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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瑟琳娜做出回答,欧斯又开腔了,他边说边走近“艾伦卡之心”:“你当然不知道,不过也无所谓了,倒是另一个问题,你知道为什么哈尔特那家伙不让我们动这个玩意儿吗?”
“艾伦卡之心”?瑟琳娜看着这颗传说中的宝石,今日一见似乎比想象中更要绚丽,呆了半晌后,她想起欧斯的问题,慌乱地摇摇头,说道:“我不知道,好像是担心更多的人为此丧命……”
“更多的人?哈哈,我告诉你,瑟琳娜,不是更多,而是你们全部。”欧斯的目光近似疯狂,他的双手握住“艾伦卡之心”的外层结界,就在这时,一个黑影“倏”的一声落在了大殿之上,没等瑟琳娜反应过来,那个黑影便开口了,声音低沉得一如之前让众人疑惑的那一句“欧斯”,难道就是他?瑟琳娜疑惑地朝着黑影看去,相比之下欧斯却是显得早已料到。
“有把握吗,欧斯。”说话的家伙带着面罩,让瑟琳娜看不清他的样子,听语气貌似有些着急,“可别出差错了。”
“能有什么差错呢。”欧斯按捺不住心中的狂喜,难得的将情感全部展露出来,他双手缓缓用力,艾伦卡之心的结界也终于第一次完美地剖离开来。
一时间,幽绿的光芒从结界的破口处奔涌而出,而瑟琳娜和那个陌生人影在光芒的照耀下,却瘫倒在了地上。
这是怎么回事?瑟琳娜惊恐地思索着,可是全身却不能使出一点劲儿,她用余光注视着大殿之下,所有的时空之众也如同她一样,失去了气力直直倒了下去。
那欧斯自己呢?瑟琳娜转过目光,看着“艾伦卡之心”结界的破口在欧斯的双手中越来越大,而此时,更加强大的光芒刺得瑟琳娜失去意识,昏睡过去。
“终于自由了。”这是瑟琳娜听到欧斯说的最后一句话。
她的内心满是波澜,如果能够早早知道欧斯的想法,能够知道欧斯厌恶着众人强加给他的这一切,那么现在是不是会不一样。
欧斯终于自由了呢,瑟琳娜想道,所有的时空之众都将长眠在“艾伦卡之心”的照耀下,因为所有的时空之力,都逃脱不了它的吸噬,而失去时空之力的他们,也就只能成为一副副躯壳罢了,这样的话,就没有谁可以再管束他了。
再也没有谁,可以束缚住欧斯,瑟琳娜的内心深处居然替欧斯感到一丝开心。
那欧斯与反叛者,与那个带着面罩的家伙,到底有什么关系呢?不知过了多久多久,瑟琳娜依旧不清楚,但是令她欣慰的是,在无数个昼夜过去后,她终于迎来了第一个倾听者。
那是一个有着一头乌黑长发,皮肤白皙的女孩,她仿佛从天而降,摔在了自己面前。在这一片时空之域的遗忘废墟上,瑟琳娜用仅存的力量张开口,对她打了一声招呼:“我是,时空审判官。”
在寂静了半晌之后,那位女孩也终于开口:
“我叫,刘婉怡。”
“我们的历史,就是这样,刘婉怡。”
遗忘废墟内那一断断梦呓似的诉说终于结束,起先刘婉怡还会插上几句疑问,之后她干脆作罢,只是侧耳倾听。随着无声的压抑再度降临,刘婉怡回想着刚刚那一段史诗般的故事,除了默默地惊叹,不知再该有什么表示。
自从与时空之神对抗失败,被放逐入这一片废墟后,刘婉怡不曾想她竟第一次了解到有关时空之神的这一切,她不曾想,原来真的有这么另一个世界,活着另一群人,创造着另一段历史。
刘婉怡呆坐在原地,她回忆起之前与神相见的一幕幕,的却,当时空之神沉溺于自己无尚自由的游戏中时,那种陶醉的神情有目共睹。
她开始担心起沈翔来,既然时空之神,对了,那个名叫欧斯的家伙拥有如此惊人的力量,那么之前她和沈翔所做的一切,所想隐瞒时空之神的一切,欧斯一定都了然于胸,如今她被困在这一片废墟内,那沈翔现在所要面临的状况又如何呢?这个疑问使得刘婉怡焦急万分。
废墟,对了!刘婉怡心中一惊,她赶忙爬起身,借着昏暗的光线环顾四周。而后她轻声询问道:“难道这里,就是你所说的‘艾伦卡之殿’?”
“是的,我们所有存活着的时空之众都已被困在这里太久太久。”
“那‘艾伦卡之心’现在又在什么地方呢?”
“我并不清楚,事实上自从我晕倒后,发生的一切我都不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艾伦卡之心’一定还在我们周围。”
“那为什么,”刘婉怡边说着,边握了握拳甩了甩胳膊,“为什么我还能动呢?”
“你并不是时空之众,对吧?你一定还拥有时空之力以外的力量。”
确实啊,刘婉怡弄清楚了,她除去时空之神强加给她的那一份时空之力外,还拥有最初身为人类的力量,因此相比于动弹不得的瑟琳娜,她算得上幸运很多,但刘婉怡并不这么觉得,她如今行动自如这不假,但仅靠人类这点微薄的力量,怎样才能离开这一片废墟呢?
“喂,时空审判官!”刘婉怡深思片刻后还是忍不住焦急地大喊道,“你知道怎么才能离开这里吗!”
混沌中对方的声音消失不见,刘婉怡只能无奈地等待。
寂静依然持续着,半晌过后,那股气若游丝的声音才简短地回答道:“不知道。”
刘婉怡早已耐不住性子,她扶着周边的石墙四处探寻着身旁未知的环境,在等了半天终于听到这令人失望的三字回答后,她不禁低声嘟囔道:“等了这么久才回答一个‘不知道’…”
刘婉怡的这一声埋怨不料被对方听得一清二楚,但时空审判官并未生气,反而心平气和地解释起来:
“这里曾经是我们的土地,一片充满神力的地方,但是‘艾伦卡之心’对于时空之力的吸噬能力太过强大了,而身为时空之众的我们,在失去时空之力后无异于失去生命。尽管我作为时空审判官能力出众,在‘艾伦卡之心’的存在下仍能存有一丝气力,但是刚刚为了给你讲述那一段历史,我那仅剩的一点时空之力也消耗殆尽,现在,我只能再一次长眠下去,接下来的一切,也就只能靠你自己了,很抱歉。”
听闻此言的刘婉怡尴尬地咬了咬舌头,她停下脚步,缓缓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冒犯,只是,我的朋友还在外面的世界中对抗着时空之神,我想他现在一定很危险。”
“还有人…在对抗着欧斯?”刘婉怡听出那声音已经断断续续地,像是勉强说出口,“那只能,祝你们好运了…”
随着这句话的结束,时空废墟内再一次变得幽静,刘婉怡也忍不住瘫倒在地上,她已经围着这个地方绕了一圈,别说什么出口,就连一丝细缝都不曾寻得,她紧握拳头狠狠捶了锤地面,难道自己只能这样什么都做不了,眼睁睁看着沈翔身处水深火热之中?
刘婉怡没来由地想到了和沈翔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一个单纯的大男生,只是为了几个陌生人,却愿意承担那么重的负担,甚至不惜与超自然的力量对抗,这是该说他傻,还是勇敢呢?
当然了,沈翔的欣然应允可能是因为自己所说的那句“时空之神只能杀害拥有时空之力的游戏者,而对普通人类毫无办法”这句话,但这只是刘婉怡自己编造出来的安慰而已,其实神要想沈翔从那个世界上消失,根本不需花费多少功夫。
真是个傻瓜啊,刘婉怡笑道,但她也同时决定,等到下一次再与沈翔见面时,一定要说上一声“对不起”,为了这个决定,自己一定,一定不能让沈翔出事!
刘婉怡下定了决心,但仅是几秒过后,她又再度懊恼起来:到底如何,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
光,刘婉怡突然注意到,从自己醒来开始,这个密闭的空间内就一直存在着一股昏暗的光线,以她倒在地上的姿势刚好可以看到,头顶上,正是从她头顶上,从那里射进的光线。
既然光能够透进来,那一定有出口!
刘婉怡连忙站起身来,她拍拍自己衣服上的灰渍,激动地抬头望向远在天边的那一个缺口,即使明知很难,但刘婉怡的内心仍然止不住得兴奋。
自己一定可以出去的!
刘婉怡打定主意,便开始为逃离做准备,她盯着头顶看了许久,然后又走到一面石墙前,她伸手抚摸着墙壁,还好,墙壁上凹凸不平,并不光滑,这样一来,说不定自己能够直接爬上顶端的出口呢。
虽然这个想法让刘婉怡自己都吃了一惊,但目前看来,也只好如此了。
刘婉怡又四处走动了下,最后她顺着破败的阶梯登上了自己最初醒来所在的那个高台,因为这里是最高点,离顶端的出口也最近。
刘婉怡伸出双手在墙壁上摸索着,不多久她发现了一个深凹进去的小洞,于是连忙用手紧紧抓住下缘,使劲将自己撑上了一点点高度。
对,就这样!刘婉怡想到了以前自己在电视中所见过的攀岩者,没想到如今自己竟然亲身体会了一把。
沈翔,等我出来。她在心中默念。
刘婉怡小心翼翼地在墙壁上细细找寻着可以着力的凹陷处,然后再将手深深嵌入以支撑起身子,她纤细的手指由于受力过重而被粗糙的石壁弄得伤痕累累,一阵阵痛感钻入她的心中,但她只是咬咬牙,抬起头看着一点点靠近的顶端出口,忍住疼痛继续向上爬着。
不知过了多久,刘婉怡似乎已经行进了不少的距离,但正当她一鼓作气准备再上一点时,撑住身体的手心一滑,整个人重重地朝着地面摔去。
“啊!”
“嘭…”坠至地面的刘婉怡激起了阵阵灰尘,她痛苦地在地上打着滚,看样子摔得不轻。但她仍然咬牙站了起来,她的眼中闪着沸腾的光,她抹了一把粘上灰尘的脸,继续走到石壁旁边,再次毅然决然地攀了上去。
刘婉怡拼命地想爬上顶端,但现实似乎在和她开着玩笑,每当她气势汹汹地伸出手准备一口气攀上顶端时,等待她的却是一次次地脱手坠落,不大的空间内,每隔上十几分钟甚至更短,都能听到刘婉怡从天而降的撞击声。
已经数不清多少次了,刘婉怡又从地上爬起来,她紧握的双拳已经渗出血珠,她的脸颊也满是尘土,还有几处蹭破的伤口吐露出妖艳的血红,她一身原本整洁的衣物也变得破旧不堪,唯独她的那双眸子,如同永不熄灭的明灯,一直燃着希望的火焰…
“啊!”
这是刘婉怡最后一次摔倒在地,她已经太累太累,双手也疼痛地不能再受到任何压力,她一次次尝试着站起来,但她的双腿却不再听使唤,这使她只得躺在原地。
终于,这个美丽而坚强的女孩实在忍不住了,泪水从她的眼角夺眶而出,洗涤着她漂亮而灰蒙蒙的脸庞。
“为什么…为什么呀!”躺在地上的女孩委屈地哭出了声,“我不要在这个地方,我要去找沈翔啊,我答应过他,他不会有危险的,就算有危险也是我死啊!为什么要把我困在这里,我不要啊…”
刘婉怡抽泣地将哭花的脸用双手蒙住,像是不愿让别人看到她的这幅模样。
可是又有谁会看见呢,说不定自己都不再有机会看见那熟悉的相貌了。
就在刘婉怡万灰俱灭之时,毫无征兆的,时空审判官的声音却悄然出现。
“那个沈翔,对你很重要吗?”
刘婉怡被突如其来的问题吓了一跳,但她缓过神来后,却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就像欧斯,对于我一样吗?”那头的声音忽然变得很是温柔起来,像是在回忆着之前美好的一幕幕,“不管自己多苦多累,总会想起他,而只要他对于自己说出一句肯定,都会变得很幸福,是么?”
刘婉怡没做出任何表示,她想起了沈翔那招牌式的口头禅。
“有我在,放心吧。”
其实一直以来,不管多苦多累,只要能够成功便无所畏惧的,其实是沈翔才对吧。自己只不过是个胆小鬼,一直躲在最后头,还生怕那点小把戏被时空之神发现。
“不管怎样,我一定要出去,一定要见到沈翔!”刘婉怡颤抖着撑住地面,双脚用劲从而使自己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她靠在石壁边上,虚弱地抬头看着那遥远的出口,微微一笑,而后转身准备又一次攀登上去。
“嘭…”
无论努力多少次,结局都是一样,刘婉怡摔在地上,仿佛也已经明白这个道理,但她仍旧不愿放弃,仍然拼命地想要站起来,想要攀上出口。
“你这又是何必呢。”那个声音心疼地问道,又像是在自嘲着命运。
“沈翔…他是我最重要的人,我必须…出去。”
“好吧,刘婉怡,你如果从这里出去,和你那最重要的人再次一起抵抗欧斯,那你能答应我,把最初的欧斯给我带回来吗?”
“最初的,带回来?”刘婉怡不解地重复道,“你想怎样?”
“你就答应吧,我相信你,刘婉怡。”声音听出时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