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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镜浑身哆嗦,仿佛又看到那恐怖的夜晚。
展眉凝神细细思索一番,吩咐道:“你去通知佩姨娘,让她今晚置办几桌酒席。我要宴客。”
想了想,又将在一旁玩耍的小生子唤过来吩咐道:“你去几位族亲家,就说我明日动身回林府,今晚请他们来辞行,你只管见人就请,不拘来多少人。”
小生子点头答应一声,自跑出去送信。
第五十五章 黑衣再现
至黄昏时分,几位族中长辈皆到,展眉请族长韩容得居于上位,自己在末座相陪。
另有族中数十位族亲,也尽皆到来,将几桌酒席坐的满满的。
韩容得站起身来道:“明日侄女就要动身回府,不知下次几时得见,大家请满饮此杯。”
众亲友举杯相和,尽都将杯中酒饮尽。一时好酒热菜流水价端上来,众人肆意吃喝,好不热闹。
直至二更时分,坛中酒干,众人皆已有几分醉意,相继告辞离去。韩容得起身欲要告辞,身子晃了几晃,跌坐在地上。
佩姨娘上前笑道:“大伯喝醉了,如今夜也深了,便在此歇了吧。”
韩容得口中含混不清,被下人连扶带抱送入客房中休息。
佩姨娘看着下人们将酒席撤了,方与展眉各自回房歇息。
一时满院灯火俱灭,一片沉寂,俱都陷入睡梦之中。
长街上传来更鼓之声,打点三下,正是三更时分,一个黑影缓缓从墙根处站起,浑身黑衣,只有手中一把钢刀,发出缕缕寒光。
黑衣人脚步迅捷无声,径直来至展眉房门,房中黑暗一片,声响俱无。黑衣人将手中钢刀,从门缝中插入,一点一点,慢慢将门栓拨开,竟是一丝声音也未发出。
门缓缓被打开,黑衣人借着月色,见床上帐幔放下,隐约可见内里有人。
黑衣人不在迟疑,上前掀起帐幔,手中钢刀猛的向下砍去。
刀一劈下,黑衣人便感觉不对,这不是刀刺入人身的感觉,这一刀是扎入了棉被之中,未等他将刀身拔出,忽然眼前大亮。
十多个青年男子手持灯笼,棍棒,走进房中。韩荣得最后,与展眉跨进房中,脸上满是精明之色,哪有一丝醉意。
黑衣人瞧此形势,势必是逃不出去,将手中钢刀一抛,口中冷笑连连。说道:“我从不知女子竟能有如此谋略,上次被你跑掉,这此又中了你的埋伏。”
展眉冷冷的看着他,说道:“是谁买通你来杀我的?”
黑衣人冷笑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不认人,只认银子!恕我无可奉告。”
展眉淡淡一笑,说道:“你不说我也知道是谁。你若肯随我回去揭穿此人,我饶你不死!”
黑衣人忽然仰天一阵大笑,说道:“不用你饶,我也死不了。”
韩容得上前怒喝道:“你以为你能逃的掉吗?”
黑衣人眼中闪过一丝狡诈之色,得意道:“不用我逃,大少奶奶自会放我走,你看这是何物?”
说着从怀中取出一物,托在手中,展眉心中小心提防,仔细瞧去,却是一只男子布鞋。
展眉心中疑惑不解,却见玉镜面色大变,身子向前急探。
展眉心中暗叫一声不好,望向玉镜问道:“是李贵的鞋?”
玉镜眼中含泪点点头。
那黑衣人怪笑道:“本是想请韩大少爷做客的,可惜不好得手,后果也太严重。知道你心疼下人,就看李贵这条命,够不够换我的命了!”
玉镜要紧下唇,眼中满是恳求之色,望向展眉。
展眉皱紧眉头,沉声说道:“仅凭此物,让我如何信你?”
那黑衣人面上毫不在乎,笑道:“府里时时有人带信来,我就等上几天也不在乎。只是我若明天日落还不回去,那就…嘿嘿嘿嘿!”
言语中满是威胁之意。
展眉心念闪过,沉声喝道:“他不过是个下人,拿他来威胁我,未免想的也太过简单了。你若不吐出些什么,便等着鱼死网破吧。”
那黑衣人目光闪动,眼中现出恼怒之色,沉吟半响说道:“我将我所知之事告知与你。”
展眉沉默不语,只是紧紧盯住他。
黑衣人开口道:“雇我的人,是你们府里的一个丫头,肤色白皙,嘴边一颗黑痣。她还问我要了一样东西,鹤顶红!”
展眉心中一沉,听他形容,便是李星儿的丫头丹桂无疑。若不是他亲见,绝形容不出丹桂相貌。
黑衣人见展眉不开口,恼怒道:“还不放我走。”
展眉冷冷的开口道:“便劳你多等几天。等我确认李贵不在府中,到时自会放你走。”
见黑衣人欲开口怒骂,展眉冷道:“你最好有法子通知你的同伴,别急着动手,否则就怪你自己运气不好吧。”
说罢喝道:“将他捆起来,好生看管。”
几个人上前将黑衣人绑了,带了下去。
玉镜扑通跪倒在展眉身前,哭道:“大少奶奶,求您救救他吧。”
展眉心乱如麻,扶起玉镜,说道:“我比你更急,只是若贸然将他放了,只怕李贵的性命更是堪忧。”
玉镜掩面大哭。展眉安慰了几句,一夜未眠,心中将看过的绑架题材的小说电视剧,仔细过滤了一遍。
挨至天色大亮,来至关押黑衣人的柴房,扯下他脸上的蒙面巾,仔细打量,只见这人三十岁左右年纪,一脸狠厉之色,目中透出凶光,狠狠的盯着展眉。
展眉冷声道:“放你可以,你随我到唐家镇,让你的同伴带着李贵,到那里交换你!”
黑衣人呸了一声,说道:“你若提前在那里布下埋伏,怎么办?”
展眉冷冷一笑,说道:“要抓你们,不用如此费事。人在你们手里,若见势不妙,大可杀了走人。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你可想好了。”
黑衣人低首沉思了一会,面上浮现出狠色,说道:“就依你所言,只是我现在这里,如何传信给他们。”
展眉哼了一声,说道:“休想骗我,你单独一人来此行动,怎会不留下联络方法。”
那黑衣人目光一窒,目光注视着展眉,半响方道:“安吉客栈的安字二号房中,梁柱上放有一个木盒,是用来传信用的。”
展眉抬头大声唤人,将他松绑,看着他亲笔写了张字条,黑衣人写好字条,将其折成燕子形状,方交给展眉。
展眉急命人去客栈中放好,正要转身离开,那黑衣人目光注视着展眉,沉声说道:“我若知道你有这种心机手段,便是给我一万两银子,也不会与你为敌。”
展眉扫视了他一眼,冷冷的道:“你有时间还不如想想以后,今次我虽放过你,早晚有一天还会相逢。”
那黑衣人目中凶光闪动,遇上展眉那深如寒潭的目光,凶焰顿熄,长叹一声垂下头颅。
展眉不去理会,自出去寻佩姨娘,嘱咐她收拾行李车马,明日一早启程,前往唐家镇。又打发人快马赶往林府,让悠远带人前往唐家镇会合。
事出突然,韩家上下一片忙乱,幸而佩姨娘一向心细干练,至晚间便将一切准备妥当,将家中田地交与族中打理。
韩容得又亲自带着十几个青壮年,一路护送展眉。
次日清早,韩家院门大开,一行人踏着满地银霜,离开丽阳县。
韩容的带着四人亲自在前开路,展眉玉镜共乘一辆马车,佩姨娘与玉竹居中。黑衣人被紧紧捆缚在马背,其余人围在他左右,骑马相随。
这唐家镇地处两地中间,从丽阳赶往唐家镇,需三日路程,从唐家镇赶往景德镇,也是三日路程。展眉计算时日,如无差错,正能与悠远同时抵达。
且喜一路风平浪静,黑衣人被捆在马上,一路饱受风寒之苦,展眉憎他心肠歹毒,只是不理,故意让他吃些苦头。
第五十六章 交换人质
第三日正午,赶至唐家镇内,展眉着意带着众人,在繁华处兜了两圈,方与众人在客栈内歇下。
至晚饭时分,悠远也带着众家丁共有二十几人赶到,展眉见悠远到来,方将心全部放下。
二人相见,悠远急急询问密林中之事,展眉只大略将事情叙述了一遍,将李星儿主使之事一概略去不提。
悠远怒道:“李贵这几日不见,原是他们捣鬼,不如趁此机会将他们尽数捆了报官。”
展眉摇头道:“咱们在明,他们在暗。若有个万一,只怕会逼他们狗急跳墙,伤了李贵性命。在则,他们也不会尽数前来,剩下的终是后患。不若先将李贵换回,慢慢查访,在将他们连根拔起。”
悠远搓手急道:“只是不知这群贼人何时能到?”
展眉皱眉道:“他们只比咱们更急。吩咐下人们夜里小心,暂且耐心等候。”
用过了晚饭,一名店伙笑嘻嘻的上来回道:“刚有位大爷,写了张字条让我带上来。”
展眉接过,见上面短短写道:“今夜二更,客栈门前,只许一人前往。”
展眉交与悠远查看,微微一笑道:“倒还有些心计,客栈往来人等极杂,闹起来也容易趁乱脱身。”
悠远皱眉道:“只许单人前往,便由我前去吧。”
展眉略一思索,摇头道:“还是我去,你在院中带人埋伏着,若有变故,也有个接应。”
见悠远还欲开口相争,展眉莞尔一笑,安抚道:“密林之变我尚且能逃生,何况现你在这里,决计不会有事。”
悠远见展眉心意已决,只得点头,去院中,店堂中布满人手,自在堂中等候。
二更更鼓敲过,展眉身披斗篷,黑衣人双手被缚,跟在展眉身后,来至客栈大门外。
客栈门前两盏朱红风灯高高悬挂,将四下照出一片红光,此时天色未晚,街上时有行人走过。
展眉凝神细看,见长街尽头远远行来两人,打头之人垂着头,脚步沉重,后面之人手里提着盏灯笼,却戴着大大的斗笠,将头脸完全遮住。
两人走到离展眉百步之遥,站定向展眉望来,后一人将灯笼凑到前面之人脸上,那人抬起头,正是李贵。
展眉扬声问道:“你可受了伤?”
李贵闷声回道:“并未受伤,只是被捆了几天。”
那人示意展眉将黑衣人松绑,展眉摇摇头,说道:“他若出手伤人,我可躲不过。他双手被缚不影响他行走。我数三声,你我同时放人。”
身旁的黑衣人向那人点点头。
展眉扬声数了三声,沉声对黑衣人喝道:“走吧!”
黑衣人疾步跑走,李贵也已快步向客栈奔来。二人身形错过,黑衣人恶狠狠的瞪向李贵,李贵心中害怕,加快步伐,终于奔到客栈正门前。
那头戴斗笠之人却早已迎上前来,挥刀将黑衣人绳索斩断。黑衣人立即从怀中掏出一柄飞刀,手一扬,冲着展眉直射而来,自己拉着同伴,纵身跃上墙头。
说时迟那时快,那飞刀速度极快,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待奔出来,那飞刀已深深扎入展眉胸膛,展眉闷哼一声,身子向后一仰,正倒在奔过来的悠远怀中。
那墙头上的两人见得手,纵声一阵狂笑,正要遁走,却见展眉身子一挺,从悠远怀中挣脱,笑吟吟的从怀中掏出一本厚厚的账簿,对着他二人扬了扬,那飞刀正扎在了那账簿之上!展眉发出一连串得意的笑声。
那黑衣人一楞,随即满脸怒气,向地上狠狠的啐了一口,身形一晃,消失在夜色当中。
众人见展眉中刀,先是大惊,及至见如此情形,无不松出一口气,韩容得还欲遣人追赶,被展眉笑着劝阻。众人忙将李贵双手解开,见两道绳痕,深深嵌进双腕。
李贵满脸痛苦之色,两个小厮急忙将李贵扶进客栈。玉镜眼中含泪,上前细细打量,幸好只是被捆绑的时辰久了,别处并未受伤。
展眉吩咐玉镜将酒烧热,去为李贵揉。搓筋骨。李贵虽受了几天苦,见玉镜着急掉泪,又亲自照顾他,登时裂开嘴巴,嘿嘿傻笑起来。惹得玉镜又气又笑,只得白了他一眼,自为他处理伤口。
展眉与悠远谢过众人,见李贵与玉镜自在一旁絮絮不休,相视一笑,二人多日不见,自也回房中互诉心事。
次日早起,展眉别过韩家族人,见他们上马远去,才与玉镜上车,悠远骑马在前,向林府赶去。
三日后正午,一行人回到林府正门,家下人等早都出来在街上迎接。展眉下车,下人们一躬身,齐声请安问好。展眉淡淡一笑,迈步自向前走去。
佩姨娘与玉竹随后,见如此声势,早看的双眼圆睁。及至进了二门,管家冯婆子带着丫头婆子们,又迎上前来,银月早就在二门旁等候,见展眉进来,飞一般的跑上前去,两眼湿润给展眉请安,又拉着玉镜又笑有说,上下打量个不停。
佩姨娘与玉竹及至到此,早不敢多说一句话,多行一步路,只默默跟在展眉身后。一路上只见见林府之气派,便连这些丫头们,穿着打扮也俱都是绫罗绸缎,满头珠翠,便是寻常小户人家的女儿,也未必及的上。
玉竹眼中满是羡慕之色,展眉离府时她尚且年幼,展眉又生性沉默寡言,是以并不亲近。后来偶尔听父母谈起,姐姐在林府中并不得宠,故而心中很有些看不起展眉。
直到今日,见到林府的富贵气象,悠远又对展眉体贴宠爱,下人们围着展眉巴结奉承,她心中不禁也升起一丝羡慕之情。
展眉回房放下行李,房中下人们又都重新磕头见礼一番。
展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