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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电话,也不在,也没有人告诉我她干什么去了,小菲也不在。她们屋里的女兵,还真的都不在。
我就这么一天天地过。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就是作自己该作的事情。一片苍白,我现在回忆起来那段时间是一片苍白。什么颜色都没有。和军队无关,因为我是小庄,我很敏感,所以我有这样的感觉。我也从来没说自己是个出色的军人——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要求我是个最好的军人,但是我真的不是,我就是小庄而已。所以你们不要对我要求那么高,我就是一个小庄,一个不争气的军人,现在还退伍了以写小说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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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颗子弹留给我(130)
转眼到了大年初二,我终于接到了电话。我跑步到中队部拿起军线。我听到那面是小影的声音:“喂?!黑猴子!”我的眼泪刷的下来了,那半个月我从来就没有哭过,但是我哭了。
“黑猴子你怎么了?!”小影听出来了,她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呢?虽然我很压抑自己的哭声,但是她是小影啊!小影怎么会听不出来啊?!
“没事……”我擦擦眼泪,“就是想你。”
小影在那面格格就乐了。
“你干吗去了?怎么连信也不给我写一个?”
我就问她,但是没有责怪的意思,我怎么可能责怪小影呢?小影就笑:“你猜不出来!”我就笑了:“说吧,你干吗去了?你们屋的女孩怎么都没有人影了?”
“你打开电视,看7点的新闻。”
看新闻干吗啊?我就纳闷了。
“去看啊!”
我看看我的潜水表,已经是7点03了,我就说来不及了,我还得去中队俱乐部呢!那帮子家伙都在看欧洲杯,我要换台绝对是当即按倒暴锤。小影就不高兴了:“电视上有我!”
我就一激灵:“怎么会有你呢?!”
“去看就知道了!”我就纳闷了。中队文书一直在边上,好像是在看报纸,这个时候站起来了:“真的假的?!电视上有小影啊?!”
小影就在那面说话了:“谁偷听呢?”
我就笑说是我们文书。小影说:“你看就看,不看就算了啊!”我还没反过味来文书就跑出去了。我就听见楼道里面文书在喊:“换台换台!新闻里面有小影!”然后就听见楼道尽头的中队俱乐部那个热闹啊,一片小马扎响啊!我还拿着电话发楞呢,就听见那边一分队长跟那儿喊啊,小庄呢!叫小庄过来,还没有呢!别赶不上了!
可是我舍不得放下电话啊?!我还没说话呢那边马达就喊了:“搬过去搬过去!给这龟儿子搬过去啊!”然后那个热闹啊——狗头高中队不在去大队战备值班室值班了,大家都是恨不得把房子先给拆了再说,当然房子是不敢拆的,就是说说显示我们弟兄心情愉悦——楼道里一片靴子乱跑还喊小心点小心点日子还过呢!我就知道是后勤股副股长,他是个铁杆球迷,就喜欢跟我们中队一起看球,看着极爽,因为我们中队球迷多,一有球他就过来,干部的样儿就没有了,就是球迷。小影在那面就笑:“你们干吗呢?”
“搬,搬电视呢!”我都被这帮小子整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小影就乐翻了,你们搬电视干吗啊?我还没有解释呢,电视已经搬到中队部门口了,一帮子兵哗啦啦就进来了,地上床上坐了一大片啊!文书就搬张桌子过来,把我们中队那台破牡丹就搁在桌子上,赶紧就插电调台啊!就看见新闻了,一帮子老头老太太开会啊。这有啥看的啊?我就蒙了,兄弟们也蒙了,嚷嚷着没有小影啊?!小影就在那面说:“都老实等着!”
我就老实等着,弟兄们也老实等着,就看老头子老太太开会,过年了开开茶话会,这种淡新闻多得要命。接着就不是开会了,是一个大山里面的帐篷群。弟兄们就嚷嚷谁啊,哪个部队啊?然后觉得不对劲啊,怎么都是女兵啊?
我就仔细看。没看清小影,就看见一帮子女兵在演练战场救护演练越野,甚至演练射击还穿着迷彩服军靴——我从来没有见女兵穿成这个样子,这是干吗啊?那时候还没有什么女子特警队呢,弟兄们都惊了,咱们部队有女子特战队啊?!——然后就真的觉得不对劲了,怎么戴的贝雷帽和我们不一样啊,蓝色的不说还有个金黄的帽徽啊,这是什么部队啊?——我一下子就醒了,我知道是什么了!然后弟兄们还在嚷嚷,小影呢,小影呢!后勤股副股长就喊:“别吵吵!”
他也明白了,干部就是干部,这个时候不是球迷了。就都不吵吵了。野战部队干部就是干部,一起看球也是干部。然后我就看见一帮子女兵在帐篷里面整理自己的东西。我靠!我心里面一凉啊!我是真的一凉啊!我看见小影了。
小影就在那面叫:“小庄小庄你看见我了吗?我在最左边,我们班的女孩都在电视上你赶紧找我!赶紧找我!”
我拿着电话当时就蒙了啊,张着嘴不知道说什么。我就听见播音员在说:“……我军第一支参加联合国维持和平的医疗队在结束了紧张的培训后即将踏上征程,远赴东南亚某国去执行光荣的使命,这是我军第一次派出医疗队参加联合国的维持和平行动……”
都惊了都张着嘴。我就更不用说了,拿着电话不知道说什么就是张着嘴啊!
“你看见我了吗?”小影还在那面笑啊,“还有小菲呢!我们屋里的女孩都在了!”
“看,看见了!”我张着嘴还没有缓过神来。
“明天我就走了!”
“真的去啊?!”我问。
“那还有假的?”小影格格在笑啊!我就心里疼啊,你笑个屁啊,你知道我在担心你吗?话到嘴边就出不来啊!
“以前都是你在第一线,这回是我了!呵呵,我是自愿报名的!”小影在那面说,“没事,别担心啊!凡是派医疗队的地方都是局势得到控制的!我得给你普及一下子啊!”
我还是张着嘴啊,我不知道说什么啊!小影还在笑啊:“怎么了?吓一跳吧?”
不会吧?小影去战区啊?不是演习的战区啊?是真正的战区啊?就是控制了也是战区啊!——我是特种兵这点子常识是有的啊!被控制的地区就是适合打特战的啊,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我的思维就是这个样子的啊?!弟兄们都惊了,都嚷嚷不会吧!真派女兵上去啊?男的都死光了?你们不知道野战军的弟兄是怎么心疼女兵的。都惊了都觉得奇怪也觉得不可思议。小影就在那边说:“好了不跟你多说了!我要去开会了!明天上午我就走了!——其实,我是想告诉你,我不比你差!哈哈!崩儿一个!”
最后一颗子弹留给我(131)
挂了。我拿着电话一直到盲音啊。新闻完了大家也沉默了。马达半天才说出来一句话:“小影她们真的去了?”一个弟兄就说:“新闻都播了你说能不去吗?”
大家就看我。我谁都没有看,就盯着电视发神。我不知道自己当时在想什么。
呵呵,很多年过去了,我可以平静地写这段往事了。呵呵,很多年过去了,我可以坦然地写这段往事了。
小影去了前线,我还在山里。这就是我的小影,她就是这个性格。要我现在说,她就是想和我看齐。——因为她知道,我也许要在狗头大队真的从军了。呵呵,不是为了什么高尚的维持世界和平振我军威扬我国威的理想。小影更不是那种女孩,她没有那么崇高的理想。她就是小影,就是因为爱我。这就是当年的事实。两个真实的小兵的故事。
但是,还没有结束——因为一切,都刚刚开始。
21。脏手(1)
刚刚接了一个很长的电话。电话响的时候我刚刚买烟回来,还没有开门,等我开了门电话已经不响了。我看看来电显示一串子0,我吓一跳,什么号码啊?后来就在网上骂人玩,电话又响了。我就拿起来。没人说话。只有呼吸。我喂了好几声没有人答理我,我就挂了。但是又响了,我拿起来就怒了,因为我这段时间尤其是今天的心情不好极端不爽:“他妈的谁啊?!”——其实我现在一般不这么鸟,但是心情不爽尤其是隔离自己这么久了就有点子过分了。我就听见抽泣。我就傻了,谁啊?
女孩的抽泣。谁啊?我脑子里面转过很多张脸。最后定在两张脸上,然后两张脸重合了。我就知道是谁了。我也就不说话了。快一年了她第一次给我打电话,我们一直没有联系过。我就坐着不知道说什么,最后说了一句就是:“你怎么知道我电话的?”
这还真的是个问题,因为中间我搬家很多回,电话换了好几个,手机也换。
“问了好多人。”她淡淡地说。那种熟悉而陌生的声音使得我一下子傻了。半天,半天我才回过神来:“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的?”
“我看了你的小说了……”开头几个字还清楚,后面的马上就是泣不成声了,哭得不行不行的了。很多回忆就出来了。但是真的和小影无关,我想起来的就是那只迷彩色的蝴蝶在我眼前飞舞,我伸手去抓我拼命去追但是什么都是空的。我的脑子也空了,不知道说什么。就那么坐着。
“求你了,别跟他们生气了……”她抽泣着说,“我一直在看,从第20节开始跟着看,我知道是你。后来你公布了自己我也没有惊讶,因为我知道一定是你……”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网络是个好东西是个坏东西呢?
“你好好休息休息,别生那么大气好吗?”她抽泣着恳求我,“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我本来不想打扰你,怕影响你写东西,但是今天我坐不住了,我必须跟你说话……你这么是在耗自己,你知道吗?!”
我深呼吸一下,红肿过的左眼又开始疼。我知道是眼泪,有盐分所以会沙疼的。
“赶紧休息吧,不要这么跟人赌气了!”她说,“我知道我不该打扰你,但是我要告诉你——我终于知道你是怎么过来的了,我理解你……”
我闭上眼睛让眼泪一直流啊流啊。还能说什么呢?
“按你自己的想法写完吧。”她说,“我们很多朋友都在看——只是他们不知道,我就是那只迷彩色的蝴蝶。”她笑了。我不知道大不列颠现在几点,但是我知道一定是黑夜,因为我这里也就是地球另一边是白天,这个道理我是知道的。
“中国士兵——小庄!”她孩子一样地笑了,“现在你的名字在好多留学生嘴里呢!本来好多人不认识,都挺淡漠的关系——你知道你干了什么吗?无论当没当过兵的,无论喜欢不喜欢军队的,都喜欢这个小庄——你啊!我都有点吃醋了——呵呵,赶紧休息吧!小庄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啊!”
我睁开眼睛,左眼绝对是花的,右眼是清楚的。我们说了很久,还说了什么我就不记得很清楚了。我的心情好多了,踏实多了。我原来不想写或者说怕引起争论的故事,真实发生在我身上的故事,我也一样要写了。因为,这已经和我的荣辱没有关系。我个人在这些故事面前算个蛋子啊?!何况这个故事是整个东方民族的问题——是几千年的民族心理的问题,或者说是民族应该铲除的劣根!
是一个过去的小兵的故事。你不会知道他,你不会注意他。小兵,是的,一个过去的小兵,被人遗忘的过去的小兵。永不为人知的一个过去的小兵。死在我枪下的一个过去的小兵。其实,还应该说是我的前辈。
我亲手杀了他。
大年初五的凌晨三点,我记得很清楚,因为那天我是值班的班长,跟楼道坐着给小影写信。我们特勤队的警报响了,是战斗警报,我们的警报是分级别的,特勤队出动和大队全体出动是不一样的警报——这个警报是特勤队的警报。
我顾不上别的了,把信往兜里一塞就吹哨子。当时我没有那么紧张,因为我一直以为是狗头高中队又跟我们过不去不让我们好好睡觉,估计又是跟炊爷的三轮叫劲,还是去家属院偷谁的自行车什么的,这种鸟事真的是屡见不鲜啊!——可是我一抬眼又不是啊!文书都出来了,拿着钥匙哗啦啦开枪库啊!还对着对讲机说:“二中队特勤队请求开枪库!”文书是江西人,一张嘴就是江西普通话,我至今也学不像——特种部队枪械管理是非常严格的,虽然你天天要跟枪打交道,但是枪支的管理不是闹着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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