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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陀
那个长官却已经注意到了乌兰,吩咐手下端水过来。随从端来水,扯了巾子蘸湿,拽过乌兰给她擦脸。
泥污尽数褪去,雪白的肌肤露出来。长官看着乌兰眉目如画,啧啧赞叹:“果真是个美人!来人哪,带去给她洗浴!”
乌兰被拖走。
那女孩见长官面露喜色,忙说:“大人,这都是我的功劳,您把我分配去阿达府中吧。”
长官冷哼一声:“你说怎样便怎样吗?阿达府岂能让你这种出卖同胞的人玷污?我看军营才真正适合你。”
乌兰离去的瞬间听到这结果,无奈冷笑。
虽都是双盛国南部的部落,拓陀城却与古达城不同。古达城中民舍以土坯房为主,而拓陀城中却是帐房的海洋,到处是圆形尖顶的毡房,依旧保留着游牧民族的传统习俗。所谓城,不过是用城墙围起来许多帐房而已。
乌兰由奴隶分配场被一路带到城中心的一个所在,重兵把守,旌旗招展,显然是贵族府第。从半开的精铁门进去,入目是一片高低起伏的毡房,却不杂乱,井然有序地排列着,各处都有手持长枪钢刀的胡兵守着。
乌兰被带到一个类似下人聚集区的地方,由两个嬷嬷领着进入沐浴室,被从头到脚洗得干干净净。
嬷嬷对着出浴的乌兰,露出惊讶的神色,没想到这个脏兮兮的女孩子原来竟是这样美艳动人。
她们刚刚伺候乌兰洗浴时,动作粗鲁,脸色冷淡,如今看了乌兰的容颜,心中早就明白了几分,料想她大概是即将献给阿达的美人,脸上马上露出谦卑的笑容,为乌兰穿衣的动作也温柔了许多。
乌兰一直任由她们摆布,看她们忽然对自己热络起来,略略猜测出她们心中的盘算。
拓陀
她调整心情,笑着问:“两位嬷嬷是哪位贵人府上的吧?举手投足都很高贵。”
圆脸嬷嬷温和笑笑,并没答话,只低头给乌兰系腰带。尖脸嬷嬷的神色更加惊讶:“姑娘看起来是汉人吧,竟然会说我们的语言?”
乌兰点点头:“我来到这里时间也不短了,所以会一些。嬷嬷是哪位贵人府上的呢?”
尖脸嬷嬷这次也闭了嘴,弯腰为乌兰穿上羊皮小靴。
乌兰看她们神色,知道问不出什么,便不再开口,任她们给自己穿戴整齐。
站在大大的铜镜前,乌兰一怔。
在古达部落里,图哈拉专门给她们准备了汉族衣裙,所以她虽已在双盛过了小半年,却从来没有穿过胡服,此时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竟然有些不认识。
蓝底镶金的八角帽垂下十二条珠串,圆润饱满的珠子披在乌黑长发上,莹润动人。及膝长坎肩绣着各种祥瑞云纹,缀满绿松石和紫色的玛瑙,弯月银项圈在胸前闪闪发光。她本就明眸皓齿,眉目清秀,若做汉族打扮自有蹁跹风致,此时穿了胡服,别有一股妖娆的味道。
乌兰轻轻移步,小羊皮靴上坠着的铃铛叮叮作响。
“姑娘真像仙女一样美丽。”尖脸嬷嬷由衷赞叹。
圆脸嬷嬷微微俯首:“美丽的仙女,请随我们来。”
乌兰知道问也无用,微微点头表示应允。圆脸嬷嬷为她披上貂皮披风,在前引路,尖脸嬷嬷跟在后面。
乌兰暗暗摇头,她们何必这样谨慎,一前一后地押着,到了这里我还能跑到哪去呢?
顺着帐房之间的小路一路行去,走了大概有一刻钟,眼前豁然开朗,竟是一片颇大的广场。这样的气派,乌兰心中已经明白了几分,拓陀部落中,还有谁会住在这样大排场的府第中呢?
除了传说中那个残暴成性的拓陀酋长,基本别无他选。
失身
两列卫兵的长枪在阳光下闪光,乌兰随着嬷嬷穿过长枪阵,在一个巨大的毡房前停步。
嬷嬷上前通禀,不一会,毡房内走出一位个子很高的婢女,掀起帐帘,示意乌兰进门。
两个嬷嬷自动退后,乌兰定定神,迈着从容的步子走进毡房内。婢女合上帐帘,与嬷嬷们一同退下。
身材高大的男人坐在矮桌前,双目炯炯盯视着乌兰。乌兰在房中站定,也毫不避缩地打量那男人。
他看起来大概三四十岁,高鼻深目,络腮胡须修剪得很整齐,满头长长的小辫子,典型胡人打扮。他席地坐在毡毯上,意态本是休闲,却仍像一只伏卧的猛虎,随时可以跳起来伤人。
男人的眼神很直接,从乌兰踏进毡房的第一刻起,他就丝毫不掩饰眼中的赞叹和渴望,灼热目光上上下下扫过乌兰全身,几乎要将乌兰身上厚重的衣物全都烧掉,直接透视她的裸体。
乌兰与他只对视一会,便实在受不了他眼中赤裸裸的热度,移开目光,却仍能准确感觉到男人目光的扫射。毕竟是未出阁的闺女,她脸上一层层热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他终于停止了打量,开了口,双眼却依然锁定在乌兰绯红的面颊上。
乌兰依旧垂眸:“乌兰。”
“我叫阿尔多。”男人声音洪亮。
乌兰不禁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她早已猜出他是谁,只是,拓陀部落的酋长,一贯喜欢对俘虏报上自己的姓名?
阿尔多很直接地解答了她的疑问:“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女人。”
他双目明亮,咧开嘴大笑起来。
乌兰吃了一惊。她不是没料想过这个结果,但如今听他毫不避讳地说出来,还是吓了一跳。
失身
“恐怕要让您失望了。”乌兰深吸口气,双手交叉在胸前躬身行礼——其实,她并非要表达什么尊敬或惧怕,更多是为了抚住自己砰砰乱跳的心脏。
她深深鞠了一躬,待到心跳不是那么厉害了,才缓缓起身,将话说完:“尊贵的阿达,我不能成为您的女人。”
“为什么。”阿尔多随口问道,毫不在意她的拒绝——她已被他牢牢攥在手心里,拒绝与情愿,又有什么区别。
乌兰郑重回答:“因为,我是即将献给南王的歌舞姬。”
阿尔多身子前倾:“哦?古达部落那个色迷迷的胖老头子,舍得把你这样的美人献出去?”
乌兰心道,他为何不舍得,他可是为了换回那块肥美的草场。她口中却没有答话,沉默地站着。
阿尔多站起身来,两三步便跨到了乌兰面前,捏起乌兰下巴:“不管怎么说,那胖老头子已经掉了脑袋,你如今可是在我手里。”
他的手长年持弓箭,长满了坚硬的茧子,硌得乌兰有些疼。她扭过头,退后两步,坚定地说:“不管怎么说,尊敬的阿达,我曾经是要献给南王的女人。您这样对我,就是对伟大南王的不敬。”
阿尔多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连连点头:“哦,对呀,我不能对伟大的南王不敬。可是——”他话锋一转,又掰过乌兰的脸,强迫她与他对视,“如今你在我手里,我怎样对你,南王又怎么会知道呢?而且,胖老头子把你藏得这样好,恐怕南王根本就不知道你的存在吧,嗯?”他手指抚过她柔嫩的双唇,眼中燃起火焰。
乌兰心里怕极了,她在靖国时便听过拓陀酋长彪悍残暴的名声,抬出南王来只是希望他能有些顾忌,可他这样子,似乎根本不把南王放在眼里。
她躲避着他的目光,那眼中的灼热让她害怕。
阿尔多忽然吻了下来。
失身
乌兰猝不及防,惊呼声被堵在口中,微张的双唇正好让他长驱直入,肆意掠夺。
他将她箍在怀中,大手托着她的发髻,用力在她芬芳的口中攻城略地。
乌兰从来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霎时脑中一片空白,根本透不过气来,拼命想要推开他,却一点效果都没有。她的力气,对于他来说,简直就不算力气。
随着吻的深入,他的身子紧紧贴上她,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忽然,他长臂一伸将她打横抱起,按倒在柔软的地毯上。
乌兰惊叫,在他激烈之吻的封堵下,却变成一声嘤咛,更加挑起他眼中的渴望。
披风早已被掀掉,他的大手探入她衣襟之中。乌兰绝望地闭上眼睛,难道真要被他……
阿尔多一手搂着乌兰,一手在她衣襟中摸索,唇齿在她脖颈间流连。
乌兰缓缓将手伸向靴筒。
那里,是她方才趁嬷嬷不备,从旧靴子中转移过来的小匕首。
“报——”门外一声高喊,打断了阿尔多的动作。他不耐烦地皱眉,向帐帘方向看去。
乌兰停下了摸匕首的动作。
“什么事!”阿尔多怒喝。
“尊敬的阿达,大夫人邀请您前去赴宴。”清脆的女声。
阿尔多低头看看乌兰,埋首在她颈间用力咬了一下,乌兰疼得“啊”了一声。
“答应了大夫人去参加她的生辰宴,今天先放过你。”阿尔多起身,吩咐婢女进来伺候。
先前给乌兰掀帘子的高个婢女走进来,阿尔多唤她朵玛。朵玛身后还跟着另一个面目陌生的婢女,听声音正是刚才打断阿尔多的人。
乌兰赶忙从地上起来,背过身站到一边,匆匆整理凌乱的衣衫。
陌生婢女的眼锋尖利地扫过乌兰脖颈间的红痕。
失身
阿尔多走了,乌兰被安置在不远处的一个小毡房里,门口有卫兵看守,插翅难逃。
天色渐晚,乌兰忽然想到半年前,自己到古达部落的第一个晚上。
她掀开帐帘,扑面是晚间的冷风和雪亮刀光,和那个晚上一模一样。
她此刻不想再编什么如厕的谎话了,逃跑是不可能的。她转身回房,坐在铺着厚厚毡毯的塌上,忽然想起那个夜晚漫天的星光,和星光下邂逅的故人。
“他日我若为王,定叫天下安康。”
他那时的话,说得多么斩钉截铁,信誓旦旦。
用心经营了那么久,利用和舍弃了那么多人,到头来连古达部落本身都覆灭了,他带着残兵可出逃成功?
天意就是这样弄人。
在古达时的那些人,一个个从乌兰脑中闪过,她笑笑。舞姬们妖娆的身段和甜腻的歌声,如今都烟消云散的。不知战乱过后,她们都流落在哪里。
她又落下泪来。
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如今可还活着?
每想一次,她心里便要疼上一分。不断不断地想,那疼痛便绵绵密密地交织着,覆盖了整个心房。
那晚直到深夜,阿尔多都没有再出现,乌兰松了口气,和衣倒在塌上昏昏睡去。
连日来的颠簸忐忑让她身心俱疲,沉睡中犹然噩梦不止,温凉渊满身是血的情景不断在她眼前出现。她在梦中绝望地呼喊,却怎么也醒不过来,泪水湿了大片软枕,直到天色渐明,她才头疼欲裂地睁开眼睛。
早饭和午饭都有人送过来,她整日处在严密的看守下,行动范围不能超过栅栏围成的小院子一步。
乌兰几乎一整天都望着远方的天空发呆。
失身
天气暖和了一些,白云柔软,轻飘飘从天的一端走到另一端,乌兰的视线也随着它们茫然移动。
阿尔多结束了公务跨进院门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乌兰立在毡房前仰首望夕阳的瘦削身影。
她又长又黑的头发松散披在身后,眉目间是淡淡的忧色,伶仃寂寞的样子,让久经沙场的阿尔多不由心中一软。
他举步上前,在她还未反应过来时,就打横将她抱进房中,轻轻放在软榻上。
乌兰想坐起身来,却被他两只胳膊围住,只好身子僵硬的躺着,紧张地盯着他。
阿尔多目光热切地看了她一会,又是毫无预兆地俯身吻下,渐渐深入,激烈,整个人都压在了她的身上。
乌兰用力反抗,但力气单薄,哪里是他的对手。他用力一扯,她的外衫已经被撕开,露出小衣遮掩不住的莹白肌肤。
他的眼中全是灼热的情欲,乌兰屈起腿,飞快拔出靴筒里的匕首。
阿尔多脸色一滞,手掌已经按住乌兰持刀的手腕,用力一捏,便让乌兰疼得松了手。他挥手将匕首扔出好远,继续在她唇边掠夺。
乌兰一口狠狠咬在他肩头。
温热的鲜血流出。
阿尔多眉头紧紧皱起,呼吸急促,脸上青筋迸出,面色瞬间苍白,停下了侵略的动作。
乌兰忙使尽全身力气,将他一把推翻在地上,拽过残破的外衫遮住身体,挺身坐起来。
阿尔多趴在地上不动,右手捂着胸口,呼吸越发急促,额头上冷汗直冒。乌兰呆住,怎么自己这一咬,将一个常年带兵打仗的人咬成这样?
凭着多年的行医经验,她很快发现不对劲。
他不是被咬的,他在发病!
她想也不想地翻身下床,拉过他胳膊诊脉,不由得眉头一皱。
怎么他正当壮年,却有这种病?
失身
她用力将他翻转过来,让他躺平,然后捉住他的左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