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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大家好自为之吧……”
他背对着大家,但每个人依旧可以感受得到他那种若有若无的无可奈何,众人把头低下,直到他的声音消失在空气里。
“这个家伙!”斯瑞不甘心地撇撇脸,“乌欧格灭亡了,对他有什么好处,他竟然能说出那样的话!”
“罢了。”熙泊拍拍斯瑞的肩膀,又看向其他一筹莫展的城主,重重叹口气,“各位都回去加强城防建设,至于其他的抗敌方案,我们改日再议吧。”
“恐怕下次就要到墓穴里去议事喽。”
“是啊,连赛伦特副会长都放弃了,这仗还怎么打呢?”
昔日一个比一个神气的城主都垂头丧气地离开了。
我看向煞多,煞多也正看着我,我装作没在意,驾马驰到郊外,他就一直安静地跟在后面,我停下,转身看向他,“你有话说?”
“我就是想提醒你,别忘了明日午时之前到月中湖畔。
“殇泪已经告诉我了。”我漫不经心地答道,又不禁皱起了眉头,“都什么时候了,你作为乌欧格的副会长,煞多城的城主,不好好准备战事,去月中湖干什么?”
煞多看着我,故作轻松地耸耸肩膀,“你把你自己的事情处理好就行了,我……对了,那个明天,准时赴约哦。”
“让殇泪去不行?”我道,“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那你就让她来好了,你别后悔。”煞多笑着,掉转了马头,语气是很不情愿的。
我把眉头锁得更紧,身后只留下一串渐远的马蹄声,我自嘲地叹口恶气,只要一想到他那闭月羞花的笑容,我的头就疼得厉害,像是遗失的宝石又镶到原来的缺口上,只是没镶好,啪啦一声掉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纠结了一个晚上,第二日正午,我还是准时赶到了那里。
骑着马儿沿湖边溜一圈,树木丛生,百草丰茂,水碧天蓝,我呼吸着新鲜空气,心旷神怡,煞多还真是用心良苦,做什么事情要到如此好景致的地方来呢?我自娱自乐地笑出声,他是想借景抒情呢,还是想让我触景生情?我嘲弄地摇了摇头,煞多啊,我是那种会以物喜的人吗?
“笑什么?”
我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了一跳,定睛一看,前方的草丛里的确倚着个活人,双手撑地,一腿稍稍蜷起,一腿轻轻搭在地上,一副风流浪子的模样,我苦笑一声,“你怎么在这里?”
煞多起身,走过来扶我下马,很不见外地摘去我的斗笠,笑道:“我在这儿很奇怪吗?是我约你来的哎,倒是你,出来玩玩也不好好打扮一下,真煞风景。”
“呸!”好兴致也被他的一番话给破坏了,我用力把他推到一边,他差点掉进湖水里,我颇感生气地道,“既然你煞多城主是来看风景的,那何不约个沉鱼落雁的美女出来,你有这个闲情逸致,可惜我艾丝没空奉陪!”
我转身要走,却被他一把拖到怀中,我的鼻梁狠狠撞到他的胸膛上,呦,疼死我了!
“流氓,放手!”我一边大喝,一边试图推开他,本以为他会死缠烂打地抱着我不放,结果一推,他便松了手,反倒是我用力过猛,狠狠摔了个趔趄,一头栽进身后的湖水中。
凉意立刻浸透了全身。
我扑腾几下,继而身体便开始下沉,气泡不停从嘴边冒出,可是,我无法呼吸,意识慢慢麻木,脑中的空白中渐渐析出什么物象,冰冷的水,暖暖的欢笑,有夕阳的余光照在谁人假装生气的脸上……恍惚中,感到有什么东西向我游来,缠住我的身体,又覆上我的嘴唇,意识一点一点恢复正常,接着,身体终于有了上浮的感觉,哗啦一声,幻境随之消失。
浮在水面上,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紧紧攀住身边唯一有存在感的东西,煞多倒是笑得开心,“怎么,还不会水?”
我拼命点点头,又搂紧了他的脖子,他在水里倒是自在得很,拖着我开始向湖中游去,我见我的身体离岸边越来越远,惊慌地大叫起来,“你想干什么!回去回去,我怕水!”这么一叫,免不了又呛了几口湖水。
“不想被淹死就别出声。”煞多一手环住我,一手继续游水,我不安到了极点,这个家伙不会要把我扔到湖中央里去喂鱼吧,越想越害怕,又加了几分掐住他的力道。
不知在湖中泡了多久,我才依稀看到远处的岛屿,好在是有惊无险了。
一上岸,我便四肢瘫软地跪在地上大声地咳嗽起来,这湖水,简直比酒还难喝。
煞多也一下子瘫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深呼吸着。
待我好受一点,我才起身用脚狠狠踢了踢身边的人,“你存心想害死我是不是!”
煞多坐起来,抬头用委屈的眼神看着我,“我哪里知道你还这么怕水,本是想邀你一起来游泳的,结果却成了我的体能训练了,你以为我还是十七八岁的小青年?苦了我这把老骨头了,我啊,是存心想害死我自己。”
“你!”我生气地指着他的鼻子,没想到这家伙脸皮这么厚,我背过身,不再跟他理论,谁知,身后的人用力拉了我一把,我腿一软,顺势摔了下去,掉进湿漉漉的怀抱,我慌乱的转过头,一瞬间,两唇相触,我不知所措地瞄上他的眼睛,他的眼中也闪过一瞬的错愕,我连忙推开他,用手捂住嘴巴,怒气冲天而又有些羞涩地瞪着他。
煞多扯出一个很不自然的浅笑,然后伸手摸摸自己嘴角,“没想到你……这么自觉。”
我起身,又狠狠踢了他一脚,煞多笑着叹口气,“又不是第一次了,至于这样?”
“谁说不是第……”我话说到一半,便再也说不下去了,只得负气坐在他身旁,他轻轻从身后抱住我,柔声道:“在水里,那是第一次。”
水里?落水的经过又杂乱无章地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水那么凉,我缓缓下沉,然后有东西游来,然后……那竟是一个吻!
我狠狠推开他,大吼:“你!竟然趁人之危!”
我握紧拳头,恨不得把他的脑袋砸烂,从小到大,没有一个男子敢这样轻浮我,而煞多则还是那副不以为意的样子,坐在地上,浅笑,“我救了你的命,你总得知恩图报吧,大礼就不必了,你刚才的报答倒也新颖,那我就……勉为其难地笑纳了吧。”
“你!”我刚想开口破骂,突然想到了什么,继而夸张地大笑起来,“哦,哈哈,原来你煞多城主救人,向来是这么所求回报的啊,怪不得那日殇泪战败回来,小脸就羞得通红,莫不是也被煞多城主您……强行索要回报了?哈哈。风流啊,的确是风流。”
“喂!别瞎说!”煞多脸色一变,又很快恢复了正常,然后学着我的样子笑起来,“哦,原来你是嫉妒她了,怪不得那几日我城与贵城交往,只见殇泪不见你呢。”
“你!”我被激怒了,抬拳就向他打去,他抬着高傲的头,带着漫不经心的笑,任由拳点重重落在自己身上,他静静注视着疯了似的我,不吭一声。
我打了好一会儿,才喘息着停了下来,揉揉我酸疼的胳膊,抬眸,对上煞多的笑眼。
“不打了?”
我看着那个总是对我微笑的熟悉又陌生的男人,不禁抿抿嘴唇,垂了眸,点了头。
他笑着,把我搂到怀里,秋天的风越过波光粼粼的湖面,穿过透过树阴的阳光,还有躲在光环下的灰尘,吹动着衣衫上的水,缓缓渗进那颗空洞而固执的心。
第一次被男孩子牵着手,在人迹罕至的野外漫山遍野地跑,也好久没有那么放肆的笑过了。
我扶着山腰上的野果树大口大口喘着气,向面前的男子摆摆手,“跑……跑不动了,你到底要带我到哪里啊!”
“就这儿。”煞多笑着,从树上摘下一个野果,在自己的身上蹭干净,递给我。
“这个是……”一个玲珑的红果子,半个拳头大小。我轻轻咬一小口,酸酸的味道滑到喉咙,煞多看着我,粲然。
“这是什么啊,这么酸!”
“忘记了?”煞多又摘了一个,自己吃了起来,“酸果,以前也有人把它叫做爱情果,现在过了时令,一个月前,漫山遍野都是这种果子。”
我看着手里的半个果子,顿时喜笑颜开,“煞多,这真的是爱情果啊!我有个哥哥,也带我吃过这种果子,但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他当时还说,这种果子只要和心爱的人分着吃,他们就能永远在一起。”
“有个哥哥?”煞多浅浅一笑,眼底却染上黯然,他把目光投向很远很远的地方,我俏皮地坏笑一声,趁他不注意,把手里的半个果子,硬塞到他嘴里去了。
煞多看向我,我把头埋进他的胸膛,感觉他也笑了,才偷偷把头抬起来。
“把它吃了,快点。”我撒娇似的扯扯他的衣角,煞多笑着把果子含进嘴里,慢慢咀嚼起来,然后喉结一颤,我确定他已经把它吞了下去,才面红耳赤的退到一边去,低下头,用脚尖划着地上的落叶。
我却突然被人横腰抱起。
我慌乱地看向在我面前永远保持浅笑的男子,手舞足蹈地扑腾两下,还是紧紧揪住他的衣角,“那个……刚才那个果子,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只是看你走神了,我和你开个玩笑而……”
“我知道。”煞多莞尔,“抓紧我,我抱你去吃鱼。”
“鱼?”
夕阳的光暖暖染在天边,篝火在耳边噼里啪啦地响,我抱膝坐在矮坡上,看着面前专心致志烤鱼的男子,连飘着阵阵鱼香的空气,也多了几分暧昧。
“给你。”煞多把烤好的鱼递到我面前,我依旧处于乱七八糟的胡思乱想中,煞多把鱼放在我眼前晃晃,我才不知所措地回过神来。
“想什么呢?”煞多看我接过鱼,就用腾出的手揉揉我的头发,我把他的手打开,嘟起嘴来,“干嘛,你以为我是小孩?”
煞多挑眉,然后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原来你已经不是小孩了啊——”
我把手掐到他的腰间,准备狠狠拧他,看他那副不以为意的样子,我笑着改变主意,偷偷看着他,手指慢慢绕到他的衣服里,戳戳他腰间的肌肉,可煞多仍然是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我嘟嘟嘴,轻轻挠挠他。
“哈哈。”煞多抬手抚上自己的俊眉,漫不经心地摇摇头,“我可不怕痒,但是某个人就不一定了吧,你要是想闹,那我就……”
“别乱来!”煞多的话还没说完,我就赶紧跟他保持了一段距离,我可是最怕痒的,父亲也经常调侃我,说以后我不听话,就教训我,而且一根羽毛足以。我尴尬地把手在衣角上蹭蹭,见他也没有和我计较的意思,便一个人赌气般地坐下来,闷闷地吃起鱼来。
看着余光渐渐被山巅收拢,月牙淡出了微笑,星星缀满了天,篝火的轻烟模糊了眼前的景色,鱼骨头倒是被我吐得满地都是。
我擦擦嘴边的油渍,扭头看向煞多,他正闭着眼睛躺在矮坡上,一副疲惫却安逸至极的模样。
我嘟嘟嘴,脑子里又不知乱想了些什么,伸手轻轻戳戳他的脸颊。
“别闹……”煞多扭扭头,把我的手打到一边,然后缓缓坐起来,伸个懒腰,而目光依旧慵懒而涣散,我用手捂着嘴偷笑,煞多不解地看向我。
“笑什么?”
“笑你可爱啊,”我抿着嘴,煞多的表情却纠结了,“可爱?!这词像是用来形容我的吗?”
“你看,这荒山野岭的,你也真放心睡过去,你就不怕我趁你睡熟的时候,对你不轨?”
我边说,边陶醉在自己的话里,幻想着杂草丛中的我,调戏着美男的画面,不禁又笑出了声,煞多看着我,恐怕猜出我又在胡思乱想了,他无奈地摇摇头,又装模作样地摸摸自己的脖子,“那请问艾丝小姐,你非礼我什么地方了?”
“谁非礼你了!”我皱着眉头看向他,煞多轻轻一笑。
“那一会儿,你换身衣服给我看呗。”
“什么衣服?”
我诧异地看着他,煞多从火堆里抽出一根火把递给我,他起身,走到一棵周围长满荒草的树下,我好奇地跟上去,借着火光,我看到树干上有几道人工划痕,很像是事先做好的记号,再看看煞多,他正专心致志地挖着什么东西。
一会儿,煞多从土里拿出一个木盒,我好奇地凑过去,木盒上雕着很精致的花纹,伸手摸摸,果真是凹凸有致。
“这里面是什么?”我歪着头问。
“你打开看看。”
煞多接过我手中的火把,我轻轻把盒子打开,里面竟然装着首饰,梳子,镜子,我好奇地把那些琐碎的小玩意倒出来,最里面,装的是——一套裙装。
“从……哪来的?”我问。
煞多轻笑,“我变出来的。”
“好好说。”
“真的是我变出来的,要不,还能是神明送来的?”煞多说着,把火把插到一边,然后把双手搭到我的肩上,深吸了一口气,“我为了这个戏法,可准备了很久,能否赏个脸,把这套衣服穿上,给我看看。”
“可是……”可是我从来不穿裙子的。
我低着头,沉默不语,心里五味俱全。
“不肯?”煞多看着我,眼中有一丝失落,久久,他把目光移向别处,又扯出一丝勉强的微笑,“其实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