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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后轻轻一笑道:“二狗子正是我哥哥的儿子,本姓伊尔根觉罗,因为排行第六就叫‘宁衮’。可是这孩子儿时多灾多难,为了好养活就寄养在了乡下,又取了二狗子这么个名字。”
龙进微微挑眉:“那他原本应该叫……伊尔根觉罗。宁衮?”这名字怎么这么怪!
鹰后笑着点了点头:“是这样的。不过这是满语的姓名,译成汉语是‘赵六’。”
吴翼四人又是“哦”的一声。吴翼问道:“那王凯旋呢?他不会姓爱新觉罗吧!”这不跟清朝皇家扯一块儿去了吗?
鹰后道:“凯旋满姓是姓完颜的,他是金太祖完颜阿骨打的后人,他姥姥是龙姑的堂姐,身上带有鹰神的血统。这孩子从小就聪明,曾经跟着龙姑学了点儿玄门法术和武功,后来因为他的出生时辰极阴,被上一任阴曹官看中,就接替了这一职位。”
吴翼四人又低低“哦”了一声。原来这一大帮人全都是皇族后代啊!那王凯旋看着似乎还有点儿皇族后裔的感觉,但是那曹二狗怎么看怎么像个流氓,完全跟“皇族”这两个字搭不上边儿啊!还有这乱七八糟的亲戚关系,怎么想怎么都是一团乱麻。看曹二狗那副弱智的样,他父母不会是不小心近亲结婚了吧!
龙梦凌忽然道:“海霍娜,你可聊够了?”
鹰后闻言急忙抬头,恭敬道:“伊尔根觉罗。海霍娜失礼了,请龙姑恕罪。”
龙梦凌瞥眼看了看正等着听他们说话的吴翼四人,冷笑一声,轻轻将暹罗猫放下地,靠在椅背上皱眉思考片刻,突然张嘴吐出一连串奇怪的音符来,听语调貌似是个疑问句。鹰王闻言面色一肃,嘴里也吐出一串那种奇怪的音符,很显然是在回答龙梦凌的提问。龙梦凌听了鹰王的回答,满意地点了点头,又说了句什么,两人便这么叽里咕噜地说了起来,王凯旋和鹰后偶尔也插上一句,张凌和胡逸之则在旁边静静听着,时不时帮着龙梦凌补充一句。
第018章眠榻青天言怪诞(二)
吴翼四人听这帮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得不亦乐乎,全都傻眼了。这一大帮人全都用满语说话,他们打死也听不懂啊!就算把他们的发音录下来,全国懂满语的人又能有几个?他们去找谁来做翻译啊!总不能隔天扯过曹二狗问他们都说了些什么吧!看曹二狗如此怕龙梦凌,估计砍他几刀他都不会说的。
龙梦凌,有不想让他们知道的事。
听这一帮人用他们听不懂的语言说话,吴翼四人只能坐在一边干瞪眼,像傻子一样,别提有多尴尬了。傻坐了几分钟之后,龙进轻轻咳了咳,低声道:“我们去睡觉吧,明天还有课。”
陈黄鹰和南宫俊早就坐不住了,反正这些人说话他们也听不懂,在这里傻坐着纯属浪费时间,赶忙起身跟龙进一起进屋去睡了。吴翼抬眼看了看龙梦凌,却见她右肘放在椅子的扶手上,以手支颐,正偏头看着窗外的夜色,旗头上长长的翡翠流苏拂在侧脸上,铺陈出一个美丽的弧度。
吴翼苦笑了一下,起身向卧室行去。龙梦凌的身上有着太多的秘密,她虽能教给他最好的武功术法,却不会将她内心真正所思所想告诉他。他们相识已快有一年了,但他始终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帮着他们,他虽也有过许多的猜测,但是最终还是被他一一否决掉了,总觉得他的那些猜测没有一种是靠谱的。龙梦凌的想法,真的是无人能够猜透。
见吴翼皱着眉头靠在房门上一动不动。一脸心事重重,南宫俊忍不住问道:“吴翼,你怎么了?”自从蓬莱古阵回来,吴翼一直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一天到晚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啊?”吴翼听到有人在叫自己,茫然地抬起头来,“小帅,怎么了?你刚才说什么?”
陈黄鹰翻了翻白眼,抢着道:“小帅在问你怎么了!吴翼,你最近是怎么了。一天天跟丢了魂儿似的,想什么呢?有时候叫你好几声你都没反应,干什么魂不守舍的?思春了?”
吴翼没好气地道:“你才思春了!最近在想一些事情,还没想明白。”伸手揉了揉隐隐有些发痛的太阳穴,走到床边连衣服都不脱就钻了进去。
龙进道:“有什么事想不明白?说出来听听,说不定我们能帮你出出主意。”
吴翼摇了摇头,长叹一声道:“没什么,等我想明白了再告诉你们。我累了。”他现在脑子里乱糟糟的,感觉很累。只想一觉睡过去,再也不起来。从此永远与那些烦心事说“再见”。
但是,有的时候明明感觉非常累非常困非常想睡,但是躺在床上大脑放空却又睡不着了。吴翼躺在床上就像在油锅中烙饼一样,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耳听旁边传来龙进、陈黄鹰和南宫俊均匀而轻微的呼吸声,那三人早就已经睡着了。抓过手机看了看时间,凌晨两点多,他已经躺下一个多小时了,但周公还是不来赴约。倒是那些刚刚被他强行压下去的乱七八糟的想法重又占领了他的大脑逼迫着他又胡思乱想了起来。
客厅中的谈话声早已停止了,那七个人也已经去睡了。吴翼盯着天花板发了半天的呆,忽地掀被坐了起来,蹑手蹑脚地下了床,开门走出卧室。
不知道龙梦凌有没有睡着。
悄悄走到阁楼上龙梦凌卧室的门口,吴翼静静站在那里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他突然很想找龙梦凌说说话,问她刚才到底在说什么。但是有没有勇气去敲开这扇雕花龙门。
回头看了看身后盘旋的木质楼梯,吴翼无奈地摇头苦笑了笑。刚才他到底是哪里来的勇气,又是哪里来的力量,促使他踏上这楼梯。来到龙梦凌的卧室前的呢?
他不该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的。
吴翼轻叹一声,转身正要下楼,却听身后传来“咔哒”一声轻响,转头看时却发现龙梦凌的房门竟然被拉开了一条缝隙,淡淡月光正从那道缝隙中探出头,在地上落下悠长的一条银辉,倒如一匹轻柔的银白长练。就是这一条小指宽的月华丝带,将吴翼的双脚紧紧缚住,牵扯着他向房间靠去。
颤抖的手指触到坚硬的门板,吴翼略一犹豫,轻轻一推房门便无声地打开了。巨大的落地窗前,一身淡青色旗装的龙梦凌正背对着房门站在那里,俯视着窗外早已沉寂了的街道,俯视着街道上偶然路过的形形色色的夜行者,一动不动如同雕塑。
“这么晚了,还不睡?”
龙梦凌的声音淡淡传来,在寂夜的月华中荡开一圈圈的涟漪,回环往复,却是一种极致的静美。吴翼尴尬道:“我……失眠了。”
“失眠了?”龙梦凌轻轻一笑,旗头上的翡翠流苏微微颤动起来,发出细碎的珠玉之声,“失眠了,就跑到我这里来了?你是有什么事情想不通,所以才失眠了吧。”
吴翼呵呵一笑:“什么都瞒不过你。”
龙梦凌道:“你是想来问我,刚才在客厅里和他们说了什么,是不是?”
吴翼默然,就当是默认了。
龙梦凌忽地转过身来,轻笑道:“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告诉你?”
面对龙梦凌的问话,吴翼有些语塞,犹豫了半晌之后方才道:“没什么,只是想问一问。我们认识也有一年了,但是除了知道你是龙神和鹰神的后代之外,其余关于你的事情我却一点儿都不知道。”
龙梦凌道:“所以,你想知道我的事情?”
吴翼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一个字:“是。”鼓足勇气抬起头,直直看向龙梦凌,却也只能看到一个轮廓。
龙梦凌背对着月光,吴翼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他十分清楚,她现在正在看着他,用一种他不懂的目光。龙梦凌看了他一会儿,轻轻迈步向他走来,脚下的花盆底踏在地板上,发出轻轻的“嗒嗒”之声,却如同是踏在了吴翼的心上一般,震得他的心弦也跟着颤动起来。
第019章眠榻青天言怪诞(三)
“我的事情,为什么要告诉你?”
吴翼愕然看着近在咫尺的龙梦凌,看着她傲然俯视的目光,以及那绝美却又冷若冰霜的容颜,心脏猛地漏跳了一拍。是啊,她凭什么告诉他,他又有什么资格知道她的事情?
她是神,而他只是一只蝼蚁。蝼蚁,又如何敢奢望能够得到神的垂怜?
黯然垂首,吴翼苦笑道:“是啊,你凭什么一定要告诉我你的事?我自作多情了。抱歉,打扰你休息了,我回去了。”他想要关心她,但是她却不需要。
“等一下!”
吴翼愕然回首,不知龙梦凌又为何要突然叫住他,心脏开始狂跳起来。难道她愿意和他说说她的过往吗?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曾经,心情不好的时候会将曾经的烦心事向人倾诉。但是与龙梦凌相识以来,吴翼从未见她和别人聊过自己的过去,就算是和张凌也未曾聊过以前的事情,就好像她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没有过去,也不需要过去,似乎已和这个世界断了联系,每日只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很少说话。虽说龙梦凌也有朋友,但那终究算不得是亲人,互相之间话也不是很多,有时甚至给人一种那些人不是她的朋友而是她的下属的错觉。而如今,他终于见到了能够和她称之为亲人的人出现,想要从他们的口中听到一些和她以前有关的事情,可是他却又听不懂他们的语言。
仔细想来。即便是这些亲人,龙梦凌对他们的态度也是冷冷的。她对所有的人都是如此的冷漠不近人情,似乎在她的世界里,永远不存在“感情”这种东西。
龙梦凌默然半晌,缓缓道:“你……很想知道我以前的事?”
吴翼看着龙梦凌,不知她何以有此一问:“是,很想知道。”
龙梦凌道:“为什么?”
为什么?
吴翼微微一怔,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每次看到她静静坐在窗前,或捧一杯香茗,或执一壶玫瑰酒。面色如冰,双华流转的深青重瞳却似苍天般深沉,沉淀着数不清的往事。他不知她眉心那一点点浅到几乎无法察觉的青色之中凝聚了多少年的记忆,也不知那些记忆到底对她产生了什么样的影响,以致让她变得如此孤僻而冷漠。
他只是想要稍稍温暖一下那一抹飘渺的青色,让那一块千年不化的寒冰能够稍微提高一些温度,仅此而已。
见吴翼不说话,龙梦凌轻笑一声:“罢了,随你怎么想吧。夜深了。你该回去了。”伸指在吴翼眉心轻轻一点。
霎时间,浓重的困顿之感迅速席卷吴翼的全身。上下眼皮就像是正负两极的磁铁一般不受控制地往一起粘,意识也逐渐混沌了起来。迷迷糊糊中,只听龙梦凌空灵飘渺的声音在耳边一次次回荡:“你累了,回去睡吧。”
是啊,累了,该回去睡了。
吴翼只觉得自己的两条腿似乎在动,带着他走回了自己的床边。躺在柔软的床上,吴翼的身体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四肢百骸全部松软了下来。很快便进入了无梦的酣眠。
在进入睡梦前的最后一刻,吴翼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到底,还是他自作多情了。
她,并不需要这人世间平凡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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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吴翼醒来时,已经过了中午,一上午的课就这么被他给睡没了。正暗笑自己竟然也会这般贪睡,一翻身却发现龙进、陈黄鹰和南宫俊竟也是刚刚睁眼。正哈欠连连地伸着懒腰,不禁感又有些奇怪。
若说龙进这么能睡实属正常,怎么连陈黄鹰和南宫俊都跟着一起进化成睡神了?那他们今天的课算是全都报销了啊!
南宫俊迷迷糊糊地抓起床头上那个鹦鹉形状的闹钟看了一眼,随即顺手将闹钟顺着窗户扔了出去:“下午一点半了。闹钟没响,坏掉了。”他们来还想五点起来下个副本再去上课,结果把时间全都给睡没了。
“不是闹钟的错。之前它响过,但是你们没有听到。”
四人齐齐向房门口望去,正见到一身月白色和服的安倍晴辉一脸阳光地站在那里,肩头上还停着一只背对着他们的油光锃亮的大黑乌鸦,却是太郎。太郎扑腾着翅膀转过身来,嘴中叼着的竟是那只刚刚被南宫俊扔出窗外的闹钟。
太郎扑扑楞楞地飞进来将闹钟端端正正地放在南宫俊的床头,双喙轻轻碰了碰道:“高空抛物很危险,砸不到人也会砸到花花草草。这个闹钟很好,它很漂亮。”言罢亲昵地将头凑到闹钟上蹭了蹭。
龙进转头问安倍晴辉道:“出什么事了吗?”
之前在日本时,安倍晴辉忙着处理家族事务,只和四人在他们刚去时和离开时见过两次。这次安倍晴辉听说四人病重,心念他们之前对安倍家族的帮助,便匆匆将手头的事务交由长老们管理,和安倍晴子一起来到中国探病。经过这一个月的相处,吴翼四人对安倍晴辉也有了些了解,发现安倍晴辉做事非常严谨,不管什么事都力求公正,似乎在他的心中始终摆着一架天平,遇事便要将之放到天平上称一称,定要做到公平才好,就像个一丝不苟的法官一样。而且,若不是遇到紧要的事情,安倍晴辉也定不会打扰别人。正因如此,龙进才会开口便问安倍晴辉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