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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轻笑,声音轻而软,俏而柔,还有些许的气息不匀,一点点喘息。
“没有,人家也是情不自禁嘛。”
“呃~你做什么?”
“是不是很难受?”
“嗯呃!知道我难受,你还勾引?”
“我帮你。”
“唔,妖精!”
“不喜欢?”
“喜欢,该死的喜欢极了!继续!”
房内的气温一瞬间变得火热,万事皆都被暂且抛到了脑后,只愿两人一起缠缠绵绵到天涯。
事毕,他轻揽着她让她睡得更舒服些,昏黄灯光下,看她面露春色,两颊飞霞,明媚而动人,他情不自禁的更贴近了她一些,咬着她的耳珠轻声问道:“恬恬,你今日怎么忽然如此热情?”
她侧身贴着他,说道:“我只是忽然想到,我好像忘记了跟你说我爱你,所以就说了。”
他忽然收紧了手臂,贴着她的脸轻轻磨蹭,“我好开心。”
我感觉到了,刚才就感觉到了。
端木恬伸手抚上他的脸,轻轻摩挲,手心微有些痒,是那肉眼还看不到的胡子,她摸着,觉得手感真好,真喜欢。
“我觉得……”她缓缓开口,说道,“今日发生了许多事,二皇子的,凤王府的,还有凤楼和小叔的。看着小叔和凤楼,我就忍不住想到了我们,总觉得,我真幸运。”
他低头轻吻着她,道:“我也觉得十分幸运。”
没有那么兜兜转转许多年,蹉跎了岁月浪费了光阴,最难受的是煎熬着内心。
“看今日事情,小叔是喜欢凤楼的,凤楼对小叔也并非无情,这两个人,纠缠了这么多年,却竟然至今还纠缠不清。”
若无情,她怎会与端木宸斗嘴吵架?若无情,她今日也不会近乎忍气吞声的赖在端木王府,而应该是依着她一如既往的蛮横,在端木王府里跟众人打得不可开交。
反正也不必担心端木王府的人会伤害到小凤念。
君修染指腹在她的脸上轻抚,道:“或许,有着什么我们这些外人所不知道的原因。”
第五十章 请客吃点心
端木和凤两家轰轰烈烈的闹腾了开来,为着一个小凤念而闹得不可开交,朝中百官,民间百姓皆都被这个突来的消息震惊到了,以至于刚刚还在为之热闹的二殿下也在顷刻间被忘到了脑后,只兴冲冲满面红光神情激动的关注着这最新出炉的重大消息。
什么什么?凤家的那位王爷,那位凤家的唯一后人,被以为是坏了身子,凤家也将在他的手上断绝的凤楼,凤总管,凤美人,凤人妖,竟是个女的?
还有更劲爆的消息?哦哦,你说凤家还有位小公子,乃是凤王爷的亲生儿子?不是吧?凤王爷尚未娶……呃,尚未出嫁没有夫君,哪里生来的孩子?这可是未婚生育啊,乃是大罪过,是要被浸猪笼,躺钉板的!
好吧好好,人家可是凤家王爷,谁敢惩处了她?再说这件事,皇上竟是早已经知道并且还默许甚至可能还是暗中支持的。
而且的而且,那凤小公子的父亲,竟是端木王府的宸公子!
哎呦,我心脏不好!
唉唉,我头晕我眼花我站不稳立不住了!
而在如此刺激之后,无论朝中百官还是民间百姓皆都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火,目光直溜溜的盯着端木王府和凤王府,势要将那两人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给挖掘出来。更有甚者,叫嚣起哄闹腾着想看凤王爷罗裙云袖的模样。
尽管凤美人一向都是装扮妖冶的,但却实在是太过妖冶,又因为要扮演男子而故意画个硬朗的眉,挑个飞扬跋扈的眼角,面上更是脂粉浓厚,几乎将她的原本面目都给遮挡了起来,红衣虽妖艳但却是男子的宽袍,虽男女难辨,虽美艳不可方物,但总让人感觉,这真是个人妖!
或许这只是因为看得习惯了而潜意识里认为,也或许,真就是那么回事儿。
所以,真想看看凤王爷罗裙云袖,红霞轻染,略施粉黛的柔和模样!
也不知究竟是谁先提出了这般期望,很快满大街的人都开始殷殷期盼,更有甚者依照着凤楼的模样,给她画了画像,弯了轻俏柳叶眉,柔了张扬眼角飞扬目光,粉唇轻抿似笑非笑,肤如凝脂光华盈动,眉间一点金梅花,再画一个垂髻珠钗陈列,又一身罗裙随风轻扬……
嚯!好一个如花似玉国色天香倾国倾城风华绝代的无双美人!
几乎就是在顷刻间,凤美人成为了让京城无数公子追捧爱慕追随的新一任绝代佳人,他们似乎忘记了或许就在不久前,还曾经在暗地里大骂凤人妖灭绝人性蛮横跋扈,并对她避之不及惶恐而惊惧。
不过有点可惜的就是那幅不知出自谁手的画像才刚现世没多久便突然消失无踪,紧接着在某地,有美艳人妖正捧着那画指节发白浑身颤抖,磨牙嚯嚯的从齿缝间挤出了三个字:“端、木、宸!”随之那倾倒了无数人的画像在她手中瞬间化为粉末。
自这件事出了之后,她就发现她多年树立起来的恶魔形象在顷刻间坍塌得不成样子,尤其是民间百姓对她的态度,让她现在几乎不敢出门,短短几天的时间里便曾多次落荒而逃。
当年凤老王爷战死沙场,凤王爷都没有见过她父亲一面,哎,真是好可怜啊!
凤王爷乃是凤家唯一的后人,先皇英明仁慈,为免凤家因为凤老王爷的战死而被人欺压,让凤王爷自小女扮男装,一直到现在才终于能表明了身份,真是受委屈了!
当年凤王爷年纪轻轻便在与扶风的边境之下打出了赫赫威名,真不愧是凤家的女儿,巾帼不让须眉啊简直就是!
什么?凤王爷当年战场上曾经被困,受了寒气的侵蚀而伤了身,曾一度被认为是这辈子都不能孕育自己的孩子?呜呜,怎会如此让人心疼?
幸而端木老王妃妙手回春,经过多年的调理休养诊治,让凤王爷能有机会拥有自己的孩子。哎呦,这么说来,凤王爷感念端木老王妃的恩情,以身相许借了宸公子的种,也真正是不错呢!
凤王爷当年是为了能近身保护皇上,所以才借口进宫去当了太监?嗯,凤家世代忠烈,凤王爷不顾自己的损伤而舍身保护皇上,真是可敬可叹啊!
天佑忠良,让凤家有了新的后人,不至于断绝血脉,可端木王府怎么竟想要去抢呢?这实在是……
可那确实是端木家的子孙没错,端木王府的如此行为也是合情合理。
那该如何是好?
简单啊!让凤王爷和宸公子结成一对儿就成,反正他们连孩子都已经那么大了。
好主意啊好主意!
不过,这该是凤王爷下嫁呢?还是宸公子入赘啊?
“本公子都愿意入赘了,你为何还不愿意呢?好歹我也是翩翩佳公子,遗世独立,绝世无双的,你当年占了本公子的清白,难道真的仅仅只是因为正好本公子就在你伸手可及的范围,而没有哪怕只有一点点的喜欢?”
端木王府内,端木宸坐在树荫下看院子里小凤念认真练武,轻声似自言自语般的说道。
离他三步外,凤楼站在那儿脸色沉冷,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又微不可察的僵硬了一下,目光微闪,随之撇过头去冷哼了一声,说道:“不然你以为我为何会找上你?毛都还没长齐!”
端木宸当即脸色发黑,抽搐着嘴角说道:“是啊,你可真是急不可耐饥不择食,那般无情的摧残了本公子尚且幼嫩的身心,事后还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的转身走人,不愿负责任。”
这回是凤楼黑了脸,撇着脑袋并不看端木宸,语气不阴不阳阴阳怪气的,“不过是觉得端木家的血脉不错而已,事后我就后悔了,真是万不该找你这技术不好能力也不怎么样的魂淡,端木家又不是只你一个男人,除端木家之外,也不是没有好男人。”
技术不好?能力也不怎么样?
宸公子眉心抽搐,咬牙切齿。
技术不好他承认,毕竟当年才不过十八岁,又没有经验。
可竟然敢说他的能力也不怎么样!
他转头看向她,磨了磨牙,说道:“你还想再试试?”
凤楼倏然远离两步,做完了这个动作之后她才似乎反应过来,不禁面有恼怒之色,道:“本王对你一点兴致也没有!”
“也对,毕竟你年纪也不小了,还觊觎本公子难免有着老牛吃嫩草的嫌疑。”
“你敢嫌我老?”磨牙声都清晰的传到了宸公子的耳边。
端木宸勾眉搭眼的看她,说道:“你确实是年纪不小了,三十……三岁!咝,不对啊,本公子听说这个年纪的女人正是虎狼之年,最是饥渴,可现在本公子都送上门来了你竟然不要!莫非你其实早已经过了虎狼之年?那本公子岂不是更亏大发了?”
任何一个过了十八岁的女人都不会喜欢被人谈论自己的年纪,尤其还是被男人谈论,更尤其还是被喜欢的男人谈论。
凤楼虽人妖了几十年,可总归还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脾气不大好的女人,听到这话当即狂怒,转身二话不说就朝端木宸扑击了过去。
“端木宸,我杀了你!”
在认真练剑的小凤念停下了动作,收剑转身看着那两个打成了一团的人,微微拧了下眉。
他们是不是忘了还有他在场?
拧眉思衬半饷,他又转身,朝着院子外走了出去。
当小凤念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端木恬正在绣着小鞋子,看到他进来,安静的自个儿在旁边挑了把椅子坐下,不由惊诧。
“小念,你怎么有空来看我了?”
他抬头看她,说:“这里安静。”
“嗯?你爹娘呢?没和你一起过来吗?”
说起那两个人,他不由得又拧了下眉头,然后摇头说道:“他们又打起来了,打扰了我练剑,我就出来了。”
端木恬愕然,随之又莞尔,敢情那两人竟是被他们的儿子给嫌弃了?
不禁更认真仔细的打量着这位小堂弟,见他面色沉静,气质沉凝,倒是一点都不似凤美人和小叔两人的跳脱不着调,除了那天他悍然踩踏端木王府三房老夫人这件事,以及从他脸上能找到的熟悉轮廓之外,几乎让人不敢相信这是凤楼和端木宸的儿子!
这孩子小小年纪,怎么能如此沉静稳重?天生的,还是因为在军营中长大,受到了那里肃然气氛的影响?
可要说影响,端木宏不也是在军营里长大的吗?
聪慧,沉静,通透,稳重,她好像在他的身上看到了天生帅才的痕迹。
这些天她特意去打探了一下,随着凤念的现于人前,有关于他的许多事情也跟着浮出了水面,打探起来也变得似乎颇有点轻而易举。
听说他在虎跃军中深得各将领的爱护和信重,即便是在商议重要战事的时候也会带他在场,甚至偶尔还会询问听取他的意见。
六岁第一次被带上战场,七岁时有了听命于他的一支十人小队,就在几个月前,在一次与扶风的小规模接触中,他带领他的那支十人小队将对方的一支百人队伍拖入了地坑,坑杀三十六人,剩余的全部活捉。
听说扶风那边发出了悬赏,悬赏万两黄金取凤念的这颗小脑袋。
扶风?
端木恬忽然眯了眯眼,二皇子被幽禁那天,扶风的四皇子风玉痕曾跑来尧王府,跟她闲扯了一通之后离开,至今都再没有出现呢。
他说是奉旨前来拜访大炎,可究竟是奉的什么旨,为何拜访却只字未提,而且到了今天,也没有半点响动。倒是听说他每天都在京城的街头巷尾游荡,玩儿得甚是愉快。
或许,是因为她太不关心朝中之事,所以才没有听说?
想到这里,她又将目光落到凤念的身上,说道:“你若想继续练剑的话,倒是可以去院子里,我保证没人会来打搅你。”
他点头,又摇了摇头,目光落到她手中的小鞋子上面,问道:“我打搅你了吗?”
“没有,我很高兴你能来。”
“我只坐一会儿,很快就回去。”
“其实你可以留下来吃顿饭再回去也不迟,你喜欢吃什么?我让厨房去做。”
“我不挑食,不过我比较喜欢吃千层酥。”
“千层酥?”
“嗯,在军营的时候,母亲曾带来一些,我觉得很好吃。”
端木恬愣了下,放下手中的针线站起来走到他面前,伸手去拉他的,说道:“千层酥的话,余记的最好吃,那里还有许多其他的点心,或许你也会喜欢,我们现在就出门去吧。”
他直直的盯着就在他眼前的这个圆滚滚的肚子,有些发愣,然后抬头看她,眼中一点疑惑一点不解一点惊讶和纠结,小嘴微张,似想要说什么。
“我正好想要出去走走,你要不要陪我一起去?”
在他开口前,端木恬轻声询问。
他低头,咬了咬嘴唇,然后点了点头。
端木恬便吩咐下去,让人准备了马车,然后便拉着凤念一起出门去了。
她对于凤念的回答有些诧异,但随之便又马上释然,明白了过来。
他远在西域边境之地,军营之中,或许大鱼大肉不缺,但在京城百姓眼里最寻常的一些糕点点心,恐怕反而是难得一见的。
马车往余记走去,马车内,端木恬和凤念相对而坐,互相打量着,谁也没有再先说话。
端木恬其实是有些意外的,意外于小凤念竟会跑尧王府里来找她,这孩子好像从一开始就对她表现出了超出其他人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