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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婉清站在原地,充满恨意的眼睛,疑惑地看着渐行渐远的陆无双。
她看起来好像变了。
夕阳西沉,月亮爬过树梢,几颗孤寂的星辰稀稀落落地洒在墨蓝的天空,散发出暗淡的光芒。
走进落栖院的时候,香草迎了上来,看着陆无双纤眉轻蹙,不喜不悲的样子,关心地问:“姐姐,刚才在花厅吃饭吃得不开心吗?”
陆无双摇摇头,拉着香草走到院子里她常常练功的那块平整的大石头上坐下,抬头望着香草,状似随意地问:“香草,如果离开了眺城,游历天下,你有没有特别想去走一走,看一看的地方?”
“要说特别想去的地方,还真有那么一个地方是我特别想去的地方,那就是越州。”香草低下头思索了片刻,眼睛一亮,抬起头望着遥远的天空,嗓音中透着一丝思念。
“为什么想去越州?”陆无双眸光璀亮,望着香草好奇地问。
“被人贩子卖进宰相府之后,我的脑海里唯一记得的就是越州这个地名,我想越州可能是我的家乡,所以我才会记忆深刻。”香草收回望着天空的视线,掉眼看向陆无双说道。
“既然你想去越州去看一看,我明日就带你去。要是喜欢那里的话,我们就不回眺城,在那里定居,给你开一间酒楼,让你做厨娘。”陆无双脑海里时刻记得香草曾经说出的愿望。
“姐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香草吃惊地瞪大眼睛看着陆无双,她迷惑了。
“就是话里所说的意思,明日我就带你离开眺城,去越州。”陆无双又重复了一遍。
“那齐王爷他知道吗?”跟在陆无双身边,北棠烨对她的深情,香草自然看出来了。
一丝忧伤滑过陆无双的眼底,“别问了,你现在的任务是就是进房间,将所有需要的东西统统收搭好,等一会我们就离开宰相府。”她没有回答香草的问题,而是拉着香草站起来,边说边将香草推进房间,催促着她收拾行李。
“哎!”
幽幽地叹息一声,香草算是看出来了,姐姐压根就没有告诉齐王爷,她要离开眺城。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逼得姐姐不得不离开眺城?不过,香草也清楚陆无双的性子,一旦决定的事情,不会轻易改变。
香草心情纠结地收搭着行李,脑海中想着,要不要将这个消息透露给齐王爷?
这个想法刚刚冒出,陆无双警告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香草,我要离开眺城的这件事情,你要替我保密。要是你一不小心说漏了嘴,到时候我只好将你丢在宰相府,一个人悄悄离开。”
用这样的话来威胁香草,无疑是最有效的。
“姐姐不要丢下我,我一定不会将这件事情说出去的。”害怕一个人被孤伶伶扔在宰相府,香草连连做出保证,心里同时对齐王爷说了一声抱歉。
“快收拾行李吧。”
淡淡地说了一句,陆无双转身离开了香草的房间,往落栖院的主屋,她自己的房间行去。
走进房间,陆无双拉开柜子的门,意念一动,柜子里的衣物,还有一床被子统统被收进了七彩玲珑镯里。然后,她迈步走到妆台前,看了看妆台上少得可怜的几样首饰,素手随空一挥,意念一动,将那几样首饰也收进了七彩玲珑镯内。
快到惊人的速度收搭完行李后,陆无双走到桌边,拿起桌上的毛笔,挥笔在纸留下一行字。
爹爹,女儿想游历天下,顺便去娘亲的家乡看一看,勿念。
不孝女儿无双留笔。
用砚台将纸压住,陆无双最后留恋地看了看这间住了几个月时间的屋子,决然转身离开,拉上房间的门,迈步往香草的房间走去。
“都收拾好了吗?”陆无双问。
“都收拾好了。”香草点点头。她的行李很少,除了几套衣服外和几样简单,不值钱的首饰外,只剩下上次清音寺,陆无双送给她的几件小礼物。
“把行李给我吧。”陆无双走到床边,伸手说道。
香草拿起用布包好的行李递到陆无双的手中,只见陆无双意念一动,布包凭空消失。
“走吧,我们现在离开宰相府,在城门边的客栈住一晚,明日一大早就出城。”
在陆无双话音落下之后,主仆二人从宰相府的后门出府,往东城门方向而去。越州,在眺城的东面,必须由东城门而出。
在东城门边随便找了一间客栈住下,第二日,旭日东升,城门一开,陆无双一身男装打扮,和香草扮成一对回老家探亲的夫妻,在城门边租了一辆马车,两人坐着马车出城了。
在陆无双一出城,立刻有人将这个消息递进了长乐宫。
落栖院。
清晨的阳光驱散薄雾,将灿烂的阳光洒在这座清冷的小院里。
一大早,北棠烨坐着马车就来到了宰相府后门。他身着一袭紫金华服,乌发如瀑,用一顶紫玉冠束起。目若夏夜星辰般璀璨夺目,高挺的鼻梁若悬胆一般,好看的薄唇微微勾起,邪魅而灿烂的笑容在唇边悠悠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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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黑山岭(1)
在后门处等了一会儿,要等的人始终没有出现,北棠烨心急如焚,跳下马车,足下一点,宛如轻盈的鸿燕般飞起,翻过宰相府的高墙,熟门熟路地往落栖院的方向掠去。
翩然落下,北棠烨环视了一下四周,寂静的庭院静得连丝风声都没有,让人心生不安。
“双丫头。”
北棠烨走向那虚掩的房门,推开门,屋内空荡荡的,敞开的衣柜里空无一物。心口一缩,一丝不妙的感觉涌上心头。刚要转身离去,看到桌上放着的一张纸条,那是留给陆修元的。颤抖地拿起纸条看了看,简单的几个字,明明白白地告诉北棠烨。
她离开了。
她就这样离开了。
她甚至连一个字,连一句都没有留给他,就这样不告而别。
“陆无双,你这个该死的女人,夺走了我的心,就想这样悄悄离开,离开我的生命,我不允许,我绝对不允许。哪怕是追到天涯海角,我都要将你追回来。”北棠烨双拳死死地握起,玄黑的眸子充满了愤怒,还有无与伦比的执着。
“铁衣,传令隐卫,全城找人,在去东南西北四个城门问一问,看双丫头和香草有没有出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北棠烨朝着候在院外的铁衣命令道。
“是。”铁衣答应一声,身形似鬼魅,闪身离去。
煎熬的一天过去,东升的太阳已经移到了西山边,缓缓下沉。
齐王府书房,一整天不吃不喝的北棠烨负手立在窗边,遥望渐渐暗下来的天色,玄黑的瞳眸中,焦急显而易见。
为什么,为什么整整一天过去了,还是没有消息传来?
突然,书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北棠烨立刻奔向书房的门口,铁衣满脸疲倦,大步走来。
“怎么样,有她的消息吗?”北棠烨眼睛一亮,希望的目光投向铁衣,急忙问道。
“没有。”铁衣不忍心地摇摇头说:“隐卫们在眺城内找了一整天,都没有陆姑娘和香草的消息。属下也派人去东西南北四城门查问过了,并没有二名年轻相仿,十四五岁的姑娘出城。王爷,你说陆姑娘会不会女扮男装出城去了?”
隐卫的能力,铁衣是相信的。到现在都没有消息传来,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陆无双和香草已经出了城。
可是城门边却没有问到消息,遂铁衣猜测道。
“该死的,我怎么没有想到这点。”
经铁衣一提起,北棠烨脑海中浮现上次南风馆,陆无双也是女扮男装去弹琴。微微自责的他立刻走向书案,提笔疾画,不到半个时辰,陆无双女扮男装的模样跃然纸上,无论神韵还是容貌都有九分相似。
为了以防万一,他接着又画了一张香草的画像,这一张画像与陆无双的那样画像,相差甚远。
北棠烨将两张画像交给铁衣,急声吩咐道:“拿去城门边,再问一问。”
接过画像,铁衣应了一声,转身如一阵风似的刮出书房。
不过,北棠烨还是低估了陆无双易容本领,铁衣注定会无功而返。
眺城东面,一百里外的白水镇。
一身男装打扮的陆无双坐在马车里,嘴角贴着两撇胡子,细长的纤眉也加粗了不少。最令人记忆深刻要数她嘴角边那颗大黑痣,将她整个人的气质与外貌完全改变。
同样的,一身女装的香草也是改变极大。青丝盘成妇人发髻,用布巾包着。秀气的小脸上点满了麻子,模样很丑。而她的肚子微微凸起,看上去俨然就是一个身怀六甲的孕妇。
“陆老板,这天色已经黑了,我们今晚可能要在白水镇住一晚。”一位面相老实,看上去四五十岁的车夫将马车赶到白水镇上的一间客栈门口,隔着布帘说道。
“好。”陆无双同意道。她扶着衣服下塞着布包的香草慢慢走下马车。
在白水镇住了一晚上,第二天太阳一出来,,在镇上用了早饭,又买了一些吃的东西带在路上吃,陆无双和香草又坐着马车,继续往越州的方向赶路。
一路东行,在路上连续走了半个月,如今天气渐渐转凉,中秋将至。
这一日,傍晚时分,马车走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黑水岭,这里属于幽州的地界。
马车飞驰在山路上,眼见着夜幕即将降临,车夫手中的马鞭抽得更急。
“刘大叔,这天色也快黑了,我看还是别急着赶路,大家就在这荒郊野外烧堆火,凑合一晚算了。”坐在马车里的陆无双被颠得有些难受,她掀开马车的帘子,抬头看了看暗淡的天空说。
“秋日山里的夜晚凉得很,你的娘子又怀着孩子,很容易着凉。趁着现在还能够看得见路,我们在赶一会路,等到天色完全黑下来,要是前面再没有客栈,到时候也只能夜宿荒山野岭了。”刘大叔本也是个善良的人,一片好心为肚子塞着布包的香草着想。
陆无双放下布帘,没有在出声,默许了刘大叔继续赶路。
二刻钟后,在天边的最后一丝光亮被黑暗吞噬的时候,赶车的刘大叔终于看到了前面十几米的地方,一盏昏黄的烛火在风中摇曳。
“驾。”刘大叔挥鞭赶车,朝着那盏摇晃的烛火驶去。
不一会儿,马车停了下来。
陆无双掀开马车的帘子,看到马车停在一间烛火昏暗的客栈门前。她扫了一眼大门敞开的客栈,客栈有些破旧,大堂内冷冷清清,一个客人都没有。
掌柜的趴在柜台前打瞌睡,跑堂的伙计盯着摆在桌上的烛火发呆。
在这荒山野岭里,这样的画面看起来很正常,可是陆无双就是觉得心里不太踏实。只是这间客栈是方圆几十里唯一的一间客栈,就算心中不安,也没有别的选择。
陆无双扶着香草往客栈里走进去的时候,她微微侧头,在香草的耳边提醒着她,要小心一点。车夫跟在两人的身后,也走进了客栈。
有生意上门,昏昏欲睡的掌柜一下子来了精神,当他的眼睛看到香草那微微凸起的肚子的时候,眼睛一亮,转瞬即逝,快到让人捕捉不到。而那名跑堂的小二也快速地站起身,步伐轻盈迎上前去,“三位客人请坐。”
陆无双、香草和刘大叔三人在跑堂小二的招呼下,坐了下来。
“本店有正宗的野山鸡、野兔子肉还有野猪肉,不知道三位想吃些什么?”跑堂小二笑眯眯地介绍,可是他那双精光奕奕的眸子和掌柜的一样,在看到香草那微微隆起的肚子,眼睛一亮,又很快消失。
“就来一份野兔子肉,再来一只野山鸡煮汤,再炒二个小菜就行。”陆无双并没有错过跑堂小二盯着香草的肚子,眼睛发亮的样子。她面色平静地点着菜,心里却起了堤防。
“菜马上就好。”跑堂小二一阵风似的朝着后院的厨房跑去。
“掌柜的,茅房在哪里?”陆无双佯装成很急的样子,故意压低嗓子,粗声道。
“茅房啊,出了客栈大门,往左边走个一二十步就到了。”掌柜的指了指客栈的大门,回答道。
“多谢。”陆无双起身问掌柜的要了一盏灯笼,往客栈大门外走去。
山野的夜风呼呼地刮来,吹得树叶相互摩擦,沙沙作响,诡秘无边。
陆无双提着灯笼走在这漆黑的路上,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她并没有上茅房,而是提着灯笼在客栈周围转了一圈,到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回到客栈大堂的时候,饭菜已经端上的桌。她将手放进袖子里,佯装取东西的样子。意念一动,一支银簪子握在手中。一一试过毒之后,她才朝着香草和刘大叔点点头,“可以吃。”
三人动筷吃了起来,饭菜的确是没有问题,而且还是从山里打来的真正的野味,特别的香。
酒足饭饱,陆无双要了二间房,她与香草一间,刘大叔一人一间。
回到房间,随便地洗了洗,卸了妆,陆无双便谨慎地开始在房间里检查起来。
简单的房间,一床一桌,几把椅子,还有一个衣柜。
“姐姐,你在干什么?”瞧着陆无双东看看,西摸摸,香草一边扯下系在肚子上的布包,一边好奇地问。
“没什么,只是随便看看。”
一圈下来,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陆无双又走到窗边瞧了瞧,关好窗户。然后走到门边栓好门后,就躺到床上歇下了。
半夜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