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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羊胡子深深鞠躬下去:“阿达谬赞,您就像统领天空的雄鹰,我图哈拉在您面前,怎样的功劳都微不足道。”
酋长再次大笑:“好!这些妮子交给你!那肥美的草场能不能归本部所有,就看你的了。”说完迈着大步离去
乌兰努力听他们对话,虽然听懂了大概,但却依然糊涂。靖国女俘和肥美草场有什么关系呢?酋长把她们都交给那个图哈拉,是送给他做妻妾?看起来却并不像。
她眉头微凝,细细思索,却感到有人紧紧盯着自己。
乌兰转头去看,对上一个军官模样的人的目光。他身穿铠甲,体型高大,看起来还很年轻,但一双眼睛却目光深邃,像一汪很深很深的潭水,表面平静无波,实则暗潮深涌,黝黯,让人不由自主胆寒。
他毫不避讳地从上到下打量着乌兰,直到跟随酋长离去,仍回头瞥了一眼。乌兰被他看得十分疑惑。
图哈拉对着一众胆战心惊的异族美丽女孩,露出神秘莫测的微笑。
姬妾
他本就长得贼眉鼠目,这一笑更添了几分狡诈,看得人一阵恶心。
他摸着山羊胡子,扯开尖细的嗓子:“害怕吗?美人们,放心吧,你们既不会死,也不会被扔进军营喂汉子,你们是阿达请来的客人,会被好吃好喝地养着,会像草原上的桑金花一样漂亮绽放。”他脱口是一串流利的汉语,把女孩子们说得惊疑不定。
“怎么,不相信么?”图哈拉踱了几步,笑得更深,“我说的都是真话,我没必要骗你们,我没那个心思,也没那个时间,对不对?虽然路上受了苦,但接下来的日子,你们会享受到公主一样的待遇,吃好的,喝好的,住最漂亮的毡房,被最灵巧的奴婢伺候。而你们只要每天把自己打扮成仙女就可以了!”
他将尾音拖得很长,饶有兴趣地关注女孩子们脸上的细微变化。
“伏在地上感谢真神吧!感谢伟大的她赐予你们这样的命运!这样的生活,比你们在靖国田间劳作好多了,对不对?”
“哦,等等,有人表示不同意了。哎呀哎呀,我知道,你们有的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从小锦衣玉食惯了,对我刚刚所说不动心?可是,你们见过你们的皇上吗?想过有一天成为贵族皇妃吗?不敢想,是不是?那么接下来,我要告诉你们,你们将被送进我们伟大的南王的宫殿里,成为受他宠爱的王妃!”
“真神赐给你们美丽的脸庞,诱人的身体,现在她更加赐给你们成为王妃的机会!美人们,你们一路上所受的惊吓,所吃的苦,将在未来变得微不足道。因为,你们将站在金碧辉煌的王宫里,同我们伟大的王一起俯视臣民!你们将……”
“你是说,抓我们来,是为了送给你们的王做姬妾?”一道喑哑的声音打断图哈拉唾沫横飞的演说,郑仪光哑着嗓子,面容上的冷静盖过惊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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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群1662675,医文四姐妹杨佳妮、风满渡、不吃鱼的猫、满园种红杏恭候大家光临。
本文姐妹篇《宫医叹》《痞医乱》《毒医难》精彩进行中
姬妾
“啊哈,这位姑娘真聪明!”图哈拉拊掌大笑,“你像天灵山上的仙女一样美丽,必将获得我王的青睐。”
乌兰和仪光对视一眼,几日来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
这个结果,是所有能预料的结局中最好的了……
靴筒中的小匕首硌着乌兰的肌肤,那是她素来防身所用,也是她准备在最坏情况下自裁的工具。如今看来,它可以暂时沉睡。
三十六个女孩被带进一个小院子里居住。院中五个房间,每房七人,多出的那个便是仪光。因为途中染病,且被乌兰在情急之下说成是传染病,女孩们都不愿意和她同住。
乌兰将仪光拉进自己的房间,其他几人纷纷皱眉。乌兰冷脸说道:“我行医多年,什么样的病自有分寸,郑姐姐所染只是普通风寒,我前日对胡人说是传染病不过是权宜之计。如今她已大好,调养些时日便可痊愈,不会沾染大家半分。大家背井离乡被掳至此处,前途莫测,难道不该互相帮衬?”
众人半信半疑,却被最后一句说到伤心处,有几个哭了起来,其他人脸上也都讪讪的。
乌兰再不发一言,拉着仪光寻张床,摊开毯子让她躺在上面:“郑姐姐,你还经不得劳累。我给你推拿穴位,早点睡吧。”
仪光拉着她手,满心感动:“兰妹妹,若不是你一路扶持,我早已被丢在野外没了命。大恩不言谢,只盼日后有朝一日能报答你。”
“好好躺着,别说这些了。”乌兰动手给她推拿,叹道,“天道不兴,人若不再互相帮衬,哪里还有活路。”仪光心下凄然,在乌兰的推拿下逐渐放松,阖目睡去。
其他女孩也逐一睡熟。多日颠簸辛苦非常,一时安稳躺下来便迅速进入梦乡,有人竟然打起了鼾。
王宫
乌兰悄悄起身,推开门探出头去,只见刀光闪动,守门的军士横眉怒喝:“回去!”
乌兰用半生不熟的胡语带着手势比划,向军士解释自己要如厕。军士留下一人,另一人陪着她去。
与其说陪,不如说是押,那人前面带路,钢刀出鞘,走三步就要回头看一眼。一路上到处是守夜的值兵,远处高高的栅栏投下暗黑的影子。
乌兰暗笑,自己真是太天真了,趁夜出逃简直比登天还难。何况,就算逃出去了,这寒冷的冬天里,自己一个汉人能在胡人境内活多久?怕是比在这里死得更快。
她紧紧身上的毡毛披风,长长叹口气。
那口气凝成白霜,在夜色里醒目异常。
这是个晴天的夜晚,天幕低垂,星光闪动,仿佛伸出手就能捞到夜空里一颗颗璀璨的宝石。
乌兰飞速离开了如厕处,跟着军士快步回帐。
漫天星光让她想起童年某个夜晚,母亲抱着她坐在藤萝架下,给她讲星星的故事。紫微与邪宿,青龙与白虎,她抬起头,仿佛看见昔日无忧无虑的时光。
如今星宿仍在,她的世界却已换了模样。
故人已逝,前路茫茫,唯剩她在异域夜色里踯躅,就算流泪,也会瞬间成冰。
她叹口气,转头回去。
忽然一个高大的身影拦住去路。乌兰猝不及防,惊了一跳。那陪同的军士却不惊慌,弯腰对来人行了个礼,迅速退后,躬身离开。
乌兰惊异地望着来人,借着星光和远处的篝火,依稀辨认出他是白天盯着自己瞧的军官。她退后两步,暗暗握紧袖口中的匕首。
那人看到她手上细小的动作,只微微一笑,用汉语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乌兰不说话,戒备地盯着他。男子往前跨了一步,乌兰抽出匕首:“别动!”
他像看到世界上最有趣的玩笑,耸耸肩:“这小刀有用?”
王宫
乌兰握紧刀柄,张大眼睛,黝黑的眸子映出漫天星光:“你可以试试。”
男子摊手:“好,那我试试。”
话音未落,乌兰只觉眼前一花,手腕酸麻得几乎落下泪来。男子已经欺身近前,一手握住乌兰持刀的手,一手揽住她的腰,将她箍在怀里。
匕首落地,砸在冷硬的地上发出清脆响声。
乌兰被他钳住上身,无法动弹,右膝猛地屈起,向他身下撞去。
男子“咦”了一声,猛一用力,将乌兰全身背转过去,弯腰打横抱起她。
乌兰这下全身都受了钳制,一动不能动,只怒睁双眼瞪着他:“你做什么?”
男子粲然一笑,眼角眉梢的硬朗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温柔的弧度:“想知道你的名字,你却用利器对着我,没办法只好这样子问。现在,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乌兰不语。
“不说吗?让我来猜猜。”男子装作思考很久的样子,“是不是叫乌云?乌鸦?……都不是?那么……是不是叫乌兰?”
乌兰吃惊。这个陌生胡人是怎么知道她名字的!
难道他和靖国人有联系?靖国官吏腐败,和敌国勾通的事必定不少。可自己这么一个罪臣遗孤,有让他们追查到胡地的必要吗?她一头雾水,当下决定装傻。
“你到底想做什么?我是你们阿达挑来送给南王的女人,你没权利碰我。”她用他们的王来做挡箭牌。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是不是叫乌兰?”男子抱紧乌兰,止住她的扭动挣扎。
“不是。放我下来,不然我要喊人了。”乌兰一口否定。
“是吗?”男子手上不松劲,沉了脸,“你忘记小善与大善的故事了么?”
脑中忽然划过一道白光,乌兰猛地醒起。
暴雨过后的清晨,山洞里独处的三天三夜……
王宫
她医过无数人,经过许多地方,不少事都渐渐淡忘了,可不知为何,那个重伤的胡人却像潜伏在记忆暗角,一经提醒,忽地便冒出来。
“布赫?”乌兰脱口而出那人的名字。
布赫似乎对她的反应很高兴,将她放下来:“难为你还记着我。你长高了,也更美了,白天我几乎不敢确认那是你。”
乌兰盯着他脸瞧了一会:“你比当时干净多了,我也几乎认不出来。”
布赫英俊的脸上绽出笑容:“当日蓬头垢面,满身泥污血痕,正常人哪有那样子的。想不到我们竟然这样重逢。”他停顿了一下,低声道:“我可以救你出去。”
“出去?去哪里呢?我倒愿意留下来,去王宫里享受荣华富贵。”乌兰捡起匕首重新插回靴筒,整理弄皱的衣衫,随口答道。
布赫皱眉:“实话对你说,在你做王妃享受荣华之前,可能已经没命了。”
乌兰笑笑:“你救我出去后,是庇护在你的羽翼之下,还是让我流浪回国?靖国我可受够了。而你真能保护我?若我没看错,你离你那个伟大的愿望还很远很远。想救我,莫说你们的阿达,就算是图哈拉那样的人,你也绕不过去。”
布赫微愣,料不到她竟是这样的回答。
他笑了笑,抬头看天:“我曾立誓在四十岁之前实现愿望,如今还剩十三年,我尚且有时间。阿达昏庸,图哈拉小人当道,竟然想出用汉地女人换草场的主意。”
他踱了几步,继续说:“然而南王却是比阿达更昏聩的人,就算他得了女人后十分高兴,愿意把拓陀部落那片草场赏给古达,人家拓陀的酋长就能乖乖听他的话?只是白忙一场罢了,白搭了你们这些靖国女子进去。”
乌兰沉默不语,对他们部落之间的纷争毫无兴趣。
他看定她:“我虽不能说服阿达放了你们所有人,但救你一个还是绰绰有余。”
王宫
乌兰也笑:“可若是我根本不想走呢?”
“你若不想走便留下来,我不拦你。只是我终究欠你一命,你若遇到困难,可随时来找我讨债。”
“好,那一言为定。债我大约是会讨的。到时,只看你有无还债的能力。”乌兰说完,裹紧披风转头走掉。
布赫立在当地,望着乌兰的背影微微失神。他已经想好了救她的方法,一切打点妥当,却没料到她并不想离开。图哈拉的演说有那样强大的诱惑力吗?还是当年那个笑容如水的女孩,早已心中蒙尘,不再纯洁如斯?
乌兰丢开身后漫天星光和那双比星光耀眼的眸子,一脚踏进温暖的房中。
留下吧,留下吧,进了王宫,便有机会报仇了。
从听到图哈拉一番话起,她的脑海中便渐渐翻腾起往事来。隔了那么多年,又刻意不去想起,她原本以为自己快要忘记了。可是王宫两个字,就像带着巨大吸附力的磁石,将那些陈年旧事从她记忆深处一点点吸出来,一帧帧展放在她面前。
有仇,为什么不去报呢?以前是因为仇人太过强大,而自己太过渺小。可现在不同了,她有机会接近王宫,那是强大双盛国的王宫啊。没必要再自欺欺人,强迫自己去忘记了。
就算有一丁点希望,也不能放弃。
要入宫,必须要入宫。
她甩甩头,将布赫甩在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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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秀
乌兰知道,图哈拉所描绘的美好前景是掺了水的,前方一定有不可知的陷阱在等着她们。
然而让她始料未及的是,情况竟是这样的糟糕。
那天早上,吃过胡地膻味浓重的早饭,女孩子们口中还留着羊奶的腥气,图哈拉就将大家召集起来,聚拢在一个大厅里。
厅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