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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着她的成长……
“怎么了?想什么呢?”女人问她,因为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
接过女人递给自己的游泳圈,枣儿不自然的笑了笑:“没有啊。”
海里的人是够多的,和煮饺子似的,和沙滩相接的地方,海地堆满了扎脚的石子,枣儿咬了咬嘴,她不喜欢踩在这上边的感觉。
她向海滩望去,一眼就找了了方羡,他永远都是那么的与众不同,无论在哪里,他都是人群中最特别的那个,可是,枣儿就是喜欢他的特别。
她看见此时的方羡已经摘掉了墨镜,一双怕光的眼睛眯着看向海边,只有枣儿知道他眼睛这个样子有多难受。他是看向自己么?枣儿觉得好像是。他一脸的紧张,捏着墨镜的手好像都没有变换过位置。
自己不在身边,方羡除了无助,更多的还是不安。直到此时,方羡才真真正正的看清楚了自己,明白了枣儿对自己的重要性,失去视力,他还可以这样磕磕绊绊的继续生活,如果失去了枣儿……他不敢想,也不能想……
枣儿看出了方羡的焦急,如果自己不赶快出现在他的身边,他会一直这样伤害自己的眼睛的。“我想上岸了,海里太扎脚。”枣儿对那女人说。
女人笑笑,打趣道:“刚刚分开几分钟就想念了?果然是新婚夫妇哦。”语气和她老公如出一辙。
枣儿抱着泳圈便往岸上跑边回答是啊。其实就算女人不说破,枣儿也知道,自己就是想念了,尽管那个人刚和自己分开几分钟,尽管那个人就在自己的视线中,可是如果不待在他的身边,她就是想念,海一样无边无际的想念。
看着哥哥的身影,迫不及待的就往他的身边跑,虽然没有多少米的距离,但是枣儿还是归心似箭般的飞奔了过去。
有可能是脚步太急了的缘故,没跑出多远竟被泳圈绊了一个跟头,直接趴在了热烫的海滩上。
“啊。”坐在方羡隔壁的男人赶快起身,听到男人异常急速的动静,方羡感到发生了什么,也随着站了起来,紧接着就听见了男人说的那句:“你老婆摔倒了!”
如五雷轰顶。
枣儿怀着孕,摔倒可不是平常小事,更何况这里是海。听到身边的男人已经飞快地跑了出去,方羡也想跟随他一起,可是望着前方,那是一种纯色,就连一点点影像都无法进入,枣儿在哪?他怎么能跑到她的身边呢?
男人当然没有和盲人接触过的经验,没想到要拉着方羡一起过去,而只是独自跑到枣儿身边,然后将她扶起。
摔到地下的那一刻,枣儿真的有些怕了,其实柔软的沙滩托着她,一点都不疼,可是她不知道肚子里的小生命能否忍受这样的外界动荡。
男人拉起她,帮她拍了拍身上粘住的沙子,问她有没有摔伤。
枣儿摇摇头,她看到方羡正站在大伞下,就那么直挺挺的站着,眼睛茫然地看向前方,她从这陌生的眼神中读出了无助和挫败,那一脸的痛令枣儿不敢多看,她想马上走到他的身边,牵起他的手,她想告诉他,不要为她担心,也不要为自己难过。
枣儿扔下泳圈,甩掉人字拖,急忙的跑向方羡,还没到跟前,眼泪就涌了出来,她太心疼方羡,她从来不知道,方羡有这么多无助的时候。
她紧紧地搂着他,只有在他的怀里,才能找到一丝安慰,这里才是她熟悉的地方,而且是只属于她一个人的地方。她一声一声的喊着方羡的名字,而没有再喊“哥哥”。
“摔疼了是不是?”听到她的哭腔,方羡担心的问。
枣儿趴在方羡的怀里,所以看不到他眼睛里的焦急和紧张。
“我没事……”哭了一会儿,冯枣儿终于慢吞吞的说。
“那你哭什么?吓我一跳!”方羡满脸的心疼。
“我想回去……”
“怎么?不玩了?”
“已经玩好了。”枣儿说,确实有点心虚。不能和方羡一起参与的活动,再怎样有趣都没有意思,她的要求很简单,只要把快乐和爱人分享就可以。可是发现是无法和她一起到海里玩的,那么大海再有魅力,她也不再喜欢了。
返回这一路的气氛没有来的时候好了,不知道累了还是烦了,方羡不再说话,只是低着头走着,枣儿不理解,但也没有无聊到什么都问清楚的地步,所以也只是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枣儿腾出左手挽着方羡,这是他们两个人都最熟悉的姿势和位置。
在走路过程中枣儿挽着他的手臂随着摆动幅度一会松一会紧,这是平时谁也没有在意过的事情,而此刻,她明显感到方羡的反常,在她紧紧触碰他的时候,他手臂的肌肉或是一紧或是躲开。
“哥你怎么了?”枣儿问,黑白分明的眼珠在他身上扫了一遍,也没找出什么问题来。“不舒服是么?”
“没事儿,”方羡说的不紧不慢,“就是身上有点疼。”他知道这些瞒瞒不过枣儿的。
其实,枣儿知道这个答案,因为方羡的身上外露的皮肤都已被晒得红通通的,不疼才怪,有一次方羡形容过,说这种被太阳晒完以后的感觉很像火烧,冯枣儿当然没有被大火烧过,但有一次被开水烫的经历,那就已经是一种可怕的体验了,就是打破刘翘翘热水瓶的那一次,开水淋在皮肤上的那一刻,可以很深刻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收缩,那时根本都不想呼吸了,瞬间脑子空白如纸。
枣儿不想亲自体验一次被大火烧的感觉,可是她更不想让方羡体验这种感觉啊,哪次方羡都说,只要睡上一觉就好,可是又有多少人像自己那样好了伤疤忘了疼的?
枣儿想,每一次的疼痛对方羡来说都会是刻骨铭心的。
匆匆解决掉午饭,枣儿就催促方羡上床睡觉。忘记是谁说过,忘记疼痛最好的方法就是睡觉。
方羡反而有些不高兴,他说因为这个都没吃好。其实枣儿明白,他说的是因为自己不舒服而连累枣儿没吃好。经过了那么久的磨合,枣儿早已彻底的了解了他,她知道他嘴上说的常常和心里的想法有差异。有的时候方羡还真的像个孩子似的,就像现在,他坐在床上,就是不愿意躺下休息,枣儿只好耐心地劝他:“没事,中午吃不好,咱们晚上好好吃不就得啦?今天海滩上和我一起玩的那姐姐说她昨晚和老公去三季山农家小院吃的晚饭,可好吃了,海鲜大餐哦,我们晚上也去,好不好?”
“你认识路?”
“不认识还不会打听吗?你赶紧睡,我肯定在你醒之前准备好的,怎么样?”枣儿信誓旦旦。
方羡没说话,一歪身体躺了下来。枣儿觉得方羡默认了,很有成就感。其实方羡之所以妥协是因为觉得自己睡觉以后枣儿终于找到事情做了,这就好,如果她很无聊的话,方羡睡也睡不踏实。
渐渐的,方羡的呼吸越来越均匀,闭着的眼睛也不再微微颤动。枣儿坐在一旁小凳上,托着下巴的双手支在床边,静静地望着方羡平和的睡脸,看着看着竟突然笑了,差一点点就笑出了声,枣儿连忙捂住嘴,她想到了那晚她醒来时看见他为自己扇扇子的样子,那样的幸福无法形容,她不知道一个大男人会有如此体贴和细心的时候,她是笑着,笑得甜蜜和小幸福……
、海鲜大餐
作者有话要说:我前天晚上到的家,是为了陪BF复查而请的假
这两天心情很沉重,因为BF的术后恢复很不理想
是不是因为我太“后妈”的缘故?我在这里虐方羡、虐焕熏、所以我的BF才会遭受些什么呢?
我也说不出自己的完整感受,但我知道,我很爱他,不想他身心煎熬。
但我又很感动,我们去的那家医院是我第二份工作的地方,在那干了也就七八个月,今天撞见了以前管我的叶主任,他问我干嘛来了,我说了我男友的情况,没想到他立马去八楼帮我找了我们医院最著名的眼科专家付老师,给我们重新约了复诊。
我打心眼里感谢他,也许我现在的内心比较脆弱,很容易感动。
我把这写出来,没别的目的,只是想吐一口气,伤心的、焦急的、感动的、将这些情感释放出来……
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心态,枣儿每次回想这一路走来的故事,常常会偷偷发笑。是太喜剧了吗?哪有!方羡正在逐步走向黑暗,他能独自完成的事情越来越少,她还记得他第一次在别人的搀扶下行走,她还记得他第一次因为看不到障碍物而摔倒,她还记得他第一次因为看不清电脑上的特大字体而暴怒的拔掉电源。这样的第一次太多太多了,今后必然也会继续出现着,这样赤裸裸的悲剧还会走向更坏的极端,可是,还好枣儿在他身边,每次这一样想,枣儿多少还是获得些安慰的,至少,在方羡视力衰退的这一路上,有自己的陪伴。
床前的挂表指针还在静静的走着,方羡睡的依旧平稳,也许这些天的颠簸实在是太累了,也或者是他的病又厉害了些,总之,方羡就这么一直睡着,整整睡了一个下午。
枣儿也没有闲着,除了打酒店的客服咨询可以吃海鲜的农家院地址以外,其余的时间她都一直坐在床边的靠背椅上看着方羡睡觉。也许有些人不能理解,怎么看别人睡觉也能看一下午?枣儿也没想到自己竟会有这样的定力。
方羡睡觉的样子很美,不知道枣儿为什么想用“美”这个词形容他,也许是被他雪白的睫毛吸引住了吧。他轻轻闭着的睡眼让枣儿想起了童话中的公主……在冬天的雪地中,穿着过膝的高筒靴,以及华丽的蓬蓬裙,雪花一片一片的落了下来,落到睫毛上……
谁说得白化病的人就长得很丑?方羡是个实实在在的大意外,也许是老天不小心弄错了而已,看看他弟弟就知道他长得怎样了,方木木的模样活脱脱是另一个方羡。
可惜这间屋子里没有第三个人,所以没有人看到枣儿幻想一些不着边际的东西时候的表情。方羡的眼睑偶尔抖动一下,枣儿立马瞪大眼睛靠近,不知道那双大眼睛里写满了什么,但是那小心而又期待的神情,就好像是一个小女儿正等待着父亲的睡醒。
可能是颈部不舒服了,方羡的头稍稍向右转了一下,一缕不长但是很柔软的头发垂到了额际,枣儿悄悄地伸出小指,将他的头发揽到一边,她认真的表情又像是一位妻子,正在照顾疲惫入睡的丈夫。
过了一会,枣儿就断定,方羡是开始做梦了,因为她知道,人做梦的时候眼珠才会动,不知道他梦见了什么,总之很急躁的样子,还不老实的将左手伸出了毛巾被。枣儿无奈的笑了笑,然后抓起他的左手,轻轻的塞回被中。这一系列极其自然的动作,又好像是一位母亲,在看着自己的孩子。
如果爱,那么,情人在你的眼中是什么?是父亲?是丈夫?是孩子?
如果爱,那么,你用希望自己做情人的什么?是女儿?是妻子?还是母亲?
只要爱,那么,全部都是。
突然想起,从海边回来以后,自己的把泳衣泡在了盆里,当时方羡不舒服,自己净顾着着急,随意的放在了卫生间的地板上。枣儿赶紧起身,把盆挪到了角落里,千万不能让它成为方羡的障碍物。
泳衣上还沾着沙,一粒粒的看,更偏向于白色。枣儿接了水,想赶快洗干净。自来水冲到泳衣上,原本褪了色的细沙又变成了深黄色。
刚关上水龙头不到几秒,就听见外面一声低沉而又嘶哑的吼声。
“哥!怎么了?”冯枣儿下意识的跑了出去。
果然,方羡已经坐起身来,双手不断地在四周摸索,满脸惊慌,精神也似乎失去了控制。
“哥!哥!”枣儿顾不得擦满是水的双手,直接过去抱住了他。枣儿害怕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方羡,从来没有过。
还好,被搂在怀里的方羡不再挣扎,这也让枣儿松了一口气。枣儿又叫起了他的名字,“方羡、方羡、”……一遍一遍的叫着,她把小手放到他的手心里,试图稳定他的情绪。枣儿猜,方羡一定是睡迷糊了,忘记了自己在哪里,醒过来之后身边没有人,自己又看不见,这才受到了惊吓。
方羡大口的喘着气,也不说话,就那样和枣儿紧紧地挨在一起,额头上的汗水早已打湿了他的头发。枣儿后悔,为什么要离开他的身边?明知道他看不见,明知道他不习惯陌生的环境。悔恨的泪水不听话的流了下来,她刚才真的被方羡的样子吓到了,即使他彻底看不见了物体那天,也没有这样。而且方羡很少这样不顾形象的摸索,除了眼睛已经不能找到说话人的眼睛,他很少出现严重的盲态,可是刚才,自己没看错吧?那双很少才会睁那么大的眼睛里全是惊慌,那么无助的样子枣儿不敢再回想,她受不了,完全的承受不了。此刻她才明白,方羡早就不知不觉的长成了她心里的大树,如果撑着天的大树轰然倒塌,她会彻底崩溃和不知所措。
自从家里换了圆床以后,枣儿和方羡就同床而眠,方羡早已习惯了每次醒来时身边都有爱人的呼吸声,有一次他竟想,自己已经做好了彻底失明的准备了,如果有一天再也分不清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