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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哪里是要挟持她,好言相劝,她油盐不进,基地上设备坏了,南下船队只有四天就要启航,还差着几百匹货呢,她不肯去修理设备……”裕亲王更郁闷,原本要制住白总督的,偏生青煜一杠子插了进来,形势一下由有利又变为了被动,死小子,不帮忙也就罢了,竟然还来拖后腿。
“父王,基地上的事情不是原本就由冷夫人和华庭兄在主持的么?他怎么会不顾基地的生产呢?”冷青煜实在觉得奇怪得紧,越听越糊涂了。
“咳,咳!”裕亲王一听这话,脸上便露出一丝尴尬和无奈来,不知道要如何跟儿子解释,干咳两声掩饰着,对冷青煜喝道:“你别管这些!”又想起儿子来了一两个月,楞是一点信息也没发给自己,还让自己得了个错误的信息,真真气死了,闹成现在这个僵局,这死小子也有责任,心中一火,又骂道:“为父让你执行监察之职,你成天介在做什么呢,没看到一点成效!”
“世嫂好不容易将厂子里的机械改造好,使得基地步入正轨,监察个什么劲,让她过两天安生日子不好么?再说了,忙改造都不过来呢,哪有心国去贪没?我看这个监察之职就不是来做事的,而是来捣乱的,父王,你不会对世嫂做了什么没法收场的事吧。”冷青煜早就心疼锦娘了,还怀着孩子呢,每天早出晚归的,一门心思全扑在设备上,那女子,聪慧的同时,又如此的敬业,勤恳又细致,比起一般的男子还要能吃苦呢,没想到,刚能轻松一下,就有人来弄妖蛾子了!更没想到的是,父王也如此糊涂,竟然也掺合了进来,还……弄得兵戎相见。
裕亲王对此事也是懊恼得很,他原就气冷青煜来了没起半点作用,这会子又被他戳到了痛处,不由恼羞成怒,喝斥道:“现在不是讨论此事的时候,得赶紧请那冷夫人去基地解决实际问题才是正经。”
这话无疑证实了冷青煜心里的担心,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裕亲王:“父王,你真是英明一世,糊涂一时,这基地,看着是个香饽饽,实际上,除了简亲王府一家,谁也别想真正插手,儿子来了这么久,对那两堆破铁一窍不通,就算将那墨玉送到儿子手上,儿子拿着也没用,别把祖宗基业都败了就好。”
裕亲王听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儿子的话他倒是听进去了一些,如今看来,自己的计划还真是有问题,抢夺那厂子是很不明智的,没有技术,没有人才,不懂那些奇淫巧技,就算拿了墨玉也能以维持……过河拆桥……这河,根本就过不了,最多也就走到河中间,一拆,连自己都会掉进河里去,他算是明白了,自己怕是中了某些人的奸计了。
“青煜,你与小庭关系好不好,你去帮父王求一求他们吧,现在可是迫在眉睫了,再不将设备修好,南下的商队货物就难以备齐,那可是会影响大锦声誉的大事啊。”裕亲王不由放低了声音,想另辟溪径,看在儿子这里能够突破不,听说儿子还救过那孙锦娘一次呢。
冷青煜听着眉头一皱,正要回答,那边白总督听着就急,这两父子也太没当自己是一回事了吧,铁箭都正对着他们呢,而且,离冷夫人方才所说的一刻钟,已经差不多了,再拖下去,自己就得挨批了,“王爷,世子,还是请你们都退出此院吧,不要让下官为难了。”
裕亲王听得恼火,自己不是正想法子解决问题么?这姓白的老小子一点眼力介也没有,也不知道给个台阶给自己下,不由烦燥地说道:“你有本事就对本王放箭就是,本王就是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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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总督听得一滞,裕亲王这话太过蛮横了些,而且,再延迟下去,就过了锦娘给他定的时间,他不由沉着脸,手一挥,喝道:“放箭!”
顿时,铁箭如雨一般向场中射去,一时惨叫连连,好几名裕亲王的随护中箭倒地,但那箭却像长了眼睛似的,都只向随护身上招呼,险险地避开了裕亲王父子。
冷青煜看着就皱了眉,对白总督道:“停手,白大人,停手,我劝父王出去就是。”
白总督听了就令军士停止射击,冷青裕拖了裕亲王就往外走,“父王,咱们出去吧,这会子世嫂还在气头上呢,你现在去强求也没用,就算真掳了她,她来个誓死不从,你又怎么办?难道还真杀了她不成?她可是咱们大锦的奇才,她若出了什么事,只怕皇上第一个就要治您的罪呢。”
裕杂王也正是要找台阶下,被冷青裕一拖,也就半推半就的出去了,白总督看着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看裕亲王父子走远了,他才收了兵,刚要进院去向锦娘汇报情况,就听裕亲王的声音冷冷地自远处传来:“白大人,今日之帐,本王先记下了,来日咱们再算。”
白总督听得一身冷汗,脚步跨得更大了。
别院里总算是恢复了平静,冷青煜后来又回了院子,去向冷华庭求情,冷华庭难得和颜悦色地接见了他,却总是顾左右而言他,一谈到修设备的事情,便转到其他话题上去,或者就推说锦娘受了惊吓,要养胎,不能理事,让冷青煜很无奈,他也知道,是裕亲王爷做得太过份,怪不得冷华庭和锦娘不给面子,不讲情义,父王那一棒子分明就是想要将简亲王府置于死地嘛,人家肯见自己,已经算顾了先前救过锦娘的情面了的。
后来,他没办法,只能干着急,不过,这小子和他父王一样无赖,裕亲王在院里闹了那样一出丑剧,他一点也没有是仇人儿子的自觉,正事没法办到后,便又赖回了别院,非要住回他的湖畔小筑,冷华庭自然是不愿意的,只是锦娘总感觉青煜不像是坏心眼的人,又是真心救过自己两回的,便随他去了。
只是这一来,更是急死了裕亲王和荣亲王世子,和亲王世子几位了,冷华堂倒是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了,别院里回不去,锦娘不许他进去,但不防碍他在外面打听消息,每每听到裕亲王吃了憋后,他便觉得很开心,而且,他也没有闲下了,该做的,继续在做,只是,这回,目标和目的改变了一些。
小庭夫妻对他又恨又厌,但裕亲王和那两位世子明显也没安什么好心,一心拿自己当枪使,自己虽然犯了错,但比起他们所犯之事来,轻微得多了,就算皇上怪罪下了,自己也不会受太大的责罚,何况,太子怎么都会保自己一保的。
锦娘这两日安心地在屋里养着胎,冷青煜来了几回,她连面都没露,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外面围着的军士仍在,确不再是软禁别院里的人,而是保护别院里的人了。
所以,别院里所需的一应用度,都很齐全,下人们出入也方便安全得很,并无人阻止他们。
青玉自那日锦娘答应留下双儿后,对锦娘很是感激,办差时,比以前要主动细心得多了,再不是给她什么事,她就办什么事,而是主动帮着做很多杂事,不过,偶尔,她也会一个人坐着发呆,四儿看着就觉得奇怪,但问她,她又不说,只是在冷逊出现时,才会显出一丝笑意。
四儿看着就叹气,又想起自己和阿谦的事,心情也是烦闷不已,这几天,阿谦突然像失踪了似的,连个招呼也没打,就不见了人影,问少奶奶,少奶奶也说不知道,这让她心里更是担忧,也越发的没有了信心。
张妈妈这几日一直在忙着训练新来的丫环,但对锦娘的膳食却是格外的上心,每日都要饨好些补品给锦娘吃,锦娘一点妊娠反应也没有,口味好得很,很少吐过,这让张妈妈很是高兴,常常笑着道:“咱们小少爷可真是乖啊,又孝顺,一点都不折腾娘。”
听得锦娘就一头黑线,都还只是块肉呢,就知道孝顺娘了,张妈妈也太夸张了吧,不过,她也和天下做母亲的人心思一样,最是喜欢听别人夸自己的孩子,就算是没见过面的也是一样,天天在肚子里长着,一天一个变化,最一开始,她能感觉到肚子里有如气流在动一样,后来,她知道,那是孩子在动,心里就会滋生出一丝母爱来,会抱着肚子说话,
冷华庭见了就忍不住也贴近她,有时,也如孩子一般,伏在锦娘肚子上听胎音,只是孩子太小,他只能听到锦娘腹中肠胃蠕动的声音,但那情景温馨得让人如浸蜜中,任外面裕亲王几个急得如何地跳脚,他们夫妻却是过着甜甜蜜蜜的小日子,半点也不受干扰。
叶一也被冷华庭接进了别院里,他儿子叶忠彬却被裕亲王带走了,没有再回来,叶一双手那日便被冷华庭接好,只是手指被夹伤,仍在治疗中,但他一想到叶忠彬做下的事情,便心情愧疚得很,不管锦娘如何劝他,他总是放不下心怀了,锦娘也明白,他是即愧,又痛,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做下那等背主求荣之事,恨是恨,却还是舍不得的,难道真要将亲生儿子处死么?
但如今叶忠彬人都找不到,叶一便更加担忧和气愤,又怕叶忠彬会继续做傻事,忧急之下,伤就好得慢了。
好在叶三叶四两个时不时地进来开解开解他,又将厂子里的消息也递了进来,锦娘得知裕亲王命令工人们去修设备,工人们齐声都说只有少主能修时,眼睛都湿了,没想到,这些工人会对自己如此忠心,心下倒是越发的安宁起来,圣旨——就看那道圣旨如何的下了。
京城的简亲王府还被软禁着,皇上若真对简亲王府做下那卸磨杀驴之事,那么,这间厂子,让他就此沉寂下去吧,自己,可不是当年的叶姑娘。
虽然一直不知道叶姑娘究竟是失踪穿回去了,还是被人暗杀,总之,锦娘不想再被动,要将主动权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里才行,为他人做嫁衣裳的事情,做过一次就够了。
肚子大了,锦娘就想起前世看过的书里说过,怀孕了就应该多运动,最好是多散步,这样孩子长得健康的同时,又能锻练了自己的体质,生产时,也能顺畅一些的。
于是,每日里,锦娘都会走出院子,到园子里走走,转转,江南的气候果然比京里要湿润温暖得多,园子里,花香四溢,二月的茶花才过,火红的杜鹃又开了,满园子都是热情又火辣的红,娇艳又美丽,看得人精神振奋,三月时,蔷薇又跟接力赛似的,也开了,一簇族,一蓬蓬,颜色又多,锦娘最喜欢的便是十姊妹,那花儿开得小,但十几朵成一簇,挤挤成一团,如十胞胎姐妹一个,争相怒放,霎是好看。
离商队南下开拔只有一天时间了,锦娘这天起了个大早,四儿早早地进来帮她梳洗了,用过早饭,冷华庭又被忠林叔请去商议事情去了,锦娘一个人觉得无趣,便扶了腰,又要去园子里走动走动。
四儿便陪着锦娘出门,青玉一见,眼只闪过一丝慌张,走上前来对锦娘道:“少奶奶,今儿就不要去园子里了,看这天色,像是要下雨呢,南方的雨可不像京里,下之前会天黑一阵子啥的,这里的雨啊,连个信也不给就会猛下,这会子出去,要是遇到雨可就不好了。”
锦娘一抬头,看天上并没有下雨的迹像,再说了,现在是四月,又不是五月,江南的梅雨季节,应该在五月的,那时候,老天下雨真像青玉说的这个情形,下起来,半点讯息也不给,想下就下了,而且,还有时,只隔一个池塘,池塘这边下着暴雨,那一边还是艳阳高照,让你根本就知道该不该带伞出门。
“没雨的,青玉,早上空气新鲜,我去转一个圈了再回来。”锦娘笑笑走了出去。
青玉见了目光一闪,丢了手里的活计就跟了出来,“少奶奶,奴婢也跟着吧……奴婢想采些蔷薇回来插里屋去,带着露珠儿的,新鲜又好看。”
锦娘无所谓地点了点头,主仆三人便在园子里慢走着,锦娘闻着透着花香的空气,做了几个伸展运动,四儿看着就笑:“少奶奶,你这操可是多时不练了,这会子又想起来了?”
“得锻练锻练啊,现在比不得从前,吃得太多了,虽说是为了宝宝好,但体质太弱可不行,生的时候会很费力的。”锦娘边运动边说道。
四儿听着脸色微红,笑道:“少奶奶您这也是第一胎,怎么就像那个……经验样的。”
“看书知道的啊。”锦娘随口答道。
“有这样的书吗?有写了怀孕要如何如何的书?奴婢可真没听说过呢。”四儿皱了眉说道。
这里真没有这样的书,不过,锦娘是在前世看到了,她一时说漏了嘴。做了几个运动后,锦娘便继续往园子中间走,园中有一个很大的人中湖子,里面荷叶正茂盛着呢,碧油油的,偶尔有一枝小小的荷花苞儿也露了小尖尖儿,高高耸立在连成翠绿一遍的碧叶之上,亭亭玉立,很好看,看来,过不了几日,荷花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