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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害了你,怎么办?”
“你都说了,决不会让我死在你前面,我还担心什么?”冷华庭听了不由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爽朗畅快,将那脸上原有的一抹艳色染得更加明丽动人,更是添了几分豪迈和……沧凉,对,是有沧凉之意,不过,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勇气!
这样的他让锦娘看怔了眼,凝了眼眸,半点也不肯错开,半响才道:“是啊,反正咱们是要同生共死的,就冒这一回险又如何?”说完,自己也跳上了床,靠在他身边坐着,看着他道:“自明日起,你的生活起居,饮食全都要听我的,我就不信,你这病冶不好。”
冷华庭将她往怀里一揽,笑着说道:“好,好,好,自明日起,我便全听娘子的,娘子说什么,我便做什么,好么?”
锦娘听得眉花眼笑,窝在他怀里不肯动,耸耸鼻子说道:“那可说定了,自明日起,可不能再捏我的鼻子了,真的会变丑的。”
他听了便又笑了起来,低了头去看她,却见她竟偎着他睡着了,想来,刚才那句怕也是在呓语吧,不由宠溺地抚了抚她一头的秀发,帮她取也簪子,自己的身子带着她一起向被子里滑去。
娇软温香抱了满怀,偏生又不能碰,这丫头,也太信得过他了吧,还是……她对自己放心得很?冷华许笑了笑,在锦娘的额头亲亲吻了吻,拥着她睡了。
第二日,锦娘还没起来,就听秀姑在门外唤她:“少奶奶,快起,辰时了,得去给王妃请安了。”
锦娘一咕鹿自床上坐起,昨天太累了,也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一看自己身上,只穿了中衣,脑子里模模糊糊的也不知道外面的袄子是自己脱的还是……
一低头,却见冷华庭正惺忪着凤眼,身子半侧而躺,神态慵懒而抚媚,精致的五官华美得令有叹息,“太妖孽了!”锦娘起来的第一个词便不自觉地从嘴里蹦了出来。
“怎么不说你自己太丑了?”冷华庭白了她一眼嘟嚷道,他还有些未睡醒,声音都带了丝温色,细纱自手间穿过一般,轻柔温软,听着很是舒服,锦娘被他骂惯了,可还是有些不满,自己哪里就丑了,虽说不得倾国华城,但也是清秀佳人一个好不?
想着秀姑在外面等,锦娘自己起了床,一会子四儿和满儿两个进来了,一个帮她穿衣,另一个进了耳房打水。
珠儿和玉儿两个紧跟着也进来了,玉儿进了耳房,珠儿便到床边服侍冷华庭穿衣,锦娘随意地瞟了珠儿一眼,却见珠儿正好也看过了,四目对碰间,珠而目光一闪,移开了去,眼里流露出一丝慌乱,锦娘不由微愕,便问道:“珠儿,你昨儿回家了么?”
珠儿听得了震,干笑道“回少奶奶,奴婢的老子病了,奴婢便回去了一趟。”说话时,眼睛却不看锦娘。
正好玉儿自耳房打水出来,听她如此说,不由说道:“不是说你娘病了吗?怎么你老子也病了?那可如何是好哦。”
玉儿其实只是一句无心的话,本意还是想替珠儿庶掩的,但珠儿听得脸色不白,嗫嚅了半响才道:“哎……是啊,上了年纪了,总是有些病的,也没什么大病,就是头疼脑热的,吃点药就好了。”
玉儿听了倒没再说什么,倒是正在给锦娘梳头的四儿回头看了珠儿一眼,说道:“没想到珠儿姐姐倒是个孝顺的,爹娘病了该多呆些时日才是,怎么就回了?”
珠儿听了便笑道:“少爷这里也离不得人,爹娘……家里也还有哥哥嫂嫂在呢,我也只是送些钱物回去就好了。”边说,边扶穿好衣服的冷华庭下床,冷华庭微推开她,自己伸脚下地,走了半步后稳稳地坐到了轮椅里。
珠儿看着就怔了眼,眼睛张得大大的,“少爷……你……你的脚……”
冷华庭不等她说完,便冷冷道:“这阵子好些了,只是还不能走而已,没什么大惊小怪的。”语气也不若平时的单纯,完全像个成年人说话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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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儿听了更是震惊的无以复加,半晌也没出声,那边玉儿也是凝了眼,但神情却与珠儿完全相反,似是早有预料一般,眼神却是欣喜,还带了丝激动,不过,她比珠儿老沉多了,只是笑着端了水盆走了过来,净了帕子递给冷华庭。
以前,都是玉儿亲自给冷华庭净面的,但从前几次的事后,玉儿也明白了,少爷如今除了少奶奶,并不喜欢别人的碰触亲近,就像刚才,他情愿自己走半步也不想要珠儿扶了。
珠儿仍在那呆怔着,锦娘又看了她一眼,就见珠儿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冷华庭都自己推轮椅了,她也没说帮下手,锦娘就沉了脸,总觉得珠儿最近怪怪的,不对劲,但她是冷华庭的人,他不说,她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锦娘收拾妥当,又帮冷华庭梳了头,这厮现在除了让珠儿玉儿拿递些东西外,一应近身的服侍都赖她了,不过,他的头发还真好看,柔顺鸟黑,倾泄下来时,便如黑锦一般亮丽,让锦娘忍不住又妒嫉得腹诽了好久,这厮若是在现代,就是个绝色小受,还能做美发广告呢。
吃了些东西后,锦娘便将昨天自己写的方子交给秀姑,让她去给冷华庭抓药,自己推了冷华庭去了王妃屋里。
王妃早等得急了,派了青石在院门那塑了好几次,见他们来了,自己便迎了出来,“锦娘,快来,刘医正等了你多时了。”
呃,王妃还真是个行动派呢,说请医来就请了,锦娘心里微微有些感动,推了冷华庭进了屋。
刘医正果然正坐在堂屋里,锦娘忙上前去给他行礼,老熟人了,她也有些事情想问问刘医正呢。
刘医正哪里肯让她拜下去,忙起来也躬身回礼,“二少奶奶,多日不见,身子可好了?”
锦娘微笑着回道:“托刘医正的福,身子还算康健。”
刘医正又问冷华庭:“二公子身子可好一些了?”看来,也是老熟人呢,锦娘见了倒是并不意外,毕竟刘医正是太医院有名的太医,常在简亲王府里行走也是有的,当然会认识病弱的冷华庭。
“老刘头,我的脚还是很疼。”冷华庭冷着脸,对刘医正一点也不客气。
刘医正听了却并不介意,笑着对王妃道:“二公子仍是如以前一样,快人快语呢。”
锦娘听了不由一头黑线,这刘医正也是个脸皮厚的啊,明明是自己无能,不能医好别人,被人指出还脸都不红一下呢。
王妃倒有点不好意思,笑着对刘医正道:“听锦娘说,她在娘家时,原就是刘医正你给她诊的脉,所以,就请了你来再给她复查一下,看看可是有好转了。”
刘医正点了点头,那边碧玉便拿了脉诊出来,刘医正三指搭于锦娘右手脉上,闭目倾听,半晌也没说话,脸色却一点一点转黑,睁开眼时,一脸的惊诧和愤怒。
王妃大惊,又急得不行了,刚要问,就听刘医正道:“换了左手我看。”
锦娘也是被刘医正的表情吓住,忙乖乖的递了左手过去。
这一次刘医正没诊多久就松了,气呼呼地对锦娘道:“少奶奶,你可是按了下官的方子吃的药?”
锦娘听了便道:“是啊,一直是按了您开的方子抓药吃的,从未间断过啊。”
王妃听了心便往下沉,急切地问:“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刘太医听了锦娘的话也是皱了眉,沉吟了会才道:“二少奶奶,你的病原是有好转的,但最近……像是又有了反复,按说若真是按着下官的方子吃的药,断不会出现此种情况才是,幸得今日叫了下官来了,不然……”
“不然如何?”王妃接道。
刘太医对王妃揖了揖手道:“莫怪下官说得严重,不然,少奶奶怕是终身难孕!”
此言一出,惊得锦娘从椅上站了起来,而一直面无表情的冷华庭听了也是赫然变色,冲口道:“此话怎讲,你个老刘头,不要危言耸听啊。”
王妃也是脸色发白,不过好在她听得清楚,刘医正说的是好在,那就说,还没到那个地步去,只是怎么会出现这种事?
刘太医也觉得奇怪,便对锦娘道:“还好,发现得早,还能及时补救,不过,下官心中疑惑,还请少奶奶拿了近日熬过的药渣过来,让下官查验查验,若少奶奶真是按着下官的方子抓的药吃的,绝不会出现如今这种症状,早该痊愈了才是。”
锦娘听了便警觉起来,便想起昨日平儿威胁她的话来,什么叫总有自己怕的时候,难道……
王妃立即使了碧玉亲自去了锦娘的院子里,正好秀姑又煎了药正晾着,碧玉便连着药渣一起拿了过来,给刘太医看,刘太医翻了药渣,又闻了闻药汤,脸色更加黑沉了起来。
“二少奶奶,你改了方子?这药里,缺了一味益母革,先前的红参也改成了白参,红参乃温,白参是寒,你原就宫寒怎么能再服白参?还有,益母草便是护宫的,却缺了这一味主药,当然会加重病情,药服得越久,病情只会越重,哎呀呀,真真是,乱套了。”
锦娘听了心里便有丝了然,正要说话,王妃却道:“请问刘医正,媳妇之病可还能好?”王妃最担心的便是锦娘的生育问题,如今还好,府里其他人还不知道,若一会子传到了老夫人她们的耳朵了,必定又要闹得天翻地复了去,若是庭儿不喜欢锦娘那还好办,就算不休,娶个平妻还是可以的,或者,收个通房,生了孩子养在锦娘名下也成,但这终归还是不如锦娘自己生的嫡子嫡孙来的好啊。
“能,有下官在,王妃尽管放心,上次给少奶奶诊过脉后,下官便回去仔细研究过此病,倒让下官找到了一味好药,对此病有很大的好处,下官这就开方子,只是……”刘太医笑着回道,说到一半时,又顿了下来,少奶奶的被人换了药之事,毕竟是简亲王府的家事,由不得他一个外人置喙,只是,他是医者,总希望病人在自己的努力下医好了病才好。
“只是媳妇院里定然是有那起子坏心眼的人的,来人啊,将今天煎药之人,还有,为媳妇抓药之一人并抓了来,我要严审。”王妃冷笑着接过刘医正的话说道。
锦娘听得一震,她的药向来是秀姑煎的,秀姑不可能会害自己的,秀姑跟了自己多年,自己又从未亏待过她什么,一直当半个母亲待着,她的儿子自己也一并带了过来,现在也给了个好差事办着,再说了,秀姑是自己的奶娘,一辈子也只有靠着自己才会有好路,秀姑犯不着害自己的,见碧玉带了人就要去拿人,锦娘急了,忙道:“娘,这事我觉得有蹊跷,昨儿那个叫平儿的丫头您可是还留着?”
王妃听了也是目光一闪,说道:“我惦记着你的病,倒没着急那事呢,对,说不定就是那妮子弄的,碧玉,你先把那些都叫了来,先审着,青石,你带两个婆子去,将那个叫平的丫头拖来,我倒要看看,她究竟是谁的人。
锦娘听了王妃这话脑子里立即又浮现出孙芸娘的脸来,当初在孙府里,也就芸娘知道自己的病情,不会又是她使了坏吧,可是,想想又不可能,才刘医正说了,自己的病原是好了一半的,但后来被人换了药,才会又加重了,想来,应该是到了王府以后对被人弄的手脚的,只是,平儿才来多久,怎么会就与王府的人勾搭上了呢?有点说不过去啊。
思虑中,碧玉已经将秀姑四儿丰儿几个都叫了过来,她们都是一头雾水,就是秀姑,一进来也是眼巴巴地瞅着锦娘,不知出了何事,不过,看王妃脸色严肃得很,她们都不敢多言,全低眉顺眼地站了一溜。
王妃也没开口,那边刘医正开好了方子,直接交给了王妃,王妃拿了单子看了一遍后,沉了声对秀姑几个道:“你们几个全是少奶奶陪嫁过来的人,原想着,应该是最忠心你家少奶奶才是,可是,却一连出了好几个大胆妄为之人,昨日是冲撞了少奶奶,竟然敢公然威胁少奶奶,今日又发生了一件更让人不齿之事,我来问你们,少奶奶的药都是谁负责煎的?”
锦娘先是见碧玉叫来的全是自己的陪嫁时,怔了怔,怎么院里原先的人一个也没叫呢,难道碧玉就那么肯定,自己的药会是陪嫁的那几个人换的?心里便很不舒服起来,如今再听王妃如此一说,心里更加难受了,不过,也想明白了些,贴身服侍自己的原也就是这几个人,院里的老人也就是珠儿和玉儿两个能靠得近身,其他人全在外头做事呢,就是端茶递水的事也是由丰儿和满儿两个轮着做的,说起来,还真难怪得到那些人的头上去,只是,那些人真要起心,总也是有法子害人的不是?
王妃的话首先便让秀姑黑了脸,少奶奶的药出了问题?怎么可能?一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