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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天误解:“你不用安慰我了……”
花楹怒,撞了一下景天的脑袋。
景天浑然不觉:“你恨我,是不是?我也恨自己,为什么让雪见拿镇妖剑?如果我来拿,她就不会死了……”
花楹头要摇晕了,景天还是茫然:“如果我死了,她活着,该有多好……”
花楹急得四处乱飞,景天瞅瞅花楹:“就算你肯原谅我,我也不能原谅自己……我答应帮她报仇,也答应和她隐居的,可我什么都没有办到……”
花楹无奈,只好狠狠地咬了景天一口,飞了出去。
“花楹!你去哪里?”景天站起来,看看花楹的背影:“唉……你恨我也是应该的,我对不起雪见,承诺过的一样也没有兑现……”
“雪见……我好恨自己为什么这么不中用!我一定……一定……”景天转头告别,追了出去。
景天乱走,竟然看见龙葵在回来的那个台子上望天!景天大惊,连忙打起精神来,跑上前去:“小葵!你……你没事吧?”
龙葵看见景天:“我没事……我和你们失散了,被传到了蜀山故道……”
景天眼圈又红了:“雪见……雪见她……”
龙葵见景天伤心,也是自责:“我已经知道了……都是我不好,如果跟你们在一起,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不要这么说……这怎么能怪你呢?”景天打断。
龙葵抬起眼睛:“哥哥……我、我刚刚见过雪见姐姐,她很关心你的安危。她听说你平安无事,很高兴,也很安心,说自己没有白白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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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楼
景天奇怪,摇头:“……你怎么可能再见到她……”
龙葵急:“哥哥你不要忘了,我是鬼啊,雪见姐姐已经去世了,她的魂灵……自然可以和我交流,不是吗?”
无奈景天不信:“雪见根本不是人,当然也不可能有什么魂灵……小葵你一向不说谎的……”
龙葵要急哭了:“对不起……哥哥……她死的那一刻我恍惚看到她的魂影了,真的!可是再怎么找都找不到……我、我看到你这么消沉,我心里真的好难受,我想找出她来,让她好好劝劝你,你也许会听她的。可是……可是怎么找都找不到,我真是太没用了……”
景天舌头不好使:“小葵……我……”
龙葵打断:“哥哥……你不要伤心了,否则、否则我也会很难受的,比你更难受。”
景天不好意思:“对不起!小葵……我没有顾及到大家的感受,让你替我担心了。”
龙葵看着景天:“哥哥……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做,还有很多人在乎你,你不要让大家失望啊!”
景天拍拍龙葵:“不用担心,小葵!你也要振作起来,知道吗?”
“嗯!”龙葵点头,却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哥哥,刚才紫萱姐姐在大殿附近,似乎有事找你,你快过去看看吧。”
“好。”景天转身下去了。
来到大殿门前,却没找到紫萱。
只听紫萱有些生气的声音传来:“阿天!你每天这样魂不守舍的要到哪一天才算完?”
景天抬头,看见紫萱站在长卿的房前,只好走了过去:“我……”
紫萱安慰:“人死不能复生,更何况雪见并非凡人——”
景天望天:“……我明白……”
紫萱怒,打断:“你什么都不明白,阿天!听我说,雪见其实没有死。”
“什么?!”景天这一惊不小。
却看紫萱指着自己的胸口:“她就在这里……”
景天奇怪,低头:“这里?你是说……她还在我们大家心里?”
紫萱点头:“正是!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身处何方,永远都会在你心里!只要彼此牵挂,就还有数不尽的生生世世!所以,你要振作起来!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你不能让雪见失望,知道吗?”
景天释然:“好!”
紫萱笑:“好!打起精神来,你答应过帮雪见报祖父的仇,现在加上雪见的仇,你不可以食言啊,她在你心里看着你呢!”
“是……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谢谢你……紫萱姐!”景天抬头微笑,尽管眼圈还是红红的。
紫萱拍拍景天:“不要想太多了……长卿有事交待给你,你去无极阁找他吧。”
刚走到无极阁旁边,只听一声熟悉的叫声!
景天转头,竟然是花楹飞了过来:“花楹?”花楹点头,叫了两声。
“雪见不在了……再没有人听得懂你在说什么了……”景天摇头道。花楹不解,冲着景天叫。
景天揉眼睛:“你不要太难过,也不要乱跑……我们大家都还是你的朋友。”
谁知花楹闻听此言,许久没出声。景天奇怪:“为什么不出声了……”
却看花楹点头,轻轻地碰了一下景天。
景天懂什么意思:“你在安慰我是不是?”
花楹大喜,赞成地叫。
景天笑:“我没事,谢谢你!”
花楹用力地点了点头,景天摸摸花楹:“明白了!约定好了!大家都不要伤心,要为雪见报仇!”
花楹开心地飞走了,景天抬头,朝无极阁走去。
来到无极阁内,长卿已经等了半天了:“小天,我这里走不开,寻找灵珠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景天低头不语:“我……”
长卿安慰:“我知道你很难过,我们大家都很难过……不除掉邪剑仙,不封印锁妖塔,就会有更多人被害,会有更多人承受失去朋友亲人的痛苦,为了他们,更是为了已经牺牲的人,我们一定要将妖孽彻底铲除!”
景天摇头:“可是不管怎样,死去的人再也不会活转来了——”
长卿不悦,打断:“但我们活着的人,可以替他们完成心愿,以告慰他们的在天之灵。不能让他们白白牺牲!”
“……是!我明白了。”景天见状,只得点头。
长卿往外瞅瞅:“我已经和紫萱打过招呼,她会陪你一起去,你们务必要尽快找到灵珠,四位师叔年事已高,又经此大变,恐怕难以支持,蜀山一派的存亡就全看你们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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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楼
景天茫然:“找灵珠……天下之大,茫茫人海,要去哪里找?找到了又如何呢……”
长卿怒,一推景天:“小天!你清醒点!现在蜀山岌岌可危,必须尽快找齐灵珠,封印锁妖塔,否则人间将是一场巨变。儿女情长事小,天下安危为大啊!”
景天惊醒:“是!我知道了……”
长卿望天:“和阳师叔卜算出灵珠可能和蛮州女娲庙有关。现在事态紧急,你们可从西北经由草海到蛮州,这样看似绕道,却省去了群山横阻……目前没有太明确的头绪,也只能先去看看了。”
景天拍拍胸脯:“徐大哥,你放心,我一定尽快找到所有灵珠!”
“如果遇到邪剑仙,一定能避则避,千万不要太过逞强。要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不能再有伤亡了。”长卿叮嘱道。
“是……”景天出去了。
长卿笑:“好了,你去吧,我等你的好消息!”
出了无极阁,景天将两块龙精石喂了魔剑。魔剑学了一招“风刃裂地”,身上的花纹又清晰了一部分。
找到龙葵和紫萱,三人从无极阁旁边的悬空阶梯下了山。
二十二
长卿说的没错:果然是草“海”!一眼望不到边,里面还有各式毒虫。
紫萱是苗族,自然知道怎么避免被咬伤;龙葵没有身体,倒也不怕。只是……可把景天害苦了!
好不容易才从草海里出来,到了蛮州。这里是苗族聚居之地,自然少不了毒药解药卖,景天连忙买了些。
当然,还有兵器——给龙葵带了一张幽冥弓。
景天正走,却看前面一座庙宇:“女娲庙”,里面竟然是紫萱的声音?!好像还有一个老人。景天好奇,走了进去。
这庙是座二层小楼,上层有两个人在说话。
“咦,那边有人……”景天站在楼梯上一看,可不就是紫萱吗?旁边还有一个拄着手杖的老婆婆。景天疑惑,站在楼梯上偷看。
只听老婆婆问道:“这次这么久才来?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紫萱点头,一脸忧伤:“这次很不顺利,找他就花了很长时间,又千方百计让他拜入蜀山门下……可人算不如天算,他一直想出家做道士,每次都是我暗中阻止,总也没能脱开身……最后让他喜欢上我也是一招险棋,差一点被蜀山掌门识破——”
老婆婆大惊,连忙打断:“你胆子太大了,稍有疏忽你就没命了。”
紫萱望天:“那又如何?反正我已经有了青儿了,就算死也能死得安心……青儿还好吗?”
“还好,傀儡汤一直没有断过,只要一停药,她就可以发身长大,跟其他孩子不会有什么不同。”老婆婆笑道。
紫萱喜:“我看看她,可以吗?”
“当然,你的女儿你为什么不能看?”老婆婆说着,手杖一指:“青儿,你娘来看你了……”
景天差点叫出声来:地上出现一个莲花台,中间包裹着一个婴儿!
紫萱看着孩子:“青儿……”
老婆婆瞅瞅紫萱,再瞅瞅孩子:“算来青儿已经几十岁了,还是这个样子……唉……你这当娘的可真够狠心的……”
紫萱茫然:“婆婆,我知道我没脸见青儿,可是我没办法啊!我真的是太喜欢他了。我们女娲族就是这样,如果始终不动情欲,就会永生不老,一旦把持不定,珠胎暗结,等孩子心智长全,就会吸收娘亲的灵力,娘亲就要死去。我现在用灵力控制住青儿,不让她长大,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我是个自私的娘亲……我对不起青儿……”
“唉!我服侍女娲族几千年,痴女子见得多了,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你内丹炼得如何了?”老婆婆问。
紫萱瞅瞅自己:“还要三年,这一次他若修道有成,服下后应该能飞升成仙,那样我们就能长相厮守了。可是……蜀山派要用灵珠,他现在也在找,不知道能不能安然度过这一劫。”
“这是天命,每一代女娲族最后不都是含恨而终的?你已经跟他有了三世的缘分,上一世有了女儿还能白头偕老,你该知足了。”老婆婆安慰道。
紫萱连忙摇头:“婆婆!那是什么白头偕老啊?因为我是不会老的,他只能辞官隐居,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为怕人议论,我的身份也从妻到妾到婢……他心里苦我知道,可是我一点办法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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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楼
老婆婆叹气:“人心不足啊……你要长相厮守,还要年貌相当,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女娲娘娘从神界来到人间,女娲族代代相传,可是肩负拯救苍生重任的,你——”
紫萱打断:“我知道……你怨我太自私了,放心,真到要我牺牲的时候,我不会犹豫,不会愧对女娲族列祖列宗的!而且……总感觉这一天已经很近了……”
老婆婆看着孩子:“唉!苦命的孩子……”
不料紫萱请求道:“婆婆……我求你一事,我死后让青儿发身长大,把她当男孩养吧!也许不识情爱对她更好些……”
老婆婆望天:“唉……好吧!可情爱是天性,男也好,女也好,一样都逃不掉的!”
紫萱眼圈一红:“青儿……娘一天都没有照顾过你,还让你睡了六十年,娘对不起你……但是你要知道,娘和爹都非常非常爱你,我们也非常非常恩爱,可老天不让我们一家人在一起……现在这样,是娘能想到的最好方法,不要记恨娘……”
老婆婆插话:“唉……她听不到的……”
紫萱揉了揉眼睛,拿出一张纸来:“这是你爹写给你和娘的诗稿,留给你做个纪念。记住!你不是无父无母的孤儿,爹和娘都在天上看着你,保佑你呢!”
碧水连天净无浪,转东风,滟纹微涨。个中趣,莫遣人知,年年日日,兰舟共上。
平生书癖已均恙,解名缰,更逃羁网。春近也,梅柳频看,花间闲度,细雨流光。
老婆婆打断:“你这样子,好像马上要去了似的,多不吉利!”
紫萱眼睛发直:“我想,也快了……”
这边景天不听则已,一听之下,差点从楼梯上摔下来:原来紫萱竟然还有这么一番身世!
正想着,不小心弄出了个动静,把紫萱吓了一跳:“什么人?!”
景天见被发现,只得上楼:“紫萱姐,是我呀~”
紫萱见是景天,不好发作,只得放松下来:“啊,原来是阿天……真难得,你也晓得这苗人奉为圣地的女娲庙。既然来了,就四处走走看看吧。”
景天自然装出不知道二人谈话的样子:“好!”
老婆婆看看景天:“呵呵~~年轻人啊,我看你命中颇多波折,却具非凡之相,总能逢凶化吉,只是……”
景天奇怪:“只是什么,老婆婆您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