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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奇地确认伤口,但伤势并没有恶化。
更不可思议的是,我其中一边耳朵听力变得非常差。这是什么状况?
「(我肯定中招了……只是我不太了解对方的手法。)」
正当我感到不解时,红发的魔法师怯生生地守在勇者前面,像是使出全力虚张声势似地嚣张大喊:
「嘿……嘿嘿!怎么样啊,我的『超攻击咒语』!怕了吧!稍微中招也有这种威力喔!无法回避的伤害和异常状态,根本强过头了对吧!想……想撤退就趁现在吧!」
「…………唔。」
确实,这一招未知的魔法是个威胁。我碰过几次厉害的魔法师,但很少有效果这么诡异的招术,不愧是勇者的伙伴。那颗毛球的射击,也准确攻向我在高速移动下的双眼,技术实在了不起。尽管这招的速度和威力不怎样,也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
我和完全感觉不出身上有何战力的两人互相瞪视……不过我实在无法掌握他们的力量。实际上他们十之八九很弱吧,而且根本无法和女骑士相提并论,但在不了解招式原理的情况下,冒然行动又非明智之举,该怎么办才好呢——
「唔!」
身后传来杀气,我连忙往旁边躲开。刚才我所在的位置,划过了一道锐利的剑光。仔细一看,闭着眼睛的女骑士正气喘吁吁地站在我身后……唔,虽然她似乎还没恢复……可是这样挺麻烦的。万一在我享受单挑女骑士的过程中,被他们的诡异技法搅局也很扫兴。
可以的话,我想趁现在先解决掉魔法师和使魔,那接下来……
就在我犹豫不决时,一旁的草丛有了动静。一只巨大松鼠般的魔物突然冲出树荫,勇者等人的注意力也有一瞬间受到影响,但等他们判断那是几乎无害的脆弱魔物后,便无视那只魔物转头面对我。
不过,我的反应可不一样。
「正好。」
我猛然跳向那只大松鼠,抓起它的脖子。
「「「「!」」」」
勇者等人吓得哑口无言,我大大张开自己的嘴巴……
「啾,啾——」
然后,我连同它的哀哭声一同从头开始吃下。
「呀啊啊!」
年轻魔法师惊叫一声,向后退了几步,其他人依然哑口无言。此时我干净俐落地「捕食」那只松鼠……并且一口吞了下去。
下一秒,我身上的伤痕渐渐痊愈,体力也逐渐恢复。
勇者等人屏息注视我的行动,我重新检视自己的身体,仍然有困惑不解的地方。
「(怪了,平时吃下那种大小的魔物,所有的伤势和异常应该都会回复才对……耳朵的异常却没治好。)」
耳朵失聪也不会带来明显不便,但依然令人费解。
四人怯生生地抖了一下,我瞪了他们一眼。
「(……虽然伤势痊愈后也不痛了,不过那个魔法还没解除是吗?那么……)」
我从视力还没恢复的女骑士身旁穿过,同时往她肚子一踢,将她踹飞出去。成功争取时间后,我再转身杀向勇者等人。
这次我的目标不是勇者,而是那些碍事的跟班。
「咿!」
魔法师连忙举起法杖,却无法即时发动魔法,不晓得是不是是被我的「捕食」吓到了。至于那只使魔,身上也没有任何可以射击的东西。
「法师,带着你的法术下地狱吧。」
我瞬间欺近魔法师,一剑往他的右肩劈下去。
——这一剑,本该将他砍成两半。
「?」
可是,我发现砍下去的手感非常诡异。我的剑非但没将他砍成两半,甚至连他的肩膀都砍不下去。
「(唔?肩膀有什么防具是吗?可是这感觉……)」
从剑上传来的手感,不是砍到坚硬物体的感觉。不只如此……不对,应该说,我好像什么也没砍到,就像是一种冲击完全被抵销的奇妙感觉……
想到这里时,我发现他的肩膀上,有什么东西被我的配剑压扁了。
「(——毛球?)」
那颗毛球的颜色,明显和那只使魔一模一样……但上面没有眼耳口鼻,是一个极度不可思议的物体。
毛球在配剑和肩膀之间剧烈变形,却毫发未伤地像一颗橡胶球般延展,然后……
「『静谧月音』!」
毛球里发出了奇妙的叫声,紧接着——
「……咦,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就算能挡下斩击,似乎也不代表能全数化解冲击力。毛球中招后隔了一拍,就变得仿佛球般跳开,连同魔法师一起飞向后方。
魔法师背部落地,虽没造成严重的伤害,但强烈的撞击令他无法起身……离开他身上的无脸毛球也从那奇妙身形变回原样,自信满满地和我对峙。
「你……你搞错对手了吧!」
这一番话非常勇敢……只是看他摇摇晃晃的飞行方式,似乎也不是完全没有受伤,看起来称不太上豪迈英勇。
可即使如此……我仍真心敬佩他们两个。
「(他们的战力明显不如我……不,大概比普通旅人更低下吧。然而,他们却连续两次挡下了我的攻击啊!)」
一种有别于和女骑士对战时的感慨,逐渐充斥我的心中。在我过往的生命中,何曾如此雀跃过?
然后……
「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勇者——彻·三上……这个连站都站不稳的少年,竟从我身后发动攻击。
这一击奇差无比,哪怕我睡着都能躲开。但我故意用剑挡下来,瞬间,一股强烈的电流窜过我的身体!
「唔——!」
「怎么样?雷神之棍的威力,连师父都会被电晕喔!」
「……呵,呵呵!太棒了!」
「!」
少年听到我愉悦的欢笑声,露出怯懦的目光。可是他更卖力地想打倒我,施加在那枝奇特棍棒上的力道有增无减。
「(意料之外的电击很强劲,臂力更是无与伦比啊!单论力量还远胜那个女骑士吧!想不到濒死的身体还能发挥这种力道……!如果是身体健全、技巧熟练的状态,不晓得实力会是何等惊人呢……!)」
天才指的就是这样的存在吧,魔人谬特耐心和人类接触的嗜好,如今我也有一定程度的体认了。这个少年……杀掉太可惜了。撇开勇者这个身分的加持,在这里杀掉他也是一件很可惜的事情……!
他判断用力量无法压制我,随即退到倒地不起的魔法师身边,架起武器——雷神之棍保护自己的同伴。
无巧不巧,女骑士也在这时赶来会合,她的眼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恢复了……一般来说,沾到那种树汁应该没有这么快回复才对……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再次和他们四人对峙的同时,我完全无法压抑心底自然涌现的笑意。
多么……
多么了不起的一群人啊!
实力尚未见底的年幼勇者,剑术超绝的女骑士,还有充满意外性的两名弱者!
如此值得尊敬的对手,我竟然一次碰到四个!
我值得享有这样的幸运吗?
我原本不过是一个茫然诞生、茫然活着的低劣魔物。
想不到,我的生涯竟有两次这么美妙的邂逅,我真的值得拥有这样的幸运吗!
至于他们四个则是表情极度阴郁,和我高昂的反应截然不同。
女骑士保持警戒,对站在她身旁的勇者说:
「小彻,身体怎么样?」
「呃……老实说,现在一松懈就有可能晕倒,似乎是勉强能保住小命的致命伤……对不起,师父。」
「没什么好道歉的,你千万不要逞强……梅克路斯怎么样了?」
女骑士关心魔法师,身后的魔法师就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抱……抱歉啊。我全身痛到快散了……毛球保住我一命,我还伤成这样真是太没用了。现在我也是勉勉强强才站得起来。」
使魔停在他的肩膀上说:
「法迪欧,不可以太勉强自己!那一击连路乌的静谧月音也没办法完全挡下!没有死就算赚到了!」
「师父,你呢?」
勇者担忧询问女骑士,女骑士苦笑回应。
「放心,我没受伤……可是,我也没有独自打败那家伙的体力和自信。」
女骑士擦拭身上树汁,露出些许疲劳神色。在她身后的魔法师和使魔见状,都倒吸了一口气。
在这样的气氛中……勇者强颜欢笑对他们三人说:
「没问题!我们四人齐心协力一定有办法的!对吧!」
「「「…………」」」
即使在我看来,这番话也根本毫无依据。况且,他还消耗了九成的勇者之力,现在顶多是一个稍微厉害一点的小孩子,早就不具备任何领袖实力了。但是……有件事我无法理解。
为何那三个人的身上,彻底摆脱了多余的恐惧和紧张感?
「(这就是勇者的力量吗?……不……不是。这是彻·三上的力量吧。)」
真是不可思议的少年,他小小的身体里,确实有种以我目前的语言能力无法表达的力量。
一行人受到他的鼓舞后,恢复了活力,齐心协力和我重新对峙。
他们的姿态令我感动不已……同时我也下了一个决心,将配剑收入剑鞘之中。
「「「「!」」」」
他们露出动摇的反应,我语气平淡地对他们说:
「凭良心讲,我现在不太想失去你们这些了不起的对手。但另一方面,我对于杀害勇者这个任务,也有赌上性命的觉悟。」
收剑入鞘后,这次我解开皮带丢在地上。四人无法理解我的用意,但仍没有任何人有一丝松懈怠慢……太了不起了。
我接着说道:
「那么,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真挚面对这一切了。我将竭尽全力打败你们,并且……杀害勇者。」
我丢下所有妨碍关节活动的装备,包括肩甲、护肘、护膝。
解除所有装备后……我改采四肢落地的架势。
没错。
这个架势,正是我在这座森林诞生时,身为白狼的原始姿态。
「「「「唔!」」」」
看我解除武装,他们的警戒却有增无减……这些人的感性果然优秀,他们每一个都拥有足以和魔人对抗的能力,不晓得世上还有多少这种人?这才能真是太宝贵了,但也正因为如此——
「——我要上了!」
——我必须尽一切力量在这里击杀他们,这也是为了约尔。
我劲贯四肢,全力飞跃冲刺,一口气缩短双方的间距。这种冲刺速度——几乎是双足步行时的两倍。
「「「「————」」」」
即使是保持警戒的女骑士,也来不及反应我的冲锋。我冲过女骑士,瞬间欺近看起来最容易解决的人——魔法师的面前。
「首先是第一个。」
我低声说道,同时用左前肢的利爪轻易打断他的法杖,然后——反手重击他的侧腹,他整个人飞向女骑士。我可以从手感确定他的肋骨被我打碎了。
「咳啊啊!」「呜!」
魔法师口吐鲜血、双眼翻白,女骑士反射性地收剑挡下他的身体。
我没有确认他们最后变得如何,直接攻向下一个目标。
「第二个。」
我边计算攻击的顺序,边朝刚才飞在魔法师身旁的使魔挥出利爪。他顿时缩成圆球,用那一招防御技——好像叫「静谧月音」吧。使出那一招后,他的身子开始落下。他的反应速度和判断力值得称赞,可惜……
「(这反而让形势不利,太依赖技巧了。)」
他的防御确实称得上铁壁,至少我现在可说是没有迅速取他性命的手段,不过……
「滚吧!」
我用前肢的肉掌,全力殴飞他正在落下的身体。
「!」
圆滚滚的身体里传来了动摇的反应,然而事到如今看穿我的企图,也已经来不及了。化为球体的使魔迅速飞上空中,穿过许多枝叶后飞向远方……这也形同无力再战,至少不了解这座错综复杂森林的人,是几乎没办法同到这个战场的。
「呜……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我刚打飞使魔,身后立刻传来吼叫声和棍棒攻击。我勉强躲开第一击,却无暇重整姿势来闪躲第二击,只好用右脚的爪子架开攻势。
但那一刹那——
「呜————!」
——强烈的痛觉从我的爪子传遍全身!我发现那似乎是勇者的武器发出的电击,使力弹开棍棒,和勇者拉开一段距离。
「呼,呼,呼……」
勇者气喘不止。
「…………呜。」
从未体验过的过剩「痛觉」,令我动摇低吟。
女骑士让魔法师躺在地面休息,再站到勇者的身旁,这时我则暗自思索刚才的攻击。
「(奇怪,以我体验到的痛楚来看,勇者的电击应该足以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