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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宋毓惜所看不到的,是摊主脸上的笑容,如他的娃娃一般诡异不已。
(十五)
摊主一直走着,从热闹的校门口来到了老旧的居民区,他在小巷中熟练地穿梭,而宋毓惜一直紧张地跟在他身后。终于,摊主停在了一栋楼前,转头再次看了宋毓惜一眼,迈步登上了黝黑的阶梯。
这栋楼有着一种说不上来的奇怪,宋毓惜在离门口几米处做着思想斗争。她很怕跟上去之后会发生一些令她害怕的事,但她也担心错过这次后,就再没机会挖掘出事件的真相。
宋毓惜掏出手机,给自己心爱的男朋友发出了最后一条短信:
“亲爱的,你在干嘛呢?”
之后,她便长出一口气,义无反顾地跟了上去。
踏上台阶的宋毓惜虽然已经找不到摊主的身影,但隐约能听见他那沉重的脚步声,宋毓惜加快了步伐,终于在三楼赶上了摊主的背影。
有那么一瞬间,宋毓惜觉得,摊主布满灰尘的大衣背后仿佛悬挂着一张笑脸,那大大的血红的眼睛,那上翘的嘴角,就像是神的脸。
又想到神了。宋毓惜摇摇脑袋:“肯定是看到娃娃之后的心理因素……”
“进来坐坐吧。”摊主终于再次发出了他那嘶哑的声音,三楼的一间房门被打开,里面的家具布置看起来和一个朴素的家庭没什么两样。但是光线很不好,似乎是没有开窗帘的缘故。
“哦。”宋毓惜停顿了几秒,一咬牙,跨进了这个阴暗的屋内。
此时摊主已经从屋内的房间里走了出来,顺着他飘来了一丝奇怪的味道,不过不算难闻,宋毓惜想可能这是老房子特有的味道吧。摊主缓缓地踱着步子,像是刚刚那一路走得非常劳累。宋毓惜刚想开口说些什么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但是摊主先她发话了。
“你在这等等,我下去一趟。”
“啊,好……”宋毓惜点点头,环顾了下四周,找了个相对干净点的椅子坐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宋毓惜坐如针毡,她一直没有收到男朋友的回音,怕是此时自己的男朋友正在忙吧。
“滴!”宋毓惜洁白的手臂上,手表突兀地发出了一声整点报时,在这空旷安静的狭小空间内把宋毓惜吓得不轻。
“哎呀,吓死我了。”她揉揉脑袋,就在前一秒,她还在想着自己的男朋友,想着回去后给他做些什么好吃的。
也就在这时,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原来摊主之前并没关门,只是将冰冷的防盗门顺手带上了而已。
宋毓惜仿佛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赶紧跑到房门边,抛出了自己想问的许许多多个问题。
“请问……”但只说出了这两个字,她便堵住了自己的嘴巴,因为门口站着的不是摊主,而是一个成熟的中年男子,他的胡子和衣着有点邋遢,但是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一份干练也稳重。
这人或许不简单吧。宋毓惜如此想着,但是中年男子充满磁性的声音打破了房内的寂静。
“你好,我是郑翀。”男人边说着,边将一张纸条递给宋毓惜,上面写着:“明日下午5时老城区巷子路口小红楼3楼。”
原来上楼前有觉得不对劲,原来是这栋楼的颜色,艳丽的大红格调比起周围的老旧,确实有点奇怪的感觉。但是,这个纸条确实不是自己写的,那样的话,应该就是那个摊主的了,但是摊主有什么目的吗?
“啊,我叫宋毓惜。”宋毓惜把纸条揉成一团塞进手心,正在思考着要不要礼节性地去握个手,但叫做郑翀的男人再次打断了她的思考。
“你把我叫来有什么事吗?”这次他的语气中多了一份警觉,但这个问题却让宋毓惜诧异地由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没有叫你来啊……”宋毓惜盯着男人略有不快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着,“这个纸条不是我写的,我也才刚刚到这里。”
“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宋毓惜撇撇嘴巴,现在天色渐晚,她已经想先行告辞了,但是在走之前她还是忍不住好奇心多嘴地问了句:“那你,知道神的事情吗?”
就在短暂的沉默后,房门“砰”的一声被男人关上了。
宋毓惜见情况不妙,赶紧朝后退去,惊恐地望着眼前步步逼近的男人,颤抖地问道:“你,你想做什么?”
“你为什么知道神?”男人的眼神变得犀利而凶狠起来,“我是不是还应该问,你是几号?”
正说着,男人又拔出了藏在身后的小刀,这使得宋毓惜的眼泪夺眶而出。
“你可能还不知道吧,我就是最近闹得满城风雨的连环杀人狂啊,哈哈。”男人开怀地大笑起来,能亲手杀死一个游戏者,这种感觉让他很是满足,即便眼前这女孩的摸样并不与“她”十分相像。
“我什么都不知道啊……你放我走吧,求求你了。”宋毓惜带着哭腔苦苦哀求道,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想要过安稳生活的好奇心却最终给自己带来这个结果,“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放了你?哈哈,恐怕我是不会答应的。”看着男人微笑着提刀朝自己冲来,宋毓惜“啊”的一声惨叫后,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一分钟后,曾经活泼烂漫的宋毓惜,那个在孩子们心里的好姐姐,那个在男朋友眼里的乖丫头,已经变成了地上一具冰冷的尸体。
郑翀站起身,用女孩的衣服一丝不苟地擦拭着自己的小刀,恍然间,他也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而且愈加得浓重。他站起身,朝着房间深处走去,那里看起来是一个厨房。灶台上放着一封信,郑翀疑惑地抓起信纸,但在看完后,他就变得像一只猛兽一样冲出厨房。
“尊敬的郑先生,杀了一个游戏者是不是让你感到非常满足呢?在你即将踏入天堂之前,我将此作为贺礼,还希望你在天堂过得如意……”
郑翀冲到门前焦急地摆弄着门锁想要将门打开,但是门锁纹丝不动,像是从外面用钥匙锁上了,于是他又冲到窗户边,将紧闭的窗帘朝两边拉开。
“……门和窗户已经被我上锁了,而且前几天我还特意将窗户换成了钢化玻璃,你是不是还闻到了一股淡淡了香味呢?告诉你吧,那是我精心释放的煤气的味道……”
郑翀的鼻尖上、额头上已经冒出了细细的汗珠,他握紧拳头,对着窗户倾尽全力地砸去,但是换回的却是难忍的疼痛以及窗户的毫发无损。
“……这个屋子已经停水了,所以不要想着用水灭掉煤气灶了,而且尽量放弃挣扎吧,你越挣扎,花的力气越大,需要的氧气越多,你也就越接近死亡……”
郑翀顺着墙壁缓缓滑落到地板上,他大口大口喘着气,但越喘,他越觉得窒息的感觉紧紧地缠绕着自己的全身。
“祝您一路走好。”信件的末尾赫然标注着,“9号游戏者。”
(十六)
这个寒假或许是沈翔在高中时代的最后一个假期了,但是放假才第一天,沈翔想要放松心情的念头就被一个电话给完全打消了。
刚和家人吃过晚饭的他接到了刘婉怡的一通电话,女生焦急地在电话那头告诉了沈翔一个天大的事情。
对于某些人这或许是好事,但对于沈翔,这肯定是他最不愿听到的噩耗。
“沈翔,刚刚神又出现了……”刘婉怡火急火燎地一改往日慢条斯理的做派,在停顿了片刻后,继续说道,“神说,又有两个游戏者死了。”
“什么!”沈翔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他压低着声音吼道,简直不敢相信,明明之前那么平静,怎么突然发生这样重量级的事。
刘婉怡还在电话那头说着:“是杀人狂和……一直没有暴露身份的4号游戏者,她是一名老师,我们猜对了,可是别人比我们早了一步。”
怎么会!沈翔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4号游戏者的身份是自己两天前才猜出来的,怎么会一下就暴露了呢?9号游戏者,难道又是他吗!
“你在哪?”沈翔问着刘婉怡,他必须要严肃对待这件事了,如今十个游戏者,随着市长、黑帮头子、**局长的团灭,柳峥的死去,杀人狂和4号老师的离奇死亡,还有一位游戏者的自杀。就只剩下三位尚存于世了,如果再出什么意外,自己恐怕不能完成前一世界中刘婉怡交给自己的重任了。
刘婉怡……沈翔在心中悲愤地呐喊着:这紧急时刻你倒是别玩失踪啊!
“我在家,怎么了?”
“我过去一趟。”沈翔说完就挂了电话,抓起沙发上的外套便出了门,沈爸爸和沈妈妈当沈翔是出去和同学们玩,也只叮嘱了一句“早点回来”,丝毫未察觉到自己儿子脸上的一层冷霜。
“哦……好。”刘婉怡说完这句话后,手机那头就传来了空荡的“嘟……嘟”声,她也明白现在形势的紧迫,她和沈翔的命运,便是尽量拖延游戏的时间,可如今,一切发展得太快,有点让她防不胜防。
游戏的结果会是怎么样呢?刘婉怡躺在沙发上,缩成一团,想着沈翔马上就会赶来,她竟从心底涌上一丝安全感。
刘婉怡的门外,一个熟悉的身影越靠越近,将整个夜空衬得更加静谧。
梁平辉正站在刘婉怡窗外的小道上,这里他只来过一次,但他永远不会忘,因为这里,是他成为神的最后一块基石啊。
他跟自己的女儿提过很多次,如果有时间的话就多请刘婉怡来家里做做客。但是女儿每当听到自己这个提议时,情绪总会变得很是低落,却又不肯告诉自己为什么。梁平辉搞不清楚女儿和刘婉怡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当前几天,他在神之领域内听神说只剩下三个游戏者时,他明白,自己一定要对还活在人世的1号游戏者做些什么了。
正赶上女儿放寒假,梁平辉先把宝贝女儿送去了自己姐姐家,让梁佳嫣在她姑姑那住上几天,这种高考前难得的放松机会让梁佳嫣兴奋不已,但是她还不知道,自己的爸爸把她送走的原因是,他即将踏上一条路,那条路的顶峰是所谓的天堂,而底下,却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陪自己的女儿在姐姐家吃过晚饭后,便驱车来到了刘婉怡住的小区门口,他在车内最后仔细地翻阅了一次妻子的相册,他忍住泪水,对着照片中永恒的妻子苦苦地笑了笑。
“亲爱的,这件事成功之后,我马上就可以再见到你了。”
暂且不说他没把9号游戏者放在眼里,即使对于刘婉怡,他也太过轻敌了,而这也将彻底葬送他的未来。
梁平辉并不知道刘婉怡具体住在几楼,于是他只好凭着感觉不停地排除错误的选项。
2楼,不对。开门的是一个中年妇女和一个老大爷。
3楼,也不对,开门的是一个看起来和自己女儿年龄相仿的男孩子,而另一边则没人开门。
“对不起,走错了。”梁平辉露出绅士般的微笑朝着一脸茫然的男孩子道着歉,他登上了四楼,再次抬起手对着冰冷厚重的防盗门敲下。
“咚咚咚”,梁平辉在屋外等着里面传出来的动静,他的左手藏在大衣口袋中。
沈翔在路上快步走着,他熟练地抄着近路,眼看就快要到刘婉怡家了。
“咚咚咚”,刘婉怡突然听到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今天沈翔来得比平时快很多啊,刘婉怡一边这么想着一边从沙发上翻起身,她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准备去开门迎接自己的战友。
“来啦!”梁平辉听到屋内传来女孩的声音,额头的青筋瞬间怒张起来,他记得这个声音,屋内的女孩正是自己要找的人。就在此时,心中的一抹余音传来,作为神圣的医学教授,本该救人性命,可是此时自己却在干什么呢?梁平辉想到这里,又气又恼地狠狠地跺了跺脚。
为了我的妻子,为了我的家庭,我别无选择。
头顶上的声控灯早已年久失修,此时梁平辉的身上只有一层淡淡的月光,皎洁如雪。
但这份仅存的光芒是不是马上就要被罪恶所覆盖呢?刘婉怡打开门的那一刹那,她看到的不是自认为的沈翔,而是一个不速之客。
门打开的那一刻,梁平辉迅速的从口袋中掏出了浸透了催眠药剂的手帕,将它死死贴在了女生的脸上,仅仅在几秒过后,刘婉怡便失去知觉,瘫倒在了地上。
至少进行到目前为止,梁平辉都很顺利,他把刘婉怡抬进屋内,思索着用一种什么样的方式,温柔地将女孩送往极乐世界。
刘婉怡在家时习惯不开灯,所以梁平辉并不知道刚刚那一刻她有没有看见自己的样子,梁平辉坐在地板上,低沉地喃喃道:“对不起了,刘婉怡,等我以后成为了神,会还你一个幸福的生活的。”
沈翔快马加鞭地赶到了刘婉怡楼下,但是他敏锐地发现有些地方不对劲。
那辆黑色的小轿车,曾经在送刘婉怡回家的时候,刘婉怡对他提起过,这块扎根于市中心的老房子中,很多住户们都已经搬走了,而因为租金低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