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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粟和白裴各自守在轿子两边,白纱遮面,发髻松散,长发飞扬,一身粗布麻衣略显婀娜。
白裴这是一身白衣,手持执扇,隔不了多久便会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每每总会引来几个官差的斥责声。白裴也只好一个劲的道歉。
两名官差大摇大摆的走到火粟身边,上下打量一番,其中一名官差摸着下巴,语气中满是怀疑“你是三丫头的表姐?”
火粟垂首答道“是的。”
“那你为什么戴着面纱?”另一名官差皱眉问道。
火粟谦卑恭敬的答道“小女子生来貌丑,怕吓着几位官爷。”火粟努力的将头垂的更低,掩去眼中的杀意。
官差搓了搓手,色眯眯的看着火粟的侧脸,急不可耐的道“那也要小爷看看再说!”两个人对视一眼,两人便如同饿狼扑食般扑了上来。
白裴额角冷汗岑岑,眼中满是焦急。
两名官差轻而易举的对付了‘弱不禁风’的火粟,一把扯下了火粟脸上的面纱,两人被吓得楞在原地。
只见蜡黄的脸颊上,两道刀疤盖住了整张脸,从眼角划至鼻翼,另一道疤痕则是从鼻翼划到了脖颈,煞是吓人。
等到两人看够了,火粟才故作回神,急忙满脸惊恐的捂住自己的脸。两名官差讪讪的骂了两句,将手中面纱扔到了火粟身上,走开了,一路上便再也没有找过火粟的麻烦。
穿过僻静的小路,幽深竹林,路边丛林中虫鸣声愈发张狂,狂风吹动树叶飒飒声,几人的脚步声交相辉映。
县衙是一座占地面积不大的宅子,门口的两座石狮子已经长出些许青苔,匾额上县衙两个黑色的大字异常醒目,朱红色的大门并未关闭,门口两个大鼓旁边各自立着一个衙役。
到达县衙时,已经是中午。几人前脚刚刚跨进县衙大门,后脚瓢泼大雨便倾盆而至。
轿子从后门而进,直接被抬到了后院。两名官差给了轿夫几两碎银子,吩咐道“这件事不许说出去。”
几个轿夫连连点头,随即在官差的默许下快速离去。
官差敲了敲紧闭的大门,訕笑着道“大人,人已经到了。”
大门内传出男人低沉的声音“你们下去吧,让她自己进来就可以了。”
官差正要撩开轿帘,被火粟挡在轿门边,火粟笑着道“官爷,这种事就让我们来吧。”
或许是厌恶火粟的容貌,官差撇了撇嘴,低咒了一声,带着其他几名官差,转身快步离开。
依旧维持着刚才的动作,雨点滴滴的砸在身上,湿了衣裳,面纱湿了水,紧紧的黏在脸上。硕大的雨珠落进水坑中,溅起片片水花,随即隐没不见。
火粟扯下已经染色的面纱,随手扔在雨中。仰首,任由雨水落在白皙的脸庞上,洗掉了脸上的颜料。
唇边扬起一抹诡异的弧度,火粟斜眸扫过轿子,大步流星的走到门前,推开了紧闭的大门,随即反身关住。
屋中摆设异常简单,一张床,几幅山水画,几个古董花瓶,屋子正中放置着一个四鼎香炉,袅袅炊烟从小孔中缓缓溢出。
视线落至床上,床帘紧闭,火粟将脚步停在床边青葱玉指轻挑床帘。床中赤身裸体的男女映入眼中。
女子双目紧闭,像是睡著了一般。男人心情似乎不错,笑着拍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半饷,才隐约觉得气氛不对,一抬头,便对上了火粟似笑非笑的明眸。
男人微滞。
火粟笑的愈发艳丽,道“大人觉得这样会是一个好的父母官吗?”
男人这才惊醒,看着火粟的身影,贪婪在眼中闪烁,竟是一时间忘记了火粟的身份。
第二十八章 再见
&65279;&65279;&65279;&65279;&65279;&65279;&65279;&65279;推开门,火粟任由雨点清洗着一身的污血,惨淡的红色混入雨水之中,片刻便被稀释。
白裴急忙迎了上去,本想推开门看看里面的情况,却被火粟一把拦下,当下不解的看着火粟。
“我都处理好了。”火粟淡然道,边说边朝外走去。白裴满脸纠结,看了看紧闭的大门又看了看火粟逐渐远去的身影,最终还是迈开步子跟上了火粟的身影。
大雨如散落的明珠般,稀疏之间略显明亮,透过雨幕往外看去,朦朦胧胧,竟是如此不真切。
紧闭的大门从里面被缓缓拉开,沉重的木门发出嘎吱的闷响。修长的身影立于门边,凝眸望向早已消失不见的人影,眼中不自觉的浮上一抹戏虐之意。
……
人头耸动的大街之上,街边摊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花花绿绿的身影在街上穿行,雨过便是天晴,众人皆是纷纷收了伞,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谈论着。
白裴驻足停在一家饭馆门前,一脸羞涩的道“不知火姑娘饿没饿?”
火粟抿了抿唇,不语,表示默认。白裴大喜,正准备拉着火粟一起进去,却被火粟一句话如同当头一棒。
“我没钱。”
白裴嘴角微抽,火粟依旧是一脸淡然,斜眸扫过白裴一眼,垂首不语。
看火粟似乎是毫无办法,白裴也只有轻叹一口气,带着火粟穿过几条巷子,驻足在一家当铺前。
火粟驻足在当铺门口,毕竟白裴看起来着实不像什么有钱人,一边打量着白裴一边问道“你要当东西?”
白裴从怀中掏出一块碧绿的玉佩,成色通透。一入掌心便冰凉入骨。白裴掂了掂玉佩,语气之中略带苦涩的道“这是我爹临死前留给我的,就暂时押在这吧。”
火粟凝眸望着白裴手中的玉佩,良久,收回视线。从手腕上取下一只翡翠镯子,大步流星的走进了当铺之中。
由于只是一个小镇,于是当地店铺的占地面积都不大,这家当铺当然也不例外。
高高的竹竿直立在门边,竹尖之上挂着一张白色的帆布,上面用红色毛笔,写了一个大大的当字。店内也仅仅只有掌柜和伙计两人。
伙计笑着将两人迎了进来,一边请两人坐下,一边趁着端茶递水之余偷偷打量两人。
火粟将手中的镯子扔到了伙计手中,还好伙计眼明手快,若是稍有岔子,恐怕镯子早已断成几截。
伙计笑眯眯的接过镯子,在看到镯子之后,脸色大变,仔细打量了两人一眼,自顾的拿着镯子去找掌柜了。
掌柜看见镯子后与伙计的脸色几乎无异,偷偷打量了两人几眼,便拿着镯子脚步匆匆的走进了库房。
白裴对两人的反应略感疑惑,虽说那镯子论成色几乎没有任何看点,但若细看之下,绝对能发现这块镯子的与众不同,若是真有眼光之人也必定能看出价值不菲。
于是一脸不解的看着火粟,疑惑的问道“你那只镯子是哪来的?”
“嫁妆。”火粟浅呡唇边的茶水,头也没抬的道。那的确是南宫熙在她出嫁时,亲手替她戴在手腕上的,据说全天下只有一对,另一只则保留在南宫熙的皇宫之中。
血玉,经日月磨练,任时光荏苒,百年所聚。其成色与翡翠无异,玉中暗纹流动,其灵性为天地所付,当真是百年凝一块。据传,如今天下的血玉也仅剩两块。
白裴微滞,片刻之后脸色巨微变,打量火粟良久,不可置信的道“你已是人妇?”
火粟抬眸掠过白裴,随即垂眸,秀眉轻蹙。虽然她很不喜欢人妇这个词语,不过白裴说的确实是事实,于是轻轻点了点头。
沉默良久,白裴轻叹一口气,试探性的道“若是再下没有看错,刚才镯子所制材料应是血玉,那如此看来,火姑娘所嫁之人也应是大富大贵之人吧?”
火粟沉默半饷,似是沉思,最后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于是白裴便彻底无语了。以至于掌柜和伙计从他面前匆匆而过之时,他竟是毫无察觉。
掌柜两人从两人面前匆匆而过,火粟斜眸掠过,直至两人已经到了门口时,火粟才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几个侧翻,挡在了掌柜两人面前。
抬头,唇边漾着礼貌的微笑,道“不知两位是要去何处?”
伙计一直缩在掌柜身后,止不住的发颤。掌柜则是惶恐的擦了擦额角的冷汗,颤颤巍巍的对火粟抱拳道“这位……姑……姑娘,小人是怕店中的银两恐怕也付不起这镯子的钱,所以……所以小人是准备去银庄兑些现银……”
火粟嘴角微扬,道“那我便陪掌柜一同前去可好?”
掌柜将头低的越发厉害,双腿止不住的发颤,声音也继续结巴“不劳……不劳姑娘……大驾……”
火粟不悦的皱了皱眉,一把抓住掌柜的领口,双唇几乎贴在了掌柜绯红的耳朵上,声音轻微却极带震慑性“说,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掌柜终于是再也承受不住来自火粟的压力,身体从火粟手中滑落,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冷汗直流,极其惊慌的解释道“公……姑娘,小人……真的不是……”
掌柜话未说完,便已经被火粟踩在了脚下,脸颊连着上半身紧紧的贴在地面,于是掌柜求饶声便愈发利害。
火粟沉眸凝思片刻,放开掌柜,从掌柜身上跨过。
白裴早已是目瞪口呆,火粟的言行举止几乎早已超越了他二十多年来对女性的认知,却不知为何,当火粟面无表情的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竟还是会忍不住怦然心动。
“你走吧。”火粟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白裴,平静的道。
“啊?”白裴明显没有明白火粟的意思。
火粟黛眉微皱,眼神瞬间变得阴冷,眉角微挑,俯身贴在白裴耳边,动作极其暧昧“如果你不走,我便会让阁下从此断子绝孙,阁下可相信我的话?”
白裴身体一颤,忍不住斜眼看向火粟,正好对上火粟那双明亮的眸子,眸中隐藏最深的却还是对待世人的漠然。
白裴微怔片刻,忽的从凳子上站起身,面对着火粟,眼中是难得的严肃认真“我相信,我们一定还会再见。”
“我相信。”火粟淡笑着回答。微扬的唇角牵动着颊边的两个浅浅的梨涡。爱才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她深知白裴绝非池中之物。
白裴眼中溢满浓烈的笑意,深深的看了火粟一眼,重重的点头,随即大步流星的离开。
唇边挂着高深莫测的笑意,火粟一路目送着白裴离开。
一阵轻风从身边刮过,耳边突兀的响起熟悉的声音“怎么?皇后娘娘不跟着你的小情郎一起去了?”
火粟轻吸一口气,努力的扬起一抹微笑。转身。
不出意料的,北御翎早已坐在首座之上,一只脚斜挎在凳上,妖冶的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媚意。而此时,一双妖娆的凤眸带着笑意凝视着火粟。
“皇上严重了。”火粟俯身行礼,虽是没有起身,下巴却早已仰起。一双明眸依旧带着微笑,道“若是皇上只是来对臣妾展示你的绝世武功呢?那臣妾只能说皇上武功盖世,天下无双。”
北御翎仰头大笑,随即从椅子上起身,缓步走到火粟面前,双手扶起火粟依然俯着的身子,语气极其轻柔“若是皇后娘娘觉得将小店铺之中的,掌柜伙计吓得屁滚尿流是一种乐趣的话,在下很愿意奉陪。”
“臣妾岂敢?”四眸相对,两双带着不同的气质的明眸,在空中静默的凝视着。两个同为绝世之人,却终究猜不透对方所想。
最后还是一阵爽朗的笑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诡异气氛,南宫熙大步流星的走入,对着北御翎抱拳,面上是掩不住的感激“果然还真是北御兄先一步找到了本王的皇妹?”
北御翎妖娆一笑,放开了火粟的手,紧接着,另一只手却紧紧握住了火粟垂在腰间的手,笑道“南宫兄何出此言?凝月是本王的妻子,寻找凝月,本王自然是在所不辞。”
火粟不动声色的垂眸扫过北御翎握住自己的手,心中竟是忍不住冷笑。如此紧紧握着的两只手,却是一点也没有感受到来自对方一丝一毫的温度。
两人寒暄一阵,南宫熙才转头一脸担忧的看向火粟“皇妹还要不要在回娘家呆一段时间?”
“多谢皇兄好意了。”火粟垂首,毕恭毕敬的答道。
“也好,那便随北御兄一起回北国也好。”南宫熙眼中划过一丝浅淡的落寞,以至于火粟、北御翎两人都没有来得及去看清。
北御翎唇边划过一抹不屑,拉起火粟的手,似是故意炫耀般,语气却依旧平淡“既然凝月已嫁入北国,那自然便是我北国之人。哪怕是死,也是我北国的魂。”说罢,便拉着还未回神的火粟拂袖而去。
火粟转头的一刹那,南宫熙修长的背影竟是笼罩着一层浓烈的落寞。
第二十九章 祭祀
转眼便是夏至,一年之中最热的日子,不论宫女太监来来去去总会抹着额头的汗水,脚步匆匆。蝉鸣声在夏季傍晚便愈发显得清脆。池中荷花也开的正盛。
林雅馨身着宫女服,拿手绢抹了抹额头的汗水,一边热的直吐气,另一边则用手绢不停的给自己扇着风。
林雅馨皱眉看着火粟,一脸疑惑,问道“你怎么一点都不热?”
“心静自然凉。”火粟淡然答道。边说着便已经迈开了步子朝着池子之中的凉亭走去。林雅馨如释重负般,一个箭步冲到了火粟前面,火粟浅浅抿着薄唇,不语。
正此时,两名华裳女子朝着火粟的方向快步而来。等到近了,火粟这才看清,其中一个便是荣妃,另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