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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西莫多·伯骑士勋爵阁下。”男人从拱廊的通口走过来,用肯定而非疑问的语气打着招呼,“我一直想对阁下表达感激之情。日前,就是您,挽救了我女儿的性命,莱因施曼一族永远记得朋友的恩情。”
这番说辞,让福兰知道了对方的身份,他礼貌地微微鞠躬,“大公阁下。很荣幸能见到你。”
“爵士先生,这里不是正式场合,所以不必过于拘谨。”萨玛点点头,“能陪一个无聊地老头,散散步么?”
“当然。”福兰回答。
方庭外是一片缀花草坪,灌溉用地沟渠和喷力系统,被巧妙地隐蔽在草皮下。在晴天,每隔两个小时,就能看到。缤纷的水雾,由地面的漏口喷薄而出,闪烁出红掩蓝靛紫地璀璨光斑。
“伯骑士,据说是英格玛建国时就存在,历史悠久的姓氏,虽然只是勋爵家,但血脉的尊贵,就如绝世佳酿,需要时间的沉积。那些立门不过十来年的家族,就算拥有子爵伯爵的头衔,也不过是暴发户罢了。”
“很感谢您的夸奖。”福兰淡淡地回答,同时小小地吃了一惊。
他伪造的身份,是遥远的岛国英格玛,一个在几年前失去继承人的没落家族。
但这位大公爵,了如指掌般地随口道来。
福兰不相信,公爵有什么手段,能跨越空间地约束,到英格玛调查一番。
就算自己初到坦丁时,就派人前往英格玛,来回耗费在路途上的时间,就得大半年。绝不会被人过早地发现航漏。
唯一的解释,就是公爵年轻时,在学习每个贵族的必修课:纹章学时,附带着研究过异国的贵族谱系。
光拜伦的古老贵族,以及家族的分支,就近四百个,如果加上他国,足以让人光瞟一眼,就头昏眼花。
以大公的身份,不会为了自己,特意再去翻遍有三十本之多的《纹章谱系学》。几十年来,记忆居然没有衰退。这位金雀花地家主,光强记博闻的功夫就值得赞叹。
“我记得,伯骑士勋爵家的徽章,是绿底金穗边的白兰花。”
“金穗布边,在英格玛,惟有伯爵以上的贵族,才有权使用。”福兰叹了口气,“伯骑士家历代只出过一位伯爵,那就是曾祖父,绿底金穗,也惟在那一代出现过。”
“我记错了。瞧,年龄永远是记忆的天敌。”萨玛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解释道。
福兰微皱了下眉头,公爵显然是个非常警惕的人,刚才那番对话,不是出于怀疑,而是习惯性的探试。
如果不是在伪装身份的同时,仔细研究过伯骑士家族的谱系,就已经露了马脚。
“大人,约定的时间就快到了。”随从在身后提醒到。
“我知道了。”萨玛点点头,继续对福兰说道,“我在年轻时,也做过冒险的梦,渴望环游世界,见识各国的风情。在不少宴会上,我听旁人提起过,你还是位冒险家。下次有机会,也许我能听听你的故事。”
这属于非正式的邀请,福兰微笑着回答,“那下次吧。”
他向公爵告辞后,朝佩姬的居所走去。
刚转过身,笑容就从他的脸上消失殆尽。
如果说佩姬是将他推入万劫不复深渊的凶器之一,那这位公爵,就是持着凶刀的手臂。
他绝不宽恕,不值得宽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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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猎物(上)
离蒂罗莱四十分钟路程的某个郊区小镇。
“在空地上发现了格纳的尸体,脑后中了一枪,而另三个接应的人,半路上,和蒂罗莱本地的帮派成员,发生了冲突,一死两伤。”劳薇塔脸色阴沉地注视着下属,“更不可饶恕地是,不但女男爵没抓到,另一个本该牢牢盯住的目标,也突然失去了踪影。”
“我们马上去找。”
“找?蒂罗莱四通八达,光本城就有十几万居民,人手根本不够。”劳薇塔毫无表情地说,“启动备用方案,现在得依靠当地的黑暗势力了。“她揉了揉额头,“蒂罗莱城最有话事权的教父,是狄克·唐纳修。但从先前的交往中,他完全不允许,我们踏入城中半步,现在,我没时间再陪那个老顽固讨价还价了。”
等下属们退出房间,按命令行事后,劳薇塔几乎歇斯底里,烦暴地将桌上的花瓶,摔在地上。
头先后交给她两个任务:盯住卓尔法·隆奇;抓住帕丽斯·达尔马克,将她以奴隶的身份,卖到马摩尔克去。
姑娘不能容忍自己,将尊敬与爱慕的头,托付给她的事情办砸。
“不能让头觉得,我只是个派不上用场,无法和他共同进退的废物。”劳薇塔的胸脯起伏着,大口喘着气,她咬着红润的嘴唇,在上面留下深深的牙痕,“如果没猜错,杀掉格纳的人,应该就是前秘密警察隆奇。正好将两件任务,一起解决掉。他们跑不了。”
※※※
每个月末的星期六晚上,狄克·唐纳修,蒂罗莱城当地赫赫有名的黑帮大佬,会在郊外的豪华别墅中赌上几把。
牌友从来都是他值得交往的人,比如今晚,来宾就包括市政府的一个秘书长。法庭的一个大法官,还有道上的另几个帮派头目。
他计划在牌局结束时,把书房抽屉里准备好地几叠票子,塞进法官的口袋里。并让香料区的费奇与负责赛马彩票的杰拉尔握手言和,这两个小帮派头子,最近发生了几件小冲突,而费奇与自己走得更近,他准备让杰拉尔多让点利益出来。
还有。最近城里,多了几个外地口音的可疑人,他还收到风声,海湾地区的某个帮派,似乎介入了他的势力范围。
狄克是蒂罗莱城的教父,他地立世哲学就是:将任何不利的因素,扼杀在摇篮里。小冲突会演变成帮派间的全面战争,他得明确告诉别人:没有唐纳修教父的允许,绝不能让冲突升级。白道上的官员们,也不能只在有事时。才去贿胳。渔池里的锦鲤,要经常喂食,才会追随着饲养者投食的手腕游动。
整个蒂罗莱的地下产业。都应该是唐纳修池塘里的家养锦鲤。
而狄克,更是有名的地域主义者,他从不允许,别处地帮派,染指他在黑暗中地权利。
他等会应该提醒头子们,这几天多加留神,防患于未然。
每个牌友都很守时,这让狄克很满意。
他们随意吃了些准备好的酒与食物后,就围着房间里铺着红色呢绒的牌桌坐下。
“还是老规矩,下注最低一百恺撒。上不封顶。”狄克指着桌面上地一堆筹码说道,“麦基法官第一次来,所以可以先试玩两把练手。”
“唐纳修先生,我还有位朋友,稍后就到。”在发牌前,坐在狄克下家位置的杰拉尔,凑过来,用尊敬的语气小声说。
狄克没放在心上,商人、刚上任的政府官僚、想投怀送抱。用身子换件首饰的漂亮姑娘,总有各种各样的人,通过各种渠道,联系上他。
所以在半个钟头后,他望见一位穿着米黄色套衬,仪态高雅,曲线窈窕的灰眸姑娘,走进房间时,还在想,这妞不错。
狄克有许多情人,他精力旺盛,欲壑难填。
也许今晚再谈妥正事后,能在床上,品尝一道新鲜口味的甜点。
“我是怀特迈恩。”福兰的忠实助手劳薇塔,步伐优雅地走了过来,打量着蒂罗莱的地下教父,“有件事,需要请你帮点小忙。”
语调中蕴涵着某种烦指气使地味道,狄克微微皱眉定眼,难道这女人不清楚,她面前的人,是什么身份么?不过没关系,一晚的功夫,再强势的女人,都会被他调教得服服帖帖,用满是泪水的惨白容颜,酥软地讨饶。
“去隔壁的卧室等我。有事明天再谈。”狄克朝门抬了抬下巴,然后把注意力放回了手中的牌上,这把牌很好,是四个a的顺子,他朝桌子中间扔了十个筹码,“再加一千,你们跟不跟?”
出乎意料,牌桌前的所有人都沉默不语?
狄克似乎嗅到了不祥地气息,“怎么了?”
杰拉尔耸耸肩,“唐纳修先生,你应该先听听怀特迈恩小姐的要求。”
“你再说什么……”秋克突然停住了口,这个掌管着非法赌彩业的头领,刚才说的是“要求”,而不是通常的“请求”。他疑惑地扫视着其他几位牌友。
市政府的秘书长轻咳了几声,“对,牌我们等会再继续。”
“正事要紧。”麦基法官也搭腔道。
正事?他们居然说,这个来路不明的娘们是正事?
门外大厅传来了一阵凌厉的枪响,不一会就哑然而止。狄克眼皮跳了下,他听到自己保镖在临死前的惨叫。
某段本无关紧要的思绪,从脑海里跳了出来,似乎黄金角海湾地区,一个首领绰号为巨拳克瑞根,主要负责走私军火的帮派里,有个名叫怀特迈恩,地位几乎和走私头子平起平座的女人。
那时,他还讥笑,女人怎可能靠得住,只要见点血,她们就会吓得六神无主。
但现在,那个应该见血就会晕倒的胆小女人,就站在自己面前,居高临下。
唐纳修教父脸色阴沉,感到自己被算计了,他将眼神投向没说话的费奇,“为什么海湾的帮派头子,在没有任何人知会的情况下,会来到蒂罗莱,而且还在我的家中!”
费奇擦着额头上的汗,声音沙哑地嘀咕,“您就听她说说吧。”香料区的小头子只知道,他接了笔该死的买卖,派出个鳖脚的刺客,居然阴差阳错,给了皇室的储妃一刀。更重要的是,本应无外人知晓的事儿,却被这位小姐弄得一清二楚。
他可不想,下半辈子在通缉中度过。
贿赂、把柄、敲诈,以及从海湾秘密抵达南部的四十个枪手,让白道上几位权高位重的大官,和城里近半的头领,都默许了她的越界行为。
有实力挑战唐纳修教父地位的大佬,更是取得了私下协议,事情一了,她立即退出蒂罗莱。
所以他们乐见其成,有人给唐纳修制造点麻烦,最好是大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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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猎物(下)
“我现在只需要你做一件事。”劳薇塔微笑着,将手搭在教父的肩膀上,俏皮地歪着头,脸颊上绽现出漂亮旋涡,狄克眼中,这笑容无异于恶魔。
劳薇塔的虹模上,悄然抹上一层诡异的绿意。
“生命特征:五十二岁……弱点搜索:血液粘稠性微高于常人……
三秒内……将脑血栓可能性提高到浓……”
她满意地看到,狄克大佬面色铁青地摔倒在地毯上,眼球震颤,四肢像拨了皮的青蛙般,不停抽动。
“看来他因为激动中风了。”劳薇塔似乎很可惜地叹了口气,“本来我还想好好和他谈谈。但算了。”姑娘将头转向费奇,“四十八小时内,我要找到那个女人,以及,帮助她逃跑的,一个名叫卓尔法·隆奇的秘密警察。”
沿大道往南,离蒂罗莱四小时路程的某个小镇。
浓郁的咖啡香味,并没有冲淡帕丽斯的焦虑,她疑神疑鬼望着端着银壶,在餐厅间穿梭,随时为客人蓄杯的服务生,又猛然被推门近来的新顾客吓了一大跳。
从一个六神无主的女人口中,打听到自己想要的消息,对卓尔法而言,非常简单。
“那个骗子,在左手中指上,有一块凸起的硬茧,而伯骑士勋爵,也在同样的位置,有着相同的体征。”
“他在扮作检控官,接走帕丽斯,参与到西部继承权案前,曾对剧团的人,亲口承认,自己认识卡西莫多。”
“在黎明堡的演出中途,小马蒂达突然出现,两人离开了一夜后,以父女的身份。重返剧团。”“当时帕丽斯只是个没多少戏份的小配角,所以能有闲暇观察台下。只有她注意到,马蒂达在一开始,并不像个精神失常的人。”
“卡西莫多离开帐篷的方式,不像是与,女儿,叙旧,而是……逃跑。”
“乌鸦在黄金海湾犯下大量诈骗案时,卡西莫多消踪匿迹;而卡西莫多以外国贵族的身份,同剧团来到坦丁后。乌鸦也再没出现了。“无数的新线索,在卓尔法地脑子里冲撞,让他觉得,头开始微微做疼。
作为一个视抓捕乌鸦归案为自己命运的前秘密警察,他追踪了对方整整两年,无时无刻不在分析着乌鸦的身份与残留的蛛丝马迹。
可能除了乌鸦自己,只有他,才最了解这个命运安排的对头。
“他们俩,是同一个人?”卓尔法大胆地推测,但马上又为这个荒谬的想法摇头。无论多么完美的易容。都不可能制造出两个截然不同的人。他不了解奥法地神奇,智慧被局限于世俗的常识,无法再深一步地挖桩到真相。
“最合理的解释是。他们都是同个秘密犯罪组织的话事人,一人在明,一人在暗,分工合作。”卓尔法摸着咖啡杯把手的背脊,掏出了一个写满追捕思路的黑皮笔记本,在卡西莫多·伯骑士与乌鸦两个名字之间,用力划了一条相连的粗线。
暂时将激动之情抛开,卓尔法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