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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这样的他，还是太弱了啊……他根本不知道他要面对的对手有多么强大。”肖麟抓耳挠腮很是烦躁。
“他知道的，”水寒眼神坚定地看着肖麟，“他用暗黑隐之眼看过了历史，所以他全部都知道，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去的。”
“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当初霜洛都无法战胜的敌人，他要怎么做才能赢？结果就是他连对方的脚趾头都没有碰到就被直接干掉了！”肖麟的担忧越来越明显，他开始在原地不停走动。
现在最好就是先找到他并且阻止他，虽然他不过是霜洛残存灵魂的转世，并非真正的霜洛，但是无论怎么说也算是茴之用爱换来的一小抹灵魂支柱啊，怎么能轻易被毁掉。
再说了，如果能找到通往星辰之地的路口还好说，找不到的话又有什么用，被高高在上的他们俯视着，世漠还不是如同蝼蚁一般可以随便处置吗？只有傻子才会想都不想直接去找他们算账呢。
“你知道通往天上的路吗？”水寒见肖麟有些急躁，开口小心翼翼地问。
“我怎么会知道啊，除非是霜洛那家伙，普通人是不可能知道的。”连她都想到这一点了吗，这不就说明世漠也是这么告诉她的么。
“我能不能知道为什么你会认识霜洛，还有茴之？”早就意识到这一点不太对劲的水寒问，肖麟看上去和自己同岁，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关于他们的事情呢，毕竟那都是千年前的事情了。
肖麟看了眼突然问出这个棘手的问题的水寒，思忖着到底要不要告诉她，回过神一想，既然她是茴之的转世，那么迟早都是要知道这件事情的，还是先告诉她比较好吧。
“我和他们是千年前的朋友。”肖麟避重就轻，找了个最合适的答案说。
“啊？别开玩笑了，难不成你活了一千年啊。”水寒笑了，都这种时候了还开什么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我真的活了一千多年。”肖麟淡淡地说。
“切，那怎么可能，活一千年的那是木乃伊吧。”水寒有些不敢确定地说，看他的神情，说这个的时候很认真，不像是在说谎，可是这种事又怎么可能！
“信不信由你，茴之应该是知道的，霜洛分了一小部分的山神之力给我，可以让我存活几千年，帮助他完成一些使命。”肖麟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一般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可这把水寒吓得够呛，之前听到山神霜洛和自己体内那个茴之有过那么一段恋爱史也就够震撼了，后来居然还知道了自己就是茴之的转世，连学校的同学兼理事长世漠都是霜洛残存灵魂的转世已经让她身心俱疲，天真地以为自己再也不会更震惊了，现在居然还活生生出现了一个莫名其妙活了一千年的怪物，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所有匪夷所思的事情都发生在了自己的周围？！
得了，好的心理素质一定就是这么训练出来的，我认了。水寒在心里擦了大大的一把汗。
“问题是我们现在不知道世漠去了哪里对不对？”水寒打破僵局，说。
“是的，但是我想你一定有办法知道。”肖麟很认真地看着水寒。
“啊，等下，我怎么会知道，我可不是茴之啊！”水寒吓了一跳。
“不，你肯定知道。”肖麟郑重地点了点头。
“可是……”
“我相信你。”
“唉……好吧，我试试……”
话虽这么说，可是水寒心里可是一点底都没有啊，就这么平白无故地找个不停移动的大活人，到底要怎么做啊……可是对面这个活了一千年的“木乃伊”居然还这么相信自己可以做到，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水寒觉得自己的世界正在崩塌，原本她想要的宁静都被这一连串的诡异事件所毁灭。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接受了这一切。既然无法改变它，那么就只能努力享受它，享受探寻秘密的乐趣。
第十四章 动身（4）
在肖麟的强烈要求下，水寒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闭上了眼睛，听从肖麟刚刚讲述的方式，心中默念着世漠的名字，搜寻他隐藏在空气里的一小抹气息。
话是说的简单，可是实际上难得要死。水寒已经杵在那里半天了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会不会是这种方法本来就不可信啊。
“认真点，要相信自己。”肖麟在一旁鼓励自己，水寒真想白他一眼说他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在努力了很久，水寒的脸都憋青了的时候，突然，一股熟悉的香味钻入水寒的鼻中……
不……不会吧，这是……
水寒募地睁开了眼睛。
她认真地看向肖麟，说：“我想我应该是知道了一点点的线索。”
“是什么？”肖麟着急地问。
“我没有看见他的人，但是我看见了一块石碑，上面写着——戚易。”
“你说……戚易？”肖麟的眉头明显颤动了一下，很显然，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人了。
“你知道他是谁？”水寒问。
“算是知道吧……”肖麟若有所思。
如果他没猜错，那个石碑应该是戚易的墓碑吧，戚易都已经死了有一千年了吧，是时候拜访一下这个老朋友了。
“你知道他在哪里吧。”
“嗯，我们走吧。”肖麟丢下这句话就向东方掠去，水寒紧随其后。
有了这个活了一千年的古董在身边，应该会避免很多危险吧，水寒想。
前面的那个身影看上去很可靠的样子，一步一步走得非常自信，而且他的速度也很快，魔导书上说一般这样目标坚定的人都是大人物。
——
但事实上，水寒想的一点都不对。
他们才刚来到黑巫山就遇到了危险。
只见黑暗笼罩着这座名叫黑巫山的恐怖山脉，四周都是灰黑色的烟雾，缭绕在山顶和山腰，而裸露在外肉眼可见的地方全部都是黑色的，上面爬满了奇怪的植物。
肖麟和水寒爬上去了，在肖麟的记忆里，只要翻过这座山，应该就能看到一片红色的湖，在那个湖的中心有一个亭子，里面应该会坐着一只黑妖。
但是上次他是和茴之一同前来的，按照茴之作为星辰使的武斗力量，翻过这样的山简直是小菜一碟，可是对于自己来说，应该不会那么容易吧。
身后水寒的气息很匀称，不像自己那般很是紧张，这个丫头和茴之真的很像，不管身处哪里都可以保持冷静呢。
只是他不知道，水寒的冷静源自于她对他能力的信任。要是她知道这个看上去很厉害的家伙实际上也和自己是半斤八两，她肯定吵嚷着要回去吧。
山上的浊气熏得两个人很难受，一种晕眩感也随之前来。这个气里肯定有毒，而且是麻痹神经的毒。意识到这一点的肖麟追悔莫及，当初和茴之来的时候他根本不知道茴之早就已经对他下了防护的魔咒，他才没有受到浊气的影响，可是现在他也束手无策，这个魔咒他没有研究过，可能是专属于星辰使的秘密。
“喂，你没事吧？”水寒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肖麟的神志清醒了一点，原来他已经跪在了地上，捂着头皱着眉，直冒冷汗。
“没事没事……”肖麟觉得自己真是窝囊，虽说活了一千多年，千年前也是知名魔法世家还有著名的游者，怎么说也风流了一段时间，成就了一番事业，可是现在竟然因为这个小小的浊气而束手无策，被前人知道了还不要笑掉大牙。
“别勉强了，用我的防护魔咒好了。”水寒轻声念起了什么，随后手上便出现了一些奇怪的刻纹，刻纹呈现淡蓝色，像是腾蔓一般从手臂慢慢攀爬至手掌，只见她将手掌按在了肖麟的手掌上，默念了什么，那些刻纹就像是有生命一般自己延伸到了肖麟的身上。
肖麟觉得自己的身体突然变轻了，头痛的感觉也消失了，就像是获得了新生般充满了力量。
这就像是……
肖麟狐疑地看向水寒，奇怪她怎么会知道这种魔咒的，按理说这应该是只有星辰使才知道的魔法啊。
“怎么？傻了？不用这么惊讶，这是茴之告诉我的。”水寒说，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你不是说寄宿在你体内只是茴之的执念而已吗，怎么会告诉你这么具体的东西？”肖麟问。
“虽然是执念，但是她上一次从死了的我的身体里出来的时候使用过的所有魔法我都会有映像。”水寒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肖麟点了点头，不再追问。
那么也就是说上次的山洞里也有类似干扰人身体的浊气，是为了不让任何人接近才这么做的吗？霜洛。水寒将这样的小心思放在心里，不再去想，毕竟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们翻过这座山之后呢？”水寒趁着肖麟休息的时候问，她总觉得肖麟已经知道结果会如何了。
“去找红湖，那里肯定能找到戚易的石碑。”
“你是说……那个石碑，其实是墓碑，是吗？”水寒发现了什么，怔怔地说。
“不然你以为呢，”肖麟白了眼这个慢半拍的水寒，“大活人干嘛要把自己的名字刻在那种象征墓碑的石头上啊，那多不吉利啊。”
“是哦，也对。”水寒尴尬地一笑，也觉察到自己问题的白痴。
“戚易曾经是一位很伟大的顶级魔法师。”半晌，肖麟缓缓开口，他的声音很轻，就像是在诉说一件很久远很久远的事情，不过事实上戚易的存在确实是很久远的事情了。
“顶级魔法师？！”水寒对这个词很敏感，大概是因为关在自家城堡地下监狱的大多数都是顶级魔法师的关系吧。
“嗯，他很仗义，也是我的一位挚友。”
“原来是挚友啊。”怪不得知道他的墓碑在哪里。
“可是他的尸体我并没有找到，这个墓碑是我在七百年前建造的，为了纪念这个应该已经去世了的挚友。”肖麟的声音有些凄凉。
“你说……他是失踪了对不对……”水寒只感到自己背脊发凉，冷汗直冒。
难不成……
“嗯，他带着一样东西一起失踪了，”肖麟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那就是被誉为‘东方魔珠’的宝石。”
“哦……原来他是个小偷啊。”水寒松了口气。
“你说什么呢，那个本来就是他们家族的东西，哪来的小偷之说！”肖麟再次白了这个白痴一眼。
“咳咳，既然如此，干嘛要偷自家的宝石啊？”水寒不解。
“那不是一般的宝石，是颗魔珠。”肖麟看着水寒小声说。
原来是魔珠啊。
“那又如何？”水寒有些不耐烦，这家伙怎么还不将重点啊。
“啧，既然是魔珠肯定是有某种不可告人的用处啊！你个笨蛋！”肖麟怒吼，也就是说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颗魔珠是拿来干什么的，现在不正要去问问红湖上的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嘛？！
被莫名其妙吼得一愣一愣的水寒禁声不再讲话了，凶什么凶嘛，人家只是好奇而已，你这人怎么这么难伺候啊！
休息够了，肖麟站起了身，示意水寒继续走。但是没想到，才刚走了两步，令人措手不及的事发生了。
只听到“倏——”的一声，在两个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树丛中一个急速飞来的黑影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就咬住了水寒的胳膊。
“啊！！”水寒用力挥动着胳膊，强忍住干呕的冲动企图甩开手臂上的恶心的黑色东西。可是那个黑影牢牢钉在了水寒的胳膊上死活不肯下来。
肖麟一个健步，用随身佩戴的匕首割开了黑影的喉咙，阻止了他疯狂的撕咬，可是让人诧异的诡异事发生了。从那个黑影喉咙的伤口处又出现了一个黑影，恶心地扭动着身躯，从它的喉咙处拼命挤出来，那场面别提有多震惊。
这到底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两个人瞬间吓傻，无论是从魔导书上还是实际上，他们都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即使是肖麟，上次他来的时候也没有看到过这玩意。
人的害怕来源于对未知的恐惧，对于这样一个没有见过面的对手，两个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但是求生的本能扯动着他们的身体，肖麟目光陡然一寒，一个巨大的火球就直直地射向了水寒的手臂。
“用防御魔法保护手臂！”在扔出火球的前一秒，肖麟冲着水寒大声吼。
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恶臭，动物的皮毛在火光中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在这样寂静的夜里显得万分恐怖。大火足足烧了有半个多小时，在确认了倒在那里被烧到焦黑的玩意已经不会动了的时候，两个人早就已经逃之夭夭了。
“太危险了，呼，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啊。”肖麟对着怀中的水寒说，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淡定，可是当他借助着月光看到怀中水寒的手臂发黑并且流着黑血的时候，无法再强装了。
刚才，当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的生物松开水寒的时候，她就已经瘫软在地了，没有时间考虑更多的他直接就抱起了地上的水寒迅速撤离，可是他也没有想到她的伤势会这么严重，当初还以为只是被一只疯狗咬了而已。
可能有毒吧……肖麟想，这个黑巫山到处都是毒，在有毒的地方孕育出有毒的生物也不为过啊，可是自己又不是用毒专家，这个他怎么会懂！
但是也不能放任不管。于是他把水寒放在地上，先清理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