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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好的。”林弛抬起头对他一笑,然后继续低头看文件,仿佛我就是一团空气。
陈建中走过我身边的时候,小声附在我耳边说:“你多担待点,他心情不好。”
“知道了。”
“咚”一声关门后,病房中的空气越发尴尬起来。我走过去把花插到花瓶里,然后又把水果给放到茶几上。
一切全都处理好的时候,却发现林弛正在看着我。
我小心翼翼地问:“真的没事了吗?”
“你是想我有事吗?”
“你没事当然最好。”
“……”
现在正逢五月天,天气不温不火,窗外一片绿色生机,就连书上的蝉虫也叫的格外卖力。我看着刚插好的向阳花,橘黄色的花瓣被阳光一照越发金光闪闪,晃动地让人眼睛发痛。
我斟酌着用词,支吾地说:“如果没其他的事,那我就先走了。”
林弛仍旧没有反应,头低着如同一个石像。
就在我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叫住了我。
“他对你好吗?”
我自然知道他口中的“他”是谁,没有犹豫和思考,我回答道:“好。”
“那就这样吧……”
这时轮到我诧异了,我回头看着他,“其实,我没有后悔过和你在一起。毕竟,是你教会我如何去爱一个人。”
离开医院的时候,我再度下意识抬头看了看天空。和上次一样,天空仍旧被一幢幢耸立的大厦给划成一块块的方格,飞机飞过还是给它拉了一道口子。
※ ※ ※
【高志云】
记得一首烂大街的歌中曾经唱道:
“十年之前,我不认识你你不属于我,我们还是一样陪在一个陌生人左右。”
“直到对你做了多年禽兽,才明白我的花费,不是为你而流也为别人而流。”
前者说的是小姐,后者说的是客人,俨然就是首K房之歌,精辟之极!
我常常想,如果哪天小姐们改唱另一首歌:“我让你依靠,让你‘靠’,没什么大不了……”那该是多么和谐的一番景象。
好在,没小姐会那么傻。不光小姐,没女人会那么傻,这才是男人永恒的悲哀。
吕坚,这面银行的一把手,也是我这次调查的主要对象。此刻在沙发另一头冲大伙儿遥遥举杯,他新剃的板寸,头发一根一根直立不倒,像洗发水里溶解了伟哥,显得格外生猛,说话时眼镜片中的反光如探照灯般扫过烟雾腾腾的房间,颇具威严。
此时,我和他都没想到,这个在银行一把手做了这么多年的人精,最终会毁在他的情妇手里。
他的情妇是一个事业单位的白领,居然拿着一袋资料直接找到了我这个挂名纪委。打开资料袋一看,里面详详细细地记录了这么些年吕坚所做的一点一滴。
抬眉看着那个仍然年轻的女人,问:“你不会后悔吗?”
她反问:“后悔什么?后悔今天做的一切吗?不!我绝不后悔!”
吕坚和她也会里面又是一段离奇异常的爱恨情仇,但这已经超出了我的工作职责范围。我郑重地接过资料袋,沉声说:“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办。”
就这样,长大快一个月的侦查,我的工作总算是告一段落。随着一把手的下台,顺带着一起下台的还有三把手和四把手,回到北京的时候,气温早已到了三伏天。
这时,各种报刊杂志上报道得无疑都是某市某银行行长在位期间利用职权贪污、受贿,以及包养情妇总共12人。
看着手上的早报,不由神情恍惚想到检举吕坚的那个女人对我说的话:“我如果真的死心塌地守着他,难道以后真的去喝西北风?”
高展云抽着烟,烟雾从他口中不断慢慢溢出。他瞄了一眼我,不经心地说:“这是一个扯谈的季节,空气里都是骗来骗去的味道,纯洁的人是可耻的。”
第44章 渐起
【高志云】
筋疲力尽回到公寓,“哔”一声打开房门,进去的一瞬间就看见了门前端正放好的一双女式鞋,看着它,当下心里一软。
“你回来啦!”
苏沫听见我的开门声,光着脚、围着围裙跳过来,脸上还有着红晕,煞是可爱动人。
随手把行李往地上一放,我走过去一把抱住她,苏沫一声惊呼后眼眉弯起对我笑。每次一看她这样对我笑,我就忍不住捏捏她的脸,然后双手不安分地在她腰间揉捏着。捏着手下一把温软,抬起头靠在她耳边轻声问:“我不在的时候,你小样儿的日子是不是过得很滋润呀。”
“讨厌!”
她红着脸看着我,语气嗔怪,一把推开我。然后嘴角带着笑,上上下下打量了我好半天,板下嘴角说:“你怎么瘦了?不是让你一日三餐都吃的吗,你这饭吃到哪儿去了?”
“我的肉都长到你身上了呀,你看看你腰上的肉。”我有意用眼神提醒她。
苏沫白了我一眼,自己一个人往厨房走了几步,见我没有跟上,旋即又走过来瞪了我一眼,一言不发拉着我的手一起往里走。
一走进厨房,我就惊呆了。看着桌上满满一大桌我喜欢的菜色,有丝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全都是你做的?”
“当然!”她仰起脖子,一副傲然的神色,“我厉害吧!”
“我的女人当然厉害!”我刻意强调“我的”两字。
“哼!少美了你了,快去洗手吃饭,我想你也饿了。”
被她这么一说,伸手摸了一下肚子,还真是有些饿了。绕过饭桌打算去洗手的时候,手肘不小心把桌上的一叠酱油洒在了苏沫身上。顿时一件雪白的上衣染上了一层墨黑的颜色。
她一边搽试一边对我说:“怎么这么大的人了,做起事来还跟个孩子一样,没个轻重!”搽试完发现,酱油的气味也染上了身,不由拿了换洗的衣服去了浴室。
就在这时,她放在客厅桌上的手机一阵乱响,又是铃声又是震动,让人不注意都难。
站在厨房,看着客厅里不断闹腾的手机,对正在浴室的苏沫说:“你电话响了!”
“是谁?”她的声音伴着冲水声一起传出来,引得我脑中遐想翩翩。
“不知道。”我诚实地看着离我甚远的手机回答道。
“那你帮我接一下。”
“恩,好。”
缓慢移动过去,拿起在桌上的手机。里面不停闪烁的名字居然是他,我不解地拿起电话,然后按下接听键,沉默。
“苏沫?”
“……”
“林弛出院了,你要不要过来送送他?”
我声音低沉,扼制着快爆表的火气说:“你打错了。”然后恶狠狠地挂上电话。
坐在厨房的饭桌上,我给苏沫和自己盛了一碗饭。
两个人的世界就如同在饭店里吃一桌晚餐,最忌讳的就是去到后面的厨房,非要像个卫生局派来找茬的,挖地三尺寻找蟑螂老鼠,连块抹布都要带回去化验有没有细菌超标。我相信这样最好的结果是呕吐不止,最坏的结果是放火把饭店烧了。
但如果不去检查呢?端上来的还是那几盘菜,色香味俱全,能吃的津津有味,而且也中不了毒。
所以很简单的,只要两个人踏踏实实地坐在座椅上,彼此微笑着享用晚餐,那一吃就真可能吃上几十年,无人愿意离去。
有人说这不就是自欺欺人吗?没错,能把别人和自己都哄骗得幸福一辈子,那就不是小人,而是伟人了。我不是小人,也做不成伟人。我身边倒是有很多这样的伟人,他们都陪伴在一个又一个夜店的小姐们,真诚地嬉笑怒骂,然后真诚地回答家中,共享天伦。
以前,我很想达到这个境界,也真心觉得不难。但理论和实际总有些许不同,我在努力适应学习着,等待着她自己主动亲口对我说,而不是被我逼问下才无奈发声。
于是当苏沫从浴室带着一身水汽出来的时候,我笑着看着她说:“快过来吃饭吧,这饭菜快凉了。”然后想了想,复又说道:“我走过去的时候,刚一接起来对方就挂了,你再打一个过去吧。”
她笑着点点头,也没有去客厅,径直走了过来在我身边坐下,说:“现在陪你吃饭才是正事,其他人都去见鬼吧!”
看着她夸张的神色,心里说不安慰是假的。
心里一动,嘴凑过去在她的唇上轻轻一碰然后分开。她回过神来的时候,一丝笑意在嘴角荡漾开来,然后涟漪般滑过鼻子,掠过眼睛,牵动眉头。我从来没见过一个姑娘能将笑容分解地如此一波三折,这是一种魔力。
这是专属于她的微笑,这也是专属于我的微笑,让我牵挂让我遗忘,让我捧在手心让我跺于脚下。我仍记得那晚暖灯下的笑靥如花,如郁金香般楚楚动人。
※ ※ ※
【苏沫】
我一直在等高志云回来,中间间隔快近一个月的时间没见,这是我和他第一次分开这么久。每一天每一天都靠着一根电话线来维持这爱情,让我终于知道了异地恋人的苦处,开心时没人在你身边分享,伤心时也没人在你身后安慰。
放好换下来被他一个不小心染上酱油的衣服,然后坐在他身边。不知是我错觉还是怎么样,虽然他一直很是温柔的对我笑着,但我却感觉到他全身隐隐散发出来一种愤怒的情绪。但这情绪来的太快,让我一时间不知是什么事情触发了他愤怒的点。
他看着我,神色如常,但又明显极度压抑地说着刚才来点的事。望着他微微向中合拢的眉心,我赶紧夹了一大筷子的肉片放在他碗里,顺便抱了一个大狗腿,说:“现在陪你吃饭才是正事,其他人都去见鬼吧!”
第二天早上,我严重睡眠不足,由于前一晚高志云说要弥补整整一个月的空隙,所以一直到了黎明时分他才算累了,倒下去睡了。他大爷一个电话就可以请假在家休息,真是苦了我这些学生妹,实习打工得罪小人外还要兼顾学习。
这不,一大早挂着两个黑眼圈去银行上班,一想到行里总有那么一个人在背地里用着老鼠的眼光阴狠狠看着我,心里就一阵发毛,但是我的面部状态却前所未有的积极。我就是这样一个越挫越勇的人,永远不会让别人有机会看我的笑话。
到了银行门外,刚好遇到一个之前工作上见过面的同事。上个月有一次高展云送我来银行时正好被她看见,于是这时见我一个人上班,就开我的玩笑,“苏沫,今天有没有宝马接啊,让我搭一截顺风车吧?”
我笑答:“宝马有什么了不起,下次弄台法拉利跑车让你们开开眼。”
我觉得,生活总是在和人开着大大小小的玩笑,所以,保持游戏的心态很重要。
下午回到寝室时,已近黄昏。宿舍楼下所在的楼道前停着一辆搬家公司的车,几个工人正在上下忙碌着。是大四的其他姐妹要离开学校了吗?我有些好奇。
走近一看,却是我的两个室友唐静和周悦正站在楼梯口聊天。周悦看见我,兴奋地说:“苏沫,你还真是个大忙人,给你电话你也不接。”
我一脸不解拿出手机,果然,又有几个未接来电。“你们这是?”
唐静耸耸肩一笑道:“我和男友出去住了好几个月了,这学校的住宿也想退了,不然每年白交这些住宿费也怪可惜的。所以今天来交退宿申请单,顺便整理点东西。”
“你真确定以后都不回来了?”这么多年寝室情谊,听她要走,心里总是不舍。
“没事没事,我搬回来啦,以后还有我嘛!”周悦走过来挂着我脖子,一副讨好嘴脸。
“你这位大小姐不打算住家里,当一个大学走读生了?”
周悦原本就是北京人,家里住的地方也离学校很近,头两年是由于课程还比较繁忙,所以回家的次数也还克制。到了大三,一周也没个几节课时,她就索性上课的时候才来学校,其余时间全在家里。
周悦讪着脸,哈哈一笑:“这不是积极向党中央靠拢嘛!对了,这段时间都没看见林雅婷那个小妮子,你知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她呀……”我心里想了想,“她去追求她的梦想了。”
周悦正要说什么,突然我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看了看来电显示,我下意识地走到了一旁。
“你现在在哪儿?”
一接起电话,高志云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语气明明很礼貌温和,但却总带着些他生气时才会有的咄咄逼人。从昨晚回来一直到现在,我真是不知道他在气什么。之前都好好的,就是冲了个澡就出了问题。
想到洗澡,我心下一惊,难不成昨晚那通电话是林弛打来的?但我和他也确实没有怎么样,思到这里,心里也有了底气。
“现在在学校里,”我看了眼在忙碌指挥着搬运东西的两人,又往外走了几步,“今晚不过来了。”
“可我现在还没有吃东西。”
“冰箱里还有昨天的饭菜,你拿出来热一下就好了。”
“……”
“如果还是不行,你可以打电话叫外卖。”
“苏沫!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高志云的声音有些发颤。
“我心里……难道这还要我说出来吗?”
“算了,今天是我太神经质了。”
他说完就挂了电话,徒留我一个人立在那里,耳边传来电话忙音,身边感受着来来往往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