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船内物体的抛掷声以及杯盘的碎裂声一波接一波地传来,既是解铃还须系铃人,我这个旁人便也不再插手,随云曦一起出舱来对着江面看风景。
江水被落日镀上了一层金黄,那无尽的江水不知此刻又载着何人的思念往何处流去。在夕阳彤色的光影里,云曦与我紧紧相拥,紫金贴铂般凉滑的嘴唇轻轻地覆上我的,他的吻急促而热烈,带着微微的喘息。
突然,他停下来对我说:“有好些日子都没这样吻你!”
我的脸倏尔红了,心中却在十分地同意着这一“至理名言”,“给神器搜集爱情那么辛苦,连听故事的心情也是复杂的。顶着复杂的情绪,没有心思亲我也很正常。只是,不要不理我,不要不跟我讲话就行,别像在司徒家那样就行。”
“司徒家的时候,不是有白泽陪你吗?”云曦刮了刮我的鼻子,似有为自己伸冤的感觉。
“白泽话太多,天上地下好像只有他一个聪明人!”我抱怨了一句,声音忽然低的几不可闻,“我只想跟你一个人讲话!”
云曦笑着把我搂进怀里,“那是你没有看见白泽幻化成人形的样子。他的样子也很是英俊呢!”
我嗤笑一声:“谁愿意看那个小屁孩儿啊!”
云曦的神色间是无可奈何,“那是他骗你的!他幻化成人形后才不是什么八岁孩童,而是十八岁正当年少的少年呢。”
“什么?”我的气不打一处来,“那他还挨着我睡,那他还抢我手中的东西吃,那他还欺负我……”
云曦的眼神一瞬间黯淡了下去:“阿槿,原来我不在你身边的日子里,白泽在你的心中竟占了这么多的位置!”
我一时间被云曦的哀伤情绪弄得无语。
在我们的说话间,孤江上传来了一曲歌声混着淙淙的琵琶音,像是一边有人在弹琵琶一边有人在唱歌。
唱词的内容是:“孤江明月夜,愁思向东流。月影照伊人,何处共白头。”
虽只有短短的四句,却无不是借明月表达了自己不知何时能得一心人的愁思。
愁思随着江风飘荡过来,我和云曦皆为这句中所要表达的意境而叹惋。
“不知是怎样的女子竟会弹出这样的珠玉之音?”云曦喃喃。
闻言间,我已不悦。
苏哲宇和司徒笑笑二人却突然间跑了出来,两人皆是一身恶斗后的狼藉。
我挑眉冲着二人笑:“牺牲了一桌的菜总算是分出胜负来了吗?”
谁知此时已辨认不出穿着黄衣的司徒笑笑居然挽着苏哲宇的胳膊说:“我们和好了!”
我和云曦皆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只是云曦的惊异只是一霎那,眨眼间已是面色如常。
“苏兄弟竟把我家笑笑给征服了,云曦真是佩服啊!”云曦倚着船上的栏杆,对苏哲宇笑着说。
“我说司徒公子,前一秒我还把你当我们那个时空的人,这一刻你就讲起流利的古文来了!”
云曦云淡风轻的笑容随着孤江上的清风一起消散在落日的余晖里。
“不知是什么办法降服了笑笑姑娘?”我似笑非笑地追问。
笑笑调皮地冲我眨眨眼睛,“保密!”
“诶,我好像听见江面上有琵琶声。你们听到了吗?”
望着苏哲宇询问的眼神,我真想上去一巴掌把他拍醒,他在舱内都听见了,我和云曦与江面隔得那样近又怎会充耳不闻?
孤江明月(二)
不远处的确有一条周身被漆成浅紫色的船在向这边行驶,那琵琶的声音就是从浅紫色船上传来的,只是我们的船想要靠近的时候,另一艘镀金船却从我们与那传出歌声的船中间横了过去,停在了浅紫色船正对面。
“大东以金、紫色为尊。金色更甚,紫色次之。”云曦倚在船头笑着对我说。
“那这镀金船的主人就比这艘浅紫色船的主人身份尊贵咯!”夕阳将我的脸镀成了火彤色,我如是说。
“哼,”云曦浅笑,“如果是那样的话,那这船就不是镀金而是赤金了。”
“喂喂喂,你们看!从那艘紫色船上出来一位姑娘,好像在说这镀金船挡了她们的路,看来有热闹看了——”苏哲宇叫了一声,司徒笑笑和我们都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果然,紫色船舱里走出来一位姑娘,那姑娘罗钗锦衣,一副大户人家的打扮,开口却是:“大胆何人!竟敢挡我家姑娘的道!”
语气张扬跋扈,眉飞色舞间看得出是受过良好的训练。
这时,从镀金船舱里走出来一位相貌清俊的少年。少年面对对方侍女的骄横跋扈也不恼,只是用极其温润的语气在一一回应着人家姑娘的话。好像这一开始便不是他们镀金船挡道有错在先而是紫色船只的主人无理取闹而已。
隔得远并未听清清俊少年讲了什么,只见对方姑娘好似红了脸,嘴唇嗫嚅地讲不出话来。一张脸顿时憋得通红,眼泪不争气地落了下来。
一个清泠如玉却又威严自露的男声从帘子里传出来,“长戟,你怎么把人家姑娘给弄哭了?”
说着一个玄色锦衣男子便打帘潇洒而出,即使隔得不近,我也能瞧见他眉目间的英气,那是身经百战、上过沙场的人才能从容流露出的英姿。
对方的主人似也被这男子的声音和气度吸引,两位女子打帘窈窕而出。
“哇!这两个女的的身材好正啊!”苏哲宇惊呼一声,下一刻自己的耳朵却被自己司徒笑笑揪在手里,“你还记得你刚才在舱里说了什么吗?才须臾就开始红杏出墙了?”
司徒笑笑一面狠狠地揪着一面咬牙切齿地说。
“喂,你个妖女可不要乱说啊,我只答应如果以后你嫁不出去就嫁给我,又没说我此生娶定你了!”尽管被揪着耳朵苏哲宇依旧要占尽嘴上风光,这才是我从小到大认识的那个哥哥苏哲宇嘛!
我方才还疑惑这一路的冤家怎么瞬间就和好了,原来是苏哲宇做出了这样的承诺,唉唉唉,我还以为此生除了我慕容槿以外没人能收拾得了苏哲宇,没想到不是无人而是那人未至而已。如今,苏哲宇的那人已至,我那个调皮顽劣的哥哥也算是有人管了吧。只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罢了。
苏哲宇方才称赞的正是这紫色船的主人——两个容貌姣好的姑娘。一个身穿轻薄紫衣,中间的织锦腰带将女子的身材勾勒地凹凸有致;一个穿婉转青衣,身材姣好,眉眼却是柔和顺从。
两人见面前的玄衣男子都是一怔,青衣女子更是心中慌张,一不小心将手中绣帕掉在了江里。
青衣女子惊叫一声:“啊——我的手帕掉了!”
只听得“扑通”一声,那个英姿飒爽的玄色身影已经一跃跳进了江中。
再听得“扑通”一声,身穿轻薄紫衣的女子也一跃跳进了江中。
“哇!”我看见苏哲宇惊呼一声,仿佛要将整个身子都探进江中,“这两个人才刚认识一会儿就要闹着殉情啊?”
司徒笑笑敲了一记苏哲宇的额头,轻笑道:“殉你个头啊!那位男子是为船上的女子捡掉进江中的手帕,至于那个紫衣女子为何跳进去,也许对那个男的一见倾心,比较怜惜吧!”
“哇,司徒笑笑你看人家女子是如何怜惜自己心上人的!你不是想要嫁给我吗?学着点啊!”苏哲宇居高临下地对司徒笑笑说。
不到片刻,这孤江上就传来一声杀猪般地惨叫。
“怜惜?”我思忖了一会儿,对云曦说:“你觉得紫衣女子跳下去是因为怜惜玄衣男子吗?”
云曦瞟了一眼江面,轻轻地把玩着胸前的蓝宝石说:“玄衣男子是位武将,我相信没有人会看不出来。”
我冲云曦嫣然一笑:“我也觉得。玄衣男子的武功高,想必也一定会水,那女子不会那么傻。除非,真的如笑笑所说,她……”
云曦摇摇头,对我温柔一笑:“其实还有一种可能。”
“嗯?”
“那就是他们以前认识。”
“怕是不止是认识那么简单吧!”我和云曦相视一笑,目中对对方的意思俱是了然,于是便让船夫拄着蒿,向那两艘船靠近。
玄衣男子捡着丝帕跳上船的时候,怀抱中还抱着方才跟他一起跳下去的紫衣女子。
女子的乌发被江水浸染此刻正牢牢地贴着面颊,朱玉般的水花衬得女子越发肤如凝脂,貌美如花。再加之身穿的紫衣本就轻薄,此刻被江水一浸,美好的身材更是一览无余。
男子恭敬地将手中的手帕交给身边的青衣女子。
青衣女子轻轻接过,温顺的眉眼间突然有一种细微的情绪在流动,只是在瞥见自己的姐妹被江水浸染后的样子时,眼中闪过一丝嫉妒还有一丝不悦。
男子一只手将紫衣女子轻轻放于夹板上,一只手轻轻地搂着女子的腰,体贴地替她把胸中的水拍出来。
那女子口中的水刚吐完,神色刚有缓和,便是一问:“将军为何不愿娶紫依?”
那一问,便如雷霆一般,我看见男子身旁的青衣女子目光已经暗淡了下去,又是一瞬,目中突然燃起了熊熊火焰。
“跟着我会幸福吗?”望着怀中年华正好、貌美如花的女子,玄衣男子问。
“没有一个人会爱上与自己仅有几面之缘的人。”没有等到女子回答,男子继续自顾自地说。
“种情只需要一天的时间,痴情只需要一点点痴恋,而相爱却需要对方给自己一个机会。青龙,你连一个机会都不给我吗?”
面对女子的痴恋,那位叫青龙的将军却是只是淡淡一言:“我不喜欢过于主动的女子!”
一行清泪滑过女子白皙的脸颊,手中依旧执拗地抓住眼前玄衣男子的衣摆,“一年而已,才一年那个陪我在江上捕鲈鱼的男子便已消失不见。我竟也变成过于主动了吗?”
这最后一句像是用尽了全身所有的力量,嘶吼着喊出。只是,玄衣男子的脸上此刻只有淡漠。
玄衣男子转身看见面前的青衣女子,“你叫什么名字?”
“回将军,青莲。”
女子盈盈地行了一个礼。
“好清雅的名字。名字清雅,人也清雅。”玄衣男子低低地叹了一声,最后一句像是若有所指,“女子都应该像这般含蓄清雅才好。”
青莲的脸上滑过一丝不易捕捉的笑意,那笑意里荡漾着的是此刻心中的温柔。
只留紫衣女子单薄濡湿地在沉沉的夜里蜷缩的像是秋风中的一片落叶和着那清冷的月色一起镌刻在孤江江畔。
“走吧!”这热闹看完了,我们也该去找家客栈歇歇脚了,这样明天我们才有精力去逛庙会啊!”云曦将我定定望着江面的头搬过来,笑看着我,目光温柔地浸染了一江秋水。
“公子,客栈之前我们已经订好了。客栈里还备下了二小姐、慕容姑娘和苏公子的衣服。”之前与我们备船的两个家仆说。
我和司徒笑笑一听有新衣服换,全都头也不回地钻进了船舱里。只留云曦和苏哲宇在原地相视大笑。
孤江明月(三)
这是家极其体面的客栈,也不知道云曦究竟烧了多少钱。他一个江湖术法家的大公子又不是个做生意的,哪来这么多银子啊?
我正纳闷着,司徒笑笑刚把一件袖边垂丝的藕色衣衫换上,一面像个百灵鸟一样地转着,一面问我好不好看。
“我一直以为你只会穿黄色衣服呢,没想到你还能接受藕色衣服?”我惊觉她穿藕色衣服少了平日穿黄色衣服的刁蛮而是多了一丝随和清雅。
“穿黄色,穿惯了也腻。如今我就想穿藕色的。”司徒笑笑对我撇撇嘴,看着我这身浅紫色大方而又精致的衣裙说:“哥哥让你穿紫色,他可真偏心!”
我对她笑笑,“想穿什么便得什么,你哥哥还是蛮疼你的!”
“哦,才不是呢!这藕色衣服是我自己要求的。苏哲宇那个混蛋天天说我穿黄色像妖女,我这才……”
我了然地点点头,嘴里轻叹一声:“哦……”
“哥哥的心思全在你身上,哪还有闲工夫来理我?这不,知道大东朝以金、紫色为尊,特意给你连夜做了一件紫色的。唉唉唉,偏心啊——”说着她还有模有样地摇了摇头。
我知道云曦疼我,所以对笑笑戏谑的话也不过多理会,笑笑见我沉默,以为我生气了,忙转移话题,“司徒家的仙丹灵药、奇珍异兽一直受江湖中人垂怜,这求药,企图豢养神兽的人一多,这一来二往,司徒家也狠赚了一些钱。所以哥哥才能吃遍四海也不囊中羞涩了。”
我对她了然地笑笑。
正在这时,苏哲宇过来敲我们的门:“屋里的两位大美人,衣服换好了没有呀?我和云曦可去逛庙会了啊——”
苏哲宇故意把最后一句拖得好长,企图用逛街这种事诱惑我和笑笑。
“来了,来了,烦死了——”笑笑率先开门,只不过她自己也没有留意这一次手中的力道竟会因为紧张而变得这么大,一个踉跄,身子前倾了出去,一张红唇正好贴在苏哲宇的唇上。
两人的身子瞬间僵硬了,就这么保持着一个贴着另一个嘴的动作僵直地站着。良久,苏哲宇先挪开嘴唇,笑笑的脸上是一抹娇羞的恼怒。
“啊呸呸呸——”苏哲宇用手摸颈,一个劲儿地向外吐着口水,一边吐一边一脸悔恨地说,“我怎么会喝你这个妖女的口水呢?”
苏哲宇就这样一会儿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