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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时候,他会陪他到山上去画落叶,他可以熬夜帮他削炭笔,可以把自己碗里的肉都让给他吃,他可以帮他补衣服,帮他去打架,教他识字,听他撒娇……可是你看看我们眼前的这个人!一张冷酷不变的脸,手里永远握着一把嗜血的剑,六亲不认地往别人身上乱挥乱砍,你让我如何把他和我老大的哥哥联系在一起!”
帝满说着,眼泪也啪啦啪啦从他的大眼睛里流了出来,我走上去,用手轻轻帮他擦掉,“我是你嫂子,如果你还把你煞多哥哥看在眼里,以后就得听我的,不许再胡闹了。”
帝满看着我,我朝他一笑,“战争可以改变一切,宁静也可以恢复一切,你要相信,一个善良的人,是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本性的。照你这么说,所有跟你的仇家有关系的人你都要杀,那我还是厄司的女儿呢,你要杀我吗?”
帝满想了想,终归还是摇了摇头,我把殇泪和布理塔也拉到身边,皱着眉头道:“从今天开始,以前的过往全部一笔勾销,我们要找到新的大陆,要开始新的生活,我们毕竟都是黑珥饶的子民,以后还要大家一起去面对更难过的困难,你们说呢?”
殇泪点点头,搂住我和帝满,我抬起头,把手轻轻覆上布理塔的手背。
海鸟在碧空中旋转,慢慢,慢慢,碧空成夜幕。
茫茫海洋上,只有一点星光。
我推开房门,船上安安静静,想必大家已经休息了,我独自走上甲板,静静坐下,开始望天。
感到后面有人走过来,我回头,是布理塔,我轻轻一笑,拍拍自己的身边,“过来坐吧。”
布理塔走上前,轻轻在我身边坐下,久久,才道:“谢谢你肯原谅我。”
“你是无法被原谅的。”我望着夜空,不自觉皱起了眉头,“可是恨也没有用,不管怎么样,他都回不来了。”
布理塔低下头,冷漠的目光渐渐染上昔日的温度,“对不起,是我害了他。”
“还好吧。”我笑笑,有点难看,却不算是完全昧着良心,“至少我应该感谢你,当初没有真正毁了他的身体。那种骗人的话,以后还是不要再说了。”
布理塔看看我,又把头撇到一边,“我当时确实想那样做,可是当我真正拿起刑具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并不是恨他,而是嫉妒,一种无能为力的嫉妒,他长得比我高,也比我好看,明明是很臭的脾气,身边的人却都喜欢他,当初傲特斯旦汀领主是这样,你也是。”
“其实有人真心喜欢过你,可是你却被冲动冲昏了头脑。”
布理塔皱着眉头看向我,我朝他若无其事地耸耸肩膀,他仔细回味一番,才道:“你说的是丽米吗?没错,和她在一起的日子的确很快乐。”
“我们总是这样,只有在失去的时候才开始后悔和怀念,如果时间可以重来,我想我一定会为了煞多和淘淘打个你死我活,你也一定不会再辜负丽米,对吗?”
“可是我们回不到你说的‘如果’了。”布理塔叹口气,疲惫地躺在甲板上,“我也希望时间可以重来,我一定会好好补偿煞多。”
我轻轻一笑,“呵呵,我还是习惯听你叫他老弟。”
“是啊,他是我弟弟,有时,我真的为他感到骄傲,其实……”布理塔的眼眸慢慢湿润,他咽了口苦涩,继续道,“其实我对他也有遗憾,他在北岸起兵,我本以为他是为了报复我,没想到他竟然是为了领主,我想他是怕这件事会连累到你,才没有把它告诉我,我多想亲口跟他说一句对不起,可是……”
“他会听到的,他在天上,你在人间,但你们依旧可以和好如初。如果真的觉得抱歉,就帮他照顾好他那个难缠的小弟和我吧。”
“一定的。”布理塔笑笑,好久没有看到他笑得这么释然了,再看看夜空,硝烟散了,终还是星光璀璨。
就这样,我们在海上漂泊了半个多月,然而我们依旧看不到任何陆地或者岛屿。
帝满支着桅杆,看着前方厚重的乌云,打了大大一个喷嚏,“我们的淡水和粮食都要用尽了,我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新大陆?”
我把一件衣服披到帝满身上,伸手试试他的额头。
“他怎么样了?”布理塔端来煎好的药,帝满挥手想把药碗打翻,布理塔早知道他要来这一手,早有防范地躲开了,“你不要再打了,这也是最后的药材,以后你想喝也没有了。”
我愁闷地看看帝满,把他拖进船舱,“你还在发着低烧呢,别闹别扭了,听话。”帝满没好气地一撇脸,我索性不再管他,起身,推推一边的布理塔,“你去掌舵,让殇泪下来喂他吃药吧,委屈你了。”
布理塔点点头,转身去找殇泪了,这时,一道闪电划过天边,一瞬的时间让整个世界都变亮,而后又陷入无尽的黑暗中,雷声轰鸣,大雨随之瓢泼而下,大风也刮了起来,船身开始剧烈的摇晃,船舱里的东西噼里啪啦地往下掉,殇泪在驾驶室里摔了一个大跤,布理塔拉住她的手,把她拖到自己身边,这时,油灯从上面径直掉了下来,呼呼地燃了起来,布理塔抱着殇泪跑下来,示意我们到甲板上。
我扶着帝满,跌跌撞撞地跑到甲板上,疯狂的雨,疯狂地撞击着桅杆上那个脆弱的缺口,我看着燃烧的船舱,一时间也忘记了言语,天还是乌云密布,才是下午,已经比深夜还幽邃,殇泪瘸着腿跑过来拉住我和帝满的手,这时,一个大浪打过来,船彻底失去重心,我和殇泪急忙抓住栏杆,帝满一滑,重重摔在地上,桅杆突然在剑痕处断裂,径直地向帝满砸过去,帝满抬起头,绝望地看着突然想自己压下来的巨大的桅杆,这时,一个巨大的力量突然把他推到一边,殇泪伸手拉住他,而倒下的桅杆却横压在了布理塔的身上。
“不要!”我松开栏杆,小心翼翼地向他滑过去,想把他身上桅杆抬起来,却无能为力,船还在摇晃,布理塔痛苦地呻吟着,我的泪水又流了下来,却感到有人抓住了我的手,我看向被雨水冲得面色苍白的布理塔,忍不住哭出了声,他用颤抖着的手替我擦去眼泪,然后慢慢笑了,“泰思的心里还是有我的,对吗?你也会为我哭泣,我已经很满足了……我欠煞多的,太多太多,如果你们能好好活下去,我也有脸去神明那里见他了,我要当面跟他说一句……”
一个大浪打来,布理塔用尽最后的力量把我抛向船头,我眼睁睁地看着,船尾在那一瞬间被巨浪打了个粉碎,布理塔对我笑着,最后,也淹没在冰冷的海水中,我抓着栏杆,析出眼角的泪也忘记流下。
“城主,吸气!”
船还在下沉,我慢慢也被淹没在海水中。
凉意在瞬间沁透了全身,我感到有人慢慢向我游过来,在我的嘴唇上印下一个霸道而甜美的吻,他托着我浮出水面,我睁开眼,发现自己正浮在白云间,煞多从身后抱住我,然后拉着我的手,跳过一片片云彩,在尽头,母亲,布理塔,玖依,雪鹤,维尔,暮痕都在朝我招着手……
一个气泡从我嘴边冒出,继而失去了最后的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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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新的世界(上)
更新时间201189 11:28:50 字数:3040
“这就是我年轻时的故事,好了孩子们,你们快去睡觉吧,明天爸爸妈妈来接你们,别懒在床上起不来了,轮渡就一班,你们难道不想去黑珥饶玩了吗?”
我笑着摘下自己的老花镜,男孩子趴在我的摇椅前,赖着不肯走,女孩子打个呵欠,慢慢闭上眼睛,再突然睁开,再慢慢闭上。
我摸摸女孩子的头,道:“妹妹困了,先带妹妹睡觉去,明天到船上我再解决你们的小疑问,可以不?”
“我不困……”女孩子搓搓眼睛,男孩子兴奋地摇摇我的手,“奶奶,她说她不困!”
我笑着摇摇头,轻轻拿起茶几上的茶杯,抿了一口凉茶,“那你还想问什么?”
“奶奶,那您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你们的船不是沉了吗?”男孩子瞪大眼睛,我放下茶杯,轻轻晃着摇椅,说不上是幸福还是痛苦。
当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四周的一切都是那么陌生,房间很明亮,从这里能看到外面金色的沙滩,海浪轻轻拍着沙滩,发出哗哗的响声。
我起身,快步走向那一副美景。
砰——
头撞在什么东西上,我敲敲挡住我去路的东西,这路看似是通的,却有这么一个透明的屏障,我用手摸摸,是那么光滑,定睛一看,竟然隐隐约约还有自己的影子。
当然,我现在知道那个东西,叫做落地窗。
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天蓝色的格调,上面点缀着几只坐在月亮上的……是熊吗?怎么画得那样抽象?
我转身,继续打量房间里的其他东西,哇,好漂亮的一把剑……咦,怎么这么轻?那个镶在墙上的是什么,黑色的大理石?我用手敲敲,“大理石”的面却突然亮了……
“&;amp;#%#%@……”
里面爆炸头型的小人在五颜六色的背景里叽里呱啦地说了些我完全听不懂得东西,我紧张地又拍了拍那块“魔法石”,影像才消失,我拍拍自己的胸口,真是吓死我了。
吱悠——
门被打开了。
先进来的是一个穿着古怪的年轻男子,后面紧跟着一个一身白袍的老者,手里还提着一个画着大红叉叉的银白色箱子。
“嗨,小姐,你醒了?”年轻男子对我笑笑,他笑得那么灿烂,我却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他对着茫然的我耸耸肩膀,又转头看向身后的老者,继续说些我听不懂得语言。
“程叔叔,麻烦你了,本来想让你来鉴定一下她是活人还是死人的,现在看来,不用了。”
“还是检查一下她的身体吧,我看她的脸色不太好,况且,听说你捡到她的时候,她的穿着很奇怪,我怕她有什么传染病。”
“也好。”男子神经兮兮地一笑,“说不定是从哪部武侠小说里穿越过来的呢。”
老者一皱眉,“嘉岳,你父亲说得没错,你确实已经被那些乱七八糟的俗气小说搞坏了脑筋!”
男子挑挑眉头,“程叔叔,你怎么就不信我的话呢,我又不是没给你看过她以前的那身衣服,我又不是没学过历史,至少中国古代可没有那样的衣服,嘿嘿,我一开始还以为她是上古时代飘来的不腐之身呢,没想到是个活人。”
“以后别自己开游艇到深海湾去了,你今天捡来个活人,那明天还能捡到什么?”
“说不定就是什么上古时代的神兵利器,来只数码宝贝也不错,哈哈!”男子笑着看向我,友好地伸出手,“你好,我叫陈嘉岳,方便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伸出的手,又看看他,然后摇了摇头,“这是哪里?我听不懂你说的话。”
我看到他的脸上也弥漫上迷茫,确信他一定也不知道我在说些什么。
“喂,你不是中国人吗?你说的是哪国语啊?印度语?韩语?日语?”男子无奈地耸耸肩膀,指指自己,道:“陈,嘉,岳!”
我皱着眉头,小声努力地重复着,“陈……嘉……岳……”
男子指着自己,笑着点了点头,我也跟着笑了起来,他又指指我,我指着自己,笑道:“泰思。”
“你叫,泰思吗?”我听见他叫到我的名字,就点了点头。
后来,我就暂住在了他的家里,他天天来教我说话,渐渐地,我知道了透明的屏障叫玻璃,会显影像的黑板子叫电视,他还教我开游艇,速度真的很快。
在他百无聊赖之际,尤其是大学里的课程又没通过的时候,他也会漫不经心地在自己房间里扔飞镖,我笑他扔得不准,然后我拿起一把,逐次从指间飞出,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先前刺上靶的飞镖,就被后中的劈成两半,最后,所有的飞镖竟都落在中心那一点。
日子一天天过去,每天晚上,我都会从天窗爬到房顶上,抚着自己的肚子望向海的尽头,嘉岳有时也会跟着笨手笨脚的爬上来,他问我来自哪里,我用悠远的家乡话告诉他:黑珥饶。
“那其他人呢?”男孩问。
我笑着摇了摇头,“我也让你们爷爷去找过他们,可是,都没有下落了。后来,我产下了一个漂亮的男孩,你们爷爷对他是万分的宠爱,我向他讲述了我在黑珥绕的故事,他说,他大概就是煞多保佑给我的那份一辈子的幸福,于是我就冲到海滩上,我对着天喊啊:煞多,我收到了你给我的祝福,我们的孩子很健康,也很漂亮,我现在很快乐,真的……很快乐。”
“奶奶……呜呜……我想哭。”小女孩抹抹眼睛,我推推两个孩子,用假装严厉的口吻道:“哭什么哭,想哭,就到被窝里哭去。”
两个孩子终于手牵着手去睡觉了,我关上客厅的灯,蹒跚着走到窗前,看着灯红酒绿的城市,慢慢闭上眼睛,煞多,明天我就可以,回家看看了。
“臭小子丫头们,快上车了,哎,扶好奶奶!”中年男子笑着挥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