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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枣儿照做,把绿色的小塑料瓶放在了方羡的手上。
手上刚有异物的触感,方羡就一皱眉,起初他是没有打算亲自为枣儿滴眼药水的。“那你去坐在沙发上,把头仰起来。”
“哦。”枣儿很乖的走过去,还尽力的仰起小脸。
方羡也慢慢地走过来,先用大手覆上了她的脸确定位置,然后极其小心的扒开眼皮。捏着小药瓶的右手不住的颤抖,他越发的紧张起来。
药水终于滴了下去,冯枣儿感到下眼睑一凉,小水珠落下,再顺着往脸颊上流。
方羡也感到不对,便问:“进去了么?”
说完左手就往枣儿的脸上摸去。“进去啦!”冯枣儿边说边用最快的速度躲避了方羡的大手。她低着头,用手背抹掉脸上的药水,可是刚刚抹掉,眼中又涌了出来,这究竟是药水,还是自己的泪?
小小的心脏跳得越来越响,一下下的敲击着冯枣儿单薄的身体,疼痛感迅速的侵略了全身。
枣儿默默地站起身,将小药瓶盖好盖子,重新放回了抽屉中。
等走出卧室的时候,冯枣儿听到方羡在和什么人通话。
“恩,对,今天的报告不用发过来了。”
“……”
“重要?多重要也没用,就我一个人在家,没有人给我读。”
“……”
“恩,再见。”
方羡烦躁的收了线。
“哥……”枣儿轻声说,“你叫赵姐把文件发过来吧,我眼睛没事,能给你读。”
方羡好看的眉又一次拧在了一起,冷冷的说:“不用了。”
“不是很重要吗?”枣儿知道方羡为自己担心,也是为自己必须依靠别人来阅读而窝心,她坐到了方羡的身边,用小手拍了拍方羡的手背。
果然,方羡沉重的脸色渐渐的缓和,甚至还努力的牵起了左边的嘴角,他不希望把自己的坏心情传递给枣儿。
枣儿继续哄他:“不是说很重要吗?还是传过来吧?”
方羡脸上的笑意渐渐扩大,沉默了好几秒才说:“再重要,也没有你重要……”
枣儿也笑着,抿着嘴笑着,刚刚还因为哭而发红的眼睛,现在也闪闪发光。今晚时间还早,没有了工作,更可以心无旁贷的嗯嗯……
方羡似乎也想到了这里,默契的站起身,揽着冯枣儿的腰向自己的卧室走去……
傍晚七点半,初夏的天空在这个时间段还是一片明朗,临封路七里小区某楼四层的窗帘却早早地拉上了……
因为不需要工作,冯枣儿总是睡到自然醒,通常是起床时,方羡早已出了家门。可是今天她却在方羡穿衣服的时候强睁着惺忪的眼跑进了他的卧室。
“怎么不敲门!”方羡斥责,手中正拿着咖啡色的衬衫,顿时停住。雪白的胸膛把冯枣儿看呆了,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迷恋方羡的身体,不禁心中暗想:下次再**的时候不要关灯拉帘了!
意识到自己没说话,突然觉得气氛有些压抑,于是肩并肩的挨着方羡坐在了床上,开始说正事:“哥,我不喜欢我的床了,我在网上看到了一张圆床,很漂亮,我能换个床么?”
原来就是这事啊,这么早起床就是为了和自己提这个小要求,方羡心里暗暗的笑了。“嗯。”方羡点头,“你可以让剪子陪你去挑。”
“好啊好啊!”这把冯枣儿乐坏了,抓着方羡的脖子就是狠狠一亲——现在的枣儿早已不是那个唯唯诺诺、怕东怕西的小女孩了。开朗、奔放些也是好的,方羡常常这样想。
亲完以后见枣儿还是搂着自己脖子不放,方羡便别过脸,想挣脱出她的“魔爪”。
“别动别动,”枣儿叫着,“哥,你脖子上什么时候长了两颗红痣?”
方羡一听到“红痣”,脑子轰隆一声响,除了他,没人知道这代表什么,也除了他,没有人会担心这个……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现在没工作了可以好好更新 可是男朋友前天开始住院 我又开始忙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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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谢谢谢了
、床
七点一刻,助手打来的电话响起,方羡知道时间已经不早,车子已经停在了楼下,所以赶忙穿上衬衫,向卫生间走去。
但刚才方羡那一瞬间的失神还是看到了冯枣儿的眼里,但她实在想不通两颗红痣怎么会如此重要,因此便不再想了,欢欢喜喜的跑去给朱简绘打电话,俩人约好第二天就可以到家具大卖场逛逛。
朱简绘现在在市医院妇产科做护士,虽然当初不喜欢护理这个专业,但是学都学了四年,渐渐的也就习惯了。既然学了,就不能浪费,因为家里背景强大,毕了业就直接进了其他同学都羡慕但进不了的市医院。她的工作不轻松,但是上一天一夜休息一天一夜,所以空暇的时间还是有的。
周六那天早上,本来方羡打算给自己放个假,多休息一下,没想到刚过了八点,门铃就开始响起。
方羡往左翻了个身,不想理会。
门铃再次响起。
另一房间的冯枣儿已经起身去开门。
只听外面一阵淅淅索索,方羡便问:“谁啊?”
半天没听见枣儿的回答,可是外边的动静都却越来越大,他也随之清醒了过来,再无睡意。
“哥,你醒啦?哈哈,家具公司的人来送床了!”枣儿的高兴劲从声音里边就能分辨出来。
方羡没再说什么,只是在冯枣儿身边站下,还没站稳,就被她拉到了后边。
“干吗!”方羡依旧很不习惯别人在不告知的情况下随便触碰他的身体,尤其是在只剩下了光感以后。
“你去沙发上坐着吧,这里人多,小心伤到你。”冯枣儿说的挺不经意。
方羡突然觉得不对经,这场景是这么的熟悉,不禁让自己想起,几年前冯枣儿刚来为她买床时,剪子也是这样和自己说的。很多事情自己都做不了,难道给别人带来的只有这些担心么?失落的方羡还是坐在了沙发上,抬起眼睛看了看——什么也看不见……
上次搬床时工人们的影子忽然之间变得历历在目,那时候的自己还能看见眼前的一团团黑影,而现在呢……方羡皱皱眉,摸到旁边的小桌,从下边一层小架子上找到烟盒,烟燃起来了,只有这一下,才能忘记想忘记的,但,仅仅就是那么一下子。如果出生起就生活在一片黑暗之中,习惯黑暗,无从幻想光明的模样,反而会快乐。
烟很快就在空气中弥漫,冯枣儿回头看了一眼,撇了一下嘴,什么都没说。方羡不是抽烟成瘾,他只是在难过时才把自己埋在尼古丁中。起初冯枣儿说抽烟伤身,劝过以后就把他的烟藏起来,那样的话,方羡有的时候几个月都不抽一次,也有的时候,他自己能从家里找出来。后来方羡的眼睛只剩光感了,冯枣儿就再也不敢藏任何东西,她也知道方羡烦心的时候会越来越多,所以也就任由他再次抽起烟。
工人们都是训练有素的,先将原来的旧床拆下垫子、架子、床头等,一一搬出去,再把枣儿选好的那一款圆床部件逐一搬入。
冯枣儿也不用动手,就站在客厅里和他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方羡越来越觉得不对劲,眼睛不好了以后,耳朵肯定会灵敏些,怎么听着动静都像是从自己房间发出的?不得不问:“你这是搬哪个床呢?”声音不温不火,冯枣儿就没加什么遮掩,直接说:“你的!”
“我的?!”方羡真是急了,本来坐在那里就很不自在,又会想到以前的那些,心里更加难过,这倒好,因为自己看不见,冯枣儿连自己的床让人给搬了去都不知道,他青着脸问:“你和我换房间怎么不和我提前说!”
“不是阿,不换房间。”枣儿没想到他反应有这么大,引得搬家的师傅们都频频回头,赶紧解释。
话还没说完方羡就接了:“那你让我睡哪?”
搬家师傅们又不知道这两个人的关系,以为是小两口子吵架,更愿意看两眼了,一看倒是不要紧,发现这家的男主人与众不同,雪一样的身体,这些为货物和机械操劳的工人哪里见过这样干净剔透的人,目光停留在方羡身上的时间更长了。
冯枣儿讨厌别人因为方羡看不见就肆无忌惮投在他身上的目光,于是踮起了脚,悄悄在他耳边说:“我的房间太小了,放不下这张大床,放到你的房间里,以后我们一起用哦。”
方羡又习惯性的皱了眉,但这次决不是因为生气,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因为枣儿呼在他耳边的热气实在太令人躁动了,当然,还有那样的话……
从这天开始,方羡和冯枣儿开始了同居、并同床的幸福生活……
每天同床而眠,冯枣儿便可以在第一时间发现方羡身上的变化,没过几天,方羡的肩部也出现了一片细小的红痣,胸前还有一颗稍大些的,明亮诱人的红色布在白得几乎透明的肌肤上,其实挺好看的,但是方羡知道以后,眉宇间的忧愁却越来越深,枣儿又不傻,她猜方羡一定知道原因。为此枣儿还去问过朱简绘,她因为常年在妇产科,对皮肤上的问题不太了解,只能说去问问皮肤科的大夫。后来再有新长出来的红痣,枣儿也不会告诉他,就算是忧虑,还是少一分的好。
渐渐的,方羡工作的时间越来越少,有的时候整整一天都在家里陪着枣儿,其实也说不上陪,就是冯枣儿上网,他坐在自己的卧室里。后来枣儿就名正言顺地抱着自己的笔记本坐在属于他们两人的大圆床上上网,方羡只好坐在床的另一边。
不管有事没事,冯枣儿都习惯挂着QQ,她也给方羡申请了一个QQ号码。方羡一直都说不要,但是枣儿还是没有听他的。方羡的QQ自己从来都没用过,甚至连号码都不知道,里面就只有朱简绘、刘翘翘、韦斌和冯枣儿四个好友。
对于方羡来说这是形同虚设,可是对枣儿来说确实有着很特别的意义。方羡工作忙,自己有好多好多的话想和他说,就像写日记一样,每天都把想对他说的心里话从自己的QQ上发送到他的QQ上。没人会看见,包括方羡。
有的时候即使两人同坐在床上,枣儿也不知道方羡在想什么,他变得越来越消沉,看着他呆滞的眼神枣儿就悬起了一颗心,她要他快乐,可是,他怎么也不快乐……
“哥。”在方羡有一次发呆的时候,枣儿叫住了他,“你别再这样了好么?我特别害怕……我觉得自己要失去你了……”
“怎么会。”方羡反问。
冯枣儿的手不由自主的覆上了他的脸,这次,他没有那么敏感。憔悴就这样毫无遮拦地挂在方羡苍白的脸上,这叫冯枣儿怎么能不难过?
“就算不快乐,也不要再皱眉了。因为你永远都不知道我有多么的爱你的笑容。”
听了枣儿的话,方羡的心也在隐隐作痛,他知道,对于枣儿来说,自己就是他这个世界的全部,于是扯起了左边的嘴角。
左边的嘴角刚刚微微上扬,就被冯枣儿柔软的唇吻住,这样,他的嘴角就不会放下了吧?冯枣儿想。
方羡也开始回吻她,得到了反映,冯枣儿更是肆无忌惮的将舌头先伸进了方羡的口中,俩个人就这样缠绵在默契的吻中,越来越激烈。
俩个人的脸上都映出了一种难以得到的幸福感,忽然方羡的唇离开,枣儿不明所以,;看向他,方羡用颤抖的手捧着她的脸,认真而坚定的说:“枣,我们结婚吧。”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就是抱着笔记本坐在病床上,所以跟的肯定会快。
我真的很难过,看着他那么痛苦的样子,我没有什么好办法去转移注意,只能不停的写文。
、医院
一进入六月下旬,北京的夏天就开始炎热起来。只要是个晴天,骄阳就如火般奔放。方羡依然很怕光,每天几乎都不会拉开窗帘,最关键是这如婴儿般脆弱的皮肤禁不起空调或电风扇的调节。
冯枣儿只好在每天太阳下山后开窗通通风,但一阵阵热风吹进,室内依旧无法降温。这几天冯枣儿都吃不好,不知是不是因为天气太热的缘故,常常出虚汗,饭更是一吃就想吐。方羡很是着急,常叫自己的助理熬些绿豆汤送过来,可枣儿的情况依旧没有好转。
“咱们还是去医院看看吧?”方羡是有些着急了。
冯枣儿撅起嘴,说:“不去!”一提到医院冯枣儿就很生气,方羡发现自己的病已经一个月了,可是不管自己怎么劝说,他就是不肯去医院,枣儿甚至让远在广东的刘翘翘、韦斌劝他,都不管用。
“别再任性了,”方羡知道冯枣儿这么说无外乎是因为自己,于是哄她:“咱们一起去医院,然后都看医生,行么?”
听见方羡说终于肯去看病,冯枣儿睁大了眼睛,一颗心终于稳稳落地。
出门前冯枣儿给方羡带上墨镜和遮阳帽,还担心不行,就打了个遮阳伞,可是方羡心里老大不乐意的,一路上都在说,自己一个大男的打个伞遮太阳不合适。冯枣儿笑笑,没有和他解释什么,只是尽量把伞往他那边推了又推。
刚一进医院大门,方羡就摘下了墨镜。
“干嘛啊,戴着多酷!”枣儿调侃。
方羡皱皱眉,很显然他不喜欢,本来就只能看到光了,再被墨镜一遮,彻底的进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