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展眉莞尔一笑,将鸡汤盛出,说道:“我叫人熬了一夜,这些日子你接连饮酒,且喝些暖暖胃。”
说着亲手将羹匙送至悠远嘴边,悠远眉开眼笑,就着展眉之手,将那一碗汤喝净。
展眉伏在悠远肩头,轻声道:“还请远郎留意,若有合适的人家,多为小妹留心。”
悠远鼻端轻嗅展眉发香,耳边听展眉喁喁细语,早将昨日之恼怒丢到脑后,将展眉抱在怀中,二人缠绵不已。
过得良久,展眉方起身,命人将李贵唤进来。
李贵近前施礼,展眉笑问道:“你的伤可全好了,若好了,还要你去走一趟。”
李贵忙点头不已。
展眉吩咐道:“你多带些人,沿着景德镇至丽阳县左近细细查访,可有青楼中叫小桃红的。若有,便扮作买笑,打听那几个黑衣人的行踪。切记别心急,若惹人怀疑,便不妙了。”
李贵点点头,面上流露出为难之色。
展眉心念一动,笑道:“尽管去,玉镜那里。我去替你说。”
李贵满脸通红,行了礼,自去唤人一起出府办差。
展眉起身回房,那芊芊早已拉着玉竹同来,在房中等候。见展眉回来,上前拉住展眉唧唧咕咕不住,又说又笑,只围着展眉撒娇不已。
展眉见芊芊性情活泼,爱说爱笑,心中甚是喜欢,拉着她手与她相谈甚欢。
芊芊一脸娇憨,说道:“现各家的夫人小姐都在议论,姐姐那天穿的衣裳极是别致,我也想有一件,可寻遍了这周围,竟不曾有那样上好的貂裘了!姐姐从何处得来?”
展眉失笑道:“那是进上所用的,你表哥悠远也是凑巧得到,就只这一件。”
芊芊满脸羡慕之色,说道:“大表哥对你可真好,要是我将来的相公,也能如此对我,便好了!”
展眉闻言大笑,伸手捏捏芊芊面颊,打趣道:“好不害羞的丫头,这样话也说的出来。你娘亲为你挑选的,家世人品定胜过你表哥百倍!”
芊芊满脸憧憬,随即摇头说道:“家世人品有什么重要。若能象表哥对你一般情深才好。”
展眉目光微闪,看着玉竹,缓缓说道:“难为你想的通透。夫妻之间,情最为重要。纵然是嫁的豪门巨宦,却毫无夫妻之情,又有何意思。玉竹,你说是不是?”
玉竹闻展眉与芊芊话语,心中已是不自在,又见展眉似另有所指,面上一冷,说道:“两位姐姐俱都寻到如意郎君,自然可以如此说。妹妹还有事,便不陪了。”
说罢起身拂袖而去,展眉目光注视她背影,心中微微一叹。
第六十章 自种恶因
芊芊见玉竹转身而去,满面不解望向展眉。
展眉微微一笑,并不接话,吩咐银月将纸笔取来,细细绘制衣裳样式,与芊芊商量。
芊芊自是大喜,每日跑到展眉房中等候,与银月玉镜二人说笑嬉戏。
李星儿本就恨展眉压她威风,又想趁此讨好于杨老夫人,奈何芊芊整日只在展眉房中,并不与她往来。这日便特设一小宴,邀芊芊前来。
刚转进园子,便听到一阵笑声传来,循声望去,见正是芊芊与展眉在园中赏梅,身边一群丫头婆子在旁边围随伺候。
李星儿心中犯酸,上前冷笑道:“这大白天的都不用当差了吗,只围在这里。一个个的都得了什么好处,忙不迭的来溜须拍马!”
展眉目光一寒,见芊芊在旁,话到嘴边便咽了回去。
芊芊不解道:“二表嫂可是说我?”
李星儿忙换上笑脸,上前亲热道:“妹妹可别多心,我是教训丫头们。我今日设了一桌精致小菜,正是特意来请你赏光。”
芊芊面现犹豫之色,迟疑着不肯动,目光望向展眉。
李星儿见状,心中更是恼恨,目光看向展眉说道:“大嫂好手段,这芊芊妹子才来几日,便要看你的脸色行事。你素日在老太太面前装乖卖好,我且不与你计较。如今当着我面便弄鬼,可别太过分了。”
展眉淡淡一笑,开口说道:“若说手段,我怎能和二妹妹想比。我即不曾每日巴结讨好,又不曾请人吃酒,自有人愿与我亲近,我可不懂是为什么。”
李星儿听展眉出言讥讽,连日来怒气终于压制不住,指着展眉怒道:“你以为你是个什么好东西,你把胡大娘关到祠堂,又把金巧赶出了门。就你这狠毒的心肠,早晚有一天被人识破,到时候你就等着遭报应吧。“展眉并不动怒,只悠哉游哉的把玩着手中一枝梅花,看都不看李星儿一眼,淡淡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心肠在歹毒,也做不出那买凶杀人之事。”
李星儿闻言一窒,脸色变的青白,恶狠狠的说道:“且不知道你在满口胡说些什么。咱们走着瞧,自有你来跪地求我的一天。”
说罢怒冲冲的转头便走,芊芊心中惊怕,楞楞不敢出声。
众人见李星儿发怒,不敢做声。小丫头坠儿刚刚进府,见李星儿当面怒骂,不禁与身旁之人嘀咕道:“她摆这威风给谁看,咱们是大少奶奶叫来伺候的。她怎么丝毫不怕大少奶奶”
旁边之人大急,连连使眼色叫她闭嘴,只是丹桂行在后面已经听到,狠狠的瞪视了坠儿一眼,自上前追赶李星儿。
展眉遣众人散了,见芊芊受惊,温言安慰了几句,又着人将芊芊送回房。
丹桂追上李星儿,将坠儿之话,添油加醋说了一遍。李星儿心中大怒,联想到年酒中众人巴结奉承展眉之事。气的磨了磨牙,问道:“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是哪房里的,在哪当差?”
丹桂撇嘴道:“不过是打扫园子的粗使丫头,冯婆子刚刚买进来。您要不给她些教训,以后就没人将咱们放在眼里了!”
李星儿越想越气,即刻将冯婆子叫到房里,喝问道:“坠儿是你买进来的,半点规矩都没有,竟敢在背后议论主子。你平日是怎么教的她!还是她背后有谁撑腰,敢如此大胆!”
冯婆子心知是今日园子中事,她拿坠儿出气,当下陪着小心,笑道:“都是奴才的错,是我没教好。我这就下去,罚她一个月月钱!”
李星儿柳眉倒竖,冷笑道:“只罚个月钱就完了?我看你也没比她强到哪里去!”
说罢对着丹桂喝道:“去!把那小蹄子给我拉来,让冯管家学学,该怎么教导下人!”
冯婆子心中暗暗叫苦,知李星儿是拿坠儿做戏,实则是敲打于她。只不敢开口,心中惴惴不安。
丹桂冷笑一声,转身出去,不过片刻,便推搡着坠儿进房。
坠儿心中惊怕,不知所为何事,见冯婆子立在一旁,上前唤道:“冯大娘,叫我上来做什么?“李星儿登时发作,喝道:“还不掌嘴,见了主子不磕头不问安,先去与旁人问话,眼里还有我吗!给我狠狠的打!”
丹桂也不答话,上前照着坠儿脸上,接连几记耳光,打的坠儿踉跄倒地,脸上登时红肿。
坠儿抚脸大哭,李星儿怒道:“你还敢哭,你今日在园中嘀咕些什么,你说!”
坠儿哭道:“我什么也没说呀,我只见到您与大少奶奶争执,问了旁边人几句。”
李星儿怒极,抄起桌上茶杯,向坠儿掷去,坠儿欲要躲闪,被丹桂死死按住,茶杯正砸在额头上,顷刻鲜血直流。
冯婆子见事情不妙,忙上前跪下,陪笑道:“她年纪小,刚进来伺候,不懂规矩,二少奶奶千万别与她计较,当心气坏了身子。况且这年下刚过不久,若被老太太知道了,也是不好。”
李星儿冷笑连连,说道:“你也敢拿老太太来压我。别以为她在老太太面前提拔了你,你就为她卖命。这府里现还是我当家呢!我偏要你看看,我打死她,有谁能把我怎么样!”
说罢厉声喝道:“给我打!”
丹桂上前手拧脚踢,疼的坠儿满地打滚,抱头痛哭,连声求饶不已。
冯婆子不敢在劝,只得跪地磕头连连。
李星儿犹嫌丹桂下手太轻,自起身抓起掸子,上前狠狠的连抽数十记,把一腔怒火,尽都发泄在其身上,见坠儿倒地不动,连求饶之声也没了,方将掸子狠狠向地下一掷,喝道:“还敢装死,将她抬走,明早赶出府去!”
冯婆子两眼含泪,上前将坠儿扶起,见坠儿已经昏迷过去,连连摇晃,大声召唤,只是不醒。
丹桂冷哼一声,将一盆凉水,劈头盖脸泼了上去,坠儿一激,方才痛叫出声,身子蜷缩,抽搐不已。
李星儿目光注视,心下也有些许不安,怕真闹出人命,倒不好收场。唤了两个小厮过来,急忙将坠儿抬了出去,扔回下人房,不理不睬。
冯婆子不敢离开,至夜晚坠儿便高烧不退,神智不清,身子不断抽搐,口吐白沫。
冯婆子大骇,思来想去,只得叫小丫头看着,自己匆匆来寻展眉,将事情尽述一遍。
展眉暗暗皱眉,当下随冯婆子来至下人房,见坠儿躺在床上,浑身抽成一团,口中不断淌出秽。物涎水。身上脸上全都是伤口,满身青紫,最严重之处,伤口裂开有如手指般粗细。口只尖叫呓语不断。
旁边看护的小丫头,吓的躲在墙角,不敢上前。
展眉心中怒气升腾,不过一句话,便将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打成这样,未免也太过狠毒了。
当下连忙吩咐人去请大夫,又去打盆清水,自拿着干净白布,轻轻先替她擦拭伤口。
展眉越擦越是心惊,那伤口处出血与衣服粘连,撕都撕不开,只得先用清水沾湿,在用力撕开,那坠儿连痛都感觉不到,除了偶尔抽搐,什么声音都发不出。
片刻之后大夫前来,见状也是大吃一惊,先将伤口处敷药,又开了数剂消肿化於,定惊安神之药。
展眉直守至下半夜,见坠儿高热褪去,也不在抽搐,人慢慢睡稳了,方长出一口气。
冯婆子上前颤声道:“您也快去歇着吧。这里我来看着就行了。只是二少奶奶让明日一早就让赶出府去,这可如何是好!”
展眉皱眉道:“她现下刚有好转,若明日挪动,必死无疑。”
冯婆子面现迟疑之色,说道:“不如我去求老太太做主?”
展眉摇头,沉声说道:“不妥。不过是个丫头,况且她又有错处在先,老太太也不会深究,这李星儿心肠太过狠毒,断然不能再这样放纵下去。”
冯婆子眼睛一亮,看向展眉,展眉沉吟道:“你明日去回李星儿,只说大夫说了,现下挪动必出人命,且留她稍微好了,在赶出去也不迟。她必能应允。”
冯婆子点点头,银月与玉镜也连声上来催促展眉去歇息。
展眉也觉得身子十分困乏,便起身回房中歇息。
次日清早,冯婆子便照着展眉之话,去回了李星儿,李星儿怒气出尽,也不欲闹出人命。只吩咐好了便即刻赶出府去。
冯婆子赔笑连声应承,李星儿方冷笑一声,不在追究。
展眉听了冯婆子来回,心中暗暗沉思不已,自己碍于府中的那神秘人,一直不愿对李星儿动手,只怕又被那人利用。如今这李星儿变本加厉,先是买凶追杀自己,今次又险些闹出人命,势必是不能再忍了。
主意打定,展眉只不露声色,打发冯婆子下去好生照看坠儿,有什么不妥,即刻来回自己。
这几日便不与李星儿照面,一边遣人去吩咐李贵,早日将那些黑衣人寻找出来。一边自在府中安排筹划,只等时机一到,便要引李星儿入瓮,让她自食恶果!”
第六十一章 自食恶果
接连几日,冯婆子每日来回坠儿的伤势。
李贵也遣人上来回话,已探定小桃红在姚家岭。
又过了两日,李贵回府,径直前来回话。
展眉细问,得知那黑衣人名唤路三,与小桃红是多年的老相好。众人皆唤他路三爷,并不知道真实姓名。每年三四月份,总要去与她相会。李贵许下重金,已买通那小桃红,只要路三一到,即刻便遣人来通知。到时只要带人埋伏,必定手到擒来。
展眉心中放宽,夸赞李贵一番,让他先下去歇着。过两日还有差事要他亲办。
次日清早,冯婆子来回,坠儿伤势已经大好,明日便要离府。
展眉见诸事皆已齐备,这日傍晚,独自一人悄悄来至下人房。坠儿伤势已好了大半,冯婆子早已告知,是展眉伸手施救,见展眉进得房来,忙跪地磕头叩谢。
展眉上前一步,将她扶起,微笑道:“不必多礼,冯大娘来回我,你已好些了。”
坠儿含泪道:“明日我便要被赶出府去,不能伺候您报您的恩情了。”
展眉目光微闪,问道:“是二少奶奶知道你已经好了,要赶你出去?”
坠儿摇摇头,满脸恨意,说道:“不,是我自己要走。我恨不得要她死,一日在这府里也呆不去。”
展眉试探道:“你离开这里,可是要回家去?”
坠儿眼圈微红,摇头道:“娘死了,爹爹把我卖给这里。我不回去,回去也是被他卖了换酒喝。我有手有脚,定然饿不死。”
展眉瞧着她摇头道:“你年纪这般小,怎能独自生活,不如我替你去求求老太太,给二少奶奶陪个不是,留在这里可好。”
坠儿猛的抬起头,恨声道:“我便宁可死了,也绝不去伺候她。这仇我永远记着,一年报不了便十年,十年报不了便二十年,只要我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