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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奶致邸L费雨'也代表南京的特别委员会致电汪精卫,建议上海作为为召开第四次中央执行委员会全会作准备的初步协商的地点。②当汪精卫和李济深准备到上海参加会议时,李将军要求其同事黄绍竑来广州接管他的部队,汪精卫同意。如果李支持汪,张发奎同意出国;省库拨出5万港币作为旅费——也就是说此款是乐意让张发奎出走的李将军所赠。张将军把他的部队交给他信任的同事黄琪翔将军指挥,在14日前往香港,从那里再与汪精卫和李济深乘船前往上海。
这完全是一个诡计,一个传统的骗局。当汪、李二人在16日离开香港时,张发奎“错”过了船班。在17日破晓前的几个小时,黄琪翔得到薛岳将军和李福林将军的支持,在广州发动一次政变。他们的部队包围了广州李济深、黄绍竑各部队的队部和兵营,并解除了士兵的武装。他们打算抓黄绍竑,而黄预先得到警告,得以逃脱。当政变结束时,张发奎于17日回广州,与陈公博及汪精卫的其他支持者成立了一个新的省政府。这次军事政变是以“护党”的名义发动的。李济深在香港至上海途中的船上无计可施,而汪精卫公开表示对整个事件毫不知情。①在上海,很少人相信汪精卫。他的政治地位被这次政变削弱了,虽然它已加强他的支持者对富饶的广东的控制。上海的几个老党员——胡汉民、吴稚晖、蔡元培、李石曾和张静江——因他背信弃义对他嗤之以鼻,其中有几个拒绝见他。李石曾谴责这次政变是共产党的阴谋,列举政变前的一系列事件和政变后不久他收到的报告以支持他的指责,而汪精卫当然否认这种指责。根据汪的说法,政变完全针对不合法的中央特别委员会。可是,指控——未必是事实——在几个星期内对汪精卫非常有害。刚从唐生智手中赢得武汉的桂系的李宗仁和白崇禧大为恼火。他们甚至讨论进行一次军事讨伐,在广州再把李济深扶上台。这样,在上海进行的争取召开中央执行委员会全会的初步协商,就在不协调的气氛中开始。在那些拥护中央特别委员会的人和像汪精卫那样的反对它的人中间,这种不协调特别厉害。胡汉民和汪精卫之间的宿怨一如既往,毫无和解之势。蒋介石因在前三个月中没有与国民党政治发生关系,就处于进行调停的有利地位。初步的“闲谈”于11月24日在上海法租界他的公馆内开始。②计划召开中央执行委员会全会的较正式的“预备会议”于12月3日至10日在蒋公馆举行,中执委和中监委的80名委员和候补委员中的约35名成员参加,但是各派别之间的争论与以往一样激烈。12月2日,即会议召开的前一天,南京政府因张发奎、黄琪翔“勾结共产党”的政变而下令对他们进行军事讨伐,由于南京政府是有问题的中央特别委员会的产物,斗争更被它的命令所激化。互相进行指责和施加弹劾的威胁,由于这个或那个集团拒不参加核心会议,只能举行四次会议。最后,在10月10日,在蒋介石发表了妥协和团结的呼吁以后,汪精卫提出一个解决办法,即要求蒋介石恢复其总司令之职。为了党的团结,他还明确表示他有意退隐。汪精卫的动议被一致通过。的确出现了一个冯玉祥、阎锡山、何应钦及其他将领通电要求蒋介石复职的运动——这个运动多半是蒋介石自己策划的。虽然蒋将军没有立刻表示他的决定,预备会还是表决通过要求他负责召开应在1月1日至15日举行的第四次中央执行委员会全会。一切有争论的问题都应在全会上解决。总之,国民党领导集团被分歧搞得四分五裂,以致准备会议只能解决一些例行的事务。蒋介石在党内的地位已经大为提高,现在,他可以施加强大的、即使不是决定性的影响,以决定哪些中执委委员和候补委员可以参加即将召开的、被认为能把党重新团结起来的全会。①准备会议刚休会,上海就立刻得知广州一次共产党领导的起义的搞乱人心的消息,这次起义始于12月11日的黎明。在一开始,起义显然成功地控制了该城的一部分,其特点是掠夺、放火和处死了许多人。张发奎的大部分部队离城与黄绍竑交战,或者驻扎在东江区,但是他下令把他们调回。到第三天,回来的部队足以使张将军在李福林的帮助下把叛乱镇压——残酷地镇压——下去。广州的破坏是严重的。汪精卫的政治地位遭到不可弥补的损害。为了安全,他先住进了医院,然后在12月17日乘船第二次流亡法国。在几年内,他一派的其他领导成员干脆受到排斥,不再参加高级的国民党工作。①广州公社
灾难性的广州起义,是一小批大胆的中共领导人为了执行上海新的临时政治局的总指示而策划的,它标志着共产党长期夺权斗争的低潮。在长达20年的时期中,这是最后一次共产党领导的大规模城市起义,也是1927年7月共产国际命令执行的起义政策的无容置疑的失败。国际共产主义运动把这次灾难说成英勇的行动,强调参加者的英雄主义,公开宣称起义是一个象征性的胜利,但是它本身仍是一个重大的失算,是共产国际力图指导另一国家的革命的又一次失败。失败和随之而来的残酷镇压,给广州激进的劳工运动一个可怕的打击,并且在其他大城市产生了有害影响。头两天关于广州杀人、放火和抢劫的报道,以及假定的俄国人的参与,使中国的舆论转而反对共产党和苏俄。国民党政府与俄国断绝关系,国民党停止了它与共产国际的支离破碎的“联合”。由于有许多报道性和分析性的记载,我们这里只对事实作一概述。①共产党临时政治局于11月10日和11日在上海举行了扩大会议,以评估最近的失败和制订重建党的计划。为了“在真正革命的布尔什维克斗争道路上起步”,它为革命制订了总的战略,②然后与广东省省委书记张太雷一起为发动一次广东起义订出计划。黄琪翔11月17日在广州对黄绍竑的政变的消息传来,张发奎和李济深两军之间很快发生冲突似乎有了可能。为了利用这个机会,政治局在11月18日发布了11点纲领,指示广东的共产党员在农村发动农民起义,在县城发动工人起义,在广州发动政治总罢工和兵变。①11月26日,广东省委决定起义,并任命以张太雷为主席、叶挺为总司令的五人革命军事委员会,委员会制订了政治纲领,开始作军事准备,为苏维埃挑选官员,动员残存的红色工会的工人,在部队中秘密征募士兵,试图与附近的农民运动建立联系。12月7日,广东省委在广州秘密召开名为“工农兵代表大会”的会议,会议通过了由15名代表组成的苏维埃,其中9名被列为工人,各有3名被列为农民和士兵,虽然省委后来承认;他们都是知识分子。会议选定12月13日为广州起义的日期。②到那时,革命军事委员会有相当多的资源。张发奎从武汉带来的军官教导团,其人员在武汉已受恽代英的影响,它有一些共产党军官,而叶剑英就是副团长。委员会已经组织了赤卫队,它由约500名省港大罢工组织的前罢工纠察队队员和约1500名仍受共产党领导的工会的工人组成。在黄埔军校的学生中也有几名共产党员。主要的困难是缺乏武器。在12月初期,广州的守军不多,因为张发奎已把他的大部分部队调出城外去阻击黄绍竑和李济深的部队,只留下一些小部队守卫各指挥部和兵工厂。李福林仍控制河南岛,但只带一支小卫队,因为他的大部分部队都在江门。广州有一支有战斗力和装备精良的警察部队。一个无形的因素是第4军军长黄琪翔将军的左倾情绪,他已经深受邓演达的影响。与共产党党员接近的廖尚果领导第4军的政治部,黄将军也知道共产党领导人正在从香港溜进广州;他甚至把恽代英留在他东山的家中。
共产党在广州活动的消息以及第4军政治部刊物上出现的激进文章显然使上海的汪精卫大吃一惊,因为在12月9日和10日他致电陈公博和张发奎,指示他们采取反对共产党员的行动。他们应派部队包围和搜查苏联领事馆,汪精卫指责那里是计划中的起义的总部;他们还应驱逐苏联的领事。黄琪翔应该暂时引退,同时应该清洗共产党员。①12月9日,警察发现了一个炸弹的贮藏地。这件事,再加上张发奎计划解除教导团武装的消息,促使革命军事委员会把起义的日期提前。他们匆忙地把叶挺将军从香港召至广州。不利的是,他只是在暴动开始前几个小时才来到进行指挥。此外,提前两天的做法也许使几支已经征募的农民部队不可能到达广州城。据报道,只有500人从近郊前来参加起义。
起义者拥有突然性的有利条件。12月11日星期日凌晨3时30分,工人赤卫队攻打公安局——警察总部——并很快得到大部分教导团学生的增援,教导团已经叛变,并且抢杀了它的15名军官,这时它由叶剑英指挥。攻下了公安局后,攻打者释放了在前两天搜捕时被抓的约700名犯人。这些人大部分来自共产党控制的工会,这时也参加了战斗。到中午,广州城的大部分警察局已被拿下,几个(但不是全部)战地部队在广州的总部也已被攻占。造反者控制了火车站和邮电局,接管了政府机关和国民党省党部。他们夺取了中央银行,但无法打开储藏银元和钞票的金库。他们还抢劫了其他银行和钱庄。公安局成了新苏维埃政府的中心。夜幕来临时,已经发生了许多单独的抢劫、放火和枪杀可疑敌人(其中包括约300名警察)的事件。但是河南岛幸免于难,因为它受到炮艇和李福林的卫队的保护,而且陈公博、张发奎、黄琪翔和其他忠于国民党的人在星期日清晨就逃到了那里。沙面仍是一个外国的庇护地,英国的总领事为忠于国民党的人拍发调回西江地区部队的电报,以帮助他们。①进攻的上午,苏维埃政府宣布成立。中共广东省委已经印了几千份传单,宣告广州苏维埃的成立及其政治纲领,并吁请群众支持。《红旗》也印发了列有新政权官员名单的相似的传单,新政权将以海员工会的受人欢迎的领导人苏兆征为首,他此时还在外国。他的职务暂由张太雷代理。其他9人在工农兵苏维埃中担任其他11个职务,他们大部分,也可能全部是共产党员。除苏兆征外,其他4人也是劳工领袖。②根据警察的估计,虽然约有3000名工人参加了战斗和掠夺,但他们只是广州参加工会的工人(估计有29万人)的一小部分。其他的人或是被前八个月的镇压吓得不敢动弹,或是已经对共产党的工会领导十分敌视,以致他们不是袖手旁观,就是反对起义。几乎没有对苏维埃的民间支持。店主们采取了政变时的传统策略:关门以防抢劫。他们的学徒和店员仍持消极态度。很少武装的士兵参加叛乱,而民众对两次为显示民众支持而举行的集会敬而远之。③要是在起义前号召举行一次总罢工,情况是否会有所不同?革命军事委员会已经决定不打算号召罢工,因为共产党在劳工中的地位太弱了;但后来政治局因为这一错误而加以指责。
第二天,张太雷在战斗中被杀,年29岁。张太雷是社会主义青年团的缔造者之一,是中国共产党的早期党员。他是这两个组织的一个主要人物,特别是在与共产国际的关系方面。他是1925年省港大罢工的组织者之一,曾担任鲍罗廷的广州办事处的主要秘书,后来是鲍罗廷在武汉时的中文秘书。由于他的死亡,叶挺将军负起了指挥之职,但叶在此以前有18个月不在广 州,对当地情况、党员和支持的来源都不熟悉。他的仓促集结起来的部队很快碰上了占压倒优势的敌人。
张发奎将军和李福林将军从西江地区召回他们的部队,他们在12月12/13日晚到达河南岛和广州郊外,薛岳师的一个团和莫雄率领的独立团也同时到达。13日清晨,炮舰以机枪扫射沿江的马路,为从河南岛渡江登陆的士兵扫清障碍。其他部队从西、北、东三面逼近。急于算老帐的机器工会工人的战斗队参加进攻。收复公安局(苏维埃所在地)的战斗持续四个小时。到黄昏时,一切战斗都已停止。许多参加叛乱的工人和士兵阵亡,其他人躲藏了起来,有的人朝西北方向逃走。实际上所有叛乱的计划者和领导人都成功地从这条或那条路逃走了。共产国际驻穗的代理人及协助制订计划和提供经费的牛曼也溜走了。
两名俄国人在与薛岳部队战斗时被杀,参加防卫工农兵苏维埃总部的其他两名俄国人被俘。副领事M。哈西斯带着手榴弹乘领事馆车试图到苏维埃总部时被捕。搜捕者还俘获藏在领事馆附近的其他两名俄国人。这五人游街后被枪决。在搜查俄国领事馆时,领事鲍里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