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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晚有一天的。”我和煞多相视一笑,扬起马鞭,疾驰而去。
傲特斯旦汀领主拄着拐棍立于草原后的山坡上,对身后的厄司与迈逖微微一笑,“多么美好的画面,是不?”
“但愿能一直这样美好下去。”迈逖看着天边的夕阳,渐渐在天地相接的地方收敛起了光芒,厄司拍拍负手而立的迈逖,道:“也许,这是她们的自由。”
于是,两个女孩便被同意留在了校场,而且一留就是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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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情谊难言(上)
更新时间2011721 18:58:50 字数:2041
这也或许是我这辈子所经历的最快乐,也是最痛苦的时间了。
首先是煞多和小泰思,大矛盾没有,小计较不断,只要他们在一起超过三分钟,那一定就会吵得厉害,煞多喜欢戳弄她,而小泰思的武器就是牙齿,他欺负她,她就狠狠地咬他,肩膀手臂脖子,每次都弄得煞多叫苦连天,他总是拎着不肯松口的泰思找我抱怨,我跟泰思说让她以后换种还击的方式,比如打啊掐啊之类的,女孩子大了,总是用嘴解决问题也不是办法,可是泰思却不以为然,反倒每次都振振有词曰:君子动口不动手。
这期间,巴德导师也时有头疼,他对两个顶着祭司后裔帽子的女孩也是束手无策,校场是多么严肃的地方,可只要是两个女孩子的所到之处,都被种上了五颜六色的花花草草,尤其是我们房前的那片空地,简直就成了女孩子们的花园,北岸的天气并不是很好,但到了夏天依旧是芳香满屋,泰思折了几朵开得最盛的花,给布茹淘编了花环,她说,淘淘正是爱美的年纪,要好好打扮才漂亮,偶尔她也会突发奇想的给煞多编些手链啊什么的,当然,最后的结果自然是把煞多气得不轻。
我总是倚在不远的地方,轻轻看着绕着煞多上蹿下跳的泰思。说不上心里是什么味道,有点甜,有点酸……
可一直不愿意承认的是,那酸酸味道是一种嫉妒。
我也记不太清火药是在什么时候被埋在心底的。
只是注意力越来越不集中了。
中午休息的时候,操练了一个上午的勇士都互相攀谈起来,煞多坐在我的身边,偶尔也会开玩笑般的搂住我的肩膀,然后滔滔不绝地和我讲他是如何翻倒校场中最强壮的勇士,又是怎样一个人战败他们十几个人组成的小联盟的,我笑着听,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在远处护理花花草草的女孩子,从欣慰,到黯然……
耳边的声音也常常骤然而止。
那时我才回过神,很不自在地冲煞多笑笑,“怎么不说了?然后呢?”
“我刚才问你了个问题,等你回答呢。”
我尴尬地摸摸头,抱歉一笑,“呵呵,这里太吵了,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我问你……”煞多若有所思,皱了皱眉头,然后道,“我刚才问你,你觉得明年比武大会的胜出者会是谁?”
“哈哈,那还用说,肯定是老弟你了啊!”我笑得牵强,停下来,才发现煞多的脸色不太好,他冷哼一声,径直站起身来,“比武大会三年一次,这才刚过,明年怎么会还有!老哥,你最近都在想什么!”
煞多转头离开,我要追,却被人拽住衣角。是泰思,她擎着一把精致的别着花朵的木刻的匕首,扯着大大的笑脸,对我说:“布理塔,这个给你,别让煞多知道哦!”
我微笑,默默看着眼前这个一身黑衣的女孩。
是的,一直到泰思十一岁,她都是把自己打扮成一个男孩子,理得短短的头发,在腰间别着一把自己削的木剑,一年四季都是这样,虽然在黑珥饶,还是文静的良家妇女更招勇士们青睐,我不得不承认我也是那么一个保守的人,可是对泰思,终归还是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一天喝醉了酒,不知道朝煞多说了什么胡话。
从那天起,煞多竟然性情大变。
而我也再也改不掉酗酒的坏毛病了,被煞多骂过,被巴德导师训斥过,被同伴嘲弄过,可我就是改不掉喝酒的习惯,总爱在没人的时候把自己灌醉,迷迷糊糊地或哭或笑,然后歪倒在一个地方,闭上眼睛等待末日,可一天一天的阳光并没有变化,每次醒来,都觉得自己的魂像是被勾走了一样,疲惫不堪。
那一天晚上,打发煞多送两个孩子回祭司府,关上门,就继续打开酒罐子喝酒,许是泰思又忘记拿什么东西,中途竟折了回来,她们蹦蹦跳跳地进门,看到我酩酊大醉的样子很是惊愕,我看到泰思,动了歹心,刚起身,就吃了煞多朝我抡过来的拳头,他说:“你忘记了吗,巴德的导师曾经教导过我们,勇士要时刻保持意识清醒,勇士不可以喝醉,他的世界和使命都不可以模糊!”
我哭起来,煞多却只是一声不吭地抱着两个错愕的孩子离开了。
从那以后,煞多再也不和泰思没大没小的打闹了,也再也没有领着布茹淘上山捉过蜻蜓。当时校场里来了一个姑娘,长得十分漂亮,听说是祭司府厨娘的女儿。她的厨艺相当不错,做得一手美味的点心,她和泰思、布茹淘的关系好得很,见于校场的伙食有待改善,巴德导师就在两个女孩日日夜夜的叨扰下同意把那个女孩留在校场,于是北三校场的勇士们便纷纷感激当初领主把他们的救世小祖宗送到这里的决定。
不知道什么时候,煞多就开始和那个女孩谈情说爱了,还让我帮忙瞒住两个小孩。
其实看得出,他并不是多么快乐。
每天闲时,他就郁郁寡欢地坐在房前的石阶上,后来有一天,我竟看到他在帮那两个女孩子护理院子中的花草,他的手里有一盒种子,我笑问这是从哪里来的,他只是浅浅微笑。
后来得知,那便是他成人礼的那天,泰思送给他的那一盒礼物,泰思本想着就在那天和煞多一起把种子种下的,作为同月同日生的纪念,可是那天因为种种原因,就没有做成。后来泰思便把这个事情给淡忘掉了,只是种子一直被煞多留着。
这个意思,恐怕傻瓜也看得出来,一天我又在喝酒,喝到烂醉时,就抓着煞多的领子,生往他的嘴里倒那苦酒,煞多生气地把酒坛子摔碎,我却伤心欲绝地哭了起来,“你别抢我的泰思,你别抢我的泰思……”
煞多看着我,到如今我还依稀记得他那冷漠的表情,随后,他只是低声叹了一句,“你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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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情谊难言(下)
更新时间2011722 11:30:27 字数:2692
从此,煞多除了在两个女孩子面前装作一副悠哉至极的样子以外,我就再也没见他笑过。
他跟女孩子们相处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他常常让卡沐做一堆好吃的打发泰思她们,她们毕竟是小,什么都比不过美食的诱惑,然后煞多便冷漠地独自带着卡沐离开了。
再后来,校场里又被送来了一个比泰思她们大不了几岁的小男孩,他总是瞪着惊恐的大眼睛,做事情也总是唯唯诺诺的,因此便成了校场里众多孩子欺负的对象。巴德导师说,他是个孤儿,家里遭了一场劫难,他的双亲拼死保住了他的性命,然而他们自己却与世长辞,他本是个十分开朗的男孩子,因为受此大劫,所以性情突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煞多听了尤为感慨,就把他接过来自己照顾,在北三校场,除了布茹淘和泰思是例外,其他成年勇士和未成年勇士都是分开训练的,每次煞多都亲自领着那个男孩子去训练场,别的孩子见了,也就都不敢再怎么样他了。
谁叫煞多是出了名的坏脾气呢,虽然,自从那天我失态后,他就再没和找事的人打过一次架。
以照顾帝满为由,煞多也不再和我们住在一起了,我开始有点明白他的意思,常试图找他谈谈心,而每次却都被他关在冰冷的门外,那日我好不容易哄睡了叽叽喳喳的女孩子们,就独自一人行到他的房前,欲敲门,却听见里面的谈话声。
“帝满,曾经我也有个待我很好的哥哥,我受欺负了,他就帮我打架,我惹了是非,惩罚他也都帮我担着了,我在他面前从来是肆无忌惮,导致现在,我竟然连他最宝贵的东西都想抢。”
“那是什么?”
“我也说不清楚,可是我让他难过了,连面对他的勇气都没有。”
“帝满不会惹哥哥生气的。”
“恩,是。帝满是个好孩子。”
……
继而是二人的欢笑,我放下准备敲门的手,迈着沉重的脚步离开。
后来,领主在城中散步的时候突然猝死,没有留下一个字的遗嘱。
于是整个黑珥饶顿时陷进了血色的混战之中,第一声厮杀是从北岸第一校场那里传出的,继而受到波及的便是北三校场,一天夜晚,几个武艺精湛的叛逆勇士连夜潜进校场,取了巴德导师的性命,并把他的尸首挂在旗杆上以示战争的开始,随后,千军万马便行进了这里,我向祭司府发了几十封求救信,但愿有一只精良的战鸽可以穿越重重死亡的封锁线把情报传递给厄司和迈逖大人,可惜一连几天都杳无音信。
最后一只战鸽是煞多放飞的,当时我已在重度的绝望之中,怎么也料想不到煞多会在这时冒出来,自从战争的号角被吹响,校场的勇士们能逃则逃,能建立自己军队的则建立了自己的军队,我身边因为还有两个无知的孩子,所以只能躲在屋子里等待救援,一把长剑沾染了多少刺客的鲜血,拿着它的手臂也已经颤抖。
可是我没想到,煞多竟然也没走,他放的战鸽没有向祭司府的方向飞,我不知道他在通知谁。
在一天的尽头,又有大批军队向我们行来。
然而令我吃惊的是,领头的人竟然是卡沐。
习惯了她恬静而美好的样子,如今看到她披坚执锐,着实令我吃不太消。
“大小姐们都在哪里?”卡沐见到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在屋里。”我跑进屋,把两个惶恐不安的小女孩从柜子里抱出来,她们见了卡沐,立刻抹着眼泪扑了上去,卡沐下马,把女孩子们抱在怀里,她抬起头,告诉我们祭司府现在也动乱得很,而且赛伦特他们已经封锁了北岸到东岸的所有出口,她来时,见到满地都是战鸽的死尸,若不是煞多知道她正在中岸行事,恐怕就算是用尽最后一只战鸽,他们也无法把北三校场沦陷的事情通知给祭司府的人。
卡沐命人牵来马,她说,她知道一条小路可以回到东岸,厄司大人有吩咐过,让我们和她一起走。
卡沐抱着布茹淘上了马,我抱着泰思,然而煞多却立在原地没有动。
“煞多,动作快一点。”卡沐牵着马责备道。
而煞多,只是闭着眼睛摇了摇头。
小泰思抬头看看我,我会意地驾马行到煞多面前,泰思伸手揪揪他的衣领,“多多跟我们走吧,这里太危险了。”
“是啊老弟,有什么别扭我们以后慢慢调解,先安定下来再说。”我皱着眉头,看到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那时的我真是恨透了自己,当时,没有人比我再了解煞多,他总是摆出一副冷酷而易怒的样子,可那都是他用来保护自己的伪装,他的心软得像块儿棉花,尤其是对他喜欢的人。
我也知道他喜欢泰思,可是当时就是接受不了,我跟泰思说要她不要和煞多闹,泰思不听,煞多却听见了,我永远也忘不掉当时我望见的那双在墙后的眼睛,有无助,有难过。
“老弟,如果你还把我当你的老哥看的话,求求你听我这一次,上马,我们离开这里。”我让泰思在马上等着我,自己下马去牵煞多的马,记得小时候,严肃的他只在我面前会撒撒小孩子的娇气,我教他骑术的时候,他就咧着小嘴不上马,我仗着比他大那么两岁,便常常把他横腰抱到马背上,而如今面对着这个比我还高出半个头的青年,才感到自己的无能为力。
“求求你,上马吧。”我又惹不住热泪盈眶,小布茹淘似乎也预料到了什么,放声大哭了起来,她狂躁的拍打着卡沐环住她的手臂,不停哭嚷,“我要去找多多哥哥,你放开我,我要去找多多哥哥。”
泰思看看身后的布茹淘,也撅起嘴来,“多多,惹女孩子哭的男孩子不是好勇士,况且你是她的夫君,她哭成那个样子,你必须去哄哄她。”
“哦,这样啊。”煞多侧头看看泰思,在嘴角扯出一抹惨笑,然后绕过我们,走到布茹淘和卡沐身边,然后温柔地牵住布茹淘的手,“好了淘淘别哭,你看,快到春天了,你们种的花都要开了呢,你要是相信我,你就先跟着卡沐姐姐回家,我在这里帮你们看着这些花草,等它们都开了……”煞多望向凌乱的庭院,狠狠吞了口苦涩,“等我给淘淘个惊喜好不好,等到花开的时候,我都采下来,编成漂亮的花冠,淘淘带着它,做我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