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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真的什么都没得罪她的。又蹭了蹭洪澜,问他知道周汝诗最近在干什么不。洪澜还是老样子,只说:“能干什么?看书、复习呗……”
洪澜面对方瀚中的关心,可谓是心有余悸。所以他听方瀚中嘴上忽的对周汝诗格外关照起来,就当他是脑袋一时发热,敷衍一下就算了。
可方瀚中有些耐不住性子,软磨硬泡,逼得洪澜没办法,只能答应他第二天下午放学一起去等她。
当天晚自习,周汝诗稍稍晚到了一些,同学早已满满坐定。
走近自己的座位时,发现苏曼迎居然也在。
自习课是不能随便说话的,周汝诗就用写便签纸代劳,问她好点了没。
苏曼迎会意,也就在纸条上回她,说好多了。
周汝诗又问她为什么会来上自习,苏曼迎写道:“就想来跟你说话……”周汝诗看了,心里一阵暖一阵乐,几乎都快笑了出来。
她们俩这样一来一回,可饶是说了好多话。
周汝诗因此才知道,苏曼迎并不是自己想像那样一味任性。听她说,自己因为父亲回家投资,想带着自己回家来。但是外地的母亲说什么也不愿意我回来,还极力反对什么返乡投资。因为这样,爸妈几度不合,闹离婚的次数都数不过来了。她自己最后还是选择了跟爸爸回到老家,但是家庭的越来越不和睦。妈妈经常发牢骚,而老家的产业刚起步需要照顾。爸爸为了这些事,经常在两地奔波,也就根本没时间顾得上自己。苏曼迎也是因为赌气,才一天不吃饭,想闹出一场大病来。但后来想着爸爸这么些天心力交瘁,又不忍心了。
这些话让周汝诗突然觉得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因为自己何尝不渴望爸妈的关心和家庭的完整呢。虽然自己爸妈并不闹矛盾,但是想要得到他们贴心的关怀,却是一种多大的奢侈啊。
她们还说了好多自己感受,说道后来竟然都安慰起对方来了。
周汝诗一点破,俩人都咯咯地笑了。笑声使全班的眼光都朝她们望去,她们才意识到失态,把头埋起来躲过一劫。
之后她们的话匣子算是完全打开了,什么都聊。爱听的歌曲、爱看的书,甚至是零食、小饰件什么的无所不谈。虽然落下了许多功课没做,可她们心里确是美滋滋的。
第二天早自习,周汝诗仍是睡眼惺忪。看看右边的座位,空空如也,有些小失望,估计曼迎今天都不会来上课了吧。刚想趴着睡一会儿,就被旁边的人推醒。周汝诗睁开眼一瞧,居然是苏曼迎!“天呐,你怎么也来上早自习了?”
苏曼迎只是笑,然后给周汝诗递了一包东西,说:“你看。”
周汝诗揉揉睡眼,打开包装袋一看,高兴地叫:“是韩寒的《三重门》!”
苏曼迎说:“嗯,昨天听你说喜欢他的书。我记得我买过一套《三重门》的珍藏版,就找出来给你了。”
周汝诗盯着苏曼迎看,她的眼睛有些红肿,估计她不是真的为了上自习才起这么早的,而是要第一时间把这套书送给我,心里有些感动,就问:“送给我?那你呢?这可是珍藏本呢!”
“放心,我还有呢。你可千万要收下,不然我生气喽……”苏曼迎说。
看到苏曼迎那坚决的神态,要拒绝可万万不行的,就收下吧,随即微笑着点了头。
收下是收下了,可周汝诗心里总觉得忐忑。不过着眼看看苏曼迎那盈盈的脸庞,那么亲切温暖,心里多少又踏实了些。
第38章 雪后晴(一)
一天下来,又说了许多话,但是都是在课间。隐约中,苏曼迎还透露出对昨晚打扰了周汝诗学习的歉意。周汝诗当然连声说不,但这些细节则说明了曼迎是个细心、安静的女孩,这让周汝诗更加喜欢了。她想,要是有个这样的妹妹多少,呵呵……
放学后两人同行,刚到楼下,就被人叫住。
“葫芦丝……居然对我们视而不见?”
不用猜,还能是谁,说话的人是洪澜,站在旁边的则是方瀚中无疑。
周汝诗没先瞧洪澜,眼角余光瞥了一下方瀚中,顿时心头一紧。
“又红又绿的,你叫什么叫?你姐姐在这。”周汝诗对洪澜咆哮。
洪澜笑着哼了一下,挑挑眉毛。当然,他看见了跟在周汝诗旁边的人。
苏曼迎乍一听他们的对白,很想笑。就问周汝诗:“汝诗,你们说话真有意思!”她又看了几眼洪澜,又朝方瀚中看了几眼。看到方瀚中的时候,她的眼光直直地落在那张清秀英俊的脸庞上,打量了好一会儿,总觉得应该是见过的。
苏曼迎想不起来,可不代表方瀚中也什么都不记得了。自己在校门口神情地看着某人,可谓唐突佳人甚矣。自己日思夜想的人,竟然就这么潦草的相见了。虽然画面那么平静,怎知方瀚中早已心潮澎湃,不能自己呢。不过转即想到那个什么夏驰,跟眼前的她有“关系”,就愤怒不已。他想强抑自己别太把她当回事儿,就假装镇定。直到苏曼迎眼光投向自己,心里不免一颤,跟着也看了看她。
苏曼迎先开口问周汝诗:“汝诗?他们?都是你朋友吧。”
周汝诗听她问,心想:“朋友?朋友?也许只是朋友吧。”就对她点点头,说:“他们可有意思了,一个傻一个呆,相信你也看出来了吧。”
这一说可真是让苏曼迎笑不住口,周汝诗看见她开心的样子也就附和地干笑几下。
“算啦算啦,我来跟你们介绍吧。”周汝诗先指着洪澜说,这个就是洪澜,外号红脸蓝猫。“红脸蓝猫”这个外号可是周汝诗临时起的,自己想想都觉得好笑。苏曼迎更是,一听了之后咯咯笑个没完。
洪澜一急:“你、你、你……葫芦妹!”
周汝诗打了个暂停的手势,不理他。
洪澜正要发作,苏曼迎却开口了:“我叫苏曼迎,你好,洪澜。”
是一口普通话,洪澜怔了下,赶忙堆笑说:“名字真好听,很高兴认识。”说完朝周汝诗瘪瘪嘴,后者狠狠瞪了他。
方瀚中听到她说名字,心头也一紧,他一直都想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今天算是如愿了。不过不是亲口对自己说的,还有些小失落。
周汝诗拉了苏曼迎,指了指方瀚中说:“他是方瀚中,呃,外号嘛,暂时没有。要不机会给你了,以后让你来起。”
方瀚中静默地立在身旁,看着周汝诗诙谐的说辞,心里对她的担心少去许多。又看了看苏曼迎,无暇般的容颜,好让人心动。
“我、我叫方瀚中……”方瀚中不知说什么。
苏曼迎没在乎,口中默念着他的名字,格外出神。
好一会儿,苏曼迎开口道:“汝诗,他的名字天衣无缝,不好起绰号呢。”
余下三人登时呆了半晌,都心想:“单纯地可以啊……”
最尴尬的某过于方瀚中了,好不容易能这么近距离接触,甚至还有机会说话,没想到对方居然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此事之后,方瀚中再没什么好心情去等周汝诗了。原因不在周汝诗,而在于苏曼迎。
洪澜试探地问过几次,也只好开释说,周汝诗一来要复习什么的,二来多个姐妹自然要多多“关照”啊,不理咱们也是正常。方瀚中几乎每次都不答话。心想:“苏曼迎倒是挺纯真的,有她陪着周汝诗,她就不会那么孤独了。”
该死的期末考试总算是结束了,成绩均优。尤其是方瀚中,不仅稳稳当当的班上第一,而且全年级前十。
寒假伊始,方瀚中就彻底堕入了无聊的旋窝。
老家的冬天,怎一个冷字了得。刚过小寒,就已是飞雪不断。
南方沿海的冬天,是从来见不到雪的。此刻看见白绒绒的花瓣漫天飞舞,为大地裹上硕大的白氅,何其圣洁,何其美妙。
洪澜聚集了一帮“好友”打雪仗,方瀚中自然应邀在列。
那天是雪后初晴,行人渐盛。公园里打雪仗的不少,表面繁荣,方瀚中却没有多少心情。
大伙玩的正酣,方瀚中却在一旁看着,不愿意行动。他觉得打雪仗好幼稚,随即跟洪澜交代了下,说自己回窝。
快到家了,脱下手套。哈了口热气,手掌摩擦了几下。
他不爱烤火,也许没有适应。走到客厅,打开电视看着。从厨房常来一阵菜香,顿时食欲暴增。还没来得及问什么时候开饭,电话倒是抢先一步打断了他。
方瀚中提起电话,懒洋洋地说:“找哪位?”
平时都是找找爸妈的,自己接电话只是走过场。
没想到电话那头竟然是周汝诗的声音。
“咳,是你接电话呢?害我紧张了好久。”
方瀚中压低了声,问她什么事。她说天气真好,下午去不去老地方看风景。
“老地方?”随即明白,是周汝诗上次带他去过的山后。不过这件事他可真忘得的一干二净呢,倒挺惭愧的。正愁无聊,就笑着答应了。
方妈走出厨房,看儿子神秘兮兮的,肯定盘问了下,后者从容敷衍。
去山后的路,其实离自己家不远。约定的时间还没到,方瀚中踱步前往那个一个报刊亭,看有什么能买的。
报刊亭的方寸世界,对方瀚中来说可算是心灵家园了,他最喜欢来买一些喜欢的杂志。
面对花花绿绿的刊物,他倒是悠悠的检阅着。看得入神,就会忘了时间。
“我要那本故事会。”旁边一个女孩的声音说道。
可这再平常不过的一声,在方瀚中看来却有着难以磨灭的印象,那是苏曼迎的声音。
真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遇见她,方瀚中踌躇着要不要打招呼。
苏曼迎似乎也没看出来旁边是谁,拿到书翻了翻,付了钱要走。
“诶?苏曼迎……”千钧一发之际,方瀚中鼓足了勇气打了个招呼。
苏曼迎愣了愣,随即答:“噢噢,方瀚中……是你……”
眼帘中苏曼迎,在冬天白雪与阳光映衬下,显得格外美丽。方瀚中搔首踟蹰,没有下文。倒是苏曼迎接着说:“正好,咱们一起去,汝诗等你都等急了?”
先没想前面什么“一起去”,听到说周汝诗急了,立马醒悟自己又错过了点,待会可少不了一顿劈头盖脸的骂。后来想到苏曼迎说一起,难道说周汝诗也叫了她?如果能和她一起去,被骂上一百次也心甘了。
第39章 雪后晴(二)
远远的可以看见周汝诗一身洁白的羽绒服格外纯净,和周围的雪景相得益彰。
周汝诗也很漂亮,不过方瀚中想的更多的是,要找什么借口。
方瀚中一上前就被骂的体无完肤,他也找不出借口,因为刚才在报亭看书的情景可都让苏曼迎看到了。苏曼迎劝了劝,知道周汝诗也就一时气急。
随后几人悠悠地往山上走去,周汝诗则一路上爆料各种八卦,听得另两人又奇又乐。
那个地方,方瀚中去过的,兴趣不是特别大。可苏曼迎不一样啊,总在一旁小声絮叨,问周汝诗要带她去哪。方瀚中暗暗发笑,想起了上次自己被周汝诗死拉活拽过来的情形。不过那天傍晚,周汝诗曾经那么深情款款地说,要在一个好日子跟自己再来,想着心头一阵热。但是看看现在周汝诗稀松平常、满不在乎的样子,真怀疑这两次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方瀚中跟在两漂亮的女生后面,看着他们耳语打闹,画面很温馨。
站在半山,极目望去,都是白茫茫雪景。阳光很温和,照的人两颊红润。
方瀚中有着难以言表的好心情,轻轻闭上眼,聆听耳畔化雪的澌澌之声。
“方瀚中,今天这里是不是很别致?”周汝诗走到他跟前说。
“岂止别致,太美了呢,以前下雪你也常来么?”方瀚中反问。周汝诗摇摇头,说:“下雪来我可是第一次呢。”
方瀚中笑了,没有再说什么。他走到崖边,朝江面放肆地吼了一声。
回声依稀,在空气中徘徊。
两个女孩也都有些惊异,方瀚中回头瞥见,拂过一抹笑容。
“没吓到你们吧?”方瀚中问。
周汝诗摇摇头,却有些赞许的意思。苏曼迎看看周汝诗,又看看方瀚中,笑靥如花,但还是说:“你吓到我了。”
方瀚中一听,也觉得自己有些唐突。是啊,为什么要大吼大叫呢。可他自己是知道的,因为开心,所以难以抑制。
女孩们总有说不完的话,方瀚中也偶尔插上几句。漫山的雪都化得差不多了,夕阳西沉,三人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老家的春节不比身在外地,吃个年夜饭,正月里出去旅游就算过完了。来来往往的亲戚,走门串户,可着实让春节的气氛倍显浓烈。
儿时的朋友,隔得时间虽然较长,但套套近乎后,就能玩开。在一起的次数多了,感情日笃,隔三差五总要聚在一起。
之后的日子也多半是这样过的,寒假就算顺利打发。虽然很长时间没有联系洪澜他们,但方瀚中仍觉得很充实很快乐。
开学在即,老爸下班后直奔方瀚中卧室。
方瀚中随即被告知,新学期他有可能会被调动班级,但是没说具体的,看样子方爸也不是特别清楚。
不跟洪澜一个班,那多无聊啊。想着心里很不安,就催促爸爸去打听清楚。
当晚,方爸说问过了教学处主任,要转到十班,重点班。
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