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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去的朝阳-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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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剑忠倒像是个局外人毫不在意,而是岔开话题问起了别的事:“蒋兄!你们二十九军的教导总队最近是否进了一批学生兵?”

“有这么回事,大都是一二九运动后的爱国学生,名单已经送到军部,一个星期后报到,不知陆兄……”蒋万程有些疑惑。

“我那三弟在燕大读书,近来突然给家父去信,说要参军,听说在二十九军教导总队,叫陆剑波。”

“有这个名字,我记得清楚,还是排在名单的第一位。”

陆剑忠随后确认了教导队的地址,与蒋万程喝了几杯酒,便各自散了。经过后花园的假山时,陆剑忠隐约听到两个女子的说话声,她本无意去听,但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被提起,便放慢了脚步。

说话的人正是李可馨和蒋小梅,只听得小梅抽泣着说:“我知道我就是个被他人利用的工具,只是伤心父亲这样对我。”

李可馨道:“工具不工具在你的决断,小梅,有时候幸福或不幸全在自己一念之差。那人我没具体了解尚不清楚具体人品,但在我个人看来,不像是个正人君子。所以说万事看清楚些才好。”

“我不知道,如果不答应,父亲会怎样地发脾气,连累了我母亲。”

……

陆剑忠没有听下去,转身离开。

这壁厢,李可馨又陪小梅说了会儿话送她到了房间,走了出来,心下里想小梅做事向来懦弱没有主见,过惯了大小姐的生活吃不得苦,最终还是要去南京的。本来她想把自己去南京的事告诉小梅,现在突然卷进一个不明不白的国民党军官,考虑到组织的安全,她决定不和小梅说了,反正也要去南京,一切随缘吧。

李可馨想着心事,不期然在长廊的尽头又撞到了陆剑忠,她不想和此人纠缠,礼节性地点了点头准备擦身而过。谁知陆剑忠反拦住了去路冷冷地说:“李小姐真热心肠啊!很喜欢关心别人的家事呀!”

看到陆剑忠唐突地拦住了路,李可馨有些生气,又听到对方阴阳怪气的言语,她便再也按捺不住说:“陆参谋,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我萍水相逢,也没半点瓜葛,你何苦欺人太盛。”

陆剑忠抢白道:“是我欺人太盛吗?刚才在假山后面不知是谁说到陆某不是正人君子,叫蒋小姐小心提防。”

听到这么一说,李可馨又羞又气,羞的是自己确实背后说了别人的坏话,气的是这个人居然偷听,还正大光明地说了出来不以为耻。她涨红了脸,口气也强硬了许多:“一个七尺男儿背后听墙角,当真敢称正人君子吗?”

陆剑忠回击道:“陆某再不堪,也比不得你李小姐拆一门好端端的姻缘。!”

李可馨道:“姻缘好不好你心里清楚,莫不是干的一些骗婚,捞钱,趋炎附势的勾当?”她一怒之下,也不再客气。

“你说什么?”陆剑忠大怒,抢上一步瞪着李可馨,后者倒没有丝毫惧意,说:“怎么,恼羞成怒了?国难当头,陆参谋身为军人,不去对付日本人,反吓唬我这样一个小女子来,当真英勇强悍啊!”

“你!”陆剑忠一时语塞,转念一想和一个女人拌嘴,也不成话,丢下一句:“不可理喻,”遂愤愤离去。

李可馨虽然嘴上占了些便宜,到底女儿家的平白和一个大男人吵嘴,也心下郁郁,含着包委屈的泪走出蒋家。

那陆剑忠回到客房,回想起刚才和那个李姓女子的一番争执,又是别有一番心境,辗转反侧一夜竟没睡好,第二日早早起来,离了蒋家,奉唐司令之命参加原定于六月十五日举行的中央军同二十九军的参谋级会议。

在为期三天的会议中,不光讨论北方五省时局,协调彼此间的行动,陆剑忠还有一个唐司令秘密交代的任务,收集北方日军情报,察看二十九军的对日态度,以便唐司令作出对日的正确判断。虽然三天有些急促,但还是被他抓到一些有用的东西,写成报告,可以说完成了上峰交给的任务。了却公务后,陆剑忠还得办一件家事,将浪荡在外的三弟带回家。

按照蒋万程给的地址,陆剑忠找到二十九军教导总队。教导总队设在南苑飞机场的最南端,荒凉的景象让他着实吃了一惊。齐膝的野草,破破烂烂的房屋。他找到一处还算周正的大院子前,抬头一看是一处兵营,墙上用白灰刷了孝、悌、忠、信、礼、义、廉、耻八个大字极为醒目,周围种植着整齐的白皮松。

陆剑忠向哨兵报上蒋万程的名字,哨兵忙进去通报,不一会儿蒋万程快步走出,将陆剑忠迎进自己的办公室。陆剑忠问道:“万程兄,不知能否见愚弟一面?”

蒋万程面露难色说:“昨天学员们都来了,唯独少了令弟呀!我也疑惑的很,以为陆兄把他带走了呢。”

“有这等事?”陆剑忠突然脸色难看之极,倒不是担心三弟会出什么事,只是害怕自己的三弟浪荡惯了,临阵脱逃,辱没了陆家的名声。这小子做事有些不着调,三年前没和家人打招呼,只留个小纸条便北上求学。有时发信要家里寄钱寄物,有时又把钱款退回,说要自力更生,有时又听得熟人说不安心读书混迹于市井之间,总之胡闹得很。这一次居然发了一封家信要投笔从戎,这可是要人命的事,容不得胡来,陆任年嘱咐大儿子一定要把这个不孝子亲自带回南京。谁知陆剑忠刚要找他,又当了逃兵,着实令人生气。

“干什么的?”门口哨兵大声喊,同时拉了下枪栓,陆剑忠和蒋万程很有默契地对看一眼,同时起身向门口走去。门外站着一个瘦高青年,一脸灿烂的笑容,两道浓浓的眉毛也笑成了上弦月,但这上弦月的一侧有凝结的黑色血痂,身上的衣服被撕了好几个口子,耷拉着的肮脏的布条随风飘动着,整个人有一种天塌下来都无所谓的感觉。不过他很快笑不出来了,他最怕的大哥突然出现在面前,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记狠狠的直拳,正中来不及躲闪的脸。蒋万程忙哭笑不得地拉开陆剑忠。

陆剑忠骂道:“滚回去,不要再丢陆家的脸了!”

陆剑波哭丧着脸央求道:“大哥你听我解释,”又转向蒋万程,“长官,给几分钟就好。”蒋万程心想让这个活宝立在门口也不合适,于是将陆家两兄弟请进办公室。陆剑波倒不客气抓住桌子上的水杯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用舌头舔了舔沾在上唇的水珠后说:“长官、大哥,是这么回事,”他吞了口唾沫,“我昨天上午准备坐火车来南苑,刚一到车站,便碰到一桩不平事来。看到几十个拖儿带女的穷苦人被警察推搡着,我过去打听,原来是政府要运重要物资,临时征用一节车厢,搞得这几十个人上不了车。我劝一个哭哭啼啼的大嫂莫难过,明天再走吧。那大嫂说,南下的人太多,今天走不了票就作废了。她男人在南边做小生意她正要领着两个孩子过去,谁知却走不成了,说罢母子三人哭成一团。不一会儿一辆车停在了站台,警察们清出道,说是什么政府物资运到。我抬头瞧去,一个打扮入时的大小姐下了车来,指挥仆人搬东西。说来气人,哪是政府物资分明是这大小姐的私人物品,有半人高的景泰蓝花瓶,有水晶鱼缸,有绣了一半儿的什锦府绸的绣屏,更可气的是有两条纯金色的洋狗。看到这里我真来了气,冲上去打倒两个把车门的警察,趁他们没醒过神儿来,带头把那阔小姐的破烂物件从车厢里扔了出来,被赶下车的乘客乘机拥上了火车,恰巧到了发车的时间,我却倒霉了,被十几个警察一顿好揍,还被关了一个晚上,今早不知为什么他们又突然放我出来。”说完后,陆剑波巴巴地看着大哥和蒋万程,二人脸上均露出赞赏神色。

蒋万程说:“既然如此就不追究了,去领套衣服整理一下自己,马上去训练。”

没等陆剑波欢呼雀跃,陆剑忠对蒋万程低声说:“万程兄,借一步说话。”蒋万程心神领会同他出了房间。陆剑忠说:“对不起,这小子还不能参加你们二十九军。”

“为什么?”蒋万程不解,心想莫非瞧我们不起,但没有发作。

陆剑忠解释说:“我这个三弟浪荡不已,难以管教,加入你们只怕给你们的军旗抹黑,坏了名声。再者家父特地交代要我带他回去,加以调教,以后再参加二十九军也不迟。”

蒋万程知道这是陆剑忠的托词,但参军这等大事也不能强人所难,况且陆剑忠的身份特殊,驳了面子也不好说,于是道:“既然如此,悉听尊便!”

蒋万程躲到别处去,办公室里只留下陆家兄弟,陆剑忠看着三弟说:“明天你同我回南京……”没等说完,陆剑波就急了,大声喊:“凭什么?为什么要回去?长官都说了让我马上训练。”

“是父亲要你回去,”陆剑忠说。

陆剑波神情黯然下来说:“文,我不如二哥,武,不如大哥,从小就闯祸,父亲也不会有多喜欢我,我不回去,就当他没我这个儿子。”

陆剑忠不曾想这个倔犟的弟弟会丢下这么无情的话,他慢慢走到三弟面前,一字一句的说:“你当真要和这个家决裂吗?”随之叹了口气,“你知道吗,兄弟三人里父亲最喜欢谁吗?是你,你不在家的时候父亲常说你和他最像,你就是年轻时的他,同样的率性而为,同样的桀骜不羁,让人头疼。他这次让你回去,实在是太想你了,你小子又做些什么?你来北平三年了,除了张嘴要钱,你可曾有一声问候?母亲常说,父亲一个人在书房对着你的照片一坐一宿。如今,你要参军,父亲怕永远失去你这个儿子。”

陆剑波的眼泪流了下来,陆剑忠继续说:“投笔从戎的事可以再过商量,家必须得回,否则永远也不要回来了,”说罢便转身又抛下一句话,“想通了,明日去蒋伯父家等我,这是地址。”一张小纸条飘在了陆剑波的脚下。

陆剑忠离开教导总队的时候,一辆军用车停在他面前,走下一个高个儿魁梧的中年军官,像老熟人一样冲他打了个招呼。陆剑忠认出此人是军部事务处的王中华处长。

王中华笑着说:“陆参谋,让我一顿好找啊!”

“有什么事吗?”陆剑忠不明就里。

王中华呵呵笑着说:“我们军座今日中午在怀仁堂举行一个宴会,招待日本华北驻屯军驻北平附近部队少尉级以上军官,同时也邀请二十九军中高级军官和北平社会名流坐陪……”还没等王中华说完,陆剑忠就插话道:“这好像和鄙人没关系吧?”他听到居然宴请日本人,还要自己相陪,不禁有些恼怒。

“呵呵!陆参谋听我细细道来。主要近来中日局势日趋紧张,为了缓和双方气氛,避免一些不必要的摩擦和碰撞,所以才办这么一个宴会。陆参谋又是中央军的特使,我们军座特别邀请您参加,请务必赏光。”

陆剑忠心想这二十九军搞什么鬼,怕是宋哲元这老狐狸想保存实力,不愿与日本人闹得太僵吧。想到此节,他心下有了计较,索性赴会看个明白。于是坐上车随同王中华而去。

临近中午,陆剑忠到达怀仁堂,和二十九军军官寒暄过后,立在门厅处等待,因为日本军官还没有到。又过了好一阵子,日本华北驻屯军旅团长河边和特务机关张松室孝良率三十多人大摇大摆地走到门前,宋军长上前与河边互敬礼后相携入内,但身后的日本军官却没有向敬礼的中国军人回礼,引起了二十九军军官的一阵低声咒骂。

大厅内铺了红地毯,纯一色的檀木桌椅,双方高级军官和社会名流坐首席的两张桌子,其余几张坐满了中日中下级军官。为了体现中日友好,王中华想出一个点子,每张桌子各坐四个日本和中国军官。陆剑忠被安排到临窗的位子,发现蒋万程和另两位二十九军的军官早已就坐。蒋万程笑着说:“适才看你和令弟谈的亲热,我就先行一步了。”陆剑忠刚要搭话,只见四个日军少尉军官一高三矮,昂着头坐在陆剑忠等人的对面,一付目中无人的样子。此时,宴会正式开始,中日最高长官分别作了讲话,接着双方军官各自闷头吃菜饮酒,场面显得有些冷清。

几杯酒下肚后,日本军官开始大声喧嚣,一个身形矮胖留着仁丹胡子的日本军官操着半生不熟的中国话说:“今天的高兴……来……助兴的大家!”说着拔出了东洋刀便舞了起来,但这并非是表演助兴,他的刀更多时候在中国军官的头上挥来挥去。还有几个日本军官解下武装带挥舞着又叫又喊,加油助威。二十九军军官均怒目而视,眼睛要喷出火来。忽听“嚓”的一声,坐在第三桌的赵师长早已擎着一把西北军大刀,一个箭步蹿到日本军官面前舞了一通刀花,凌厉的刀风伴着愤怒的红穗子呼呼作响,扫向日本军官的面目。顿时日本军官面露惧色,气焰收敛了许多。

蒋万程举起酒杯冲陆剑忠说:“痛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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