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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儿将目光移向离耀,说:“六哥,你们在讨论什么呢?可以和青儿说说嘛?”
离耀说:“也没什么,对生命的热忱,感悟罢了。”
青儿微微一笑:“六哥变了呢,如此感性的一面青儿还是第一次见到。”
离耀说:“这个问题不是我发起的。”
青儿说:“不管谁发起的,你已经在变了。我感觉到,六哥身上的戾气已经很轻很轻了。”她意识到不该把话题往这方面引,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以六哥和雪缘小姐的智慧,一定有了高明的结论吧。”
雪缘平静的说:“当局者迷,人生在天地间,已经是博弈者,又有什么高明的结论了,往往走出峡谷,迎接的却是另一个黑暗。所谓的结论,只是自欺欺人的想法。”
第九十七章
青儿点点头,说:“这已经是很高明的结论了。”看了看离耀的反应,闪过一丝失望,她最想听的还是离耀的结论,想听一听他对生命的感悟,但离耀并没有想说的欲望。
离耀笑了笑,说:“你比较擅长这方面的议题,还是说说你的见解吧。”
青儿转过了头,浅笑说:“成赟,你说说看吧!”
成赟俊脸微微一红,抬头看了看雪缘,又偷偷看了眼青儿,才用稍稍有点紧张的语气说:“太子爷见笑了,小臣只觉得生命可以用我们任何平凡的一天来比喻。”
“哦?”连雪缘也感兴趣的应了一声。
除了离耀,两人的目光不禁都集中到了成赟脸上。
成赟的脸更红了,轻声说:“早上就像初生的婴儿,充满了朝气和憧憬,中午就像一个成年人,充满了干劲和力量,而傍晚就像一个老人,充满了回忆和烯嘘……”
成赟的声音渐渐低沉了下去,因为他看到两位绝色美女的脸上都闪过了失望。而离耀更是冷笑一声,似是在说自己的见解不外如是。
青儿温柔一笑,说:“成赟,你说得不错啊!但是,六哥他们在讨论的是生命的终点,并不是生命过程。嗯,不过你用一天的时间来比喻生命的过程,这个比喻也是颇有闪光点。”
温柔的安慰顿时令成语敦厚的笑了笑,但离耀心中却是凛了一凛,青儿能大体的处理人际关系固然不易,而成赟竟然能成功装扮出一副“金玉其外,败繁其中”的形象更是困难,本来他应该可以很好的将所有人蒙骗过去,但由始至终清澈的眼神,再加上青儿说话时他眼中闪过的淡淡嘲讽,统统落在了离耀的眼里。
成赟嗫嚅道:“七公主,还是你来说说你的见解吧?”
青儿微微一笑,说:“生命的终点吗?我们全都是短命人,回忆者和被回忆者全都一样。”
雪缘微微吃惊,这种只有命运蹉跎的老人才会生出对生命的唏嘘见解啊,但这却是一个年芳双十少女的口中说出,不由得不让人惊讶。
青儿以慵懒的语气,继续淡淡的说:“生命在闪耀中现出绚烂,在平凡中现出真实……”离耀放佛被触动了什么,却不知青儿这句话,其实就在说他的一生。
“在我心目中,生命不仅是肉体的东西,精神东西也是有生命的,是更需要珍惜的,生命并不在于长短,行尸走肉地延长生命,不如有真挚追求、哪怕是短暂的生命。人为某事而诞生,并不是为无所事事而诞生。”
青儿美目朦胧,仿佛将四周湖水最凄迷、动人的精华都化作雾气,弥漫在她周围,看着离耀,轻声说:“六哥,你说对吗?”
家国易亡,财富易逝,一代王者也会成为冢中枯骨,唯有人口滋繁,永无穷尽。离耀叹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亡其鸣也悲。七丫头,你说的那些话,让我想到……假如有一天,本王战死沙场,那或许就是弥留之际的言辞吧。”
第九十八
众人面面相觑,雪缘暗暗皱眉,青儿轻咬下唇:“六哥言重了,青儿只是有感所发,没有别的意思。”
西边的天空涌上一层红晕,绚丽的云彩渐渐浮现,缥缈迷离,远方的宫殿群映出一片金黄色的辉煌,华丽壮观。
离耀与青儿对望了一会,离耀才说:“本王也没什么意思。七丫头,你的人生观点和以前相比消极了很多。不过,也让我对生命重新认识了一番,很不错的结论。”
青儿叫了声“六哥”,又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想表达些什么,她皱眉想了一下,才淡淡的说:“父王安排的家庭晚宴也快要开始了,六哥,我们还是回去各自准备吧!”
离耀淡淡的说:“那里不适合我,我也不适合那里,你随意吧。”
青儿怔怔的看着这位六哥,最后还是叹了口气,迈着脚步缓缓离去,成赟告罪一声,跟了上去。
离耀和雪缘也没有继续叙说的欲望,各自怅然的看着不同的方向……
晚饭时间,离耀草草吃了些就说吃不下,房中还有些军务要处理,便转身离开。雪缘呆呆的看着离耀的背影,放下碗筷也回房了。
忽然院落传来‘有刺客,有刺客。’雪缘听的清楚,大吃一惊,心道:“怎会有刺客?啊,是了,离耀杀人众多,怎会没结仇人?”这样一想,又为离耀担心。
只听得锣声镗镗响起,片刻间四下里都响起锣声。远处有人叫道:“右卫第一队、第二队保护太子爷,右卫第三队保卫太子爷的贵客。”跟着有人叫道:“这边有刺客!快来,快来。”
雪缘心中焦急,深怕有人伤了离耀,便想往书房走去。转念想到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太子府也乱的很,忙是帮不上的,只怕还要添乱。但心中着实担忧离耀,靠近窗户,向外探去。
只见影影绰绰的有七八堆人在互相厮杀,兵刃不断碰撞。太子府的护院伸手了得,尤以径路最强,然而刺客也丝毫不弱,打斗间,竟缓缓往后院移去。雪缘看得分明,那后院是离耀的书房,心中更急了。
一名刺客冷冷喝道:“离耀,你这贱种,当缩头乌龟么?快滚出来,让老子杀了你。”
径路怒骂道:“放屁,你这狗杂碎也配见太子爷?三脚猫的功夫也学人行刺?他妈的,兄弟们剁了这杂碎。”
那刺客手下也颇有手段,眼看太子府侍卫众多,自己同伙一个接一个的倒下,敌方又腾出人手夹攻自己,面对十柄刺近眉睫的利剑,仍是面容不改,沉喝:“离耀,快滚出来,你杀我主,灭我宗族,老子拼着和你同归于尽。”
径路冷冷一笑,同归于尽?便是五百精锐也不是太子爷的对手,纵然太子爷现身,你也只有死的更快,更惨。但心中也佩服这人是条汉子,不想他被擒获,受人折磨,寓意将他一刀砍了,死的痛快些。
雪缘听那刺客声音耳熟,猛然想到这是北国的腔音,他们是北国人?
但听“嗤嗤嗤”的十道破风之声,为首刺客挑开周身兵刃,脚步一错,闪身飞入后院。径路大喝一声,持刀追赶。
第九十九章
径路回头喝道:“先将杂兵料理了,随后跟来。”步步紧跟刺客首领,阔刀挥舞。那刺客脚步轻盈,径路刀法精湛,打斗起来也难分胜负。但那刺客并不恋战,转身刺了一剑,径路正要抵挡,那刺客又往后院奔去。
径路并不担心离耀的安危,他是亲眼目睹离耀是怎样轻松解决五百精锐的,这刺客武技虽然不错,但也绝不是离耀的对手,只怕一照面,想站起来只有等下辈子了。
当知道刺客来自北国,很有可能是以前的侍卫。雪缘反而担心起那些刺客了。她冲出门,径直往后院跑去,奉命保护她的右卫第三队恐雪缘遇袭,喝呼着跟上。
眼看刺客首领潜入后院,径路急忙大声叫道:“太子爷小心,贼子来了。”
前院的打斗声离耀早就听到了,他之所以无动于衷,实是行刺事件屡见不鲜了,他也记不清执政以来被行刺了多少次。听到刺客已经进入后院,心里闪过惊讶:“这刺客本事不小啊,径路也拦不住。”
暮听刺客大声喝道:“恶贼受死。”碰的一声,似是窗户碎裂声,接着就是连续不断的呻吟。
径路推开院门,只看那刺客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两扇木门破碎不堪,离耀尚坐在椅子上继续批阅文件。
径路道:“太子爷,这刺客惊扰了您,那是死不足惜。但他硬气的狠,属下敬他是条汉子,请您恩准属下将他一刀杀了,不受零碎刑法。”
离耀摆摆手,淡淡的说:“不用管他,你先下去。”
径路迟疑道:“不管?将他扔在这里?”
离耀说:“对,本王有些事要问他,他不是普通刺客。”
径路‘嗯’了一声,怜悯的看着那刺客,退了出去。
离耀放下文件,直视刺客,询问道:“名字、雇佣者。”见那刺客不说话,冷笑道:“装死么?本王下手有分寸,想自讨苦吃,那也容易。”
刺客怒道:“狗贼,老子是大王子离落的人,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离耀说:“离落的人?”
刺客忍着痛,恨声说:“你不信么?老子冰刃上写的清清楚楚。”
离耀冷笑一声,虚空一抓,一股气流激动地下的长剑,那长剑竟然跳了起来,跃入了离耀手中,定睛看去,果然写着‘曜日太子离落’六个字样。
刺客说:“现在你信了吧。不过那也不是大王子让我等来行刺的,是我等看不惯你一手遮天……”
离耀打断说:“欲盖弥彰,固然不对,但弄巧成绌,故意弄鬼做得过了火,想瞒过本王也不容易。”
刺客说:“什么欲盖弥彰,老子听不懂。”
离耀冷笑道:“你口口声声说不是离落主使,那是欲盖弥彰。又说是你等自愿的,这是弄巧成拙。字字句句暗示本王离落要杀我,这是弄鬼过了火。”
他冷冷的看着刺客:“你是深知本王与离落不和,做好失败的准备,便想嫁祸东吴,可没那么容易。离落是行刺过本王,可那些刺客可比你聪明多了。嘿嘿,你行刺之前怎么不练习南方口音,这样才容易混淆视听。你是北国人吧。”
第一百章
刺客大声说:“什么北国人,老子便是南方人。”
离耀说:“你口音不对,或许是你在北方住的久了,一时改不过来也说的过去。只是你武技泄了底,那是北国护国公水岩的功夫,这可骗不了人。”
刺客说:“老子是大王子派去北国的间谍,深的水岩信任,传了几手功夫,那也不行么?我为大王子尽忠而死,流芳百世,胜于你这恶贯满盈的畜生万倍。”
离耀哼了一声,忽然说:“雪缘公主你见到没有?”
刺客神色大变,虽说黑巾遮面看不清楚,但从急促的呼吸中也不难分辨,他怒道:“狗贼,公主果然在你手里。”
离耀微微一笑:“你承认是北国人了?”
刺客道:“呸,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北国御林军首领风良是也。你快些将我杀了,破城的时候我便该殉国了。”
离耀说:“果然是条汉子,趴着的好汉本王也是头一回见到。”
刺客怒目圆睁,暴吼一声跳起来,扑向离耀。
离耀反手将他按在地上,忽听一人急道:“你……你别杀他,快放了风侍卫。”
那声音的主人自然是雪缘了,她在门口已经多时了,听到风良自报家门,急切间走了出来,但离耀出手太快,仅是眨眼的功夫风良再次倒地。
风良听出是雪缘的声音,万难之中毅然转头确认,欣喜道:“公主。”复又急道:“快走,快走。”
雪缘摇摇头,一双湛蓝的眸子射向离耀:“放了他。”离耀看了看雪缘,轻轻一笑,放开风良。
风良万料不到雪缘一句话,离耀压在背上的手便放开了,一时想不到其中缘由,闷哼一声,捡起地上长剑‘呼’的一声刺向离耀。
眼见得手,突听嗤的一声,一物破空飞至,撞在他长剑上,炸得纷碎,却是小小一粒木屑。这一下只震得他虎口疼痛,长剑摔在地下。风良大吃一惊,不知这风飘就飞,遇水便浮的木屑从何而至,怎地劲力大得这般出奇,但见离耀双手互握,放在背后,头也不回的望着黑夜乌云。
风良也当真彪悍,再喝一声,左手挥拳攻向离耀,离耀仍不回头,待他欺近背心尚有三尺,左手向后轻轻挥出。风良但觉一股大力推至,不由自主的向后仰跌,坐倒在地,只感气血翻涌,一时再也站不起来。
雪缘唯恐风良第三次受创,急声说:“住手。”其实雪缘便是不开口,风良也站不起来,离耀那轻轻一挥,带有无上剑意,更是隔空闭了风良穴道。
风良怒道:“要杀就杀,谁要你留情了。”
离耀说:“雪缘,这人浑的紧,你和他说吧。之后……是留是走,全凭你意。”
雪缘淡淡的看了离耀一眼,一时茫然起来。
风良道:“狗贼,你会这么好心吗?”
离耀也不做声,定定的看着雪缘。
雪缘叹了口气,扶起风良:“风侍卫,父王托你照拂的宗族亲人可还好吗?”
风良身子一颤,雪缘心中一紧:“怎……怎样了……”
一零一章
风良眦目欲裂瞪着离耀,又满怀愧疚的低下头:“小臣该死,护全不周,蓝河遇袭。除了……除了小臣,都……都死了。”猛然抬头怒道:“是他,是他。”
离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