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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裴却不知道自己是故意忽视了这个事实,还是不愿意去想起。而此时,却是不得不接受。
越想神色便愈发苦涩,握住火粟的手,无尽忧愁“你放心吧,能做的我必然会尽力去做。”
“谢谢。”说罢,火粟缓步走出了正厅。
……
夜黑风高,红白两道身影却在房顶上如履平地,凌厉而对。
魏如风打开纸扇,斜睨着火粟,唇边依旧泛着温和的笑意“皇后娘娘如此半夜三更找在下有事?”
眸子闪了闪,火粟敛眉道“我想知道一件事。”
“皇后娘娘还有不能知道的事?当真是天下奇闻。”魏如风朗声笑着讽刺道。
火粟黛眉一皱,身影如鬼魅般在房顶上闪动,仅片刻,手中的匕首就已经顶在了魏如风的腰间。
魏如风对腰间的匕首视若无睹,依旧摇着纸扇,不急不缓,笑道“娘娘,刀剑无眼。”
火粟皱了皱眉,却不知为何,现在她的心情却烂的一发不可收拾。在听到魏如风的话,烦躁更增了几分,冷声道“我只想知道袁弋的事。”
魏如风动作有一丝停滞,稍瞬即逝,缓缓道“娘娘当真是说笑,在下今年也才二十有余,先帝之事,在下又何从得知?”
火粟抬眸,黑暗中锐利逼人的眼眸亮若星辰,却带着无边的寒意。唇边浅笑,如一朵暗夜盛开的罂粟,美丽却散发着致命的毒。
艳红的双唇缓缓张开,柔声道“既然如此,我想魏公子若是想找到皇后娘娘,应该也是要些功夫的。”说罢,纵身一跃,下了房顶。
魏如风却依旧摇着纸扇,浅浅笑着,呢喃道“我自然是不急。”
第45章 同行
一人走,却徒留感伤。
齐杨拿出袖间纸扇,缓缓打开,将纸扇平铺在桌上,指尖抚摸着扇面上龙飞凤舞的黑色字迹,愈发感伤。
耳畔却依旧残留着,白裴似哀怨又似自嘲的声音:“她是北国的皇后。”
一句话,却彻底击溃了齐杨心中仅存的好奇不甘,也明白了白裴的自嘲来自何处。
他想,或许在那个薄雾未散的清晨,他便不在人群中寻觅,不该刻意的去想她。
古人云,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而远在百里之外的火粟,总觉得无形中有什么东西在身体蔓延,带着些微疼。
放下手中的大海碗,碗中茶水绽出了碗延,洒在桌面。食指揉了揉微疼的太阳穴,右手撑着额头,闭着眼睛本想小憩一会,耳边的茶铺老板却念叨了起来——
“公子,看你的样子似乎是身体不太好吧,要不在我这休息一会再走吧。”
茶馆建在竹林小路中,只搭了一个简单的棚子,几张木桌几条凳子和一个老板,仅此而已。老板也是为人和善,也不贪财。
火粟抬起脸,对老板笑了笑,又拿出一点碎银子,正要交给茶铺老板,老板却拒绝了。
老板又忍不住碎碎念“公子,我在这开个茶铺也就是想给路过的人们一口水喝,这辈子也没什么追求,这么多银子给我也是用不着的,公子还不如拿了这些钱去捐赠穷人呢?也算是干了一件好事不是?”
着实受不了老板的喋喋不休,火粟无奈的收回了手中的银子,又拿了两枚铜板放到桌上。
老板笑眯眯的拿起铜板插进腰带里,这才笑着准备送火粟离开。
天色微亮,视线都还是朦胧的,隐隐约约看不真切。
走在枯黄竹叶铺成的小路上,却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看简易的茶铺,明眸中纠结万分。
正此时,几欲震天的马蹄声由远而近,仅片刻功夫,几匹黑色大马就已经从身边奔驰而过,驾马的人勒马停在了茶馆前,翻身便下了马。
而卷起的枯叶却险些洒了火粟一身,看向几个驾马的人,都是些络腮胡子的彪形大汉,而穿着服饰却引起了火粟的注意。
立在原地敛眸沉思了片刻,火粟又倒回了小茶馆中。
带头的大汉朝着老板朗声道“老板,给我们来几碗凉茶,赶了一夜的路了,早渴了!”
“客官您稍等!”老板笑着应到,抱了一叠碗到了木桌边,给几人面前一一放了个碗,又提着茶壶给几人倒着茶。
火粟唇边带着温润笑意,缓步走到几人面前,拱了拱手,问道“看几人的服饰,不像是南国人吧?”
带头的大汉斜睨了火粟一眼,眼中满是不屑,语气不善的答道“关你这白面小公子什么事?”
火粟由于本就是女子,身形又略显纤弱,精致白皙的脸更像是弱不禁风的公子哥,这倒的确不是南漠人喜欢的类型。
火粟也不生气,继续笑着问道“若是在下没看错,几位应是北夷人吧?”
大汉又打量了火粟两眼,略显不耐烦的道“我们是南漠人。”
火粟想了想,又准备开口,大汉却一拍桌子站起了身,粗生粗气的吼道“你这小公子怎么那么多话?再问信不信……”
南漠人脾气暴躁,再加上大汉本就已经不耐烦,这一下更是来了火气。
正要喋喋不休的吼下去,身边的另一名大汉扯了扯大汉的袖子,劝道“大哥,你也不要发火,这位小公子也没问错什么话。”
“是啊,大哥,咱们只是坐下来喝碗茶,喝完咱就走了。”
“大哥,再说咱们也得快些赶路了。”
“……”
火粟抬眸一一扫过几人,视线却停留在几人的腰间。
腰间皆是右边配着细长的匕首,匕首旁边是一个水袋,左边则是用兽皮制成的一个荷包。
火粟收回视线,又拱手问道“几位可还是有要紧事?”
“是又怎么样?”好不容易缓下来的大哥,对火粟的态度依旧不算好。
火粟一听,干脆在几人桌子上,找了个位置就坐了下来,维持着温润公子哥的形象,问道“那在下可能和几位结伴同行?”
带头大汉又要发火,另一名大汉急忙接过了话茬,看着火粟,问道“你知道我们要去哪?”
火粟摇了摇头,毫不犹豫的回答“不知道。”
大哥嗤笑一声,看向火粟的目光更加轻蔑,讥讽道“原来是个傻子!”
火粟对于大哥的目光视若无睹,反倒是一脸畅然的道“南漠亦好,北夷亦可,我都可去。”
“怎么可能?!”大哥一拍桌子,声音更添怒意。
火粟却只是浅笑不语。
几人自然是不愿意的,可无奈火粟昼伏夜出,紧随其后。再加上火粟身手矫健,几人就是想抓也抓不住的,着实拿火粟没有办法。
也只能无奈的任由火粟跟着。
火粟偶尔能听见几人的对话,这才隐约知道,这位大哥名为扎贺,而几人应是带了加急密函从南漠送往北夷,南漠王有令,必定要亲手交到赫连烷手上。
北夷和北国如今正值水深火热之际,南宫熙若是此时出兵,也就成了左右夹击,而这位南漠王此时却暗送密函到赫连烷手中,着实引人遐想。
火粟便将几人跟的更紧了。
北夷地处平原,放眼望去便是一望无际的草原,烈风骏马,远处绵延的群山似近似远。北夷人生性豪爽不拘小节,可谓是民风淳朴,北夷王宫占地极为宽广,修建也略显粗旷,却丝毫不影响北夷在平原一带唯我独尊的地位。
扎贺几人赶路如飞,仅仅在临近晚上的时候,便已经进入了北夷境内。
还没来得及歇脚,又急急的赶去了北夷王宫。
王宫侍女引着扎贺几人到了议事的宫殿中,又垂首恭恭敬敬的道“几位稍等片刻,王子马上便到。”
扎贺几人虽然急,却也只能等着。
赫连烷姗姗来迟,虽是气恼,扎贺除了行礼也别无他法。
赫连烷眉峰中依旧带着傲气,微扬的唇角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虽是笑着,眼中却多出了一丝鄙夷,若不细看,当真不能察觉。
赫连烷随意的往首座上一坐,看向扎贺几人漫不经心的说道“近来北夷战事饭繁忙,误了几位的时间,还请几位不要见怪。”
“扎贺不敢,赫连王子,此次扎贺前来……”
“几位一路风尘仆仆,肯定是饿了吧,来人,备餐,本王子可要好好款待几位远道而来的贵客。”赫连烷一把打断扎贺的话,如此的态度,摆明了是不想去听扎贺的话。
火粟从阴影处闪身而出,缓步走到扎贺几人身边,唇角微扬,拱手道“”赫连王子,别来无恙。
第46章 收留
赫连烷一脸惊诧,身体猛然怔住,一步一步的走到火粟身边,眼中尽是不可置信,凝视着火粟良久,才开口道:“你……”
火粟蹙眉直视着赫连烷。
赫连烷快步走到火粟身边,双手紧紧的捏住火粟的肩膀,激动万分的喃喃道“原来你没事!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火粟眉峰紧蹙,眼中多出了一丝疑惑。
扎贺一脸迷茫的看着两人,还没来得及去探究火粟为什么会出现在王宫中,又猛然想起了怀中的密函。
走到赫连烷身边,正要从怀中摸出密函。而赫连烷早已经拉着火粟离开了正殿,扎贺的动作只好停住了。
丰盛的酒席,金黄的烤全羊被放在桌子正中,四周尽是些野物的腿脚,也没有去切细就直接壮在了盘子里。侍女拿着兽皮酒囊往火粟杯子里倒了满满一杯似牛奶的东西。
火粟端到鼻尖闻了闻,眉头忍不住皱了皱,好重的酒味伴着羊膻味。
赫连烷自然是看出了火粟的不适应,急忙解释道“之前因为没想到你竟然会来,也没什么准备。这个是我们北夷的特产,拿羊奶和酒水混合在一起的,喝起来很是爽口的。”
火粟似信非信,端起杯子一口灌进嘴里,虽是酒味浓烈却又也没有掩盖羊奶原有的奶香,第一口略有些刺鼻,多喝些也就好了。
赫连烷微有些诧异,踌躇着开口问道“你们南国女子都是这么喝酒的?”
火粟放下酒杯,抹了抹嘴,又拿起酒囊给自己倒着,才凝视着赫连烷回道“有何不可?”
赫连烷被噎的说不出话,只好吩咐侍女多拿了些羊奶酒。
喝掉两袋羊奶酒,火粟这才问道“刚才那个使者的密函你为何不看呢?”
赫连烷眉角一挑,反问道“你似乎很感兴趣?”
火粟敛眸不语。
赫连烷又急忙帮火粟倒酒,举起自己的酒杯,故作严肃的道“这杯酒就当是我赫连烷给你赔罪了!”说罢,仰头一口喝干。
火粟轻笑一声,也喝干了杯中的酒,明眸暗动,心中隐约有了自己的主意。
对于赫连烷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火粟依旧是有疑惑在心中的,却知道现在不是时机。
赫连烷两人并肩而行,漫步草原上,头顶蓝天脚下是一眼望不到边的绿原,辽阔草原上羊群马群肆意奔跑。
赫连烷双指屈在嘴边,一用力,一声口哨响彻绿原,紧接着一匹棕色大马迈开蹄子朝着两人奔驰来。
大马用自己的脑袋蹭着赫连烷的身子,赫连烷笑着摸了摸大马的脑袋,大马这才低吼一声低下头吃草。
赫连烷摸着大马的身子,拍了拍,对火粟笑着朗声道“这匹马是我昨天特意挑的,我想你应该不会骑马,所以特意挑了匹脾气温顺又有些灵性的马,今天准备拿来让你练马。”
火粟笑了笑,道“我可是个无处可去的人,你还这么替我着想。”她本就是无处可去的,魏如风自然是不会轻易的便放弃的。
赫连烷仰天一笑,目光灼灼的直视着火粟,道“收留你,可是我赫连烷求之不得的事情。”
火粟浅笑,淡声道“谢谢。”
赫连烷摸了摸火粟的头,故意揉乱火粟的头发,笑道“这可有些不像你了。”
火粟凝眸不动的看着赫连烷。
赫连烷笑着收回手,似笑非笑,道“以前你是北国的皇后,中间还有个身份隔着呢。”
“那我现在就不是了?”火粟凝眸反问道。
赫连烷敛眸看向棕色大马,揉着大马的柔顺毛发,意味深长的道“或许真的不会是了。”随即又抬脸换上一脸笑意“来,我扶你上马吧。”
火粟也不去深究,任由赫连烷把自己扶上了马,赫连烷便牵着缰绳领着马缓缓的往前走着。
两人一路沉默。
良久,火粟才开了口,问道“你为什么不去见那几个使者?或许他们真的有急事呢?”
赫连烷轻笑一声,头也没回的道“你已经问过两次了。”停了一会,赫连烷又道“其实我们北夷女人和你们南国的女子并无多大的区别的。”
“嗯?”
“都不涉及政事。”赫连烷看着火粟邪笑,答道。
火粟微楞,随即一笑,轻摇了摇头。对于赫连烷究竟在不在意南漠的密函,而她却是在意的。
夜幕笼罩整个平原,绿原上影影绰绰的篝火相继亮起,不同于南北两国,在北夷,虽是晚上,平原上依旧是一片欢声笑语。
摆设简单的房间内,两盏烛火摇曳,整个房间都沉在一片朦胧中。
扎贺坐在床上,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放在手上目不转睛的看着,终于重重的叹了口气。军令如山,若是这信送不到赫连烷手中,他们几人都是没有好下场的。
另一名大汉看了看扎贺,似乎想说些什么话有不知从何开口,只是楞楞的叫了声“大哥。”
扎贺摆了摆手,依旧低着头“你们先出去吧。”
几个人互相对视一眼,无奈的转身离去。
房门关上,整个房间朦胧中便蒙上了一层阴暗。房中烛火微微闪动一下,火粟明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