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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杨氏若是想从自己这得到什么好处,那估计还是会走老路子,去找孙氏说项,只是现在多了媚姨娘这个军事而已,哦不,也许还有杨大人夫妇。杨氏能得到好处,那杨家好处定也不少,这还真是“曲线救国”啊……
“啊……”舒然懒懒地打了个哈欠,这几日春困得厉害,动不动就想睡觉,此时想通了一些关节,脑子一松,更想睡了。
“小姐,”姜妈妈走了进来,看舒然一副瞌睡的样子,想让她少睡些,免得晚上睡不好,可又有些不忍心,最终还是给她盖上薄毯,“担心着凉。”
舒然在永宁侯府睡了个午觉,又配老夫人吃了晚饭,便回了永平侯府,她得去孙氏那看看。
守门的仆人见到舒然,连忙见礼,“小姐回来了。”
“嗯,”舒然赏罚严明,只要不犯错,她对下人还是宽和的,“夫人呢?”
“夫人刚用完晚饭,现在正在花园里散步消食呢。”
舒然便先回点云堂,换了身衣服,才去找孙氏。
侯府是新建的,虽然面积很大,但里面装修却很简单,连棵两人合抱的树木都没长成,这气派上来说,别说那些王公贵族,就是连一般的世家,也比他们有底蕴些。
所以这花园,这就是一块较大的地方,挖了个池塘,建了个凉亭,养几条鱼,再重些花草树木,瞧着图个景罢了,说不上姹紫嫣红。
舒然来的时候,孙氏正倚在凉亭栏杆上,拿着鱼食喂鱼。
许是今天心情不错的缘故,孙氏没再穿老成的服饰,而穿了一身墨绿曲裾,头发也只挽了轻便的流云髻,耳边坠了一对白玉兰耳坠,嘴角含着一丝笑意,整个人看起来明丽不少。
她原本就是个清丽佳人,只是丈夫去世打击太大,经常生病,身子不好,再加上打扮老成,看着硬是比大伯母还大几岁似的。
“阿然来了?”孙氏转头看到女儿,笑着朝她招招手,“快过来。”
“娘,”舒然走过去,看着孙氏难得心情这样好,也不想现在与她说那些事,便笑道,“娘亲有什么喜事,这么开心?”
孙氏轻轻拍拍女儿的脸颊,仔细瞧着,越看心里越是说不出的骄傲。
虽然才十三岁的年纪,却已是初见容色,算不得惊艳,却定是叫人难忘,加上周身那股让人心静、舒服的气质,想不惹人注意都难。
“娘的阿然长大了。”孙氏感叹,骄傲之余,又多出一些遗憾来。
说起来,她是愧对这个女儿的,尤其是丈夫战死,自己常年卧病,两个孩子就都托给了两个嫂子照顾。后来她长大了,便自己撑起了这个家,里里外外不让她烦心,懂事得让人心疼,可她却又帮不上什么忙……
若是舒然知道孙氏心里想什么,感动之余,定要腹诽一句:您老别添乱就行了。
“女儿长多大,那还是您的女儿啊……”舒然扶着孙氏回到凉亭内,坐在了软垫上,“难不成您还能不认女儿了?”
“胡说呢,”孙氏轻打她一下,“娘只是感叹一下,这么好的女儿,眨眼间就要嫁人了,有些舍不得罢了。”
有哪个母亲不心疼女儿?所以挑女婿都是睁大双眼,挑来挑去的,可她却没有这个机会的,无论那肃王怎么样,都得嫁的。
若是以后舒然跟着去塞北,那等苦寒之地,怎么受得了?若是留在京城,又要承受夫妻分离之苦,真是有数不清的烦恼。
“女儿嫁人了,也会记得您和弟弟,还有伯母她们的。”舒然说道。
“我有时候也在想啊,”孙氏轻声说道,“若是你父亲还在,那你就不用这么费思虑了,也可以活的松快些,没有那么多烦心事……”
孙氏很少提起丈夫,她也不想总是活在过去,可每每夜深人静,却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以往的点点滴滴,原来很小的一件事,也可以记得那么清楚,甚至连他嘴角翘起的弧度都记得。
“娘……”
舒然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什么好。
托穿越的福,她从小就能记事,而父亲舒进明驻守的地方,离京城较近,所以能经常回来看她们。那时候云信还没有出生,舒进明的所有小恶趣味就用到了自己身上。
那是个爱笑的男人,很难想象,一个领兵打战的男人,笑起来却露出一口大白牙。他也爱用他满脸的青色胡茬扎她的脸蛋,她被逗得不耐烦了,便扬起小手给他一下,可惜人小力微,反倒像是和他玩闹一样。
八年了,舒然已经很少想起他来,可每次祭祀的时候,却还是忍不住地难过,心酸。
那样年轻的生命,这个原本该完整的家庭……
“娘,”舒然眨眨眼,逼回眼角的涩意,说道,“父亲在看着我们呢,我们好好的,他才能安心。”
孙氏擦了擦眼角的眼泪,暗道自己怎么提这样伤心的话题,徒惹女儿难过,“嗯,是啊,他最是挂念我们,我们好好的,他才好好的。”
“就是嘛,日子都是要向前看的,”舒然笑道,“我们如今不是也生活得挺好?女儿活的也很快活,云信也知道上进,只要您把身子养好了,少思少虑,这就完美了。”
经舒然劝了几句,孙氏心情也开朗了,当下说道:“好好好,以后啊,这烦心事都丢给你,到时候你可别怨我不管事。”
舒然心里不由腹诽,您几时管过事?嘴上却说道:“不会不会。”
末了想到杨氏,不由再提醒几句:“娘,以后啊,您记得要是有谁要跟您商量个什么事,您都不可一口应下,等我回来再说,好不好?”
孙氏满口答应:“好,娘省得。”
☆、侧妃
事实证明,女人的话是不可信的。
当下人来报,孙氏又和杨氏关在屋里说悄悄话的时候,舒然放下肃王写来的信,无奈地揉了揉眉心——就知道会这样。
“姜妈妈,我们……”舒然起身,想要说“我们一起过去会会我舅母”,却见姜妈妈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问道,“姜妈妈,你怎么了?”
姜妈妈上前两步,心里很是纠结,捏着帕子实在不知该不该说,说又如何说。
“姜妈妈,有什么事你就说吧,”舒然又坐了下来,姜妈妈一贯利落,这般吞吞吐吐地还是少见,“我听着呢,说错了不会怪你。”
“不不,不是怕小姐责怪,只是这话……我一个做奴才的,说出来实在不和规矩……”姜妈妈极重规矩,管理丫鬟也是这样,所以才会纠结。
“妈妈,您知道我拿您当亲人一般呢,”舒然拉过她的手说道,“这么些年来,都多倚仗您提点呢,如今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不妥当,您快与我说说吧。”
姜妈妈终于找到个合适的突破口,这才说道:“小姐啊,前几年老家亲戚来看老奴的时候,曾与老奴讲过一些闲话。说的是啊,村里有个老太太,耳根有些软,受不得别人挑拨,做出了好多坑自家人的事情,一开始都有儿媳挡着处理了,后来啊,那儿媳没管住一次,就出了大祸,差点家破人亡,那老太太吓住了,此后才警觉消停了些。”
姜妈妈说完,便垂手而立,不再言语,相信她的意思舒然都懂了。
舒然怔怔坐在那,这不就是隐喻孙氏么?
姜妈妈的意思是,不吃一堑,就难以长一智,以往都是她替孙氏收拾摊子,孙氏意识不到事情的严重性,就还会一再犯错。
而自己终归是要嫁人的,不可能时时看着她,弟弟又还小,到时候出了事可怎么办?
舒然有些心惊,自己这是当局者迷了,以往只知道拦着那些不怀好意的人接近孙氏,再时时盯着她的所作所为,可这到底指标不治本啊!
如今可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
“妈妈,谢谢妈妈提点。”舒然心中有了决断,抬头朝姜妈妈笑道,“妈妈真是舒然的智囊!”
“老奴不敢当,只要小姐好就是。”
舒然对来报的下人道:“你再继续盯着,她们说些什么都告诉我。”
这次她打算放手,让孙氏看看这其中的厉害,可又不能真的全不管,若是杨氏真闹出什么大事怎么办?还是要防着些好。
舒然一一吩咐下去,才微微安心,重新拿起刚刚那封信来。
姜妈妈见此,便退了出去。
信是肃王写的,和前几次一样,言简意赅地告诉她,他会在三月底进京。只是奇怪的是,在信的末尾,多了几个小子,只是笔迹飘逸洒脱,完全不是肃王的风格,仔细一看内容,舒然被噎了一下:小然然,记得来接哦。后面还画了一个笑脸。
“谁啊,语气这么逗?”舒然笑着自言自语,能拿到肃王的信,并且有胆子拆开加字的人,应该和肃王关系不错吧?
“面瘫配逗比,绝配啊……”舒然感慨,这几次的通信,让她把肃王定位成了面瘫。可不是么?冷静果断,手腕强悍,又在塞北那样的地方,也许手底下还有几个兵,只有面瘫的高冷男气质才配得上啊。
舒然在脑海里歪歪了一下肃王的形象,自己都把自己逗乐了,“不知道鼻孔大不大?”这句话一出,舒然自己都打了个颤,连忙拍拍脸颊,“瞎想什么呢,大不大都得嫁。”
于是自我调节一下心态,便静下心来,仔细想想最近的事。
万寿节在四月二十日,这可是个大日子,所以大部分人都早早忙碌起来,该送什么礼,才能得圣心,当然还有那些宗亲贵胄那也得趁机走走门路,宫里的娘娘们也要打点一下。舒家这些都不用舒然操心,几个哥哥和伯母们都会打点好,可如今她已是准肃王妃,就少不得自己准备些礼物,往宫里走一遭了。
也趁此机会,把宗亲们混个脸熟。
“也该派上用场了。”舒然拿出那个扳指,宗亲们的喜好忌讳,就交给烟波浩渺楼打听去吧。
在各家为万寿节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杨氏却总往永平侯府跑,下人们得了小姐的令,也不拦着她,只管让她去见孙氏,舒然派去听墙角的也是十二个时辰随时待命。
只有舒云信一人受不了,这几天都躲去大哥那讨教学问去了。谁让舅母每次见到他,就像见到肥嘟嘟的红烧肉一样,让他觉得自己真的满身油水了。
也不知姐姐最近忙什么,也不管管了。
古代,哪怕是现代的女人,嫁了人之后,大多都喜好扒拉一下娘家,其实这也不算错,结婚本就是结两姓之好,互相收益,可是得有个度,相互不越底线,这亲家才好做下去。
媳妇喜好补贴娘家,娘家也有人爱打亲家秋风。
杨氏就是来打秋风来的,而孙氏对娘家却有一种奇异的愧疚心里,想着自己嫁过来,也没能拉扯娘家弟兄一把,老娘也是由兄嫂照料、送终的,所以杨氏开口要点什么钱财之类的,那是绝不吝啬啊!
杨氏:“妹子哟,你说现在生意怎么这么难做啊,我那几间铺子都赔了进去,长此以往全家生计怎么办诶……”
孙氏:“嫂子别急,我这有几间地段不错的铺子,收益不错,要不给你贴补一下?”
杨氏:“哎哟,这么好意思……一年入账多少啊?”
过几日。
杨氏:“唉,你说我命怎么这么苦,摊上这等叼奴,欺我不懂农事,硬是把整个庄子都掏空了哟……”
孙氏问清了来龙去脉,说道:“嫂子别急,我这有个收成不错的庄子,管事也老实,先给你救急去……”
“这可再好不过了。”
如此几日下来,杨氏一共要走了两间铺子,一个庄子,一间宅子。
舒然看着清单,眉头轻皱,孙氏倒是没有拿侯府的做补贴,都用自己的嫁妆。可孙家本就不是大富大贵的,也没多少嫁妆挥霍啊。
“她要这些做什么?”舒然点着桌子,这些东西也不是舒家给不起,多拿一些也动不了舒家根本,她这是想做什么?
而且这几日杨静姝那边传来消息,她家里异常平静,杨氏也没再去,媚姨娘也还是老样子。
“依奴婢看啊,这几日还看不出什么端倪,不如再等等?”兰屏建议道。
“也是,舅母不是个城府沈的,藏不了几日。”舒然笑道,“不过……我可不想就这么等着她来算计。”
她朝兰屏道:“去把我妆台里的檀木匣子拿来。”
兰屏拿来,舒然从里面抽出几张房契地契,递给兰屏,“让人去把夫人的房契地契换成这个,换来的交给我保管。”
孙氏的嫁妆是由张妈妈保管,被换了她也不会知道,反正她又不会贪墨。
兰屏不知道这是哪的房契地契,也不敢看,当下收了,就连忙去办差了。
那是肃王当初给的聘礼,既然是聘礼,如何安排自然自己说了算。
杨氏若打算用这些东西算计她们,那不好意思,这是肃王给的聘礼,你一个舅母拿侄女的聘礼补贴家里,还好意思闹出来?
舒然安排好后,就不再去管,自己忙着万寿节的事去了。
而这几日,相继有两道圣旨颁下来,京城又热闹一番。
第一道,赐王家长女王盈秀为成王妃,吉日待定。
第二道,赐苏家女苏宁为肃王侧妃,吉日待定。
两道圣旨一下,舒然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这皇上存心折腾人吧!”舒然大呼。
姜妈妈吓得不得了,连忙劝道:“小姐小声点,传出去就不好了。”
舒然也知道刚刚自己失态了,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