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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它开到之前通过马路。
车主貌似看到了路中间的方羡,于是除了按喇叭,还晃起了大灯。这一晃可不要紧,方羡本来就是畏光的,这样刺眼的光束打到方羡的眼睛上,方羡顿时觉得天旋地转。
“小心!!”
一声雄厚的男声响起后,方羡就被一股很强大的力量推到了马路边上。紧接着就是刹车声,喊叫声,现场乱成一片。
“韦斌!韦斌!是不是你?!”仅存的一点理智让方羡瞬间清醒过来,并朝着那一团黑影扑去。
车主也下了车,周围稀稀拉拉的群众中已有人给120打了电话。伏在地上的韦斌早已疼的说不出话,但是意识还是十分清醒。群众之所以惊慌是因为他们看到这个小伙子的整个右臂都被卷入了车轮里,好几个妇女瞥了一眼都不敢再看。那片血肉模糊摊在白皑皑的雪地上更显突兀。
120在过了十多分钟以后赶来了,救护车后边跟着的还有警车。专业的护士们麻利的将韦斌抬上担架。这时候的韦斌终于开口了,他没喊疼,也没说哪里不适,只是一个劲的跟医生说,请带着那个人一起上救护车。“那个人”只的自然是方羡,旁边的两个年轻护士已发现了方羡的不便,所以走过来拉着方羡的胳膊,把他一同带到了救护车上。好像是费了太多的力气,韦斌还想说什么,可是只是哼了一声,再也说不出了。在救护车里,护士为他做了创伤处的消毒,但因为面积太大,失血过多,韦斌感觉自己的身子有些飘,而且一个劲的犯困。
“韦斌!韦斌!千万不能睡过去知道么!你要睁着眼睛,听到没!”即使不是学医学的,方羡也十分清楚,病人在这关头倘若意志力薄弱,放纵自己昏睡过去,那么就再也没有醒过来的机会了。
家里这边,刘翘翘把外卖盛到盘子中,一件一件的摆到了餐桌上,枣儿和朱简绘在客厅里,脚边还卧着那只叫奶油的小猫。他们说好了,等方羡回来,就把奶油关在自己的房间里。
就在一切就绪的时候,接到了方羡打来的电话。三个女孩被这突如其来的事件吓到了,赶忙往医院赶。一路上朱简绘不断地安慰着刘翘翘,但是刘翘翘还是一直在哭,没办法,控都控制不住。
作者有话要说:
、手术
当三个女孩子终于赶到医院的时候,她们在急诊抢救室外面看到了坐在塑料椅上的方羡,黑色帽子上落满的雪花早已不见了,帽子的边缘压住了形成强烈对比的白色头发。他僵硬而落寞的坐在那里,几乎一动不动,只是在身边有脚步声走过的时候,才会不安的动动肩膀。
冯枣儿再也看不下去了,她不忍心看到方羡脸上的那种无助和绝望,便用最快的速度跑到了他的身边。枣儿蹲在方羡的脚边,用戴着可爱兔子图案手套的小手拨去了挡在方羡眼前的头发,然后轻唤了一声:
“哥……”
方羡没有应声,只是慢慢的抬起头,茫然的眼神从枣儿的脸部一扫而过。
枣儿紧紧地握住了方羡的手,但却明显的感到了他身子的颤抖。原来方羡独自坐在这里的半个小时中,将肌肉绷紧成了这个样子,以至于枣儿想将方羡从冰冷的座位上拉起来的时候,方羡的身子还直直地僵在那里。
朱简绘向急救室望了一眼,立在那里的磨砂玻璃挡住了里边的一切,她知道干着急也是没有用的,最重要的是稳定住刘翘翘和方羡的情绪。多亏还有朱简绘一个人清醒和冷静。
朱简绘叫枣儿带方羡离开急诊区,到楼道里走走。但无论枣儿说什么,方羡始终不配合。最终无奈之下,朱简绘和冯枣儿一起,连拉带拽将方羡拉了起来。
方羡的精神还是涣散的,说实话,冯枣儿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方羡,心里的确又急又怕。俩人也没有走多远,只是来到了楼道的最远一端,旁边就是大门,门框上挂着的塑料透明门帘早已冻得硬邦邦。
空旷的厅里过堂风嗖嗖的吹过,冯枣儿背对着风紧紧地扣住方羡的手腕,因为她不得不担心方羡会像上次那样,甩开她的手,一个人走掉。这里毕竟不是方羡住了好几年的小区,冯枣儿绝不希望看到他在这样陌生的环境中独自跌跌撞撞。
其实冯枣儿完全没有必要这样担心,在今天之前,犯起脾气来方羡很有可能这样做,但是晚上发生的这样惨烈一幕,着实震到了他。他想,也许命运要用自己最好哥们的安危来让自己屈服,的确,他真的认清了自己,也明白了自己的“能力”。他知道,自己的逞强只能带给身边的人灾难,以及带给自己更深刻的无力感。
方羡依然对冯枣儿的任何话语没有反应,只摆了个愣愣的表情支在苍白的脸上,任由冯枣儿把自己的手腕捏的生疼。
断断续续的风并没有停下来的迹象,方羡的灰色大衣衣角无规律的随风而起着。两个人僵持了一会儿,冯枣儿确定了方羡没有要反抗的打算,便松开了手,将冻得红扑扑的小脸扎进了方羡并不怎么暖的怀中。
从二人身边路过的医生护士也不多,偶尔过来的看到他们也习以为常,医院这种地方,每天都在上演着一幕幕的生离死别,有很多很多脆弱和需要安慰的家属们以这种姿势在医院中定格。
在急救室外边的俩个女孩此刻更是心急如焚,只隔着一道门,她们却无法知道韦斌的情况。没有人再进去,也没有人从里边出来,这使刘翘翘和朱简绘又多了一份不安。过了几分钟,慌慌张张的朱简绘终于想起来要给韦斌的父亲打个电话。
韦斌的父亲可是个大忙人,轻易不在家,可是朱简绘的手机里只有韦斌家里的电话,没办法,朱简绘只能试试看。
电话通了,接电话的是一个柔柔的女声,以朱简绘对他家的了解便知道,是他的继母。韦斌和刘翘翘一样,都是生长在单亲家庭中的孩子。他的母亲在广州,几乎就不能见面,父亲也常年不在家,每个周末回家时,也就是和继母见见面,还好以前听韦斌说过,他的继母人还不错,两人虽然没有什么感情,但都小心翼翼的尽着彼此的职责。
韦斌的父亲果然不在家,朱简绘便在电话中把韦斌的情况描述了一下,也说了医院地址和所在区域,但也不敢说让他继母来医院,所以只好请求他的继母可以通知一下他的父亲。韦斌的继母答应了,说会尽快联系他父亲的,朱简绘便稍有放心的挂掉了电话。
没想到,不到半个小时韦斌的父亲韦成国就赶到了医院,看他西服革履的,不知是刚散了会还是从应酬中脱的身。三个人进行了简短的交谈了以后,韦成国就淡定了下来,他还不时的拍拍刘翘翘的肩膀,示意她们别太担心。
紧接着赶到的是刚从公安局做完笔录的肇事司机和两个警察。过了十几分钟,急救室的门终于开了,出来的医生刚摘掉口罩,韦成国三人就走了过来。医生把韦斌的情况说了,生命已无危险,关键是那条卷进车轮的手臂基本已经无望。
肇事司机在一旁不停地点头,毕竟刘翘翘他们赶来的晚,没有看到那条血淋淋的手臂。这下刘翘翘感觉全身被电击了一般,僵着身子直挺挺的倒下了,还好站在旁边的肇事司机手快,一把将几乎失去意识的刘翘翘扶了起来。
韦成国再见过世面,这一刻也不免慌张,毕竟躺在里边的是自己的儿子。他看了一眼协议书,颤颤巍巍地在同意手术后边签下了名字,但是他依然无法想象只剩下一条手臂的儿子。
医生护士将急救室里的韦斌推了出来,向手术室转移。朱简绘发现韦斌竟然清醒着,难道都不用打麻药的么?这样子不疼么?医生看出了她的疑惑,便告诉她刚刚只是在为病人进行全身的检查和创伤的清理。
“韦斌!”朱简绘也没听医生在耳边说什么,直接就扑到了韦斌身旁,问他感觉怎么样,会不会感觉到疼。
韦斌虽然神志清醒,但毕竟失了这么多血,也没有力气说些什么。缓了半天,终于吐出了一句话:“不要让方羡知道……”
朱简绘终于明白了方羡反应那么激烈的原因,其实刚刚站在急救室外,这样的念头已经从她的脑中闪过。虽然事发自己不在现场,但是也能想象到,为什么只有韦斌出了车祸,而方羡却安然无恙。
方羡的手机响起来的时候已经将近八点半了。他把哆哆嗦嗦,不太受控制的手伸进口袋中取手机,却因为紧张,而拿不出来。冯枣儿便也将手伸进了方羡的口袋中,帮方羡取出了手机。屏幕上闪烁着的名字是“剪子”,冯枣儿也没管方羡会不会介意,便直接接起了电话。
朱简绘的声音在话筒中感觉轻松了很多,冯枣儿便也稍微踏实了些,剪子告诉他们韦斌已被转移到了病房,叫他们赶快回来。
冯枣儿和方羡进入病房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没有了医生护士,只有自己人。冯枣儿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韦斌,见他睡得很平稳,身上盖着的被子也很严实,只露着正在输液的左手,冯枣儿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一转头看见了一陌生男子,吃了一下惊,就听见剪子说这位是韦斌的父亲,冯枣儿和方羡便和韦成国打了招呼。
“韦斌怎么样?”方羡问。
站在床边的三个人都没有接话,生怕说错什么。等不到回答,方羡皱着眉侧了一下头。
“没事了,就是撞了一下头,身上也有些擦伤。”朱简绘心虚地说。本来她想说手臂骨折的,可是怕日后方羡定会一直关注着他手臂愈合的情况,所以只好把伤处转移到了别处。
作者有话要说:
、生日结束了
不知不觉的,雪已停了。窗外一片白雪,窗内一片雪白。
韦斌醒过来的时候望着白晃晃的家具和装饰,适应了一下,才记起自己身处医院。一扭头,就看见了四个好友,以及,父亲。
“斌斌!”韦成国第一个看到韦斌睁眼,所以扯着嗓子就叫了起来,也全然不顾自己的形象。
众人也全都随着韦成国将目光转到了韦斌身上,韦斌只是轻轻地应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一方面自己刚刚做了手术伤了元气,另一方面,自己对目前的状况也无法接受。
“韦斌!”极其清晰的两个字,重重的敲在了韦斌的耳边,不不用睁开眼睛也知道这是方羡的声音。
“恩。”韦斌稍稍的提起了一些精神,他扭头看到方羡急急忙忙的往病床跟前走,本能地想伸出手臂扶住,可就这样一个动作,不知是牵动了伤口还是碰到了哪里,韦斌顿时觉得身体被撕了个碎。头上的虚汗冒出,韦斌痛苦的表情纠结在一起,无论多么难受,他始终没有发出声音,直到忍得眼泪都悄然落下。
好在方羡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旁人都很配合,并没有说什么。九点半左右的时候韦成国叫大家散去,自己留下来陪夜。众人也不好说什么,于是各自散去,看到刘翘翘的精神始终不好,朱简绘便送她回家,这边自然是枣儿和方羡一起走。
今夜距除夕已经不到两天了,小区里有几群孩子早已迫不及待的放起了烟花。“嘭”的一飞冲天,然后再闪耀耀地散开,这对于冯枣儿来说实在是太新奇而又神秘了。而且一想到刚刚只是虚惊一场,韦斌哥哥并无大碍,心情便也放晴,她兴奋地仰着头,东看看,西瞧瞧,被她拉着的方羡紧紧的皱着眉,尽管自己走的小心翼翼,可还是被冯枣儿有一下没一下的撞得东倒西歪。
其实方羡的眼睛很怕光,尤其怕这种一闪一闪的、刺眼的光,所以他不耐烦的催促着冯枣儿快走,可此时沉浸在了快乐中的枣儿哪那么容易听话,依然乐呵呵的望天上瞅。
“冯枣儿!”方羡终于生了气。
“额……”
透过烟花的闪烁,映出了方羡的脸,他皱着眉,全身都绷得紧紧的,本来就过于白的脸此刻变得更加苍白。
冯枣儿有点担心了,她想也许方羡不习惯这种嘈杂的环境,便打算带着他赶快回到楼上,可是再一撇的时候,枣儿很清楚的看到方羡的左眼半眯着,好像已经有泪水溢在了眼角边。“哥,你眼睛怎么了?”枣儿正说着,手就不自觉的抚上了方羡的眼,因为突然的接触,方羡本能的向后一躲,“没事。”
“哦。”枣儿没敢再多说什么,感觉到了他的不舒服,于是便不再看烟花,挎着他加紧了回家的脚步。
回到家里看到一切,枣儿刚刚好转的心情又跌倒了谷底。大伙儿精心准备的晚宴还在,两个姐姐和韦斌送的礼物还在,连小猫奶油也还在,可是之前那种期待和莫大的幸福感已经从没有管严的窗子边悄悄地溜了出去。
直到方羡换完鞋,也没有听见冯枣儿的动静,于是问:“怎么了?”
枣儿摇摇头,然后又赶紧加了一句“没事。”其实她刚才偷偷地抹掉了挂在眼角的泪,“我去把才热一热,我们还没有吃饭。”
枣儿正要端起桌上的冷菜,方羡就说:“算了,别热了,不想吃。”
“那喝点汤行么?”枣儿又有些控制不住,声音中加了一丝哭腔。
“行。”方羡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