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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致远却不走了,脚步在捻转几步后又走回来,他高大身姿欺近,楼道灯光被他遮掩,她身前一片灰暗,有些压制的窒息,忍不住后退两步、身子抵在了墙上。
程致远轻声问道:“打算再找个人家了?”
林静安抬不起头来,混沌的点头。
程致远又问:“今天那个就是?”
林静安勉强抬头又点头,“恩,条件不错,要是成了、我负担会轻些。”
她以为程致远会说几句话,不管说什么,总会随便说几句话,可是他没有,他此时低头看她,他鼻子和面庞的轮廓在背光中柔化很多,可就越发显出那双眼,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直直看进她双眼里,深沉不见底又异常动人。
林静安有些心悸,心口都有些颤抖。
她听见他说:“很好。”
她再看向他时,他肩背挺直,那眼光就完全是俯视的,比起先前两人的距离就远了一些,林静安稍松口气。
蓦地程致远问:“对他有感觉吗?”
林静安猝防不及,嘴唇微张,声音糯糯不成音——她还未曾考虑过什么感觉,感觉那种飘渺的东西难道不是恋人才会追求么?她如今要的是……
心思未完,下巴突然被他手指捏起,恍惚间听他说:“来,试试。”
他面孔放大,她唇上一暖,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像是丝丝电流一样沿蹿四肢百骸,他允她的唇,那声音听在耳里淫靡霏霏叫人脸红心跳不能自已。
她脑子里炸开了烟花,下意识里要推开他,他捏着她下巴的手托住了她后脑,她往开推的双手不知怎地就拉紧了他的衣服。
一切突如其来出乎意料又像是早已的期盼,直到他离开她的唇,她依旧不敢置信如在梦中。
程致远皱着眉头手指付在自己嘴唇上,一脸无害的询问:“怎么样?大概要去碰触一下才知道什么感受,毕竟心是没法欺骗自己的。”
她强撑着身体浅浅喘息,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好似他在演着一出拙劣的戏。
程致远也毫不介意,转身下楼毫不犹豫:“走了,下次给做个辣子鸡尝尝。”
直到他身影消失,她强撑的身体才从墙边软滑下来。
次日上班时林静安自觉站好柜台,不想有同事轻易戳穿她,问道:“静安今天怎么心猿意马失魂落魄的。”
哪有?林静安敷衍应付后独自去卫生间。
透过镜面,她目睹自己面色飘红双目微潮若含情,颇有意乱情迷的小女儿姿态,这才心如鼓擂心慌失措。
林静安安慰自己,大概是家里狭窄未去过男人,而程致远男性荷尔蒙过于强悍的缘由吧。
之后这些天老韩心有愧疚就频频来约,林静安见过两次就不肯再见,她姑姑说那样也好,对待男人嘛,就要有紧有松有驰有度,既不能叫他透不过气来,也不能叫他平白觉得咱没半点脾气,以后轻浮了咱,不过……静安你尺度要把握得当,不然反倒叫人觉得你小气悭吝失了兴头,那你就是玩脱了!
她姑姑哪里晓得那其中的缘由。
这其一缘由是自打鸭鸭出了事故后,不知怎地就转了个性子。
前天她带鸭鸭去拆线,完了去打破伤风针,那个针特别疼,不仅要做皮试,也因鸭鸭体质原因,一管针要间隔十五分钟分三次打完。
搁在以前,鸭鸭痛了疼了就是哭两声然后窝在她怀里低低抽泣,可那次鸭鸭不知道怎地就说话了,她眼泪巴巴纤柔怯弱的低喃:“麻麻我疼疼……好疼疼……”
林静安以为孩子真的是受不了那疼才说话的,心里越发心酸,带她回去的路上就可劲的给她买了喜爱的零食,鸭鸭小胳膊搂着她脖子,不时就撒娇般的说:“麻麻我好爱你哦~”
回家之后她去做饭洗衣,鸭鸭不时蹦跶过去,在她眼前晃啊晃,还指着自己影子说什么麻麻你看我长大啦~麻麻我马上要长大啦~
林静安才知道鸭鸭那话匣子打开了居然那么能说!毕竟那孩子一直是那么恹恹的没生气,她心里不是没有惊喜的,可惊喜过后就察觉鸭鸭好似故意为之,她拉她过去点点她鼻头,循循善导:“鸭鸭,麻麻跟你玩个游戏,叫真心话大冒险。”
两人划拳,鸭鸭慢了一步,她在惩罚和真心话之间选择了真心话。
鸭鸭说,我最爱麻麻,我不喜欢韩叔叔……
其二是蕾蕾最近不知为啥又跟她十分热络,得知她相亲后就急吼吼的要替她把关,听说那是个四十多岁的成功男人,蕾蕾就意有所指的说了几句话,她说:四十来岁的男人可不敢小觑了,尤其是成功的男人,岁月磨练了他们的气质,事业造就了他们的魄力,他们自内而外散发着成熟、自信和内涵,那魅力是相当诱人的。
因为历经世事,所以洞察人性,几乎一眼就可以看穿女人的心底,明白女人想要的是什么,能透过女人的举止衣着,了解女人的爱好和修养,练就了一身游刃自如的征服女人的本事,更懂得怎样诱惑女人,让女人心甘情愿成为他们的崇拜者。要不然为何那么多年轻精明的女人偏偏在那种“老男人”面前栽了跟头!
这种男人表现的处处留情,其实无情,不然初始为啥就说要找个有文化有气质的女人,有文化帮他看管小孩,有气质那是满足他私欲,其实说白了人找的就是一保姆跟家庭教师啊!
那话想想都叫林静安心惊肉跳,想到前次跟老韩见面,老韩定了包厢,室内烛光点点,他温情脉脉雍雅有礼,他说了什么她倒是记不清了,只记得那氛围情调浪漫梦幻十足,他眼神真挚差点叫她把持不住,直到他一窃偷香含笑望她,她脑间蓦地清明,此情仅迷情,时过已惘然。
作者有话要说:
☆、男人的恶劣
姑姑有次有事找林静安,就去了她手机卖场等,不想无意间知道一个陌生男人最近每天等侄女下班。
姑姑怎么都想不明白老韩成为过去式的事实,林静安所幸说了缘由,无非是做人后妈没想象中那么简单,她自己的闺女,她也不想叫受了半分委屈。
薛雪又在一旁添油加醋,老韩跟静安相差十七岁呢,怎么看着都像是半个爹了,静安趁着年轻还不如找个年龄相当的交流也没代沟啊。
姑姑脑间一闪,问现在等林静安那男的是谁,林静安低头不说话,薛雪支支吾吾,还有谁,覃亚呗,我看他两就挺搭的。
姑姑大概猜到薛雪恐怕早就知道了老韩跟静安不往来的事,又上赶着的凑合了覃亚跟静安,她也不气了,说那天看见覃亚了,挺俊俏的个小伙子,可就是……人家都没踏进过婚姻、长相又好的小伙子能接受静安的情况吗?
薛雪睨过去,这意思是静安配不上他了?
姑姑气她伶牙俐齿强词夺理,哪里是那个意思,我吃过的盐比你走的路都多,平白无故的那好的伙子怎么就乐意跟个离异带女的女人交往!
薛雪道,这世上还有个词叫真爱呢,再说人家是在芸芸众生中跟多少人擦肩而过才瞅中静安的,人家都说了那是冲着结婚为目的的,再说了静安又不是富婆,人家就是冲着她人去的,先交往试试呗,可把你急的。
姑姑也没话说了,怀疑道,那个覃亚是不是家里境况不行啊?
薛雪笑,家里独子,父母都是事业单位离休的,家里就是再添静安两口人也不差那点吃的。
姑姑也无奈了,那就处处试试,又嘱静安,跟覃亚交往多长个心眼,万一他是图个一时新鲜,咱也能及时脱身。
其实林静安心里也挺不踏实的,覃亚吧,看着是个干净优雅的温柔绅士模样,跟她心里想象的二婚对象天壤之别,而且吧,自打覃亚听薛雪说她跟老韩掰了就跑在手机卖场外边天天等她下班、跟着她去接鸭鸭,还说对她一见钟情什么的,叫她怵得慌。
本来不想搭理他的,可他学会去讨好鸭鸭了,鸭鸭居然对他那些招数特别感冒,现在一天不见覃亚,那孩子就翘首以盼:覃叔叔呢,小魔仙今天还没有跟奥特曼打怪兽——也不知覃亚从哪知道鸭鸭超喜欢小魔仙,覃亚就称自己是奥特曼,要和小魔仙一起消灭坏人。
看着覃亚拙劣又耐心的讨好鸭鸭,说林静安不心动是假的。谁不愿自己的婚姻对象是个年轻有貌又温柔优雅的人?
不过二婚并非两厢情愿就成了,这其中牵扯的一大摊子的事,林静安摆出个非常现实又挺让人难为的问题:覃亚你先跟家里做个报备,说你现在追求的是个离过婚带着一孩子的女人,你家里要是反对,那我们就没必要继续下去了,我跟你不一样,我没法做到等我两感情成熟了再去你家拜见,然后听你家人声嘶力竭的反对,我再带着孩子死气白咧去求人家叫进门……对不起,年轻谈恋爱那会儿一个清白女人能做到的,我现在做不到。
覃亚明白,之后消失了两天,回来再见林静安的时候说:家里说了,带着女孩他们不介意,哪怕以后再生个呢,只要人好就值得。
覃亚说那话的时候黑眸闪闪的,细碎的流光在眸底流淌,突然就叫林静安踏实了。
两人这就试着交往了,平日里覃亚有空就来接林静安下班接孩子,周末选一天一块吃吃饭、看看电影、逛逛街啥的,跟普通情侣一样。
可时间久了,林静安就发现他们之间的关系好比那已经渡过很多年的老夫老妻,从始至终,一直是不温不火,好似跳过所有的磨合所有的激情,你已经成为我的左手,我已经成为你的右手,牵手也等同自己牵着自己的手,单纯的一点邪念都没有。虽然每每她给覃亚突然打个电话或者发个信息,他也表现出十足的期待和欢喜,但林静安还是感受到了那么点……
怎么说呢,好比她打个电话过去,问你干嘛呢,对方答跟朋友喝酒呢,她赶紧说哦哦好,那你忙,对方恩恩好,那你早点休息……总觉得叫人有点语塞有点鸡肋,林静安想,或许覃亚就是那么个慢热的人,或许对方喜欢的就是细水长流。
后来蕾蕾打过电话来,说怎么都瞧着你们之间少了点暧昧啊。
林静安拍了脑袋,对,就是那种感觉,覃亚说他对她一见钟情什么的,可爱情不就是暧昧开始的么,她从没有过暧昧的感受,也没有感受过荷尔蒙相吸引的感受。
想起这个她就不知怎地想起程致远亲她的那次,他吻住她的唇,她脑子里就跟雷电交鸣一样激烈的差点晕倒,直到第二天鼻子里还好似充盈着他的男性荷尔蒙。
或许大概,程致远那个人到底非凡些,连荷尔蒙都比旁人要霸气很多……
自打林静安跟覃亚交往了,虽然覃亚只是把她跟孩子送到家外边那条街口并未去家里坐坐,可林静安还是趁着程致远再次去家里吃饭的时候把那事跟他提了,程致远当时也只是思忖片刻,然后说了两个字“很好”,然后也就不来吃晚饭了,估计他也是为了避嫌,林静安也松了口气,程致远于她,现在相当于一尊只可远观的大佛,她已经没有了那个不甘的命,她身上有着各种枷锁,再不能也没那个资格去触摸一份无法触及的情。
这天林静安正在卖场跟客户推销手机,大门口就冲进来风风火火的一位女郎,她脚步生风,那踢踏的高跟鞋脚步声在地板上特别响亮,林静安就不经意看了一眼,才讶异是蕾蕾。
蕾蕾一头栗子色波浪卷,掐腰风衣皮裤长靴,摇曳生姿,冲在林静安柜台前,伸手抓了林静安手里介绍的机型,对着那客户讲:“这手机就这样,该知道的您知道的也差不多了,要是买,您就利索个买,要是不买,您在旁边好好考虑一下,我也要买手机,只喜欢这位林店员给讲解。”
那人看她气势是个不好得罪的,就撇撇嘴:“你买你买,我去别家看看。”
人走了,林静安左右瞅瞅,苦着一张脸悄声讲:“你是故意来祸害我的吗?再煽惑一下他就要买走了,我的业绩啊!”
“好了,我的好姐姐,我是为了你的终身幸福来的,比起那破业绩孰重孰轻你要掂量。”
蕾蕾看她是真心疼那业绩又怕工作中跟人聊天被人瞅见闹不好看,就低头假模假样的看手机,两人脑袋凑在一块外人看着是议论手机,实则小声窃窃私语。
“我终身幸福就这么急于这一时?”
“好吧,是我迫不及待亟不可待想你了!更想瞅瞅你那男朋友是哪号的人。”
两人趴在个柜台上都嘿嘿的笑,倒是叫人想起了上学那会儿,因为关系好,连上课的时候都不愿分开,两个就调换座位跑在一张桌子上,一整摞书往上面一摆,两颗脑袋钻在底下小声嘻嘻闹闹嘿嘿哈哈,好不开心。
要是聊到喜欢哪个男生了,两张小脸更是潮红潮红的,这个说他今天看了我一眼,那个说那你倒是追呗,这个说上次我偷偷给他桌脚塞了历史概要,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是我干的,那个就说你要不好意思讲,我帮你讲去,这个就作势要锤她,那个就去掐她脸,闹的差点把整张桌子都给掀翻了,那会儿程致远就传过纸条去:你托马搞les别在我眼前搞,然后蕾蕾就笑的滑桌子底下去了,每每那会要是被哪位老师揪起来了,林静安只好乖乖站起,一脸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