看了下,确认是被人挠的,转视葛萱的目光肃然起敬,“他对你——你对他——”摇摇头,叹了口气,拍拍江齐楚肩膀,语重心长,“我说过不能硬来吧。”
江齐楚不纵容他的谵妄,“你没说过。”
葛萱居然没听懂这段对话是什么。倒也不能怪她反应慢,先是被气到半死,跟着被江齐楚的暴力吓个够呛。刚才来的时候,他把车开得飞快却闷不吭声,葛萱到现在都还在琢磨,他是不是在生气,毕竟如果她肯早点搬过来,就没今天这事儿了。而百岁这玩笑开得一点表情都没有,葛萱听他支吾,满脑子雾水,只见江齐楚似笑非笑,才恍然明白,白了那小孩一眼,幽怨道:“你就知道起哄,别人欺负我也不说帮忙。”
她这语气本来也有些表演的成份,百岁却脸色一变,“怎么回事?”他就知道有问题,“跟你们一屋的打起来了?动手了?”要不然她不会这么突兀搬过来。
葛萱和江齐楚相对无语,都惊诧于他那脸稚嫩的凶狠以及奇准的猜测。
半晌,江齐楚哧地一笑,“没你的事。”瞥到电脑上的页面,慢悠悠拿过领带,“我教你。”
百岁急道:“不带你这样的,还跟我玩保留。”对他那副淡定相没辙,转问葛萱,“什么情况?”
刚才混乱的一幕过去,这会儿再想起,葛萱只想大笑,当然笑得也很来气,“江楚你说,那还是男人吗,跟我喊的时候那么嚣张,你一脚踹过去他连还手都不敢。真愁人。”
江齐楚有些无奈,“你也是,眼前亏非得吃。”
百岁问:“吃什么亏了?”
葛萱真没觉得吃到亏,“其实他没跟我动手,就是太可气了。”
“没动手你衣服怎么坏的?”
葛萱脸一红,因为当时她睡裙里面空荡荡的,连内衣都没穿。
江齐楚接得太顺嘴,说完自己也有些尴尬。
百岁快被脑袋里的问号折磨死了,“喂,喂——”
葛萱被他那身装束吸引,“你穿成这样干什么,结婚呐?”
“你终于注意到我了。”百岁一点也不介意被她当成转移话题的工具,“说说咱仨一起讨论呗。”
葛萱还巴不得有机会再骂骂那极品男,原原本本给他讲起来。才讲到江齐楚把人一脚踹瘫在床上,手机忽然响了。扭头看看,很想继续说,那电话又不依不挠地响。
百岁说:“先不管。”
葛萱点头,“然后那男的就喊‘哥们儿,误会’……”
百岁忍不住骂,“误会他爹呀,个垃圾!”
葛萱自己不会骂人,听他骂就觉得很痛快。
江齐楚哭笑不得,“赶紧接。”把电话扔给她,自己去卫生间洗手。
葛萱不情愿地接起,却是同寝那女孩打来的。
“葛萱,你快回来吧,他们报警了,警察来找你呢。”
警车停在小区门外,开了双色灯,但没拉笛,两个警察站在车外,小卧那对情侣坐在车座后排。一个警察确认了葛萱身份后,让她上车,对其他人挥手,“回屋睡觉去。”
江齐楚说:“我动的手。”
那警察不高兴了,“叫板是吧?”
百岁陪着笑脸,“我们这不是坦白从宽吗?”
另一个警察恶声恶气道:“你也参与斗殴了?”
百岁据理力争,“我是当事人家属……”
之前那警察不耐烦地打断他,“别他妈这儿贫嘴,”指着葛萱,“你是这屋住的吧?人家报案点名的是你,你上车。其他人等进一步了解情况时再单传。”
江齐楚还想说什么,被葛萱拉住衣摆。她也没经历过这种事,只知道警察的话肯定不能不听。
一个警察朝同事努努下巴,“快点的。”说罢先钻进车里。
另外那个轻推下她,打车后车门,“别耽误时间了,交待清楚了就回来。”
葛萱顺势挪腾了一步,屈身正准备坐进去,手臂忽遭利器猛刺般巨痛,不禁失声尖叫,慌乱跳开。
警察不明所以地嚷嚷,“怎么回事儿啊又?”
葛萱第一反应是被什么虫子蜇了,“我……”说不出原因,又惊又疼地抱着手臂,被江齐楚一把拉到身边紧张地查看。
车门旁的百岁小声嘟囔:“还能怎么回事儿,我姐根本不敢跟他挨着坐。”
漫不经心的一句话让两个警察面面相觑,再看葛萱白净漂亮的小脸,尚未消肿的眼,彼此心里有了数,表情也放缓,“我在这儿你怕什么呢。”却把副驾位让给她坐,对开车跟来的江齐楚和百岁也没阻止。
葛萱还没察觉局势发生了什么微妙变化,忐忑地跟进派出所。从头到尾就听警察数落,先说葛萱教唆打人不应该,又说都是一屋住着是缘份,要珍惜。连口供也没录,各打一手板,让他们回去睡觉。葛萱被一开始的“教唆”“从犯”等严重字眼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听到赦令忙不迭起立鞠躬。
那男的不甘心,“那他以后再来打我怎么办?我要立个案。”
警察一听就火了,“你立案?你知道什么叫立案吗?那是你说立案就能立的?轻微伤害也得有五公分以上的伤口,掉几颗牙,你伤在哪?”
“他打我脸,鼻血刚止住,我现在头还疼。”
“头疼是吧?行,给他拿个表让他明天早上验伤去,看鉴定报告能不能构成伤害。你说这就劝不了了,你们是想解决问题还是制造问题啊?”
旁边那个始终没说话的警察开口说:“这种情况,不是说谁有伤谁就占理儿了。人家要反告你呢,那就是正当防卫。到底谁先动的手?”
葛萱忽然想起和江齐楚的对话,言词凿凿道:“他。我睡衣都拽坏了。”
两个警察一脸的不出料,那男的百口莫辩。
又过来一个女警察,了解过情况,看着那小女朋友问:“你多大了?”
小姑娘说:“17。”
“17就跟男的同居,家长知道吗?”
“你说现在这孩子。”
“这要是我女儿抓回家腿打折。”
“哎哟你们家那丫头厉害的,谁敢惹啊。”
三个警察你一言我一语聊起家常,葛萱坐在沙发上,感觉这事跟自己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江齐楚和百岁等在门外,见葛萱出来赶紧迎上去。那对小情侣跟在她后头,男的一看见江齐楚,掉头就往回走。百岁见状哈哈直笑。江齐楚无暇顾及旁人,急着问葛萱:“他们说什么?”
葛萱心想他们说的多了,可是好像跟自己有关的没几句,咬唇忍笑,小声道:“那小姑娘未成年。”
江齐楚一怔。
伸耳朵过来偷听的百岁笑得更欢,“嘁,我就说吧。除非你练过,两巴掌给人扇出脑震荡来,要不警察就是给上上课。穷紧张。”
江齐楚这才扭头看看不远处那二人,揽过葛萱肩膀,“回家。”
葛萱这下彻底放心了,完全忘了之前的气愤和委屈,咧嘴笑得好开心。
江齐楚对她这种乐观超级钦佩,听她把整个事件当成笑话一样给百岁讲,并不参与,只扬了丝淡淡微笑,把空调调低一些,让他们尽可以聊得热血沸腾。
葛萱说着说着捕捉到一个疑点,“刚才是谁扎我一下?”
百岁举手,他右手食指上戴了只四方戒指,姆指按开顶端的弧型装饰,戒托里原来藏根尖利的短刺。在黑暗的车室内,折射了窗外的路灯,泛起森森金属光泽。
葛萱弓起手肘一看,果然有个小血点。
百岁扣上戒指,“放心,纯银的,不会感染。”
江齐楚冷笑,“结果打一晚上架都没你这一下来得狠。”
百岁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
葛萱一阵恶寒,“你这孩子怎么随身携带这种危险玩意儿?”
百岁酷酷地抚着戒指,“武器本身没有危险性,要看用它的人是仁者还是恶徒。”
江齐楚严重同意,“嗯,危不危险跟带不带武器没关。”
虽然这件事葛萱没吃到亏,但也毕竟不算什么好事,她怕家里知道了多份惦记,没敢提起,只说搬到江齐楚这儿来住了。袁虹如释重负,“你搬去他那儿住,我真挺放心的。有个什么事儿是不是他能帮帮你,相互都有个照应。你下班早了回去做点饭啥的,省得江楚一天三顿饭在外对付着。”
葛萱干笑,“妈,我做饭那两下子你还不知道吗?再给人家整中毒了。”
袁虹笑骂,“你就是不正经做。做不好多做几顿就知道怎么做了,不比他在外头吃那口强,现在小饭馆炒菜都搁地沟油,那吃多了才中毒呢。那孩子从打他爸没了,就自己在外面飘着。”
葛萱脱口就说:“他爸活着的时候也没给他做过几顿饭……”知道说错话,收小声,心虚地呵呵笑。
袁虹叹口气,“小葛萱你别不长心似的啥话都说。其实我知道你不太想搬过来是顾虑啥,以前你们都是小孩儿,我也不多说,现在也都上班了,有些事你该有点打算了。咱说江楚这些年对你啥样,你自己不比谁都清楚。”
葛萱不耐烦,“我清楚什么呀?你以为我不愿意搬他家来顾虑啥,就怕你说这话。唉,我跟他根本不可能的事儿,都别想多了。”
“你瞅你这一说一拧哒的死样,人家江楚有什么不好,知根知底儿的,多塌实一人。”
“谁塌实?你塌实,还是江楚塌实了?反正我塌实不了。我们俩还能怎么样?是,他对我一直不错,在北京混得也挺好,但是我说过,我既然出来了,就不想再回去,起码我现在只想好好工作,多挣点钱。其它的等以后有余力了再考虑吧。而且就算到那时候,江楚也不是我要考虑的人。”
袁虹挂上电话,心里百感交集。宽厚大咧的葛萱,是什么时候变得这般要强,她这个当妈妈的,竟毫无察觉。有惊讶,也欣慰,但更多是心疼。
听完妈妈转述的葛萱的想法,小棠第一个坐不住了。在葛萱和江齐楚的事上,她还没表明立场,哪允许就这么给说死了。“你啥逻辑啊~江哥与你回不回来有什么关系?和他在一起咱妈就能逼着你回家?”
葛萱知道这胳膊肘外拐的丫头会有说法,早准备了说词对付,“我说的是不想回到原来那种日子,跟他在一起,我永远都原地踏步,他连咱们家兔子爱吃多长的草都知道。”
“你就折腾吧。”葛棠无言以对,恶狠狠地说,“你最好找一个连兔子是啥都不知道的,就脱俗了。”不是诅咒,她觉得她姐早晚会为这种想法付出代价的。
葛萱没想脱俗,并且她始终认为自己现阶段的想法再俗气不过。
和陌生男人争用浴室,不管对方是多没风度,能说出“不想排队就自己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