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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安抚宫廷官员们的利益。可是,我们对这些利益集团的组成、性质和重要性的了解还很有限,必须等待进一步的研究。
漕运危机是这个世纪最初几十年公共职能普遍崩溃的一个方面。它的根源部分地在于官僚的玩忽职守。在漕运方面,除了玩忽职守之外还加上了复杂的运河体系——它的中段与河道总督辖 区相交——的自然困难条件。这种自然困难来自严重的土壤侵蚀和华北平原定期泛滥所引起的泥沙。到十八世纪末期,黄河的河床提高到了危险的高度,威胁着堤岸,并引起观察家们预言它可能改道;结果黄河果然在1853年发生了改道。但是,漕船为了到达北京必须在淮安附近之点穿过黄河。在这个危险汇合处的西边有一系列吞吐湖,它们用来容纳黄河的溢水,并且在运河不通的时候提高运河的水位,这个政策被称为“借黄济运”。多年的淤塞改变了运河系统的蓄水状况,致使黄河渡口的积沙和整个运河体系的升高了的河床本身使这个系统没法调节水位,否则势必诱发洪水灾害。淮安的洪水不仅威胁北京的粮食供应,也威胁到盐税的收入,因为受害地区包括两淮的许多盐厂和晒盐设备。
河道总督的粗疏大意、愚蠢的经济措施和玩忽职守,是1780年以后一些官吏奏折中相当注意的事情,但腐化继续在十九世纪初期危害这个机构。根据许多记载看来,河道总督当局的目的不是在防止洪水,而是细心地在财政收支上下功夫,即要使洪水定期地每隔一段时间发一次,以证明资财源源流入河道总督当局是正当的。传说南部河道总督当局三天一巡的宴饮和无休歇的戏剧演出表明,每年拨给它的六百万两银子,只有十分之一是作了正经用途。例如1808到1810年,政府据认为曾用了八百万两来疏浚河口;但在后来的两年中水灾却比以前严重了好几倍。①非官方记述则认为这种腐化的根子是在十八世纪末期,那时河道总督是按照和贝谋踊ぶ仆缃峁棺槌傻摹D鞘苯牒拥雷芏交沟娜吮匦敫瞳|的私人腰包塞钱,以换取他继续给予的恩宠和庇护。和篮螅庵智僖裁挥兴偷奖本┕T诘拦狻∈贝位乒こ逃朐撕右谎急涑闪耸б倒倭诺谋苣阉>菟担昧艘晃辉诔僭钡男偶ズ庸と嗡男潞擦挚梢灾竿玫揭煌蛄揭拥哪曩汉推渌暮么Γ蝗绻歉觥熬偃恕惫γ匀豢梢缘玫秸飧鍪康氖种弧"佗佟」赜阡蠲字贫鹊淖橹潜蠓颍骸洞笤撕樱褐泄匿钤恕罚�165—179页。又见欣顿:《清代的漕运制度》,载《远东季刊》,卷11第3期(1952年5月),第339—354页;以及山口迪子:《清代的漕运和船商》,载《东洋史研究》,卷17第2期(1958年9月),第56—59页。
② 关于浮费问题,见星斌夫:《大运河:中国的漕运》,第185—188、223—224页。关于无地世袭船户的问题,见孙玉庭1817年奏折,载贺长龄:《皇朝经世文编》,卷46第11页。
③ 星斌夫:《大运河:中国的漕运》,第178页。
① 孟森:《清代史》,第334页;山口迪子:《清代的漕运和船商》,第59页。
② 星斌夫:《大运河:中国的漕运》,第223—224页;席裕福编:《皇朝政典类纂》,卷49第3页。
③ 星斌夫:《大运河:中国的漕运》,第164页;席裕福编:《皇朝政典类纂》,卷48第4—5页。
④ 关于漕运机构强加给地方政府的负担,参见欣顿:《清代的漕运制度》,第349、351页;又见星斌夫:《大运河:中国的漕运》,第165、190—191页。
① 星斌夫:《清末河运向海运的转移》,载《东洋史论丛:和田清博士古稀纪念会编》,第8O9—810页。又见孟森:《清代史》,第338页。
① 包括英和建议在内的许多开海路的建议,可见之于贺长龄的《经世文编》,第48卷。又见孟森的《清代史》,第338—339页;星斌夫:《清末河运向海运的转移》,载同上注809—810页。
② 张哲郎:《清代的漕运》,第56—57页。
③ 山口迪子:《清代的漕运和船商》,载《东洋史研究》,卷17第2期第59、70页(注14)。
④ 梅茨格:《1740—1840的两淮盐务专卖》,载威尔莫特编:《中国社会的经济组织》,第32—33页。
⑤ 贺长龄:《皇朝经世文编》,卷48第22页。
① 关于这次危机的记述,见格罗斯的未发表的论文《贺长龄与1825年关于皇粮运输的辩论》,芝加哥大学历史系,1970年。详细情节可见于各有关官员的传记。见清史馆编:《清史列传》,卷34第9—13页;卷35第51—54页。又见星斌夫:《大运河:中国的漕运》,第179页;张哲郎:《清代的漕运》,第55—60页。
② 孟森:《清代史》,第339页。
③ 星斌夫:《清末河运向海运的转移》,载《东洋史论丛:和田博士清古稀纪念会编》,第181—182页。
① 欣顿:《经由运河的漕运》,载《中国论文集》第4期(1950年4月),第33—37页。
② 清史编纂委员会编:《清史》,卷193第2946—2948页。
③ 梅茨格:《陶澍对淮北盐务专卖的改革》,载《中国论文集》,第16期(1962年12月),第1—39页。陶澍作为粮盐二政的改革者所起的作用,曾在魏源的一篇墓志铭中受到热烈的赞扬,见魏源的文集《古微堂外集》(1878年版),卷4第13—15页。
① 梅茨格:《两淮盐务专卖》,第42页。
② 英文著作中关于内务府的最详细的研究是托伯特的《对清代内务府组织及其主要职能的研究》(芝加哥大学博士论文,1973年)。特别是见第148—149、195—200页。关于内务府在盐政方面的作用,见第115—118页。
③ 关于走私盐,见佐伯富:《清代盐政的研究》,第157—178页。
① 胡昌度:《清代的河政》,载《远东季刊》,卷14第4期(1955年4月),第505—513页。又见孟森:《清代史》第330页;萧一山:《清代通史》,卷2第890—892页;昭梿:《啸亭杂录》,卷7第29—30页;席裕福编:《皇朝政典类纂》,卷45第7—9页。
① 这样的记述见于李岳瑞:《春冰室野乘》,第56—58页;此件也重印在其他非官方材料中。见裘匡庐:《清代轶闻》,卷7第54—56页;以及见于欧阳绍熙编:《清谭》,卷5第11—12页。
货币制度与税收制度的混乱
由此可知,到十九世纪初年,庇护制体系泛滥的影响是随处可见的:这个体系的润滑油是钱,其结果是各级官库无不出现亏累。和固ㄒ院螅贾铝τ谄仁沟胤焦倜植构獾目髑罚ɑ蚩骺眨踔烈瓜秩喂僭弊凡骨按死烊蜗滤帕舻目骼邸0凑昭对ú┑氖〖豆僭焙爻ち涞幕八担髑肺侍庠谑攀兰投甏鞘构倮裘侨窆嶙⒌牡蔽裰薄"诖蠹叶汲腥希庑┛髑凡皇怯捎谌嗣窨髑妨怂案常怯捎诠倮裘亲约旱燎怨庠斐傻模蛭潜匦氤ジ兑惶姿娲尤寺淼男枰约奥男兴嵌云浔踊ふ吖僭钡囊逦瘢踔猎谒鞘实钡卣展说阶约旱难郧熬捅匦胝庋臁T诒踊ぶ贫认拢纤尽袄∷汀笔腔鲁∩钪杏τ兄濉T谑耸兰湍┢诘幕肪持校倮裘遣换嵋蛭饰窨骼鄱艽Ψ帧5娜罚笠晃挥肺蘅赡魏蔚刂赋龅哪茄目骺赵酱螅艿拇隹赡茉胶谩"劭墒牵瞳|之后的形势反而变成了对民众实行更大的剥削,因为县官们都在更多地搜刮纳税人,设法弥补他们的赤字。巡抚们用削减县官 们的“养廉”来弥补自己的亏空,而县官们则从老百姓身上索取更多的“陋规”作为对付之策。这种把所有财政负担转稼给纳税人身上的办法是如此根深蒂固,致使道光帝在1820年即位时因官员们的压力而被迫撤消关于冻结“陋规”的上谕。①从短期看来,清代的税收制度是妙用无穷地适应有组织的剥削制度的。虽然基本税额(每个管区必须上交给中央政府的税收)在十八世纪初期已经“永远”固定,但为地方政府的开销征课的附加税已经制度化,并且变成了税收制度的无限制的扩张部分。靠政府事业谋生的人加多,意味着附加税的增多。夏鼐关于晚清赋税制度的典型研究,揭示了在税收专门官员和书吏手中的这个制度有很大弹性的问题。这种制度上的弊病的影响,在清代高度货币化的经济中引起越来越大的灾难。从明代以来就已广泛实行把租谷和劳务折算为银两的办法,这种趋势意味着实际的税率很容易被官方操纵,因为他只要把折合比率变得有利于收税者而不利于纳税人就行了。通过这种操纵,纳税人实际上要比官方的租米定额多交付几倍。操纵价格和换算比例也广泛地被官吏和衙役所采用,因为他们用自己所定的勒索性低价收购(“采买”)谷物,以弥补政府仓廒中的亏损。②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货币经济的普遍影响竟然使得这种变为常规的敲诈勒索行为臻于极盛,甚至使得农民的力量也支持它。这理由就是谷物价格长期上涨,使生产者变得有利。在十八世纪,价格大约增长了百分之三百,因此能够使农民付得起日益增 加的税收。在这种价格上涨方面还有一个更加明显的理由,就是欧洲输入的白银增多。商业中心日益增长的人口也刺激了谷物价格上涨。下面的事实也可能是真的:和贝榧叭酃奶拔鄹怀ご锇倌甑墓燃凵险桥没鹕霞佑停ü燃凵险窃沟门┮的芄痪芄倭诺那谜├账鳎�
可是象观察力敏锐的冯桂芬在回顾历史时所指出的那样,乾隆时代繁荣的基础事实上是“附属性”财富(冯桂芬是指商业活动的发展),而不是“基本”财富,所以它是特别不稳定的,能勃然而兴,也同样能忽然衰落。事实上,价格上涨在1800年后已开始拉平,在十九世纪第二个二十五年时期价格又来了个急剧的倒退。①象价格上涨那样,价格的急剧下跌也可以在白银的输入上找到原因。在十九世纪三十年代,鸦片贸易的后果已在实行复本位货币制度的中国被人们所感觉到,因为白银之流出国外是为了用于偿付鸦片这种违禁品的进口,而这种收支的不平衡迅速地破坏了税收和商业。银与铜的比价中价值的上升,这使几乎所有社会集团都身受其害,唯独投机者、兑换商和高利贷者除外。因为农民是用铜钱或谷物交纳赋税,但官吏上解时用的是银两,所以实际的税率取决于需要多少铜钱或谷物折算成定额的银两数目。由于白银越来越稀少,因而它与其他货物相比就贵了起来,结果使实际的税率翻了一番或者更多,从而使小土地所有者陷于绝境。
在这种令人绝望的情况下,农民简直没有办法能够交足银两定额及其附加税。在长江下游这个或许是中国赋税最重的地区,省一级官员被迫承认灾情严重,结果,那里出现了省一级主管用 谎报天灾的一套花招以希图北京给予免税的情况。十九世纪二十年代在陶澍和林则徐当政时确实开始应用了这个办法,而且以后又成为定例。显然,这要比让皇帝敕准减少税额容易一些,敕准减税的措施要到十九世纪六十年代才见诸实行。由于长江下游各省的租佃率都很高,现在不清楚的是,这种偷偷摸摸的减税办法究竟使耕种者得到了多少实惠。无论如何,从国家财政收入的观点看来,除了地方政府普遍贪污腐化以外,缺乏通货和货币混乱的后果是很严重的。到1848年末,累积起来的田赋拖欠约相当于整个国库的储备数量。50000443_0139_0①人民对缺乏通货和实际税率上升的反应,是在十九世纪四十年代和五十年代爆发了大规模的抗税运动,特别在长江中下游更是如此。为首的分子通常是地方的小名流——“生员”和“监生”等有功名的人。抗税的形式是多种多样的:从打官司,到集体请愿,到暴民的暴力行为,无所不有。骚动有时导致公开造反,甚至占据行政城市。有一次抗税事件曾有过详细的文件记述,它表明许多这样的运动都有出奇地温和和忠君的特点;它们没有用反清的政治目的来为其起事作辩护的企图。②地方的小名流在抗税运动中的态度是非常模棱两可的。似乎无可置疑的是,他们作为政府和人民的中介人经常卷入非法的包 税活动(“包揽”)中,这也使他们容易在思想感情上卷进抗税运动中去。在货币混乱的情况下,官吏的残暴压迫行为现在似乎为他们自己的剥削兼管理者的角色提供了一个令人尊敬的社会目标:他们能够成为地方社会和敲诈勒索的税吏之间的缓冲人。这一新的角色似乎给包税人的形象增添了光彩,使他们有办法获得人民的支持。①可是,如果认为这些地方领袖真正有觉醒的社会良心,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