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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若虚轻轻摇了摇头：“不是在下眼力好，而是四位太强，一出手便露了底。早就听闻‘御灵堂’大名，今日在下倒要讨教两招。”螭吻手杖一顿，立时惊起一片尘埃。
吴翼急忙道：“别打别打！我们只是想问一些事情，不想打架啊！”这人虽然说话斯斯文文很有些武侠小说中的儒侠风范，但他既是卓熙的师父，实力肯定不容小觑。
卓若虚笑道：“在下只是想向四位讨教几招，并无他想，四位大可放心，我们点到为止。”言罢不等四人答应，双手抱拳鞠躬一礼，手中螭吻手杖一震，如一把利剑般向吴翼当胸刺来。
见一场大战在所难免，四人只得硬着头皮迎战。这一次，四人谨记龙梦凌的话，打斗之时将真实的力量隐藏起来，也不用阵法，只是互相配合着随意进攻。卓若虚似乎精通多种兵器，一根手杖时而如剑，时而如棍，时而如枪，时而又如矛，接连现出好几种武器的变化来，攻击也是飘忽不定。当四人以为他要进攻时，他偏偏横杖退守，而当四人以为他应该转攻为守时，他却又挺杖直攻。这样来来回回十几招过去了，卓若虚倒也和四人打了个平手。
卓若虚笑道：“四位果然了得！当心了，在下可要全力以赴了。”螭吻手杖一转，杖头螭吻大口一张，满口利齿直向陈黄鹰肩头咬去。
陈黄鹰冰影剑一挡，“锵”的一声架住螭吻手杖，却见卓若虚微微一笑，握着手杖的双手一拧，螭吻手杖从中拧开，竟化作了一根双节棍！卓若虚手腕一转，下半截杖身直向陈黄鹰头顶击来。与此同时，杖身发出一连串“呛啷啷”的响声，再次开裂，最后竟变作了一根九节鞭！
南宫俊长弓一弯，几百支光箭激射而出，直袭卓若虚。卓若虚九节鞭一甩，旋起一道劲风，将漫空光箭尽皆挡开，随即长臂一舒，招式大开大合，带着一股侠客的洒脱之感，迎接四人的攻击。
这一次，卓若虚的力量较之前整整高出一倍，四人只得提升力量与之对战。这样又是十几招之后，卓若虚九节鞭一抖，虚晃几下向后退去，跳出圈子抱拳道：“四位当真是少年英豪。在下不才，就此认输。”九节鞭一抖，重新化作了螭吻手杖。
四人面色都不太好。他们看得出来，这个卓若虚，根本就没使出全力！
卓若虚淡淡一笑：“现在，在下重新做一下自我介绍。区区不才，姓卓名若虚字容世，苗疆蛊母手下灵蛇长老是也。”
第029章玉面双姝蛊气侵（一）
卓若虚话一出口，四人顿时惊呆了。这人竟然是个蛊苗！还是蛊母之下五大长老中权力最大地位最高的灵蛇长老！
陈黄鹰指着卓若虚结结巴巴道：“你……你TMD怎……怎么是个男的！”自古以来，苗疆蛊苗本就女子居多，高手之中也从未出现过男子。而这个卓若虚，竟然能做到灵蛇长老的位置上！那在苗疆可算得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最重要的是他还是个男的！
卓若虚笑容温文尔雅：“有谁规定，苗疆长老一定都是女子吗？除了蛊母以外，其他职位只要有实力，男子也完全可以胜任。”
龙进皱眉道：“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灵蛇长老是个男的？你做灵蛇长老有多久了？”
卓若虚笑道：“区区不才，任灵蛇长老一职刚满百年。”
“百年？”
这一下，四人真的是彻底被惊得说不出话来了。苗疆向来比较神秘，蛊母一般不见外人，有什么大事都是族中长老出面，偶尔长老也会出席各派的重要庆典。苗疆五长老四人都曾见过，并没有卓若虚这个人啊！他们记得，之前见过的灵蛇长老是一个名叫卓赤练的妖娆美女，如果卓若虚已任灵蛇长老百年，那之前的卓赤练又是什么人？
“卓若虚，卓赤练……”龙进皱眉思索，脑中突然电光一闪，面露惊愕，“卓赤练……难道是……”
卓若虚笑道：“封灵族太子爷果然聪敏过人。你猜得没错，赤练是在下的贴身灵蛊，本体是一条赤练蛇。”手指轻轻点了点手杖上的螭吻兽头，螭吻口一张，一条火红的赤练蛇“嗖”的一声窜了出来。红色烟雾笼罩中，那条赤练蛇身体一扭，化作一个黑衣美人，摆动着纤细柔软的水蛇腰，笑得花枝乱颤。
卓赤练轻轻点着唇边那一颗朱红的美人痣，对着目瞪口呆的四人眨了眨眼：“怎么样。没想到吧！”
陈黄鹰苦笑道：“真没想到。”他记得在他十四岁那年，这个名叫卓赤练的蛇妖以苗疆灵蛇长老的身份，带着苗疆灵药到剑阁为他的师祖祝寿。当时他见这个年轻姐姐长得漂亮。还故意凑上去跟她套近乎，讲笑话逗她开心。可是没想到，这个所谓的灵蛇长老卓赤练，竟然是真正的灵蛇长老的一只蛊！而其他人竟然全都没发现！
吴翼皱眉道：“你为什么这么做？”身为灵蛇长老却不露面。竟让自己的蛊虫代替自己出席各大场合，这个卓若虚是不是有点儿太不靠谱了？
卓若虚笑道：“在下身为男子，能够胜任灵蛇长老一职，已算是出尽了风头，做事自然需要低调一些。所谓‘慧极必伤。情深不寿，强极则辱’，在下自认为是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又怎么好出面抢风头呢？所以一些需要出面的活动，在下就派赤练帮着去做了。这一点，蛊母娘娘也是知道的。”
卓若虚话音一落，卓赤练便吃吃笑道：“主人，赤练承认您是个谦谦君子。但是这却不是您拒绝出席大场合的原因。其实我家主人平生有一大缺点。就是好吃，看到美食张口便吞，那吃相实在有些不雅，自己又控制不住这个毛病，怕在外面出丑所以才拒绝出席各种大场合的。”
被自己的贴身灵蛊揭露隐私，卓若虚面上有些挂不住。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把折扇，“啪”的一声展开遮住下半张脸。只露出光洁宽阔的额头和一双凤眼：“赤练，我是你的主人。出门在外给我留点儿面子。”那副神态，倒真透出一股魏晋文士的气韵来。如果他能把那一身兜帽衫运动裤换成广袖大氅，不去演古装戏真的是浪费了。
卓赤练哈哈一笑：“赤练多嘴了。主人，还不快说正事？”
“哦，差点儿忘了。”卓若虚经卓赤练一提醒，这才想到了更重要的事情，将折扇一收，面色一正，“其实在下这次前来，是为了请四位到雷公山蛊母宫中坐一坐。”
一提到雷公山蛊母宫，四人心中猛地一沉。吴翼一脸戒备地看着卓若虚：“你……你想干什么？”之前苗疆蛊母失踪被人绑架到M市，作为蛊母孪生妹妹的阿兰委托他们救出蛊母，之后他们又目睹了蛊母姐妹的死亡。说不定，苗疆人已经发现蛊母姐妹不见了，查到M市得知他们是最后见到蛊母姐妹的人，认为他们是杀害蛊母姐妹的凶手，就要抓他们为蛊母姐妹报仇吧。
卓若虚见四人一脸敌意，先是微微一怔，随即笑道：“四位不用怕，在下并无恶意，真的只是想要请四人到蛊母宫中去坐坐，有人想要见见四位。”
龙进道：“谁要见我们？”他们和苗疆人并不熟，跟蛊母宫中的人更是一点联系都没有，除了白盈之外他们真的想不到还有什么人能够找上他们。可是，就算是白盈要找他们，也不用费这么大的周折，直接在学校中就能见面。更何况，白盈只不过是跟蛊母姐妹相识罢了，她并不是苗疆的人。
“呃……”卓若虚犹豫片刻，“这一点，恕在下不能如实相告，四位到了蛊母宫，见了那人自然会明白。”
四人互相对望一眼，一时拿不定主意。他们这次苗疆之行，除了要调查吴翼的身世，还要调查苗疆蛊母失踪的事。如今蛊苗找上来，真不知是福还是祸。
想到安家村中被夺走了大脑的村民，吴翼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卓若虚：“安家村的事，是不是蛊苗干的？”
卓若虚叹道：“这一点，在下也很疑惑。之前接到族人的消息，说安家村似乎出事了，在下便派了徒弟前来查探，想要等结束这件事之后再派人去请四位，可巧在这里便遇上了。唉，也不知是什么人，会对这些普通的村民下手。”说着连连摇头叹息，一脸悲痛。
卓赤练安慰道：“主人，您不要太难过，这件事赤练会去查的。”
卓若虚点了点头：“那回去后你好好安排人，务必要将这件事查清。”抬头对四人一揖，“如果没有其他疑问，就请四位随在下去蛊母宫中坐坐吧。”态度诚恳，似乎真的没有恶意。
龙进、陈黄鹰、南宫俊齐齐转头看着吴翼，等他拿主意。吴翼一想他们的行踪已经暴露了，现在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可行了，人家找上门来显然也躲不过了，于是点头道：“好吧，那我们就去看看吧。”
第030章玉面双姝蛊气侵（二）
四人本以为卓若虚会直接开穿界门带四人到蛊母宫所在的雷公山，却没想到他竟然是开着轿车来的，而且还是非常拉风的兰博基尼！四人就这么跟着卓若虚坐在那被施了咒术内部各种居家设施一应俱全的高级跑车中，按照卓若虚设计好的路线，开始游山玩水。
“啊啊！赤练啊！那家的酱香饼味道不错，去买来尝尝吧。”
“啊啊！赤练啊！那家的鱼做得不错，去买来尝尝吧。”
“啊啊！赤练啊！那家的羊肉米粉味道不错，去买来尝尝吧。”
“啊啊！赤练啊！那家的麻辣烫好像是新开的，去买来尝尝吧。”
……
一路上，卓若虚见到饭店就要停车，让卓赤练下去买他指定的美食，而四人也亲眼见识到了之前卓赤练说的卓若虚吃相不好到底是什么样。别人吃东西都是用嚼的，卓若虚却是大口一张直接吞下去，用胃而不是用舌头来品尝食物的味道。几百家饭店吃过去，卓若虚的肚子竟然还装得下，不管卓赤练拿回来什么他都是一口吞下，连个饱嗝都没打过，那肚子就像是个无底洞，似乎永远也装不满。
而那个之前被众人当做是灵蛇长老的冷艳高贵的赤练蛇妖卓赤练大美人，在卓若虚面前彻底化身成了一位心思细腻的贴身丫鬟，乐呵呵地帮着卓若虚端茶倒水做按摩。至于那个瘦弱的少年卓熙，一直抱着琉璃盘坐在角落里，除非是卓若虚开口，其余人一概不理。
陈黄鹰拄着腮帮子看着一旁举着一只烧鸡正要一口吞下的卓若虚道：“这位……呃……大哥，你说你当灵蛇长老已经当了一百年了，那你现在多大了？”看他说话文绉绉的样子，难不成是个活了几千岁的老妖精？
卓若虚微微一怔，“咕噜”一声将烧鸡吞下：“这个问题……咳咳……其实在下已经是老人家了，养蛊养得好，自然健康长寿。在下对自己的蛊虫便如对亲生儿女一般好。它们也就尽心尽力报答在下，让在下活得长久一些。”
吴翼伸手指了指卓赤练：“那她是你的本命蛊吗？”
卓若虚道：“正是。”
四人不约而同地“哦”了一声。难怪卓若虚吃东西都是用吞的，感情上本命蛊就是一条只会吞食的蛇！他这是受了自己本命蛊的影响。连吃东西的方式都改了。
不过，他这无底洞一样的胃，又是受什么蛊虫影响的啊！
龙进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目光望着车外：“卓若虚。为什么不直接带我们去雷公山？”这样开车回去，实在很浪费时间，中间卓若虚又为了吃东西绕了远路，原本几个小时的路程他们已经整整走了两天了，难道他都不着急吗？
卓若虚笑道：“在下出一次门不容易。而四位来一趟苗疆也不容易，在下便自作主张带着四位在苗疆转一转，品尝一下这里的美食。”
“可是，”吴翼指了指地上堆积如山的各种食品袋子，还有很多一口都没动的食物，“我们没有那么强大的胃啊！根本吃不了这么多啊！还有，我们已经开学了，赶时间的。”
卓若虚猛地一拍脑门。连连摇头道：“哎呀！这一点是在下疏忽了。忘记了四位还是在校学生，实在对不住。赤练，我们快回去，不能耽误了要事。”
在前方开车的卓赤练答应一声，方向盘一转，开入一条僻静的小路。左右看看没人注意。卓若虚手指一点在前方路上开启一道穿界门，周围景物一黑。跑车已经开到了一个地下停车场里。
卓赤练殷勤地跑下车替众人拉开车门：“主人请下车。”
卓若虚当先下了车，拍了拍卓赤练的肩膀：“赤练。辛苦你了，你去忙吧，我带四位客人上去。卓熙跟着赤练去吧。”
卓赤练和卓熙齐齐应了一声。卓赤练身子一扭，变成一条粗大的赤练蛇，载着卓熙迅速游走了。
陈黄鹰不由感叹道：“有这么个美女助手，卓老兄艳福不浅啊！”他怎么就没有个这么乖巧听话的小师妹呢？
卓若虚目光远望，迅速沉浸在回忆当中：“回想起来，赤练是我所拥有的第一只蛊虫。那时候我刚刚接触降头术……”
“降头术？”吴翼忍不住出声打断，“你不是蛊苗吗？怎么还有降头术？一百多年前有降头师来中国吗？”那个时候，应该还是清朝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