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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到这里自嘲地笑了,美不美又关自己什么事,再怎么也是别人的妻子,自己只不过是个冒牌的。
候立英走过来问道:“老苏!我们这条道是去顿村的吗?这里又是一条山谷,小心为好。”
苏启光笑着说:“放心吧,侯院长,这条道我闭上眼都能走几个来回,呵呵!”
看着苏启光开心的笑容,候立英知道他定是想起了自己的妻子,随后又念起了死去的丈夫史明,不禁神色黯然了下来。
苏启光知道自己失态,忙整了整了容色,大声喊道:“同志们!再加把劲!穿过这条山道就到顿村了。”
人们刚走进山谷,突然迎面一阵枪声响起,几个战士扑倒在地。也不用苏启光下什么命令,人们早已警惕地找有利地势躲避起来开始还击。
苏启光已经骂不出来了,心里只有巨大的疑惑。这本来是顿村的交通站,难道这里换了新的同志,人们都不认识他了?
他大声喊道:“我是老苏!二纵队三分队的苏启光啊!”
回答他的是更猛烈的枪声。
他明白了,前面的人根本不是什么同志,而是敌人。他冷静下来,领着战士包抄了过去,才发现对方根本就没有多少兵力。很快战斗结束,对方扔下了几具尸体落荒而逃。苏启光察看地上尸体的番号,写着国39师新一团,是陆师的标志。
他看着远方的密林道:“快走!有情况!”
约莫半个时辰过后,苏启光等人进入了密林深处的谷底,这一次他提高了警惕,派出一队人马在前面警戒。果不出所料,没走几步前面又是一阵枪声,连日来窝火之极的战士大骂道:“奶奶的,唱十面埋伏啊!”
战士们端起枪躲到草丛里准备还击,被苏启光拦住道:“等等!”他以前在顿村的时候知道自己的同志用的什么枪,刚才的一阵枪声很明显是那种他非常熟悉的**的声音。
他大声喊道:“哎!我是老苏!我是苏启光!你们是顿村的同志吗?”
不一会儿几个人风一般的飞下了杂草丛生的山坡,为首的一个衣衫褴褛像猴子一样敏捷,直扑入苏启光的怀抱。
“苏队长!苏队长是你吗?”狗牙抓着苏启光的手臂,哭得像个嚎叫的娘们儿。
苏启光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像个爷们儿样子,哭什么?都当连长的人了。”
狗牙不管苏启光的谈笑哭着说道:“李政委死了!”
“你说什么?”苏启光仿佛被人重重击打了一下,呆住了。
狗牙哭着道:“我们的可馨姐死了!死了!”
苏启光瞬间脸色惨白,喉咙堵得喘不过气来,他摇着头喃喃说道:“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她还怀着孩子呢!”
狗牙将那包李可馨的血衣交到苏启光手里道:“鬼子又扫荡了,茶米县的那帮王八蛋们让开了通道,鬼子合围了顿村,可馨姐带队阻击敌人······呜······”
苏启光紧紧抓着沾满血迹的衣物问道:“她在哪儿?”
狗牙哭着道:“葬在了槐树坡。”
苏启光发了疯般地朝槐树坡跑去,狗牙紧追其后,候立英想要跟过去被祁连副拦住道:“也许苏队长想要静一静,你们大家同我来溶洞吧,顿村已经烧的不成样子了。”
槐树坡此时安静极了,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褐色的土地隆起了一排排整齐的坟。狗牙指了指最前面的那座。上面不知是谁放了一个松枝编成的花环,没有太多的装饰,只有那么朴素的一抹墨绿,宛如坟茔里面的那个人。
苏启光一步步挪了过去,他奇怪自己为什么没有眼泪,像是见一位活着的熟悉的战友,平淡而又自然。他跪在了坟边的土地上,两只手插进了土壤里,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将自己心爱的人拽出来。是的,心爱的人,他不仅仅是她的同志,她的兄长,她的战友,更是深深爱着她的人。
苏启光的头抵在了坟丘上,沉声问道:“她怎样死的?”
狗牙抖动着唇,说不出话来。
“说!”苏启光低吼道。
“她被鬼子······剥光了衣服,吊在了土地庙里的横梁上。”
“就这些?”
“······”狗牙有些哽咽,好一会儿才说道,“肚里的孩子刚成了一个人形儿,就······就被剖了出来。”
苏启光双手紧紧抓着褐色的土壤,将头拧进了冰冷的土壤里面,仿佛要把自己也挤进去一样。他闷声闷气地恳求道:“狗牙!我想一个人呆会儿!”
狗牙不放心地看了一眼苏启光,转身走开了。他看着苏启光以这样一种奇怪的方式趴在李可馨的坟前,像是在倾听,倾听那个熟悉的声音。
太阳落山了,顿村的军民同苏启光带来的六团的战士均住进了溶洞里。人们看到了苏启光那明显佝偻的身影,空气里似乎都弥漫着一种刻骨铭心的伤痛。
狗牙看着苏启光说道:“俺们准备好了,一定为死去的战友们报仇,你就下命令吧!”
苏启光没有动,看着眼前模糊的人群淡淡地说道:“不,我们先把顿村的房子修起来,老百姓得有个住的地方,我们的战士得休整。”
狗牙急了:“我们就这样算了吗?”
苏启光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我有些累!”他拖着疲惫的身体挪向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半躺着睡去了。
一个月后,苏启光同苏北军分区取得联系,得到命令,顿村现有新四军整编为一个独立营,苏启光任营长,狗牙担任副营长,候立英出任政委兼医疗队队长。
就像野火烧过的草原,顿村又开始焕发生机,新的房屋,新的编制,新的人员。苏启光每天忙完后总要抽出时间到李可馨的坟前坐一会儿,将顿村发生的每一件事,每一个小变化都告诉她。
直到有一天,该说的都说完了,苏启光无言地坐在李可馨的坟前,边用手轻轻地捡去上面风儿刮来的枯草边说道:“对不起,可馨!我知道我很讨厌,一定吵到你了。你最想知道的我没有告诉你,反而说了这么多琐碎的事。其实我知道你想什么,你别怪我,我偷看了你的信,发现信是写给姓陆的那个王八蛋的。我知道你不喜欢我骂他,可他就是个王八蛋!我也知道你有多想他,我答应你,我一定让他来看你和孩子!”
苏启光又整理了一下坟边那个快要褪色的花环,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他得走了,他得为她为死去的人复仇。他真的很忙,不能守她一辈子,正如她活着的时候,他不能守着她一样。
第一三零章 真相大白
更新时间:2012128 20:19:25 字数:2271
民国三十年三月安徽宿州
陆剑忠的三十九师完成了对新四军的围剿后,撤回了宿州休整。他终于赢得了上级的亲睐,以极少的伤亡歼灭了新四军几乎一个团的兵力。
但有谁能体会到他的冰火两重天,一方面三十九师再次扩充兵员,还配备了一个山炮营,接管宿州东南并整个茶米县的防区。另一个方面,他也面临社会极大的舆论压力。
三月十二日这一天,上官云相亲自来到陆剑忠的师部,他正伏在案上写毛笔字。上官云相笑道:“陈老弟好雅兴,真乃儒将也!”
陆剑忠忙立正敬礼说道:“军座过奖,只是假风雅罢了!”
上官云相摆摆手,说道:“不!陈老弟过谦了,今日我只是以个人身份看看你,不必太过客气。这次上峰对我们的战功很是满意,决定秘密表彰一批将官,”他示意副官拿过一个锦盒,从里面取出一枚宝鼎勋章和一对将星肩章,亲自为陆剑忠戴上。完毕后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陆老弟,从今天起你便是少将军衔了,前途无量啊!只是这次授勋上峰交代务必低调,委屈你了。”
陆剑忠敬礼道:“谢军座栽培!”
上官云相拉着陆剑忠的手说道:“走!今天咱们一醉方休!”
“是!”陆剑忠对于长官的示好,还是有些不太习惯。
几天后,陆剑忠回到了茶米县陆家老宅,他身着佩代将星的军装,头抵在汽车后座靠背上,微闭着眼,思绪早已飞远。回来又怎样?但是还是迫切地想回来,毕竟这里有他和李可馨曾经很温暖的家。
陆家老宅挤满了欢迎的人群,陈盛广更是紧张地整装肃立等候着这个未曾谋面的师座。
陆剑忠的座车开进了陆宅前面略显宽阔的街道,停在了老宅的门前。他一身戎装下了车,陈盛广忙上前挺着已经发福的身体,敬了一个军礼,陆剑忠淡淡地回了一个,也没有说什么话。
陈盛广个子较矮,而高大的陆剑忠始终挺得想支枪一样,他不得不仰起肥硕的脸,带着十分的谄媚说道:“师座鞍马劳顿,请进来休息吧!这所宅子我每日里都派人看守洒扫,和您走的时候一个样子,未曾动得半分,师座请!”
陆剑忠听着他的话不禁皱了皱眉,冷冷说道:“你费心了!”
陈盛广知道陆剑忠要休息,忙寒暄了几句赶回到县城里。
时近中午,陈盛广备好酒席差人邀请陆剑忠。
在陆宅休息的陆剑忠对许副官道:“你去告诉他,我吃过了,他自便。”
“师座!”许副官劝道,“卖军座个面子吧!陈团长是军座举荐的人,这样做······”
“面子!又是面子!”陆剑忠靠在椅子上,狠命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走吧!”陆剑忠叹了口气,坐起身子道:“会会这个军座面前的红人吧!”
茶米县东面陈盛广的官邸热闹得好似过年一样,茶米县军政商界要人齐集这里。陆剑忠赶到后,被让入正席,陈盛广在一边举杯相陪。看到人员都已到齐,他站立起来致辞道:“各位!今天陆师座光临舍下,我陈某感激之至,寒舍蓬荜生辉!下面我们请陆师座训话!”
陆剑忠站立起来说道:“各位客气!能在百忙之中捧我陆某的场,陆某······”
“呯!”一声尖利的枪声传来,打断了陆剑忠的谈话,场面顿时混乱不堪。
陈盛广倒是镇定若常喊道:“一定又是这帮人,快!派人过去定要将这帮胆大包天的家伙抓住!”
陆剑忠重重地放下酒杯问道:“陈团长!他们是谁呢?”
陈盛广脸上掠过一丝慌乱,擦了擦汗道:“师座!就是一些讨厌的共党分子。”
陆剑忠眉头拧了起来,他一直以为上次同苏启光达成了默契,彼此互不相扰。怎么现在顿村的新四军会对他有如此大的敌意呢?难不成苏启光带着六团的残兵来了顿村?那可不是陆剑忠希望看到的结果,说不定还有其他什么原因。
陆剑忠一时琢磨不透,愤然离开了座位,朝停在门口的座车走去。这时人群又传来一阵喧哗,街边的酒楼上垂下了一幅白底黑字的条幅,上面写了六个大字:“陆剑忠!狗汉奸!”
陆剑忠心里像是被人重击了一拳,僵在了那里。他感到一阵阵害怕,茶米县正在用一种很陌生的眼神注视着他。
陆剑忠转身上了车,汽车径直朝陆家老宅开去。走进书房,陆剑忠狠狠解开衣领的扣子,他觉得有些闷。他冲许副官命令道:“将陈盛广喊来,我有话问他。”
好一会儿,陈盛广带着十分的忐忑走进了陆剑忠的书房。
陆剑忠冷冷地看着他道:“说!我走的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陈盛广小心地解释道:“两个月前,一股新四军窜入我军防区,我们逼不得已······”
“你当我是三岁小儿吗?”陆剑忠一拳砸在桌子上。
陈盛广犹豫不语。
“啪!”陆剑忠盛怒,将桌子上的笔筒扔到了陈盛广的身上吼道:“茶米县!这是我陆师的根!你看看街上老百姓看我陆某的眼神!他们都将我看成了汉奸!你最好如实说来!”
陈盛广知道事情不妙了,只得结结巴巴地说道:“三个月前,日本人清剿顿村的新四军,我想不如乘此机会消灭这股势力,所以······所以就放开了日本人通向顿村的通道。”
“所以鬼子就狠狠打击了新四军的势力,”陆剑忠接着他的话说道,“你可真行啊!陈大团长!此种军事行动你竟然都不向上通报一声!”
“师座!师座息怒!”陈盛广无力地辩解道,“师座在前线剿共,我也······也想配合师座一下,所以没有告诉您,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个······”
陆剑忠被他气得够呛,冷笑道:“好一个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谢谢你陈团长,谢谢你在我的家乡给我扣了一个好大的汉奸帽子!来人!拉出去毙了!”
陈盛广忙跪下来讨饶道:“师座!师座饶命!”他对于陆剑忠的厉害手腕早已耳闻。
许副官劝道:“师座!请三思!”
陆剑忠经他如此一句提醒,火气顿时消了大半,转念一想陈盛广是军座介绍来的人,就这么毙掉,确实有些不妥。他只得忍了忍火气道:“撤了他团长一职!”
“是!”许副官走到陈盛广面前,敬了一个军礼后,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