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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粟抬起头,看了看他,淡漠依旧“北王觉得这种情况需要装吗?若是需要,我必当竭力而为。”
北御翎撇了撇嘴,不再理会火粟,起身将已经洗好的米倒进锅里,继续坐了下来,侧头笑眯眯的看着火粟,不言不语。
整个厨房一片宁静,锅中的水因为沸腾烧的扑簌簌的响着。三丫头揉着眼睛走了进来,习惯性的拿起脸盘,舀水,洗脸。直到洗好脸才发觉厨房里还有两个灰头土面的人。
“哥哥姐姐在做饭么?”三丫头睁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两个人。爹说哥哥和姐姐是贵人,不可以让他们干粗活的。
北御翎笑着点了点头,明明邪魅的笑容硬是带上了一丝谦谦公子的温润笑意,把三丫头那小丫头迷的神魂颠倒、一愣一愣的。
三丫头拍着手,笑道“那哥哥姐姐做的饭一定很好吃!”眼中满是期待的目光。
不过事实证明,三丫头的希望彻底破灭了,桌上的青菜略显焦黑,盐偏少油偏多,一锅饭硬是看不出到底是稀饭还是干饭。指望两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下厨,这便是后果。
北御翎两人也只是互相看看,难得十分有默契的都低下头沉默不语。
这时,门外急促混乱的脚步声由远而近,片刻后,一群村民蜂拥而至,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背后则是背着一个不知是死是活的男子。
男子与火粟两人刚到时的情况相差无几,此时双眼紧闭的趴在男人身后,呼吸微弱,不知是死是活。
其他村民解释道“村长!我们又在路边发现了一个人,所以带过来了!”
村长也是个好人,急忙帮着大家把男子背进了内屋,放到床上。这时才发现男子胸前的白衣早已被鲜血染红一大片。村民们吓了一跳,急忙嚷嚷着找大夫。
火粟两人皆是静坐在板凳上,饶有兴致的看着床上躺着的男人。火粟不禁有一丝暗喜,自己只是断了一条腿,这个人便已经送了一条命。
……
男子醒转已是五天后,火粟两人也不急着离开,再说火粟的腿并未好转多少。索性就在这暂时住了下来。男子醒转后看到的第一个人便是恰巧进屋拿东西的火粟。
原本只是想着拿了东西就走,只听得背后一阵稀窣,男子似乎是想撑着身子坐起来,无奈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伴着一阵剧烈的咳嗽,道“白某多谢姑娘的搭救。”
火粟转身,只见男子脸色惨白,一双薄唇也是毫无血色,浓重的眉峰紧紧纠着,表情颇为痛苦,却还极力的想坐起来。
男子抬头看见火粟时,眼中情不自禁的多出了一种名为惊艳的东西。
火粟淡然的从男子身上掠过一眼,道“救你的不是我,你现在的状态能醒过来就不错了,不要在挣扎了。”说罢,转身离去。
男子怔怔的望着火粟离去的身影,久久未回神。
当火粟一瘸一拐到门外的时候,北御翎已经端了一条凳子在院中,斜坐在凳子上,一只腿高高的翘在板凳上。眯缝着眼睛看着烈日当空。
火粟视线掠过北御翎随即又一瘸一拐的进屋拖了另一根凳子,放在离北御翎有一段位置的地方,坐了下来。
北御翎兴致盎然的看着火粟做完这一切,似无奈又似苦笑的问道“你至于这么讨厌我?”
“我没有讨厌你。”火粟毫不犹豫的答道。她的确没有她,只是不喜欢他打她板子,还任由刺客差点灭了她。
北御翎坐到火粟身旁,依旧眯缝着眼睛,仔细打量着火粟古井无波的脸颊,字字珠玑的道“你刚才所想的恐怕并不是这样吧?”
火粟侧过头,视线落在北御翎妖冶的黑眸之中,突然觉得自己再也做不出任何解释。
这时,一阵猛烈的咳嗽声在背后响起,火粟微微斜眸,只见村长正搀扶着男子下了床,颤颤巍巍的朝两人走来,更显弱不禁风。
男子则是坐在了北御翎先前所坐的凳子上,一坐下来男子便拿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随即手握成拳,放在嘴边,禁不住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村长一边抚着男子的背,脸色略显着急,道“公子,你看刚刚劝你不要出来了,你看你这身子……”
男子对着村长有气无力的笑了笑,道“有劳村长关心了,出来晒晒太阳,总比闷在屋子里强多了。”说罢,便将目光落到了火粟两人身上,抱拳道“在下白裴,不知两位如何称呼?”
火粟一双明眸转了转,并不知道怎么回答。
北御翎倒是相当自然,对着白裴一抱拳,笑着道“在下凌宇。”
白裴笑的更加热切“凌公子。”
“火粟。”火粟看着那双满含期待的眸子时,终究是没有在说谎。
北御翎笑容逐渐收拢,直至消失,深邃的黑眸异光闪动,虚眯着凤眼,侧首。妖冶诡魅的红梅此刻艳丽无比。
白裴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北御翎两人之间的诡异气氛,嘴中喃喃的念着“火粟,火粟……”
北御翎收回视线,目光凝视远方,似要穿透浩瀚无穷的天际,黑眸更显深邃、幽远,薄唇微启,飘渺邪魅的声音在耳旁响起“据传在有一个地方,那里的居民都会种植一种花种,其花绽放后异常妖艳,美丽,美丽的刺目。”
视线再次到火粟身上时,眸中划过一抹深究。
火粟放在袖间的指尖微微颤动,依旧是静静凝视着远方,恍若未闻。
白裴剧烈咳嗽一阵以后,随即看着北御翎,眼中精光闪现,道“凌兄说的便是罂粟吧?”随即一双晶亮的眸子逐渐黯淡,声音逐渐细微,几乎微不可闻“罂粟花虽是艳丽无比,却也是剧毒无比……”
火粟敛眸,掩住眼中的情绪,静静的起身,看着村长道“村长,饭做好了吗?我有些饿了。”
村长一脸疑惑的听着几人的对话,虽是好奇却是完全听不懂,听到火粟的问话这才回过神来,急忙道“姑娘你等等,我去给你做。”
“那就麻烦了。”火粟对着村长点了点头,算是道谢。
村长憨笑了两声,转身进了厨房。
火粟斜睨了两人一眼,转身进了屋中。白裴则是有一搭没一搭和北御翎拉起了家常,不过从北御翎爱理不理的面部表情看得出来,北御翎对这些并不感兴趣。
……
翌日。
清晨,朝阳,鸟雀清脆婉转的叫声响彻山谷,召示着黎明的到来。
火粟坐起身,撕开了腿上缠绕的布条,由于动作幅度太大触到树枝,僵硬的树枝抵着火粟并未痊愈的腿部,刺痛感一阵一阵的传来。
火粟紧咬下唇,撕开布条,将树枝扔到了一边,撩开裤腿,只见小腿上依旧是一片浮肿,淤青色的皮肤夹杂着紫色的痕迹,被树枝刮破的皮肤,血痕才刚刚结痂。
起身,火粟尽量保持着双腿平衡,才刚走出房屋大门,来人便匆匆的撞上了她,火粟则是一个不平衡,摔在了地上。
来人一见,急忙扶起火粟,一个劲的道歉。火粟冷眼看了来人一眼,是一个面色焦急的村民,似乎是有事要找村长。
火粟拂开村民的手,道“你有事就去吧。”说罢,便转身依旧练自己的腿了。
村民挠了挠头,似乎还想说什么,或者过去在搀扶火粟,不过愣了片刻,还是放弃了,急匆匆的进了屋。
第二十七章 救人
&65279;不多时,房间内便是激烈的怒骂声,骂人的便是村长。村长本就是人高马大,嗓门自然也就大了些。
“他以为他什么人?三丫头才十三岁!”村长愤怒的声音几乎是响彻整个小院,一上午便没有消停过。
火粟走进厨房时,村长已经满脸通红,怒目圆睁,嘴里依旧愤愤不平的骂着。
火粟放缓脚步走到村长身边,倒了碗水递给村长,问道“怎么了?”
村长看了火粟一眼,接过水,叹了口气。这时,之前那名撞到火粟的村民急忙接过村长的话“我们出去说吧。”
火粟看了村长一眼,随着村民走出了厨房。一见到村民出来,北御翎两人似乎都来了兴致,白裴更是坐直了腰杆,竖起耳朵,准备细细聆听。
村民随着火粟坐了下来,同情的朝厨房看了一眼,对三人耐心解释道“我们村虽说是早已不问世事,可是离我们最近的知县大人还是会时常过来探望一下,可是知县大人一直是个好人,如今也不知怎么了,竟要让村长捐出他的女儿,说是进宫参选秀女。”
村民话音刚落,北御翎刚送进嘴中的温水一口喷出,北御翎将杯子放到一边,抹去唇边的水渍,双颊微红,笑容满面的道“没想到南王大人口味还真有些独特。”
白裴似是沉思良久,也随着北御翎的话点了点头,道“凌兄说的话确是有理,如此小小年纪,又怎能进攻选秀?如此说来,那南王岂不是暴虐成性?”
片刻后,白裴又突然一愣,一脸不解的看着北御翎道“凌兄又怎知是南国主君选秀而不是北国主君呢?”
火粟斜睨了白裴一眼,心中满是不解。如此一个弱不禁风还有点犯二的公子哥,到底是谁对他暗下杀手?
村民听到白裴的话后,急忙摆了摆手,焦急的道“公子这话说的便不对了!南王是难得的仁君,又怎会暴虐成性……”
村民话未说完,北御翎邪肆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如此说,那北王便是难得的昏君?”
村民呆滞的看着北御翎,不知是被北御翎妖冶的脸蛋迷住了,还是被北御翎犀利的问话问住了,一时之间,竟是没有回过神来。
北御翎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呵欠,起身朝屋中走去。
三丫头不知从什么地方窜了出来,眼泪连连,走到火粟面前,更是哭的梨花带雨,两只手紧紧的拉住火粟的袖子,发泄般的哭着道“姐姐!姐姐你救救我吧!我不要离开爹!我不要进宫选秀!”
火粟眸子微转,目光落到厨房的窗户上,唇边浮出一抹叽笑。趴在窗户上偷听的人微怔,竟是忘了隐住自己的身形。
火粟一手掀掉三丫头抓住自己的手,起身,居高临下,冷声道“若是你不想去,那你就求自己吧。”说罢,转身离开。
或许是火粟太过冷漠的态度太过骇人,三丫头被掀翻在地,久久未能回神。白裴一收往常的谦卑,黑眸之中精光渐溢。
村长三步并作两步的从厨房中冲了出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把抓住火粟的双腿,犹如丧家之犬般哀求道“姑娘,求你救救三丫头吧!”
火粟秀眉紧蹙,垂首凝视着被村长紧紧抓住的双腿,细密的汗珠从额头溢出,火粟轻吸一口气,冷声道“起来。”
村长微微一愣,回过神来,依旧是仰头一脸期待的望着火粟,似乎还要在开口乞求。火粟的脸颊愈发冰冷,一双明亮的黑眸中寒意凛然,挣扎半天,站了起来。
火粟敛眸,拖着半条腿进了屋。
屋中,火粟坐在床上,左腿弯曲,火粟撩开裤子,淤青的痕迹愈显浓重。火粟用手摸了摸自己尚未痊愈的左腿,顿时脸色更加难看。
北御翎斜倚在墙边,邪笑着,缓缓走近,俯身摸了摸火粟的左腿,笑容愈发浓烈“你不是应该杀了他吗?火粟姑娘?”
火粟冰冷的眸子直视着北御翎,眸中杀意盎然。
北御翎笑容诡魅,从怀中掏出一根银簪,用指尖夹住,送到火粟眼前。
银簪上依旧残留着凝固的血迹,依照血迹的颜色来看,似是从尸体中拔出来的。
火粟视线掠过银簪,抬眸道“所以北王是准备处死臣妾?”
北御翎不怒反笑,笑声愈发张狂,北御翎眼神猛然冷冽,刀尖般刺在火粟身上。俯身,修长的手指捏住火粟尖削的下巴,邪肆的笑意溢满整张脸庞,声音愈发诡魅“敢这般欺君犯上的皇后,我北御翎此生倒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珍贵的东西,本王又怎会这么容易的放掉?”
北御翎指尖愈发用力,火粟秀眉轻蹙,此时的北御翎俨然地狱修罗般,就连眼角处的红梅也随之泛着魅人的寒光。
北御翎猛的丢开火粟的下巴,敛去神色,取而代之的依旧是一脸慵懒的笑意。
白裴从屋外咳嗽着走进,手中拉着三丫头,看着两人,坚定的道“若是两位不救这个丫头,白某就告辞了。”说罢,转身欲走。
“恕不远送。”北御翎笑眯眯的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笑容越发浓烈。
白裴顿住脚步,脸色愈发僵硬。
火粟斜睨北御翎一眼,放下裤脚,翻身下床,拦在白裴面前,道“救她可以,给我一个理由。”
白裴沉思片刻,凝视着火粟道“人性本善。”
火粟情不自禁的从嘴中划出一抹嗤笑,视线越过白裴,与北御翎对视着,目光中隐隐透出一丝挑衅,红唇轻启“这个忙,我帮了。”
白裴急忙对火粟抱拳,满脸感激“多谢火姑娘。”说罢,急忙将三丫头拉到身前,道“来,丫头,快点说谢谢姐姐。”
三丫头怔怔的看着火粟,眼中隐约有一丝恐惧。
火粟唇边带着冷笑,扫了三丫头一眼,转身出了屋子。
……
这日,乌云蔽日,电闪雷鸣,一场瓢泼大雨似乎近在眼前。淡蓝色的粗布轿子在风中摇摇晃晃,似要随时摔倒一般。
火粟和白裴各自守在轿子两边,白纱遮面,发髻松散,长发飞扬,一身粗布麻衣略显婀娜。
白裴这是一身白衣,手持执扇,隔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