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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一等我想到这里面的每个擦擦可能都被浸染了尸体的鲜血,不由胃中一阵恶心。
“所以呢…尸体呢?”我问道。
陈希抿嘴淡淡一笑,“没了。”
“没了?!”我提高嗓音,“没了那你还让我走这么远路,让我来看着小木板房。我看了多渗得慌呀。”
他转过头去,看向那鲜红的木漆,并不理睬我的抱怨,等我说完后方才温声道,“你仔细看看这房子。”
我凑上前去。普普通通的,就是,就是…
“是不是有人重新漆过了一遍?”我问,“看起来似乎比上午新了很多。唔,不对,似乎也没有油漆味呢。 可是怎么感觉这红漆比上午咱们来的时候,亮了许多呢?”
“你在往回看。”身边的人淡淡一拉我的衣袖,向后扯了扯。
我眯着眼回过头,“看什么?”
突然我仿佛看到什么了不得东西,猛的睁大眼睛,“喂…那,那不是村长家么!原来村长家是正对着神龛的。不对等等,我们刚才就是从那里走出来的吧?可是哪里不是张大娘家吗?那村长在哪里?张大娘口口声声一个阿花阿花的,天哪这是怎么回事?”
陈希此刻正半侧着头仔细打量我脸上神情。
我不安地回头看了他一眼,脑中彻底混乱了,“所以,你,你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我怎么有些糊涂。”
他抿了抿唇,抬眼望向远方。只见那地平线上太阳早就高高悬起。他一动不动地望着,半天才开口道,“这里今天过世的是一个上京赶考的书生。 你一定很奇怪为什么会有书生这种东西对不对?”
我摇摇头,“不,其实我一点也不奇怪。”
心道一定有什么不好的事儿。
他嗤笑了一声,缓声道,“你不用害怕。我知道你很奇怪。因为我们今儿早上遇见的还是一个曾经劫持了你的女人,下午怎么就听说死的人还是个男人了呢?”
他向我迈了一步,我急忙后退。
“你难道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吗?”他半眯起眼,收拢了袖子,“你看,张大娘住的房子其实今天早上还是村长的。这装着所谓佛像的神龛,哼,”他突然不屑地冷笑了一下,“这神龛,今天早上里面还躺着一个女人,可是现在却说死的是个男人。你不觉得奇怪,不觉得不解么?”
“有,有点吧。可是我们并没有看到那所谓书生尸体不是么?”
他呵呵一笑。言语中竟有些自傲起来。“我想你大概不能明白,你再仔细想想,你想一个独居的老人,每天怎么会有那么整齐捆扎好的柴火?”
“什么柴火?”我迷茫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什么,“啊对!不对,可是你都没进过那里,你,你怎么知道有那样的柴火?”
他侧过头似笑非笑地望了我一眼。眉目清冷,秀雅非常。
“我一直都是知道的。”他轻声说。
我急忙往后退了一步。
他微微一笑,视线越过我,仿佛投注到了更遥远的方向,“一定是有一个人,每天过来帮着这个老人,可是这个人是谁呢?也许这个人,我们上午还见过,也许这个人,我们都认识。”
“你是说阿花?”我下意识地问。
“对啊,”他点点头,身影竟似在阳光下伫立了很久,竟有些慢慢要融入这阳光的感觉。
他突然抬头望了望天,随后回头道,“其实你不实际体验一下根本感受不到。因为你实在反应够慢的。我都等了这么久,你还没有发现不对劲。”
他叹了口气,“其实上午我们看到的世界和现在的这个世界是不同的。你现在看到的东西,很久以前都发生过了。或许,”他顿了顿,“或许你可以把这里称作…”
我瞪着眼睛等着他说完。
“或许你可以把这里称作过去。”他遥望着远方,幽幽地笑了。
、第二十五章。 死而后生
“噗嗤,”我不厚道地笑了,“请等等。你刚才说什么?这里是…这里是过去?这里的一切的事情都发生过了?你是说我们回到过去了,请让我换句通俗一点的话再确定一遍。你刚刚的意思是说我们时空穿梭了?”
“可以这么说,我知道你不相信。”
我撑住额头无力道,“这不是信不信的问题。事实上,你刚才所说的很不科学,彻底推翻了我以前所接受教育而建立起来的逻辑体系。”
“很多事情都是科学所不能理解的,” 他微微扯扯嘴角,说道,“事实上,这里的一切都是在科学之外的。起码在我的世界里,科学是可有可无的廉价之物。 这里的世界,有科学所无法诠释的美。你看看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不科学的。你看看我,你会发现我是不科学的。或许你还可以看看你自己…”
“我自认为我自己很科学。而且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他转身回头,静静地看着我。
“我知道你现在理解不了,”他又自嘲一笑,“我也不指望你现在全都明白啊。不过如果你愿意相信我一次的话,你迟早会明白的。”
我嗫嚅道:“其实我一直很相信你哪。”
“我知道。”他打断我,但是眼角眉梢都带着不置可否的笑容:“要不然你也不会跟着一个至今都确定不了身份的人走来走去,不是么?”
我瞥了一眼他衣袍上沾染的石灰,心有愧疚得点了点头。
“这就对了。”他眼梢弯成一道浅浅的弧:“我知道你一定听不懂也理解不了。不过有一句话,我想和你说很久了,但是总没有机会。这几天我总是琢磨着,是不是差不多了,是不是可以了,可是看你那懵懵懂懂的样子,气又不打一处来,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
他一手按上我的肩,语气变柔:“但是今天,我无论如何都要说出来…”随后他暗暗吸了一口气,方默默盯着我的双眸,一字一顿道,“阿常,和过去一样,我…”
突然间,他搭在我肩上的手一紧。我皱了皱眉。
但见他神色一肃,不动神色地把我揽到身后。随后朝着那矮小的神龛冷笑了一声:“出来吧。”
我吃了一惊,也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那孤零零的小木板房伫立在一片诡异的静谧中。木板与木板之间的裂缝好似一道道张开的狰狞大口。
“出来吧,”陈希放缓了语气,“我已经看到你的红裙子了。”
可是四周还是沉寂一片,除了我和陈希细细的呼息声,听不见丝毫活物的声音。
“似乎没有人哎。”我打破沉默,小声地咕哝道。
他扬眉扫我一眼: “只是你这么觉得罢了。”说着上前正要查看那神龛。
“喂,你要干什么?”
他并未回答我。只是一手抓住神龛龛顶的木板边沿,狠狠一掀。呛人灰尘连带着一股腐朽的味道四散了出来。
陈希两眼微眯,上前认真查看了神龛。
“奇怪,竟然没有人。”他将手上的木板随意往别处一丢,另一只手拿起了一只沾满灰尘的擦擦,蹙起了浓眉。“看来也没有躲在这里,难道是我眼花了?”
嘻嘻嘻…
身后突然传来细细的笑声。
嘻嘻嘻… …大哥哥…
似乎是小女孩低声的呢喃,伴随着风刮过的声音,又像是人的脚步声。
我的心惊跳了一下,下意识向出声处望去。
身后不远处,阿花正双手合抱着她粉色的小皮球,
她那张平常永远鲜活生动的脸,此刻正僵直地直直对着我们,皮肤古怪地扭曲着。 两只眼睛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一眨不眨地望着我。虽然她皮肉僵硬,但是她那干裂的嘴里还是不断发出状似开心的天真女童声音,“大哥哥,你是在等我吗?”
陈希放下搭在神龛上的手,抖了抖衣袖,冷冷地转过身,回到了我的身边。
他语气森冷,“阿花,你到底想怎么样?”
阿花还是站在原地安静地抱着她的皮球。我这才发现她竟是这么矮小。全身都似乎干瘪了下去,只有那粉色的衫子还丁零当啷,空荡荡地覆盖在她的小身躯上。
“阿花,阿花不想怎么样。”她裂开嘴,做出了一个可爱的笑的表情。可是在我看来却好像是没有生气的人皮偶上裂开了一个森冷的洞。
“阿花只是想让哥哥姐姐看看阿花曾经经历的事情。”她转过身子,粉色的衫子挂在她身上,好似她这衣服下的躯体已经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似的。“哥哥姐姐你们都不懂阿花。 阿花最重要的人今天死了,但是我知道他不是自己想死的。虽然我也不想要他走,可是,可是我也不想要他死掉啊。”
说着说着她小小声地哭了起来,那尖细的嗓音就像锐利的针头,一下一下刺在我的耳膜上,连带着纠得我的心也默默作疼。
“阿花,你别哭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你怎么变成这幅样子了?”
阿花瘦削的身子缩在空落落的裙子里,这让她整个人看上去单薄又可怜。
“阿花,阿花…一直是这个样子的。阿花哭是因为难过。所以也想要让你们也体会一下阿花当年体会的感觉。”她突然转过头,僵直平板的脸上扭曲出了一个狰狞的表情,“ 因为阿花现在的一切,现在的一切恶果都是由你们所造成的!我要你们也尝尝阿花所受的折磨!”
“喂,你在说什么啊!”
伴随着她狰狞扭曲的面孔和布满恨意的神色。我心中惶然。忙拉着陈希速速往后退去。
“你们,你们逃不了的!”远处小小的声音尖细的声音,“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让我变成了现在这样!我好恨,我好恨哪!”最后的语调拔尖升高到一个凄厉破碎的声调,身后伴随着“轰隆隆”仿佛群山挪移,雷声侵天的巨响。
我看到远处的沙土地面竟似拔地而起,伴随着飞沙走石的轰轰狂响,地面剧烈的震动。我脚步不稳,幸好身边的陈希双手一捞,把我抱在怀里。只见远处雷声人声鼎沸巨响,竟似夹杂了野兽的低吼和开天辟地一般的开山之声。在此时听来十分可怕。
远处□的地面被不知名的力量拔地而起,竟生生被捏碎成万千的山石,卷地而起。
我努力想睁开眼望向阿花。却见她施施然站在不远处,眼中竟和早上发现女尸时,她看我的眼神一样:狡黠,凶狠,兼带着复仇快意的。
那被拔起的地面翻滚着,带动着数以万计大大小小的土块草木,狂啸着似要直插入云端。却不知为何,在阿花似笑非笑的目光中。 那巨龙般翻滚的山石们,竟突然硬生生地在半空中停滞了,随后毫不犹豫地调转了龙头,向我们疯狂地俯冲过来。
“啊!啊啊啊啊!!!”
这土黑色的砂石像是一团巨型的黑雾,所到之处无不摧枯拉朽一般皆被同化。因为吸收了新的树木石块,这黑龙竟瞬间膨胀。瞬间长成原来的两倍之多。
“抱紧我!”陈希大喝一声,身形一动,以惊人的弹跳力腰身一扭。躲过了一块袭向他的大石,“千万抱紧我,千万莫松手!”他叮嘱着我,长臂一揽,把我牢牢地固定在胸前。
我也双手双脚地抱住他,脑中也在疯狂地大喊:这一切是怎么回事?这世界是疯了么?!
在这隆隆的震天之响中,陈希一手搂着我,一手探进腰间,极快地一抽,我只觉得眼前一花。电光火石之间,他便瞬间带着我急退数十丈。
我并未看出他是怎么做到的。只知道在这撼天震地的一连串巨响后,是绝对的静谧。
我仰着头。耳朵还一阵阵刺疼着。
他的脸背着光,脸隐没在了阴影中看不清楚神情。但是他搂着我的手却是那么紧,严严实实彻底把我圈在他怀里。
我愣愣地仰着头,凑近了才看到。他正焦急地望着自己。一向平静的面上此刻似是裂开了,惶恐害怕的神色在从这裂缝里争先恐后地爬上了他的脸。他紧紧地搂着我,不断向我大吼着,表情狰狞可怖。
“陈希,陈希你说什么!!我听不见!”我趴在他的肩上,对着他的耳朵大吼。
陈希伸手一抄把我抱了起来,飞身躲过更多铺天盖地飞来的砂石。
只见他此时浑身狼狈。脸上被小碎片擦出数到血痕。身上不满了擦伤和被气流刮伤的鲜血和泥土。
他还在朝着我拼命叫喊。一边还带着我飞快地闪回了我们刚刚躲避的地方。
这里的气流刮得我脸颊生疼,伸手一摸,全是黏糊糊的鲜血。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见!!我耳朵什么也听不见!!”我抹着脸上的鲜血,朝着他大吼道。
他似是一怔,但是双臂仍是紧紧环住我,我张口还要向他大叫。他眉毛一拧,俊挺秀致的脸却迅速的覆了下来。
我早已震惊地忘记了推开他。他的气息热烈却混乱,极具侵略性地夹杂着暴戾。
我只觉得退无可退,早不知该怎么做。耳边只有心扑通扑通狂跳的声音。
他的牙齿磕绊着我的,眉毛还是蹙着,像困兽一样撕咬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替代了他身上的莲香。尽管如此,他的手一边紧紧揽着我,一边抱着我躲在神龛狭窄的墙体内。
他神态癫狂,身形就在他舌尖要探入的一瞬间猛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