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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连知道,自己每多砸开一块石头,自己与妹妹的活路,便多一分希望。
他嶙峋的皮骨上凹显青筋,枯王的头发上因为出汗升起袅袅白雾,瘦长的身躯因为便于用力而伛偻着,双腿也在微微颤抖;他呼呼的大口喘气,那声音仿佛连着肺腑一般,在空旷的山谷显得沉闷且悠长。
“杨连小友,二个时辰已过,若是撑不住了,可早些说,免得我等;到时,也可给你一个好死。”那王仁坐在旁边大石上,无聊的搓手,幽幽说道。
杨连身躯一怔,却不答话,咬咬牙,继续寻找,如此又过了许久,杨连已经累得全身骨架仿佛要彻底崩塌了一般;而时间,也越来越少了。
“好了!”王仁见杨连捣鼓了半天,却无半点收获,也失去了最后一点耐心,他大吼一声,从石头上跳了下来,招呼四周的手下,朝杨连挥了挥手,然后转身就要走。
已经到了真正的绝路!
杨连一激灵,突地想起自己昨夜所得异能。
“哈哈哈!天不亡我!方才紧张,险些将这事忘了。”
杨连呼了口气,将全部精力、念头汇聚,冥想眉心;片刻后,他只觉眉心位置炙热如火,同时,大脑轰的一声,那种可全盘感知周围一百五十步的感觉重现,比之以前,更加清晰,更加明朗。
而就在那王仁坐的那块巨石内,杨连感觉里面有一团让人目眩的五彩光芒。
“慢着!我找到了!”眼见那王仁的手下就要过来,杨连霍的转身,大吼一声,手里扛着矿锤,径直冲向那块巨石。
周围人等见杨连突然发作,以为他见绝路已到、欲奋死一搏,便齐齐抽出腰刀,蜂拥而上。
“让开!“杨连狂吼一声,声音竟大如巨雷,直冲云霄,那七八个侍卫齐齐一怔,就在这愣神间,杨连已冲到那巨石面前,举起巨锤,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的砸了下去。
只见砰的一声巨响,那巨石竟应声破碎,杨连扔掉矿锤,拨开碎石,用双手从里面掬起一物,高举在头顶,昂然顾四周。
那王仁见身后异动,扭头一看,只一眼,他那细小的双眼急速扩大,他的面色变得赤红,嘴巴大的仿佛能塞下鸡蛋。
“这是这是……“
杨连双手举起的东西,就像一团五彩斑斓的水,可是却像被杨连的手吸住了一般,只在他指尖手掌之间游动,灵动异常,在太阳与积雪的照耀下,绚烂无比。
“这是……流动之源?“王仁的声音都在发抖,脸上的横肉颤抖的如波浪一般。
“怎么可能!这东西怎会在你手里聚而不散!”王仁满脸不可置信。
仅凭卖相,这团流动的五彩斑斓,就已经比晶母要贵气万分。
杨连望向王仁,沉声问道“大人,这东西,可抵得上晶母?”
“便是一百块晶母,也不值这流动之源一角啊。”王仁仿佛平静了一些,呼了口气,解释道“晶母乃是矿脉,由地而生,是死物;而这流动之源,乃是从天而降,内涵神韵,已有灵根,算得上活物。”
“活物!”这回轮到杨连震惊了,他望着手中的斑斓,不可置信道“你是说这团东西,有人的意念?”
王仁摇了摇头,道‘那倒不至于,只不过有些些许灵根,懂得避人,寻常人等,留不住他,想不到啊,杨连小友你竟能让流动之源聚而不散,好啊,好啊!“
杨连一咧嘴,手托流动之源,沉声道“我只是想知道,我们兄妹的性命,可从大人手里逃出来了?“
“嗳!“那王仁做惊诧不敢当之装,连连摆手,道”杨连小友,你有能让流动之源凝聚不散的能力,别说活命,便是锦衣玉食,大富大贵,又有何不可;饶是连我,也要沾你的光,扶摇直上,平步青云啊……来来来,小友,老哥我得跟你说清楚。“
那王仁将身边的侍卫斥退,从怀中掏出一物,正是杨连昨日寻到的那晶母。
王仁捏着晶母,叹了口气,脸上极是肉疼,过了半响,他竟将这晶母让杨连裤兜里一塞,嘴上道“这晶母本是小友昨日寻到的,老哥我一时鬼迷心窍,贪了便宜,如今物归原主,还望小友一笑泯恩仇,以后不要记恨老哥我啊。“
这王仁突然之间,态度剧变,反倒让杨连有些莫名其妙。
“过几日,老哥我便陪小友上燕郡,将这流动之源上交主家,杨连小友,你看如何?“那王仁忽又说道。
杨连这才明了,原来这王仁是要依靠自己将这流动之源交上去邀功,却又怕自己把他先前欲私吞晶母的事情抖出来,方才用这晶母来堵自己的嘴……只是,他既然敢吞晶母,现在却为何不敢吞这流动之源?
见杨连锁眉沉思,那王仁仿佛看透了他心思一般,呵呵一笑,解释道“这流动之源,在炼气境高人手中,可医活死人,重生皮骨;搁在老哥我手里,便是半点用处都没有。“
杨连这才明了,思考半响,方才道“那便依你的意思。”
在一大群人的簇拥下,杨连捧着那团流动之源,回到家中;那王仁生怕出了什么差错、跑了富贵,更是寸步不离的跟着杨连。
杨连脸皮抽搐了一下,艰涩的咽下一口唾沫,挤出一句“你放心便是。”
王仁这才满意点头,跳下车,大手一挥‘出发!“
一行人出山之后,直奔燕郡治所,杨连在密封的车内见不到外界情况,便正身端坐,左手托举流动之源,同时以念头触眉心,感知四周,听的外面那王仁与手下商议行程。
“大人,我们是走官路,还是取西北牛头山小道?”
王仁略微迟疑,道“此行宜迅捷,走牛头山小道,只要三天,便走那里了。”
“可那牛头山上那伙人可不好惹。”
“怕什么,不看僧面看佛面,只要交足了钱财,那伙人也不敢与我们王家撕破脸皮!“
杨连听得沿路还有危险,不敢大意,本想在车厢内好好休息,也只得作罢,转而凝神观察,提防不测。
走了半日之后,稍作休息,杨连也得以下车透气,重新上路之后,道路明显颠簸起来。
杨连一凝神,忽的发现有些不对,竟从四周涌来一些凉意冲向眉心,虽然还未入皮肉,便被眉心处炙热化解,但杨连却本能感受到了一丝不安;此地,似乎有些……危险。
若是自己交代在了外面,山上的妹妹可就没有依靠了;因为肩上有了责任,杨连现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看重自己的性命;他不敢大意,硬撑着不适感,将感知的状态一直保持着。
如此走了约莫半刻,马车已经颠簸的像个醉酒的老汉。
忽的,杨连能够感知的面积里,就在前方不远处几棵大树上,清晰的浮现出十余人,个个手持利刃,其中三人,正在操作一具角弩,其中两人扶着机架,剩余一人以脚踏机廓,正中一支锋利弩箭正对准自己这个方向。
杨连大惊,直觉得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还未待他叫出声来,那弩箭已如毒蛇出洞一般,呼啸而来。
凭着先知先觉,杨连在那一刹那低头一躲。
砰!砰!
第五百九十八章 牛头贼寇
连续两声闷响,那弩箭透过前面车板,从杨连头顶上刮过,又狠狠扎在后面车板上。
杨连抬头一看,见那弩箭枝干还在阵阵颤抖,力道之大,由此可见一斑!
“保护杨连!”陡然遭到敌袭,王仁尖着鸡公嗓子,条件反射一般尖叫一句开玩笑,那车内之人虽然不足一提,可他若是死了,流动之源势必散去,我王仁下辈子的荣华富贵却到哪里去取?
只见他肥胖的身躯竟从马上灵活跃下,径直扑向马车,拔开车门,正见了杨连低着头,神色泰然的看着自己。
王仁缓了一口气,他将肥胖的身躯遮挡住杨连,返身,手持马刀,面色阴冷,对着四周大声道“暗中的朋友,这道上的规矩,我王仁自然是懂得的;待会儿,自然会将金银奉上,可这车内之人,乃是我们王家贵客,还望朋友看在燕郡王家份上,给条路走!”
“哈哈哈!”
王仁话才说完,前面树上,草丛中,便钻出十余人,皆是全身笼罩在一具铠甲之内,头上也都戴着一个沉重的牛头头盔,全身上下,不露出一丝一毫。
王仁的脸皮一抽搐,果然是这伙牛头贼。
当今天下,群雄纷争,极不太平;加之武道之风极盛,民间多有于武道上颇有造诣、却因种种原因不得不落草为寇者,而在燕郡地界上,最大的一支便是这盘踞在牛头山上的牛头贼,其领头者有三人,手下兼有喽啰数十人,人人都以铠甲、头盔遮盖全身,掩饰身份。
“来人啦!将我王家赠与牛头山诸位大王的金银抬出!”王仁稳住气,环顾四周,大手一挥。
“王家小儿,别忙活了!”那十余牛头贼中突然走出一人,扛着开山大刀,语气有些阴冷。
“你这!”王仁显得有些措手不及,他万万想不到,王家这块金字招牌,现在半点用处都没有。
“哼!”那牛头贼冷哼一声,冷冷道“若是往常,我们倒也不会跟你们王家过不去,不过如今嘛……”说着,牛头贼伸手从身后掏出一物,那是只碗,却遍体翠绿,晶莹剔透,散发出盈盈光泽。
王仁瞳孔一阵收缩,面色极其惊讶。
那牛头贼摇摆着头上两根大牛角,似在哂笑,他端着那玉碗,一步步走近马车“可是如今,我这聚宝盆却是告诉我,那马车内有至宝,我岂会放过?”
王仁见宝物行踪已漏,事情已无挽回余地,不由气急败坏,他脸上横肉颤动,猛然大喝一声,抽出刀朝那牛头贼扑去。
王仁能成为一处晶石矿脉的主管,显然不是酒囊饭袋,见他决然之下,气势磅礴而发,周身肥肉耸动,敏如迅虎,疾若闪电,一口马刀重似千斤,卷得旁边劲风呼啸,地上草木乱飞,径直劈向那牛头贼心窝。
后者冷哼一声,丝毫不减胆怯,见他收起玉碗,然后顺势将肩上大刀一卸,往前一磕,迎上那王仁。
砰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只一对敌,那牛头贼寇完败,见他大刀脱手,口吐鲜血,粗壮的身体如纸一般倒飞出去,砰的坠地,只在地上抽搐,难以站起。
然而那王仁,也不好受,蹬蹬蹬一连往后退了几步,脸白如纸,一口气血涌到喉咙,被他硬生生吞了下去,只得以马刀撑地,摇摇晃晃,几乎站立不住。
“哈哈哈!”那牛头贼内又闪出一人,见王仁受创,挺着一杆长枪,疾奔过来。
“二弟!不要管那王仁,去那马车内取至宝!”先前那被打倒的牛头首领趴在地上急道。
那持枪者听的他如此说,立即舍了王仁,径直奔向马车。
“休想!”那马车里可装着王仁下辈子的荣华富贵,如若被抢了去,那便是要了王仁的老命,他咽下一口鲜血,硬撑着一口气,挪动着肥胖的身躯径直冲向马车。
此时,十几个矿山护卫与牛头山喽啰亦已混战在一起,一时间场面极乱。
杨连托着流动之源,安坐车中,闭眼感受着周围的一切,表面虽镇定无比,然后内心深处却恐慌不已;王仁虽是利用自己,但好歹不会要了自己性命,可这牛头贼,定然不是善类,怕是凶多吉少。
杨连感知到那持枪的贼寇正奔向自己,王仁过来阻拦,却被那贼寇返身一枪,径直刺在他胸口,王仁虽勇,然方才一战,已动了他根本,此刻竟是无法闪躲;那长枪从他前胸入,后背出,直一个透明窟窿,眼看是不能活了。
那持枪贼寇杀了王仁,用枪将那车厢一挑,杨连由此暴露在众人眼下,见他此刻仍旧是紧闭双眼,正襟危坐,左手托着一团晶莹,熠熠生辉。
那持枪贼一愣,可多年来养成的杀人习惯使他还是一枪刺向杨连的胸口。
可怜杨连自穿越到这陌生的大陆以来,全然为生计奔波,十足一山民,哪里学得过什么搏斗之术,见那长枪刺来,杨连情知躲不过,可身体还是绷得笔直,全身寒毛直竖,前世今生的一幕幕穿脑而过。
极度的恐惧,牵挂、不甘,使得杨连的神经达到前所未有的激动状态,那一瞬间,杨连只觉自己眉心位置有如一团火在烧,好像随时都要喷薄而出一般。
就在那长枪即将刺到杨连心窝的那一刻!
“二弟,慢着!”是先前那被王仁击败的牛头贼寇在地上大喊;此时,没了首领的王家矿山护卫队犹如树倒猢狲散,非死即逃;那持刀的贼寇首领在几个喽啰的扶持下爬起,走到马车边,将杨连胸前的长枪拿开,仔细打量他左手上那团五彩斑斓。
半响后,他喜不自胜,顾不得有伤在身,连连搓手,大笑道“不出我所料,果真是珍宝,珍宝啊!“
“大哥,这东西是什么?“那持枪贼瓮声瓮气问道,这些牛头贼全身笼罩在铠甲之下,便是连声音,都沉闷机械的没有任何区别。
“这是天地异宝,流动之源,这可是有价无市,千金难买的宝贝啊。“那持刀贼一面说,一面从身后掏出玉碗“相传,这流动之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