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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合宿的时候好像有过“能把酱油拿过来吗?”“好的。”之类的对话
那个女生的头发和脸蛋都像一幅沙画般美丽。
这群女孩子集体走进了中央教学楼的自动门,我又偷偷朝她看去。她依旧没有把视线放在我的身上。要是她注意到我刚才的行为,搞不好会说点什么吧。她对我的人际关系产生嫉妒的场景,我连一副动态的映像都想象不出来。
“你在大学有朋友吗?”
“要是有这么好的东西,我早就把你一脚踹开然后找他们去了。”
“哦——这么说我就是你第一个朋友咯……超高兴呀。”
幸福的空气忽悠悠地飘动起来,连鼻腔里都是满洋洋的幸福气息。
“……一想到你是认真的,就会觉得好火大。”
我也是有选择朋友的权力的,她有点不开心地黑了我一下。
“唔——那你还有没有一个高中进来的朋友?”
“倒是有几个同校的人,不过都不认识。”
“哦。”
“你也是和那个番茄一样从菜园子里来的吗?”
“不是,我和那几个人是在开学前的合宿里认识的……你那时没来吧?”
“是的。我不喜欢集团行动。”
“还真是巧啊,我也是呢。”
她又看向了我,这回并没有更加冷酷,只是很平常地盯着我。
“呵,你那性格也不是不能理解。”
“没错,我就是那种破坏团结的人。结果所有人都对我做出一副讨厌的表情,真是呆不下去啊。”
那可不就是嘛,她小声地嘲笑道。然后她四处张望了一下,左右摇了摇头,似乎在寻找什么。接着又转到背后,就像巡逻警戒一样。
“但就算不喜欢,你也去合宿了啊。”
“我爸妈教我,就算讨厌吃蔬菜也得吃。”
“你父母还真不错。蔬菜是指刚才那个番茄吗?”
“虽然还没意识到,但应该是这样吧。”
“那你周围,除了番茄还有什么蔬菜在用两条腿走路的么?”
“还有南瓜和樱桃。”
“樱桃不是水果吗?”
她放下了生硬的表情,露出了相遇以来最开心的表情,摇晃着肩膀。
“话说。”
就在我看着她的脸准备开口的时候,她又摆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什么?”
“我们好像挺合得来啊。”
“不,这只是讨厌同类而已。”
她用唱歌一般的语调直接否定了。风声像是在为她伴奏,她的话真的如歌词一般。她的声音就像敲在钻石上一样单纯。
她来来回回地扫视着我的脸。要是我反过来看她还比较正常,眼下的情况还真是有些不可思议,于是我又反过去看着她。“抱歉,你能不能不要挡着我的视线?具体来说就是能不能不要看着我的眼睛?”“知道了。”“你怎么光说不做。”“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口嘛。”“你简直是强词夺理,能不能不要冒出这种不找边际的鬼话?”“嗯,知道了。”
观察过后,她嘟囔道,“客观点来看,有七十五分吧。”然后又接着说了句“你呀……”
“嗯?”
她停顿了一下,用指甲挠了挠手指。这是她的习惯吗?
“应该不缺女孩子在身边才对吧?”
“才没有。我被人甩了六次,啊,不对,加上你的两次应该是八次了。”
“但对你有好感的应该不止十六个才对,你就是这种类型的呀。”
“是吗?”
“就是。”
“那也许就是吧。”
就是这样的啦,她又强调着重复了一次。
笨蛋就是你这种人,又总结性地评论了一句。
她拿出桃红色的手机,确认了一下液晶屏幕右下角的时间。
“你不去上课吗?”
“我第四节没课。”
“糟透了,我也是。”她咋了咋舌,把手机收了起来。
“……啊哈。”
“你笑什么啊,本来你就有点讨厌,你那样笑也不会变得更加特别地讨厌。”
“你也有老好人的一面嘛。”
“啥?”
“因为,你要是不想和我呆在一起,可以假装说要去上课嘛。在这个时候你没有一脸平常地说谎,不就说明你还是挺有善心的吗?”
“……啧。”她刚才拨弄指甲的手突然紧紧抓住了手指,总觉得这样子可爱极了。
从我的角度看,不管是被她无辜殴打,还是踢飞,都会觉得她很可爱。但那可不是受虐狂哟!我只是觉得被她那双三白眼瞪着的时候,脊背发凉的感觉就是爱情。
她压着头发的手突然向我伸了过来。我想象着她会一记直拳打中我的眼睛,可她的手却停在了我的胸前。失去了压制的头发随风摆动,遮住了她的脸和耳朵。
“刚才那把刀拿给我看看。”
“诶?”
“我喜欢刀。”
她随意编了个理由,勾了勾手指催我拿出来。
怎么感觉有点遮羞的意思呀。我要是嘀咕出声,免不了腹部会被她捅一下,于是我自己试着捅了一下,发现还真的有些呼吸困难。于是我打开皮包,小心地避免讲义被风吹走,拿出里面的小刀,却被她一下子强夺而去了。
“啊,小心手。”
“能别摆出一副家长的样子吗?”她又将小刀从手帕里拿了出来,暴露在阳光之下。
她恨不得将刀刃部分看个遍,低头盯着小刀。还真是喜欢刀具啊。要是这样,那么双休日和她去买东西的时候一定要先去卖菜刀的地方。
“你有用这个杀人的觉悟吗?”
她将刀尖指向我,挑衅似地问道。
“要是我说‘为了你的话可以’呢?”
“感觉你和邪教挺配的,真是笨得不得了。”
“那还真是……我现在认真地和你说,如果是为了喜欢的人,我真的有伤人的觉悟的。”
我用食指的指腹压在刀尖上。
好像被图钉划过的细微刺痛感涂满了全身。
“这种话也就只有少女漫画的主角会说说了。”她有些呆然地说道。
但我不是当主人公的料嘛。
“但是,少女漫画一般不是女生做主角的比较多吗?”
“那种事无所谓啦。”
她把刀抽了回去,重新握好刀柄。女孩子和菜刀比较相配才对呢……刚想说出口,但是她和小刀在一起更像是一幅画,于是我闭上了嘴,欣赏了起来。
对我来说,她就像美术馆一样,里面总是展示着几幅新鲜的画儿。我一直觉得现实的美术馆是个比抓蚱蜢还无聊的地方,这个比喻还真是随便。我不禁自嘲了起来。
“那啥。”
“嗯。”
“以前喜欢我的人从来没有一个像你这么傻蛋的。”
所以你就别抱什么期待了,她补充道。接着又用手指摸了摸小刀。
“这也无所谓了,只要成为与现在完全相反的人就行了。”
啊,那这样的话不是就成为了一个完美的人吗?话说,所有人要是都能反转自己的性子,不是人人都能变得完美了吗?
唔……她的要求还真高。但要是不这样的话就配不上她,没办法只能照做了。
她面无表情地撅起嘴,孩子气的举止带来的反差感也十分可爱。终于,她放开了那个不自然的嘴型,假装用一种放弃争辩、无可奈何的口吻说道,
“……你啊,”
“啊,我的名字是,”“那无所谓啦,别打断我说话!”
“好的。”
“我一点也不喜欢你,”
“但也不讨厌?”
“好了我封你为插嘴大师,你能不能给我闭嘴。我现在想赶紧把这些让我非常不爽的无聊话说完,能请你帮个忙闭嘴行吗?”
“好。”
感到她有点焦躁,我只好点了点头。
她又咂了咂嘴,朝着楼梯下面看去,
“虽然不喜欢你,但也可以和你交往。”
“哦……?啊,哇。”
咚!就好像门球开打,我的眼珠子处在碰巧的位置而被盯上了(这可不是什么巧妙的话),轻轻地被打了出去。虽然并没有任何疼痛感,但是世界却错乱地扭曲起来。
错乱之中,樱花状的噪点在视线里飞舞,虽然樱花早就谢了,
但这不是迟开错开,而是电波的开花宣言让我的五感都沉醉在里面。 “别让我再说第二次,我不喜欢说废话……废话废话,像这样的废话。”
“太!——好了!”我从长椅上蹦起来,向着天空伸出双手……啊。
“什么啊,突然就伸出两只手来。太丢脸了赶紧坐下,能别给我丢脸成吗?”
她又挠了挠指甲,郁闷地看着我。
“不是,那啥,不喜欢我还和我交往是什么意思?”
而且她还是拿着刀,用刀尖指着我发出的交往宣言,这真是奇怪的场面。感觉从客观角度看,就像是我被她拿着刀胁迫了一般。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就是那个我不明白。”
“总之你高兴点怎么样?”
“诶——那……耶!哇塞!”
我一下子举起双手,超过那些烟雾,直起身子欢呼起来。和体育大会的时候不情不愿的欢呼相比,里面包含的感情有着质的不同。正当我想高喊出我的爱之时,刚吸一口气便被她踢中软肋,于是我就按她的要求闭上了嘴。
关系开始发展了,事态已经打开了!最后就是要寻找光明的前方啦!
“早知道你这么高兴,我就不说了。”
她抿嘴笑起来,将刀扔回给我,接着装出一副和蔼的样子。
不过那个三白眼,连一点慈爱的碎片都没有。
她把嘴唇吊起一点,那个微笑看上去就像表情丰满的诅咒假面一样。
“作为代价,你要好好地保护我哦。按我的理想来看,你死了也无所谓。”
☆、第二章 他和她的故事
“我觉得对一个人来说,结果并不代表一切。”
“才不是呢。结果至上。”
“如果是心中完全没有他人的人,或许吧。”
“嗯?”
“因为在得到结果的过程中,说不定别人的结果也随之尘埃落定了呢。”
“嗯?”
“如果非常牵挂的人在我身边,我绝不会对过程敷衍了事。”
“哦。”
“没听进去吧。”
“这可怨你。”
“好吧,我不谈这么深奥的话题了,请把我的话装进耳朵里。”
“好的。”
我用手指使劲地掏了掏耳朵,但后槽牙并没有哗啦哗啦响。啊,坏了,下班之后还没洗手。不过手看上去还挺干净,况且擦鞋的时候已经用鞋和抹布把手上的污渍擦掉了,不洗也无妨——对身为店员的人来说,这简直是不该有的幻想。
我五点钟下班,他按照店长提示的时间再次来到了店里。他那神清气爽的样子就仿佛鼻腔里是“蓝色夏威夷”的原产地。“嘿。”他跟我打了声招呼。
他真的很帅,但是他那仿佛强调着“色情书与腋毛与我无缘”的纯粹无暇的姿态使我不由得感到些许不安。在见到过于完美的人时,人类的第一反应是气愤,其次才是敬仰对吧。只有我这么想吗?
我与他并肩走在与往常的归途相反的路上,于是有了开篇的那段对话。
“我本想让你觉得我是个喜欢思考深奥问题的人,不过彻底失败了。”
他一只手插进口袋,黄昏的微风随意地摆弄着他的衣襟。他“嘿嘿”地笑着,像顽皮的少年一样挠着鼻尖。他的个子很高,仰视他使得我脖子酸疼。
“那从今往后,我也思考深奥的问题好了。”
我借着当场的气氛不假思索地宣布道。我们继续聊着,一边注意着右侧的车流一边穿过十字路口。
“深奥的问题,比如?”他追问道。
“就是那种,深奥到难以言表的问题。”
“感觉你的态度跟下午比,变得随意……不,柔和了。”
“紧张烦了。”
上班时间里始终紧绷着,现在反而过于松弛了,连脑子都是松松垮垮的。
从物理空间上来说,我觉得我的脑子里现在足可以塞进一本字典。
“哈哈,看我的画的确不值得那么紧张。”
他挠着后脑,一副无奈的表情。别这样好不好。
不是我说你们,你们这些在“男”或者“女”的性别标签前面带着一个“美”字的人啊,活到现在一直被异性追捧的经历就没让你们意识到自己比别人多出几分姿色吗?
难道是认为容貌是天生的没有什么值得称道,所以并不觉得特别?
“你爱好欣赏美术吗?”
走向车站的途中,他满怀着邂逅知音的欢喜问我。
“也谈不上爱好,倒不如说一点也没兴趣。”
我的手和头一起左右摇摆,像是在强调着“NO,NO”。
“那你为什么会说想看我的画?”
“至于这个,我也不太清楚。”
我用模棱两可的回答敷衍了他的问题。事实上,对事情的发展最为惊讶的是我自己。
在学校读书的时候,我为美术所倾倒,把社团看得比学业还重。但经历一些变故之后,如今早已把它抛在一边。我当时下定决心,自己就算有朝一日能振作如初,也再不会拿起画笔。
这就是我的决定,我决不让步的梦想,在认清了现实之后作出的,艰难的抉择。
“那对于画画呢?”身边的他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随口问道。
“一窍不通。就像在棒球中心连续三十棒挥击不中一样,没有一点天赋。”
“是这样啊……”
啊,俊哥看起来好伤感。但是他的寂寞好像一幅画。对他来说似乎自拍比画画能更加直截了当地创造艺术。我真想把他冰冻起来,加上适当的点缀,然后兜售给这世界上的那些奇特的有钱人。
他的表情像是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