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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桃(略)说了说她的风评,顺便打了张牌。
“说起来,入学仪式前的合宿有个女的没来啊,应该就是她吧。”
台词经过一圈又轮到了南瓜。番茄顺手打掉了刚摸到的牌,又轮到我出牌了。
我所在的系有一个传统,每年从四月一日开始都会搞一次两天一夜的合宿,会做一些和大学相关的说明,同时也是为了让大家互相认识一下。虽然大多数人都觉得合宿毫无必要,但还是做个老实的新生乖乖地去参加了,我也不例外。初次见面且毫无关系的几百号人在大学外面集合,坐着笨重的巴士,一天就这么生涩地过去了。接着便自作主张地被分了组,跟着同组那些连假笑都懒得露出丝毫的人一起默默行动。这合宿简直该改名叫做压力养殖场才对。
我就在那儿认识了南瓜以及好像在做混音DJ的樱桃。他们的真名我到现在都还没记住。我认识他们是因为那两个人在合宿的时候,蹲在房间的角落里偷偷摸摸地给樱桃庆祝生日。具体过程是怎么样的我也忘了,反正我也去参了一脚。
还有没来参加合宿的番茄,是我和南瓜樱桃他们交往的时候认识的。他们三个团结得仿佛老友一般,而我却没能在这个四人组里和他们亲密无间,总觉得有些不自在,搞不好哪一天就会与他们三个疏远了。从这一点来看,也许我在加入新的小团体并构筑交友关系的时候走错了一步,而且还错得不小。
还有,昨天那三个人也在这玩着轮转将棋,今天好像还逃了课。在这么下去肯定会掉队的啊。
说不定能和她上同一门课,我可不想翘。
“某种意义上来说,说不定会出现一大堆盯上她的男人哦。”
“那只是因为还没参加过联谊嘛,对可爱的认识度太低了。”
“啊,那我们也去追一追那女生吧?”
三个人露出一副不正经的笑脸看着彼此开着玩笑。
这样啊,要是这样就麻烦了。那还是早点去告白吧。
“嗯——”,我这么一说,三个人都收起了嬉笑,露出一副别有深意的表情互相看了看。
“该说胆子大呢……还是说一根筋?”
“不知恐惧?”
“还是说天然呆?”
你们一个人一句悄悄话似的让我很受伤啊。
我随便打了一张牌,试着问道,“怎么了?”
番茄作为三人的代表,张开了他那和名字非常相称的嘴:
“你呀,是看上了她哪一点才一见钟情的呀?”
“外表。”
我毫无迟疑地回答了他。除此之外,还能通过什么来评价一见钟情呢??
不如说,要是凭那一面之缘就判定了她的内在,那才叫失礼呢。我又把诸如此类的话强调了一遍。
“哎——”,樱桃和番茄还有南瓜一起沉默地看着我,发出一声叹息。
所以说哪又怎样?
“啊——那,去告个白也没什么不好吧?还有这个,胡了。”
于是就这么随便地下了结论,不过已经是几天前的事了。
“发生了那些事之后,我现在来告白了。”
在拉面店的柜台旁边用饮水机倒水的她,一瞬间定住了。
往杯子里注入的水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啊,要满出来了。”虽然我指着杯子提醒她,可她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往外冒出的水没有流到其他地方,全都被饮水机的底盘吸掉了。只是蹦出的水是不是溅到了她的衣服上,稍稍有点担心。
我向一旁同样呆住的店员点了一份冰欺凌,再看向她。“不论从什么角度看都那么漂亮”之类的词语都没法全面地概括她的姿容。高挺的鼻梁、吹弹可破的皮肤和黑艳靓丽的头发都充满了魅力。
最极致的,莫过于那仿佛要射杀所有人的三白眼。一切尽在于此。
和那双眼睛对视,不,是被它盯上的一瞬间,便吸引了我所有的好感。当然,从一般人的角度来看,那双眼睛似乎便是她冷淡风评的具体表现吧。
“你傻了么?”
好不容易等到她开口说话了,她在确认我是不是个傻瓜。
“诶?”
“SHIASHA!”她一个音一个音地开骂。
“啊?”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脑残年龄比实际年龄先到了20的成年人呢。能请你消失吗?”
说着,终于放开了饮水机的开关。拿着满得快要溢出来的水,我有点担心她费不费劲。
而她却露骨地将视线从我这移开,看向了食堂右边角落里放着的电视机。电视里正放着今天的午间新闻,大肆播报着一个有名的女歌手在今天早上自杀了的消息。
她故意表现得对这个很感兴趣,明显地将我的存在无视掉了。
“话说回复呢?”“而且你为什么要用敬语啊?我们不是同年级吗?”得到的却是这么个回复。
“这是我的习惯,你不喜欢我就不说了。”
“快停下吧,好恶心好恶心真心好恶心。”
“那我就不说了。那,怎么样?”
我从店员那接下了冰淇淋,等着她的回复。“那啥……”,她像遇到了屡教不听的小孩一样,无可奈何地叹息道。
“我像是一个会和突然出现的笨蛋交往的笨女人吗?”
“啊……嗯。”
虽然不是我的本意,可我在她眼里应该是个笨蛋,要是我不这么回答的话,我连能和她交往的可能性都没了。
所以这个时候当然要给出肯定的答复,而她的眉毛则跳了起来,额角也浮现出了的青筋。
“……第一次,我还是第一次碰到能惹我这么不高兴的笨蛋。”
她显而易见地发散出了受到屈辱的愤怒,表情也变得怒不可遏起来。
又知道了她性格的新方面,我开心地不由得笑了起来。
“客人,你还没付钱呢。”店员拍了拍我的肩膀。虽然说是店员,可也不过只是同一大学的学生而已。大学里也有连锁商店虽说很便利,但这一点还是让人觉得有点不自在。
眼见着她小心翼翼地拿着杯子,撒了一点水在地板上。那些水滴落到她的靴子上,然后绽放开来。她在努力做出一副笑脸,可没什么效果。
“不好意思,虽然之前我对你没什么认识,不过现在开始我会努力讨厌你的。”
“啊,传闻是真的呢。”
“什么?”
“就是,态度不太好。”
“……你这家伙……”
没有拿着东西的左手握成了拳头,轻微地颤抖起来。
“遇到傻缺——大概就是形容遇到你这种人吧。”
“嗯?”
“……你,惯用手是哪只?”
不知道这和现在的对话有什么关系,还真是问了个奇怪的问题。
“右边……”
我挥了挥右手。
“这样啊,再见。”
看样子只有她知道这段对话的意思,接着她不再理我,就这么走了出去。
“明天见——”
“才——怪!”
她发着牢骚离开了食堂,手里还握着那个杯子。那虽然是拉面店的东西,可却没有人让她还回来。隔着柜台站着的那位零工店员,带着一脸疑惑的表情注视着我,似乎没有注意到她的去向。
嗯,现在麻烦了。根据她最后的回答,应该是明确的拒绝吧。
外面还下着雨,明明不用那么慌张地跑出去嘛。而且她好像还没带伞,不会有什么事吧。
“怎么样,有没有戏?”
我对从头看到尾的店员问道。
“先把钱付了,就附赠回答一个。”
于是,我掏出和账单数字相同的硬币付了钱。
几枚硬币碰在一起叮当作响之时,外面的麦克风也传来了巨大的声响。似乎世民研(正式名称:世界民族音乐研究会)根本不管有没有下雨,开始在户外开起了演唱会。
真拼命呢。带着在液晶画面前为电视剧里的人物加油助威的心态,我不禁赞赏了起来。老天爷不知是对我廉价的助威还是对她的愤怒做出了回应,落雷声和演奏重叠在了一起,像要在空间中撕裂出一道裂纹一般,让食堂里充斥着不安的喧闹。
店员接下硬币数了数,确认了金额之后说了句“谢谢惠顾。”,一脸营业性的微笑道了礼,接着还继续微笑着道,
“才——怪!”
啊,果然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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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鞋子。
打工面试的时候我被问到为什么要选择这里时,我就是这么回答的。其实都是一派胡言。
但是我的笑脸洋溢着爽朗的清洁感,加上滴水不漏的回答,结果我便得到了鞋店打工仔的称号。家里的人再也不能叫我做家务的了。
顺带一提,虽然词典里面没有,但是做家务的就是“家里蹲”的意思。
“去把外面打扫一下。”
我正坐在柜台前观察着路上来往的行人,店长却把扫帚拿出来塞给了我。因为只有我一个人在这打工,要想从店长的眼皮下逃走非常的困难。“好好——”,我接过了扫帚,在四月春光的照耀下拖着慵懒的腿走向店外。
其实我从椅子上站起来的时候,因为三半规管不适而有些眩晕,不过我也没说。
雨早就停了。正午过后迎来了暴雨的高峰,接着雨量就一路下滑。天气预报还说一天都有暴雨,显然是扯了谎话。
眼前便是一个十字路口,虽然在这人来人往的地方开店营业,但客人却稀稀落落的。对此我也偶尔发出一些没干劲的感想,接着继续在店里发着呆。至今没被解雇还真是不可思议。我将堆满降价甩卖鞋子的货篮周边清扫了一下,又去离店铺稍微远一点的人行横道前,把信号灯下面的步行道也清理了一下。这附近没有什么客人驻足,所以干起来也挺顺利的。只是从营业的角度来看,倒是有一些不起眼的妨碍。仔细想一想,若大家都走在路上都不会弄脏鞋子,谁又会来买新鞋呢?更何况这里并不是什么名牌鞋商,只是“路边的鞋店”而已。
今天,来店里的客人只有一个无趣的大叔和一个挑剔的大婶两个人而已。
这栋建筑上有一个向右倾斜的大招牌,上书“SAKURA”,从远一点的地方也能看见。高中还没毕业就退学的我一直都没有什么长进,在几乎就要沦为啃老族的时候,经母亲介绍来到了这个据说二十多年前就做着鞋子买卖的地方工作。不过已经是我和哥哥出生之前的事情了。这座建筑就像在社会课上学过的德川或者织田一样,对我而言便是历史的一部分,就像地球在我出生之前就在自转一样。
柔暖的阳光仿佛温水一般将人融化,我在它的邀请下伸了一个懒腰,从口袋里拿出手表确认了一下时间。现在刚过下午三点,还有两个小时左右呢。
我把手表放回了口袋里。我不喜欢手腕上卷着什么东西。同样,我也不喜欢拿着不会响的手机在街上走。所以我的手机现在还放在家里积灰。
我又开始打扫了起来。店长曾经吩咐过,再过一个小时左右放学的学生就会多起来,在那之前得打扫完才更有效率。
就我个人而言,也还是希望能尽量避开和学生群体的正面接触。那个时间段里我一般都蹲在店里面的事务所里做些整顿仓库之类的活。
另外,我还期待着那个人今天会不会来,一边挥动着扫帚一边四处张望着。虽然觉得这儿是个很难留住常客的店,不过居然有一个人特别喜欢这里的东西。虽然拿的都是货篮里的特价商品,但从我开始打工的那天起几乎每天都能见到他。并且,还是个帅哥。
身材偏瘦,但非常美形。据我的推测应该是英俊国出生的。用植物来比喻的话那就是颠茄。(注:颠茄,学名:Atropa belladonna。花语是沉默。belladonna为意大利语,意为“漂亮女人”。)……嗯?那个花好像是用来形容美女的?哎呀无所谓啦,美是没有性别区分的。虽然还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我在心里一直用“俊哥”来称呼他,是一个为我带来春天的客人。
年龄应该比我大个两三岁吧。而且还不加区分地买了那么多本店的商品,也许是鞋子的狂热爱好者,或者超级喜欢散财吧。他还能自然地驱使着他那魅力无穷的笑容,大概能骗走世上六成女人的心。他浑身的气质几乎就像在说“我的工作就是英俊”,看上去应该是会被同性排斥的那种类型。
“哎呀。”我停下了手中的扫帚,挺直了弯着的腰。
那位俊哥总算是来了。他从路口的人行道那边带着金纸一般的笑容迈着长腿走了过来。平实的一举一动实在是惹人羡慕,到底有什么那么开心呢?我的心中仅剩的那一点点认真的部分起了点反应。
俊哥感觉就像诱导弹一样朝着小店靠近,用一副亲切的表情向我打招呼“你好。”而与之相对的,那个和他的脸型有天差地别的店员明显呆滞了许多,回了一句“你好。”
这位时常出没在这鞋店里的俊哥,也是我能长时间在这家店打工的主要原因之一。家里蹲生活给我带来的交际关系极其有限,后遗症便是很容易迷上别人。我已经亲身证明了这种心理上的化学变化。不过嘛,我也没有自恋到对俊哥抱有过多的幻想,更别说期待着叫嚷着“我的——男朋友——那叫个真心帅啊——”。别看我这样,还算是有自知之明的呢。
他和往常一样,并没有走进店里,而是先朝货筐里面看去。“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