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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轻轻告诉你-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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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冲向另一方。顾文正在纠结中,此时韩月招来大家一起合影,还劝大家“既来之,则安之”,并且声称“人多热闹”。大家见此状,也不能转身回去,便收拾心情,继续游玩。拍完照,顺着人流一步一步爬上山去,香山的景确实不错,尤其在此际,红叶繁茂,胜于二月花。偶尔传来喊山的声音不觉让人肉麻,因为这话中基本就那一句“我爱某某某。”大胆的人会效仿说那么几句,羞涩的人嘴上会骂“没素质”,心里却也痒痒,想跟着说那么几句,又不敢开口,或是嫌不庄重,又或者怕别人鄙视的目光。在这种热情的气氛中,韩月颇受感染,便唆使顾文说:“你也喊啊?”
顾文一听,说:“我喊什么啊?”
“你说哪?你要喊,我送你礼物呢。”韩月来时带着自己绣的手绢,刚好用此来做交换。
“呵呵,笨啊,你就喊‘顾文喜欢韩月’不就得了呗!”一旁看热闹的吴晓晓笑着说道。
顾文却还是拉不下脸,不肯喊,(当女人命令男人做一件事时,男人要是不答应,后果会很严重。)“我喊不出来。人多,不好意思。而且,你看那张警示牌上不是写着‘不准喊山’吗?”顾文指指一棵古柏旁边草丛里的那块警示牌,支支吾吾的说道。
王玲玲在一旁有些看不惯了,又不好明说,只得轻描淡写说两句:“小月,他不喊,就别让喊了,这些话,回去你们暗地里慢慢说也行啊。大家在一起玩哪,可别弄不愉快啊。”
韩月本也是心血来潮,再一听王玲玲一句劝,也就放过了顾文,不在话下。林秋柏因为跟韩月和顾文关系都挺好,所以就站出来说:“月啊,咱别矫情了,爱可不能轻易说出口,老挂在嘴边,感觉不珍贵。你要是想听,我喊给你啊”说罢,双手搭在嘴上,嘴张开,喊了一句:“我爱你”。大家一听,愣了,本以为会发生什么事,只听那声音并没有结束,随那句话出现的“香山”这两个字打破了这种窒息的氛围,大家都笑了起来。韩月在这一会儿的间当里,突然遭到了林秋柏的捉弄,这野丫头岂能罢休?追着林秋柏便打,林秋柏也不愿吃亏啊,就一直在人群中穿行,逃跑。林秋柏边跑边往后看,想诱敌深入,可这一眨眼的工夫,便在人群中,找不见了韩月。而此时,后边传来一个“哎呦”的声音,韩月摔倒了。林秋柏一听,是韩月的声音,便从这边人流中窜到那边去了,眼见只有不到八米的距离。但是随着这股下山的人群的脚步,这八米走得相当的困难。林秋柏在人群中挤着下去,来到了韩月身边,只见那泛红的枫叶衬着灰黄的土地,韩月倚着树叫苦连天,左脚抬起悬在空中,他崴了脚。周围围了一大圈人,有关心的,有看热闹的,此时顾文带着六子、王玲玲他们在追逃窜的林秋柏,一看前面这许多人围观,不知发生什么事,就赶着步上去瞅瞅。那边林秋柏一看韩月脚崴了,立即迎上去,蹲下身来,脱掉韩月的鞋,右手抬着脚轻轻抬起又落下,问伤在哪了。韩月忍不住说了一声,“哎呦,疼。”林秋柏一看,说着:“没办法了,先下山吧,找医院看看。”话毕,又把刚才脱下的鞋给韩月穿上,她那红黑双道的袜子即时被那双白色运动鞋淹没,顾文此时低头便给韩月系了鞋带。这边顾文赶上,一看此般,心中酸酸的,再看那韩月脸上痛苦的表情,急忙赶上去,问:“怎么了?”“脚崴了,”林秋柏说,“现在只能带她下去了,赶紧找医院给瞧瞧。”六子、王玲玲在一旁搀着韩月,打算下去。“来,我背着吧。”顾文说完,便把韩月负在背上,直冲冲往下走。上山的时候,只是在意山顶的风景;下山的时候,才发现,山下却是另一种辽阔。看那房屋成一片片鳞次栉比的船只停在海里一般,山上的人便有一种恍若天人的感觉。顾文背着韩月,往下走,韩月贪婪的用手搂住顾文的脖子,头轻轻的靠着。“咯咯”顾文忽然笑了,韩月问:“你笑什么?”“痒啊。”顾文答道。“呵呵,傻子。”韩月又气又笑,但心中更坚守了这份爱,忽然想起一件事,说道:“哎,我送你一个礼物,要不要啊?”“恩,只要你不让我在这喊话我就要。”顾文忽也想起了刚才的事。“好吧,我不让你喊,看你背姑奶奶的份上,这个就送给你了。”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自己化了十六天功夫绣成的手帕,便在顾文眼前晃来晃去,顾文问“什么啊?”“你猜?”韩月调皮的说着。“不会是你小时候的尿布吧?”顾文逗趣的说道。一旁的六子、林秋柏等人本不想牵连进二人的甜言蜜语,但被刚才顾文那充满生命力的想象逗得哈哈大笑。“什么啊?”韩月拧了一下顾文的耳朵,“这可是我化了半个月时间完成的刺绣啊!”“是吗?你还会刺绣啊?真没看出来。”顾文嘲讽道。“你什么意思啊,顾文?”说着,又把他的耳朵捏在手里,“你可小心说话啊,不然,呵呵—”说着,又使劲拧了一下。“哎哟,祖宗,我错了,你这针线活做到真好,以后绝对是贤妻良母,行了吧?”顾文疼的叫了一声,随口说道。王玲玲、林秋柏们在一旁看这二位如胶似漆,只是不理,他们在后边谈起各自在高中的经历,没了个完。顾文背着韩月走了二十分钟就感觉气喘吁吁,有点支不住了。虽然韩月并不重,但是顾文这个书生样子的瘦瘦男生逞个一时之强还行,要是从刚才那地背下山去还是很不容易啊。顾文的腿有些软了,气呼呼的喘着,韩月一看,就问,“你行不行啊?好了好了,我下来吧,慢慢走下去可以的。”顾文本想坚持,但一听这话,好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心里忙说好好好,于是,就道:“那好吧,你下来,我搀着你,我歇会儿再背你吧。”顾文把韩月轻轻放下,手挽着她的腰,一步步顺着栏杆往下走。后边那几个人看顾文把韩月突然放下了,即迎上前来,问道:“怎么了?”“我歇会儿,高原有点反应。”顾文呼着大口的气,表示太累了。这一旁的六子一看,便说:“哎呀,这不是还有大老爷们吗?来,哥背你,咱们轮流作业。不要怕‘男女授受不亲’,我们一直把你当哥们。”林秋柏表示无所谓,大马猴连说是。说着,六子就上去背了韩月,走下山去。这几人随后轮流背着这位大小姐下了山,旁边吴晓晓着实羡慕,硬要六子也背着她。六子说:“背你行啊,等你成为我女朋友时再说。当然,你也可以现在就成为我女朋友,那我就背你下去,行么?”脸上露出狡黠的表情。吴晓晓脸上微微一红,又说:“行啊,先做一会儿男女朋友吧!以后再看你表现。”六子没法,就只能背着吴晓晓,两人你一嘴,我一嘴,斗起嘴来啦。此时,大马猴背着韩月,只剩顾文和王玲玲走在最后了。他俩在后面聊起了诗歌,原来王玲玲也喜欢诗歌,所以就交流起来了。“我喜欢海子,他那神性主义诗歌充满悲剧意识,有一种悲剧美,很吸引我。”顾问说道。王玲玲说她自己更喜欢流沙河的诗,他的诗有对自然的恬淡感觉的描述,又有对社会丑陋的揭示,说着,讲起来流沙河的《我家》:
荒园有谁来!
点点斑斑,小路起青苔。
金风派遣落叶,
飘到窗前,纷纷如催债。
失学的娇女牧鹅归,
苦命的乖儿摘野菜。
檐下坐贤妻,
一针针为我补破鞋。
秋花红艳无心赏,贫贱夫妻百事哀。
“流沙河以《我家》为题,实在写千千万万生活在基层的苦命百姓的潦倒生活,读起来又那么美,哀中有美,美中作乐。我十分喜欢这种感觉,感觉像白居易一样。”王玲玲说着,神情很专注。顾文暗自佩服这个女生独到的见解,同时又为了自己能找到志同道合的人感到高兴。一不觉,却忘了韩月,大马猴在前边喊顾文,顾文刚刚出神,没有注意,直至王玲玲捅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来了”。




、第七章  树上开花

顾文赶上换了大马猴背着寒月下山了。此次旅游以一个人的受伤而终结,对于一个旅行
来说,确实有点不靠谱,还略带扫兴。但是,这一遭却有些让人意想不到的收获。韩月找到医院检查后,发现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肌肉伤了而已,养几天就好,大家也都放心了。奇怪的是,吴晓晓一下却病了,说是感冒,一下子还好不了。
有些种子是无意中长出来的。有些树是种子无意中长大的。有些花却是无意中从某些树上生出的。有些人感到奇怪,也有些人会说是巧合。而在一些睿智的人眼中,就是一瞬,便注定了一生。命运邂逅了缘分,我们一起醉死在了爱情的石榴裙下,醒来后,躺在绵绵的沙滩上,别了秋冬,从此爱上盛夏、初春、繁花。坚贞的信仰让两个匆忙的人共度一生,没有比共老更让人感到幸福,有些人做到了,他笑笑呵呵,他说他一生都是幸福。
吴晓晓回到学校后,不知怎的就受了凉,喷嚏一个接着一个,有时就像连发的机关枪。之后,那鼻涕就成了不速之客,不请自来了。吴晓晓一手刚撕下纸巾,便“噗嗤噗嗤”擤起鼻涕,声音也变得粗犷起来。鼻子上被她擦得红红的,头比铅沉。
六子在韩月那边得知吴晓晓感冒了,心有牵挂,买来药去女生宿舍楼下,便给吴晓晓打电话询问:“喂,吴氏晓晓吗?我村上六子,惊闻您凤体欠安,特来电询问一二,以求甚解。您有何恙啊?”吴晓晓笑了笑,此时的笑声都不似从前清晰,“呵呵,还村上六子,你怎么不叫伊利莎白六子哪?”“恩,这不是听说你感冒了吗,就打电话来给你说说笑话,为了让你快快乐乐的摆脱病魔啊。怎么样,还难受吗?嗓子都哑了。”六子轻轻地一句一句地说道,生怕说错什么,也比刚才显得温情了许多。“我感冒了,关你什么事啊?”吴晓晓反问道。“这不是关心革命女同志吗?”六子又谐趣的说道。“得了吧,你那天还说我不像女生了,还谈什么革命啊?”吴晓晓提起了那天爬山俩人斗嘴的事情来了。“哪天啊,我有说过这句话吗?笑话,我六子也是实事求是的人,你这么温柔贤惠的人,谁敢说你不像女生我跟他急。”六子忽然就吹了起来。“呵呵,你就会骗人,明明是你说的,那天你背着我嫌我重,还说我胖,不像女生像老娘们。这不都是你说的吗?”吴晓晓又质问道。“不胖,不胖,这叫丰满。”六子在为自己辩解,便忽然转移话题,“你吃药没,生病了就应该按时吃药,实在不行,还得看医生。”“嗯,吃了。很快就会没事的。”吴晓晓说。“是吗?吃的什么药?我听听。”六子问道。“恩,就是一些普通的治感冒的啊,你问它干嘛啊?”吴晓晓也不知道都是些什么药。“呵呵,幸亏我有所准备,你看你们楼下。”六子説。
吴晓晓凑近窗子,往下瞧去,只见一个人在给自己招手,那人戴着帽子,看不轻是谁,但吴晓晓知道,那肯定是六子,然后电话那头六子说话了:“看见没?我给你带药来了。”用手扬扬那装满药的塑料袋,又说:“我这什么感冒药都有,清热解毒的,活血化瘀的,还有治鼻炎的,对了,我还把顾文那个刚买的给韩月擦脚用的红花油都带来了,一大包哪?你下来取一下吧,你要是难受下不来让方群去一下吧。”吴晓晓心头一震,暖暖的,好像春风袭来一般,所有病痛一下子就好了一半,说道:“我下来吧,你等着。”“好的,那一会再说,再见。”六子挂了电话,在原地打转。吴晓晓心中暗喜,又对着镜子打扮一番,穿了件羽绒服匆匆下了楼。
寒风让一些树叶落在了一起,寒风也让一些少年相遇在一起。在北方的寒暮中,两道光交织在一起不容易,但两个人相偎一起互相取暖的事却是再平凡不过了。这些一对对互相爱慕着的情侣,让单行的人嫉恨,让冷的冬天生了丝丝温情。
吴晓晓下楼后看见林秋柏冻得瑟瑟发抖,用围巾紧紧包裹住自己,在不停地打转,一只手插在裤兜里,另一只手拎着白色的大塑料袋,路灯下的草金莹莹的并带着些白色的霜。六子看着吴晓晓下来了,便站直,掏出那只插在裤兜里的手招呼吴晓晓过来。
吴晓晓从宿舍出来,一眼便认出了六子。天确实很冷,吴晓晓整了整头发,拉了拉外套上的拉链,直奔着六子去了。
“哎,你来多久了?”吴晓晓说着,声音来自那嘶哑的喉咙。
“没多久,就跟你打电话那会儿啊。”六子颤微微的说,牙齿在不停的发抖。
“你不早说,在电话还废话什么?”吴晓晓自知嗓子不太正常,刻意压了一下声音。
“这不跟你唠家常哪么?怎么样,好点么?”六子又问。
“没什么大不了,忍忍就过去了。”吴晓晓只答了一句。
俩人似乎已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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