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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眉用力挣扎扭曲身子,那尖刀顺着胸口划过,划出一道长长血痕。展眉用力握紧手中之物向他手臂上扎去,一身闷响,直没入他手臂中,黑衣人吃痛,闷哼一声,尖刀坠地,竟是不躲不闪,伸出双手扼住展眉喉咙,眼中闪过狠厉之色。
正紧要间,房门外已传来脚步声,并灯笼火把光亮。房门大响,院中下人房里,也亮起了灯。
黑衣人面色一变,还待手上用劲,展眉双手摸到地上尖刀,胡乱挥舞起来。此时大门已被人撞开,一行十来个小厮已冲了进来。
那黑衣人闷哼一声,松开双手,转身跃上墙头,又翻越到屋脊之上,地下人纷纷叫喊着追了出去,又有几人上前,将展眉扶起。
展眉只是抚住喉头,连声咳呛,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喘气不已。
半盏茶时分,方回过神来,悠远已被惊醒,急急赶进房中,见展眉衣衫单薄,蓬头赤脚,脸上全是指痕,喉咙处青紫一片,不禁重重扇了自己一个耳光,上前搂住展眉,用锦被包起,抱在怀中,连声痛责自己不已。
展眉心神已定,摇摇头示意无事,喉咙沙哑道:“银月呢,去看看她怎么样了?”
红菱等人俱都吃惊不小,立在当地满面惊慌之色,闻听展眉此言,忙里外寻找。
忽听绿柳在屏风后一声尖叫,展眉忙挣脱悠远怀抱,赤脚向屏风跑去。
刚跑两步,双脚悬空,已被悠远拦腰抱起。展眉还欲挣扎,见悠一脸担忧自责之色。只得由悠远抱住,来至屏风后,见银月身子软软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展眉心中一凉,悠远将她放下,忙凑近前,见银月身上并无伤痕,呼吸微弱,显是被人击昏,并非身死丧命。
展眉长出一口气,心内一宽,才觉的周身疼痛无比,尤其是喉咙处,更如火烧般炙痛不已。
悠远已一迭声的唤人去请大夫。
展眉拉住他手臂,沙哑道:“且别声张,别惊着了老太太。我无妨,明早在唤也可以。先将银月救醒。”
悠远听她喉咙沙哑,不忍心与她争辩,只得点点头,吩咐人去打水。
红菱绿柳等人上前用凉水拍湿银月面颊,悠远亲自拿着锦帕,为展眉细细清理伤口,又取来化淤膏,贴在展眉喉咙处。
展眉目光注视着银月,见仍不转醒,只得命人取过金针,在银月人中处用力扎下去,银月眉头一皱,口中一声呻吟,眼睛慢慢睁开,人方醒转过来。
刚刚睁开眼睛,便满脸惊慌之色,四处打量。见展眉身围锦被,站在自己面前,眼圈一红,跃起身来,拉住展眉上下打量,见展眉安然无事,方放声大哭起来。
展眉知她受惊过度,也不相劝,自在一旁清理伤口。
过了良久,银月哽咽声逐渐转小。
悠远着急追问道:“你可知发生了何事,是谁将你放在屏风后的。”
银月哽咽道:“我起身去净手,只觉脑后一痛,便什么也不知道了。大少奶奶,您,您这身上,是怎么了?”
展眉喉咙沙哑,无法开口,只微笑摇摇头,示意无妨。
忽听门外又传来脚步声,却是追出去的小厮们赶了回来。
悠远起身,来至门外,焦急询问道:“可捉到人了?”
第七十二章 顺藤摸瓜
房门外传来脚步声,却是追赶的小厮们回来,悠远赶出房门,问道:“可将人捉到了?”
几个小厮摇摇头,领头的说道:“奴才们没用,被他逃了。”
悠远眉头紧锁,将他们打发下去,自回房陪伴展眉。
次日清晨转醒,悠远亲去向林老夫人回明,只说展眉抱病,不能前来请安。
林老夫人叮嘱了几句,要展眉静心调养,不要挂念府中琐事。悠远一一点头答应,自辞出回房照顾展眉。
回至房中,大夫已来瞧过,开了些安神之药,玉镜亲去看着煎煮,又过来服侍展眉服下。又在喉咙处敷些清热化瘀之膏剂,至下午时分,已可开口说话无碍。
展眉与悠远对坐窗前,开口道:“昨日行凶之人,我绝不会瞧错,便是曾被我捉住的黑衣人。”
悠远皱眉道:“他怎么又追到这里,想是上次被你设计,心有不甘。”
展眉微微沉吟道:“想来不会如此简单,只为报仇泄恨,不会冒此大险。想来仍是为那五千两花红。”
悠远面色一变,说道:“不管他是为了什么,此人绝不可放过。迟早是个祸患。”
展眉点点头,说道:“这是自然,我本来想等三月间让李贵去一趟姚家岭,让他埋伏着将人捉回来。如今已是二月中旬,看此情势,势必不能再等了。那小桃红虽已允诺,却也未必就靠的住。”
悠远点点头,扬声吩咐去将李贵唤上来。
不多时,李贵便小跑着走进房门,一进房门便双膝跪地,给展眉叩头道:“都是奴才失误,门户不严,让大少奶奶受惊了。”
玉镜从银月身边转出来,双眼红肿,想是刚刚哭过。
展眉微微一笑道:“不是你的错,这门窗皆未破损,巡查上夜的又一无所知,必是有内应,偷偷趁乱将他放进来。”
李贵双眼通红,连连以首顿地,展眉一向厚待重用于他,更将陪嫁丫头玉镜亲许给他。他心中实是对展眉感激万分,如今见展眉险些遇难,他自是愧疚难当。
展眉示意玉镜上前将他扶起,玉镜起身上前说道:“且别忙着磕头,还有正经差事要你去办。”
李贵连连点头答允。
悠远开口道:“你去寻几个得力的小厮,去姚家岭守着,万勿露出行迹,必要将那人擒住,绝不可失手。”
李贵点头不迭,说道:“奴才的好友江永,人极是机灵,又会几下子武功,奴才想带他一起去。”
悠远皱眉道:“你觉的谁好,自可做主,不用上来回我。”
李贵磕了个头,起身望向玉镜说道:“那我先去带人,今日便动身。你在家中,好好照顾大少奶奶,不要独自回房。”
玉镜点点头,李贵转身出去,先来至府外找到江永,江永听闻此事,连连点头答应,又荐了几个素日交好的弟兄,一并跟着李贵,当日下午便动身前往姚家岭。
自此事后,悠远绝不在房外留宿,玉镜仍与银月一起,宿在下人房里,不曾回自己房中。
展眉逐日只在房中静心将养,府内杂事均放与冯婆子,只有重大要事,才进来回与展眉做主。
展眉身子早已恢复康健,奈何悠远不允,只得在房中看书吟诗为乐。
这日正在房中闷坐,银月引着采青进得房门,展眉正愁无聊烦闷,见采青进门,忙起身迎上前,笑着拉她坐下。
采青仍是深深施了一礼,轻声道:“娘说您病了,不许人来打扰。我心里一直记挂着,总要来亲眼看看,才能安心。大嫂不会怪我打扰吧。”
展眉笑道:“只是小病,早就好了。只是悠远太过谨慎。我正闷的无聊,可巧你来陪我说说话。”
采青面上一红,掩口笑道:“大哥大嫂恩爱,我是知道的。”
展眉微微一笑,二人坐着说了一会闲话,采青向周围望望,似是有话要说,面上现出犹豫之色。
展眉见状,笑着对银月吩咐道:“我与三少奶奶进内室聊几句体己,你们不必跟着进去伺候了。”
银月与玉镜答应一声,自在外间打点针线等物。
展眉起身陪着采青走进内室,坐在贵妃椅上,含笑注视采青不语。
采青微微垂头,轻声道:“我听着有人议论,您这次生病,是被贼人所吓。”
展眉目光微动,微笑道:“确是如此,想是那贼人见财心切,竟撞到我房中来。”
采青咬住下唇,犹豫半响道:“我有一事,也不知当说不当说。”
展眉心念微动,含笑端起茶杯,缓缓道:“你我妯娌,胜似姐妹,有何话不能明言。”
采青见展眉如此说,方从怀中掏出一幅白绫,递到展眉手上。
展眉接过展开一看,目光立时凌厉起来,那白纸上并未写字,却画着一副府内地形,并用箭头清清楚楚标示出,自己房屋所在位置。”
展眉内心震惊,面上只微笑道:”你是从哪里发现的这东西?想必这府里有内鬼,见我当家,以为我房中必有值钱之物,引了外人来偷盗。“采青点点头,满面忧色道:“我昨日与如意路过园子,如意见有只鸽子落在树下,抱起来,便在腿上发现了这个东西,我想来告诉您,又不知此物是作何用处。”
说着面上浮现怯怯之色,说道:“昨天如意听到小厮们议论您房中有贼,我才想到许是和此事有关,您不会怪我愚笨吧?”
展眉摇头微笑道:“是我嘱咐人,别说出去,怕惊吓了老太太,如何怪的着你。只是那鸽子,现可还在?”
采青点点头,细声道:“如意说它可爱,抱回房中自养去了。”
展眉急忙站起身来说道:“劳烦三妹妹带我去看看可好?”
采青忙站起身来,说道:“外面风凉,我让如意取来就是了。”
展眉点点头,自打发银月出去寻如意。过了半盏茶功夫,如意怀抱一只白鸽,随着银月走进房内。
如意先上前给展眉见了礼,将鸽子递给展眉,自到采青身后侯着。
展眉接过鸽子,仔细打量。见这只白鸽眼神明亮,羽毛白皙。伸手摸摸翅膀,强健有力,想是经常飞行。不是府内所驯养的宠鸽。
鸽腿上有绑着一小小的金属圆筒。鸽翅微微下垂,显是受了伤。
展眉细细打量了一番,思忖道:这鸽子定是有人用来传信之用。想来这鸽子意外受伤,所以未能飞远,才被采青捡到。那黑衣人既然直接摸到自己房中,许是还是有别的方法传信。也许不只这一只信鸽而已。
思量至此,展眉抬头笑道:“这鸽子想来有些古怪,不如放在我这里,让我瞧瞧。”
采青忙点头答应不已。又陪着展眉坐了一刻,见展眉似乎有些乏了,便忙起身告辞。
展眉也不强留,吩咐银月送出房门,自在房中瞧着那鸽子想心事。
如是过了几日,那鸽子经过精心调养,翅膀扑扇有力。时时在屋中盘旋几圈。展眉方放心下来,取过纸笔,潦草的写了张字条:今夜三更,惜春馆见。
将纸张卷起,放入鸽子腿上的圆筒中。又让悠远带着出府,在野外方才放飞。
悠远回房,见展眉正在房中等待,见他进来,问道:“可被人瞧见?”
悠远摇摇头,说道:“我自去的。连小厮也未带。只是不知此计,能否生效?”
展眉沉吟道:“如今只有此法,或许可将人寻出来。姑且试一试吧。惜春馆里可布置好了?”
悠远点点头,说道:“昨儿半夜便安排好人了,只等今晚行事。”
展眉微微一笑,说道:“那今晚你我二人可要早些安歇了。”
正午吃了中饭,展眉便嚷叫着头疼,遣人去寻大夫来瞧。又缺一味药,府中没有,打发人出去寻找。又吩咐小厨房内炖了参汤来。闹的连林老夫人都知道了,特遣人过来探视。
至傍晚掌灯时分,便早早关了房门,只说不舒服,留银月与玉镜在身边伺候,将其他人都遣出去自便。
更鼓敲过三响,展眉房中灯火大亮。银月将房门打开,展眉与悠远坐在紫檀雕花椅上,正对坐喝茶,竟是根本未睡。
两人都是沉默不语,表情有些凝重,只侧耳听着外面声响。
过了两盏茶时分,几个人提着灯笼,出现在正门外甬路上。
悠远心急不耐,起身出门,喝道:“可见到人了?”
一个小厮高声回道:“见到了,人已经带回来了。”
展眉闻听心头一喜,她也只是冒险一试,没想到此番事情如此顺利。
几个小厮手中拉着一人,径直进入上房,将手中人向地上一推,躬身站在旁边。
地上那人抬起头来,面色惶恐不安,正是展眉房中的丫头五儿。
自胡大娘被关进祠堂,五儿失去了靠山,又兼并无任何异常,展眉对五儿戒备之心渐消。后来自己出府离府,事情一遭跟着一遭,便渐渐不曾防备于她,没想到,一时大意,险些酿成大祸。
展眉沉着脸,看着五儿,久久沉默不语
第七十三章 夜袭埋伏
展眉沉着脸,看着五儿,久久沉默不语。
五儿伏在地上,身子簌簌发抖,只是神色间并非惧怕,反而倒是有些气愤与疑惑。
展眉目光在五儿脸上来回打量,开口道:“你可是又要说,你去惜春馆只是随便逛逛吗?”
五儿抬起头,眼中闪过讥讽之色,说道:“想必我说了,您也未必会信。这半夜三更的,我也没那么好的兴致,往那人迹罕至的地方逛去。”
展眉哦了一声,对五儿的讥讽倒并不生气,反倒觉的十分好奇。上次捉到五儿偷进内室,吓的大哭求饶,怎的此次不惊不惧,反而口齿清晰,说话条理分明呢。
展眉也不答话,端起茶杯,抿了口茶,眼睛只是盯着五儿。
五儿直起身子,大方开口说道:“您只是这么瞧着我,有话何不直说。这法子您上次就用过了。我若心里惧怕,也不会还在暗地里做手脚了。”
展眉见她如此镇定,心内顿感蹊跷,微微笑道:“是你将那黑衣人放进府中的?你是如何认识他的?”
五儿抿嘴一笑,说道:“是我放进来的。我早就欲取你性命。只是那蜡烛被你发现了,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