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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浅笑着的恭维模样,我慢慢站起身,他站在那里,像一块被抽干了水分的木头,我不可思议地摇了摇头,“拉乌,怎么会是你。”
“为什么不可以是我。”他拿突兀的眼睛看着我,冷冷一笑,“不错,在北岸监视大小姐一举一动的人,就是我。我恨北岸,他们杀了领主,杀了我父母,甚至还要杀了我,我想要报仇,所以我必须选择一个能让我活到看着他们一个一个死去的阵营。我的心,从来都不在乌欧格!”
“你在说什么……”我真的感到不可思议,自嘲地干笑几声,抬起憔悴的眼眸,“你说是他们杀了领主?杀了你父母?”
“那又是谁!”拉乌大吼,“为什么傲特斯旦汀领主死的第一天,这些北岸的领主就集结了足够的造反的军力,要不是他们提前准备好,怎么会有这么多军力!厮杀,掠夺,抢劫!先是杀了我母亲,两年后,我父亲也被惨害,我接过诺琛智城,我就发誓一定要报仇,我一定要报仇,我一定要……”
“你可笑!”我气急败坏地打断疯狂的他,“你以为投靠渥夫你就可以报仇吗?你不过是他们的一颗棋子,你要攻将,他非把你摆在小卒面前,你一句话也不能多说。况且,这战争是谁挑起来的?是渥夫!”
“是北岸先造的反!”
“可他们为什么造反?因为傲特斯旦汀领主死了!”我撕心裂肺地喊着,“你知道傲特斯旦汀领主是怎么死的吗?是被毒死的!那个毒药——叫银鸠!”
“泰思,不许胡说!”布理塔朝我瞪瞪眼睛,我冷笑一声,真可悲,为厄司效命这么久,竟然都不知道自己是在为一个恶魔巩固邪恶的势力,我切齿,用手指向蛮夫欧克身后的布茹淘,“你问问她,我有没有在胡说。”
“啊啊啊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布茹淘赶紧缩缩脑袋,而厄司的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我摇了摇头,继续道,“中银鸠死的人,下葬后骨头会变成黑色的,你们要不要去看一看,领主的尸骨到底是什么颜色的……”
布理塔不可思议地看着我,皱了皱眉头,“泰思……领主的尸体已经被火化了。”
“是吗?我怎么……”
“泰思你不要再说了!”布茹淘打断我的话,这也许是她这辈子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得最大声的话了,她缩着脑袋,道:“泰思,不要再说了,你想让更多人死吗?”
“让她说。”厄司皱皱眉头,我看向身后的煞多,他亦是惊愕地看着我,我狠狠心,道:“黑珥饶刚刚战乱的时候,我和布茹淘在北岸的校场,北岸动乱得很,布理塔怕我们出危险,平时,就把我们藏在柜子里,那是煞多和帝满的房间,布理塔以为他们已经离开了,可事实上,他们却并没有走,他们回来了,而且我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我瞪着厄司,厄司的脸上晃过一丝惶恐,继而又恢复了平静,我继续道:“你们烧的,并不是傲特斯旦汀领主的尸体,真正的领主被他们调了包,不得不佩服帝满是个神童,背过了黑珥饶药史上的所有毒药的用法,毒性和毒发的症状,当然,那种最恶劣的毒药的配方,我想只有厄司大人和我有,对吧。他们确定了毒药以后,就把傲特斯旦汀领主安葬在了……”
“泰思!”布茹淘流下眼泪,我背过身不去看她,对不起,我只能把你供出来,这样我的话才可以让厄司更信服,依他的性子,一定会找到领主的尸体然后彻底销毁,这样他一定会逼供我们,这样他才不会立即杀了煞多,这样才有更多的时间去思考该如何活下去的办法……
糟了,可是我为什么要把帝满也说出来?我皱皱眉头,厄司却把我的每一个小动作都看在眼里,然后满不在乎地一笑,“你也觉得你牵扯的人有点多是吧,你放心,我对已故的人,没有兴趣……只是,你怎么会知道你小时候的事。”
我看着还是那样从容的厄司,明明很惊讶,却伪装得让人找不到一点瑕疵,我还没张口,就看见迎面扑上来的拉乌,“佞臣!拿命来!”
嘶——
鲜血溅了一地,厄司抬腿把抽搐着的拉乌踹到一边,然后才慢慢放下我的手腕。
我愣在原地,而我的手里,还握着那把在滴血的匕首。
厄司看着像丢了魂一样的我,嘲弄道:“这不是你第一次杀人了,为父为你做的已经够多了,既然你不再需要保护,那就别要了!”
“你!”我握紧匕首,狠狠向厄司刺去,你可以拿着我的手杀了拉乌,我看你还可以再借谁的手杀了我!
厄司看着迎面飞来的匕首,后退两步,一挥手,把跪在那里的煞多甩到自己身前,我惊恐地松开握着匕首的手,匕首从我指尖飞出去,与煞多的铁面具擦出火花,然后径直插到他们身后的立柱上。
厄司冷哼一声,把煞多推到我身边,然后傲慢地拍了拍手。
“为父不想再和你胡闹了,”厄司道,“你赶紧动手把麻烦的事都给我了断了,至于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我暂且还没有收拾你们的心情。”
厄司把一盒银针扔到我面前,“我本想让你身边的那个男人再受点苦头,再让他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可是现在我累了,所以趁我还没有改变主意以前,你们自己动手吧。”
厄司叹口气,闭上眼睛也不再多说什么。
我捡起那一盒银针,想到那个阳光明媚的上午,它曾作为礼物第一次被放到我手上,我还给那个人一个大大的拥抱,而现在,一样的盒子,一样灿烂的上午,它却如此沉重。
煞多看着我,微微一笑,伸手摸摸我的脑袋,“让我死在你的怀里,好吗?”
我点点头,俯下身子抱住他,煞多闭上眼睛,轻轻道:“如果有下辈子,请你第一个就选择我。”
“其实我一开始爱的,就是你。”
煞多睁开眼睛,我的眼泪流下来,嘴角却弯起一个漂亮的弧度,“我当时是小孩子,不懂,我只知道有个叫布茹淘的小屁孩儿总是像跟屁虫一样跟着我,我做什么,她就做什么,我说什么,她就说什么,所以我刻意让自己跟她不一样,她爱装淑女,那我就偏要做个假小子,她喜欢弹琴,我就偏要学吹箫,她喜欢的是你……那我……呵呵,当时还没觉得怎么样呢,虽然你从来没给我一个好脸色,可是心里却慢慢……你常带着布茹淘去摘酸果,我就对酸果情有独钟,你背着布茹淘做俯卧撑,我也强迫布理塔背着我做……还有初次相见的怦然心动,还有最后离别的难过,还有你的每一个表情,冷酷也好,生气也好,害羞也好,那些尤冷又热的感觉,我都很迷恋……”
煞多静静听着,也轻松地笑了笑,“泰思,能听到你说这些话,我真的很开心,被自己喜欢的女孩子暗恋了这么多年,我又有什么遗憾的呢?我会保佑你,获得一辈子的幸福……你开心的时候,我会在你心里陪着你一起笑,你寂寞的时候,我也会走进你的梦里,陪着你骑马,看湖中的月亮……”
煞多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我错愕地看着浅笑的他,这才注意到自己指间的那根银针,已经被煞多握着,深深刺进了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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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幸福变奏(下)
更新时间201188 18:56:51 字数:4448
“煞多,煞多。”我轻轻摇摇他,而他的手只是无力地垂到身下……
“啊——!”我抱着他惊叫,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这时,一群人突然闯进议事厅,维尔惊愕地看着我和我怀里静静躺着的人,一时也愣在了那里。
我在煞多额头上印下一个沉重又苦涩的吻,心如刀绞的疼痛,也许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原谅厄司,不会再原谅战争带给我的深仇大恨。我轻轻把怀里安静不动的人放到地上,然后慢慢起身,踉跄着挪步到维尔身边,玖依上前扶住我,我把头倚在她的肩膀上,嘴唇滑向她的耳畔,“掩护我离开这里,现在!”
玖依点点头,又向维尔使了一个眼色。
我直起身子,用充满愤恨的带血的眸子最后瞪了一眼厄司,然后转身,疯狂地冲出门去,厄司回过头,挥手大喝:“拦住她!”
铁甲部队纷纷向门口冲去,维尔拔出腰间的佩剑,他身后的勇士立刻拦住铁甲部队的去路,我疯狂地一路跑下去,殇泪,暮痕和帝满在一边跟我招手,“这边!”
我跑过去,立刻翻上马,帝满皱起眉头,“老大呢?”
我低下头,暮痕转身看见疯狂冲过来的铁甲部队,继而大喝一声,“我们先走!”
于是骏马长鸣,踏破世界最后的安宁。
我们跑出熙泊城,身后的铁骑部队立刻追了上来,他们挽起弓箭,箭嗖嗖地向我们飞了过来,我挥手,洒出一排排银针,前边的骑兵一头栽下,挡住了后面的骑兵,一拖延,我们暂且拉开了与他们的距离,我再一挥手,又是一排骑兵倒下,我皱皱眉头,看向暮痕,“我的银针用完了,我们到底要去哪里?”
“去海边,那里有船!”暮痕大喝,他一回头,发现骑兵又要追上了,跑过树林,眼前慢慢析出海的轮廓,而骑兵也要追上我们了,前边的骑兵抽出带钩子的绳子向我们抛来,一跟绳子勾住了帝满的胳膊,帝满吃痛,暮痕眼疾手快,用剑把绳子斩断,他大喝着,“往前跑,都不要停下!”
然后自己掉转马头,向那群骑兵冲去,“不要!不要!”我伤心欲绝地回过头,眼睁睁地看着暮痕身中数箭,他挥着在此时显得尤为单薄的铁剑,拦住数千骑兵,直到被砍下战马,被无数马蹄践踏成泥……
我闭着眼睛,却能感受到我们的马蹄已经溅起水花。我还没反应过来,殇泪就把我从马上推了下去,我重重地摔在甲板上,帝满挥剑斩断绳索,也跳了上来,殇泪跳进水中,推着小船慢慢往海里边移动,帝满跑进船舱,放下帆,掌好舵,海风吹乱了我的头发,我看着变得越来越小的像无数蚂蚁一样的铁骑部队一点一点拥在浅水区停下,殇泪也爬上船,坐在我身边,握住我冰凉的手,“城主,已经没事了,没事了……”
眼泪还是忍不住落了下来,我抽泣道:“我们以后怎么办……煞多不在了,暮痕他们也不在了,我们该怎么办……怎么办……”
殇泪环住我的头,勉强一笑,“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我们会找到一片新的大陆,开始新的生活,一切都会好的。”
我点点头,感到船身摇晃得厉害,继而我就被殇泪狠狠地推到一边,我手一滑,差点掉到海里,我挣扎着坐起身子,只见船的那一侧,布理塔正拉着弓弦,水珠不停地从他发间滚落,殇泪手握着那支飞来的箭,眼也不眨地瞪着他。
布理塔扔掉手中的弓,拔出腰间的佩剑,气冲冲地向我们走过来,殇泪把箭挥向他,布理塔侧头闪过,殇泪也拿起身边的铁剑,上去和他厮打在一起,帝满听见外面的打斗声,固定好船舵,也持剑冲了出来,布理塔三两下就把殇泪手中的剑绕到海中,他一剑劈下,帝满从布理塔身后隔住,殇泪眼疾手快,转身从帝满的腰间拔出短匕首,三个人在船上厮打起来,穿船晃得厉害,我是个地地道道的旱鸭子,见了水就什么脾气也没有了,好不容易跌跌撞撞地站稳,就差点又被甩进海里。
那边的三个人还在猛战,布理塔把剑挥下,在船的桅杆上留下深深一道疤痕,殇泪从天而降,被布理塔旋到一边,他抬臂,抵住头上帝满劈下来的利剑,腿一扫,帝满重重摔在地上,他把剑尖指在帝满鼻尖的同时,殇泪也把匕首架在了布理塔的脖子上。
我看着他们,努力跑过去,推开殇泪,也推开布理塔,他们目瞪口呆地看着我,我把额前的碎发捋到耳后,无助地抱着自己的膝盖蹲下,“你们觉得今天死的人还不够多吗?你们现在这样打来打去还有什么意义,能让那些死去的人都活过来嘛!”
“可是……”帝满瞪着布理塔,深恶痛绝,“今天,我一定要跟他拼个你死我活!”说着,他捡起身边的剑,拼命地向他砍过去,我转身,身手点上帝满的麻筋,帝满腿一瘸,扑倒在布理塔面前,布理塔伸手扶住他,他却一下子把他打开,然后恶狠狠地看向我,“泰思!你在做什么!难道你还爱着他吗?你这样做对得起煞多哥哥吗!为什么不让我杀了他!”
“够了!”我站起身子,觉得头有点晕,索性放下火气,降低了声音,“我们已经离开黑珥饶了,就把黑珥饶的仇恨也放下吧。更何况,煞多他难道从来都没有跟你说过他以前也有一个好哥哥吗?”
“说过。”帝满看着我,而后狠狠地摇了摇头,“可是煞多哥哥说的那个人,嘴边永远挂着微笑,怎么惹都不会发火。初夏的时候,他会陪他趴在草地里捉蜻蜓,秋天的时候,他会陪他到山上去画落叶,他可以熬夜帮他削炭笔,可以把自己碗里的肉都让给他吃,他可以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