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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已久的短小讲演那样说道,“就是您刚才已经看到了一点片断的这部,堪称英国电影工业发展中一个重要的台阶。这是一部全有声的超级宗教电影,影片由英国的艺术家和管理人员全部在英国制作,使用的全是英国资本。尽管有种种困难和费用上的问题,但它完全是由历史专家和神学家组成的团队执导和监制的。为了确保每个细节的准确,我们可以说是做到了一丝不苟,毫无偷工减料。伟大的社会宗教改革家约翰·卫斯理的一生第一次以充满人性的悲剧的形式向英国的观众们展现了出来……瞧,我已经把这些内容都写出来了,在你走之前我会叫他们给你一份拷贝的。来看看决斗这场戏吧……
“那是卫斯理和怀特菲尔德,他们正要开始
呢。当然,那并不是他们本人,是我们从埃尔斯伯里的体育馆里找来的两位击剑教练。这就是我说的,我们为了保证细节的准确一点儿都没省钱。
就这么一下午我们付给他们每人十个先令呢。”
“可卫斯理和怀特菲尔德真的决斗过吗?”
邪恶的肉身
“嗯,实际上并没有记载,不过他们吵过
架,这是众所周知的,而在那个时候,只有一种方式可以解决争端。他们两个同时爱上了亨廷顿
伯爵的夫人塞利娜,明白吧。她赶来阻止他们,可到得太晚了。怀特菲尔德坐上马车逃跑了,而伊
卫斯理则负了伤倒在地上。这将是会大受观众欢 夫林·迎的一场戏。然后她会把他带回自己家里,照料 沃他,直到他痊愈。我告诉你吧,这部戏将创造电 作品影的历史。你知道在英伦三岛的卫斯理公会教徒总共有多少人吗?我也不知道,可有人告诉我说‘你听了会大吃一惊的’。他们之中的每一个都会跑来看这部电影,然后所有的教堂里都会谈论它。我们正在录制卫斯理讲道的片断,我们正在唱所有他自己的赞美诗。我很高兴您的报纸对此感兴趣。您可以用我的话告诉他们,我们正在干一件大事……不过有一件事,”艾萨克斯先生忽然改用神秘兮兮的语气说道,“这事儿我不应该跟太多人说的,可我相信你是会理解的,因为你看到了我们在这儿的一些工作,以及拍摄工作的规模,所以你可以想见这部电影的开销是相当巨大的。喏,单单是拉图什小姐一个人我就要付给她每周超过十个英镑。事实是——我不介意告诉你——我们已经开始感到有点吃紧了。这部电影如果能得以完成,那么在其完成之时定是一个巨大的成功。现在,假设你——你自己,打个比方,或是你的一个朋友——他有点闲散资金想要投资——一千镑,比方说——那我不介意卖给他一半的股份。这可不是赌博,请注意——这是稳赚的投资。如果我费点事把它带到公开市场上去的话,还没等你开口说要就已经被人抢走了。可我不想那样做,我告诉你为什么。我们是一家英国的电影公司,我可不想让那些外国的投机商掺和进来。你一旦把那些股票投入到公开市场的话,
你就说不准是谁会买走了,明白吧。为什么要把钱闲置在那里,拿着百分之四点五或五的低利息,伊
而放弃在六个月里翻个倍的好机会呢?”
夫
林·
“恐怕您到我这儿来找资本是找错地方了。” 沃亚当说,“您觉得我还有可能见到布朗特上校 作品吗?”
“我在生活中最不愿见到的事情之一,”艾
萨克斯先生说,“就是眼看着别人错失良机。你听好了,我会给你一个优惠的报价。我看得出来,你对这部电影是感兴趣的。现在我要把所有的东西都卖给你——我们拍摄到目前为止的电影、演员们的合同、剧本的版权,所有这一切作价五百镑。然后你所需要做的就是把电影拍完,这样你就赚了大钱,我会咒天骂地,后悔自己没有再坚持得更久一些。觉得怎么样?”
“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这会儿恐怕真的
拿不出这笔钱来。”
“随你的便吧,”艾萨克斯先生用轻松的口
气说道,“有许多能拿得出钱来的人听见这个报价都会抢着要呢,只是我觉得你是个聪明的小伙子,所以想把好机会先留给你……告诉你我会怎么做吧。算四百,我就都给你了。没有比这更优惠的报价了吧,嗯?而且这个报价只给你,不给别人。”
“我真是非常抱歉,艾萨克斯先生,可我真
的不是来买你的电影的,我是来见布朗特上校的。”
邪恶的肉身
“在我的想象中,你绝不是那种会让那样一
个好机会从指缝中溜走的人。现在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在那以后,注意了,报价就结束了。我以
三百六十镑的价钱卖给你,要么接受,要么拉倒,这就是我最后的报价。当然啦,你绝对不是非买伊
不可,”艾萨克斯先生以相当傲慢的口气说道, 夫林·“可是我向你保证,如果你不买的话,你会发自 沃内心地感到后悔的。”
作
品
“抱歉,”亚当回答道,“我相信这是一个
慷慨得无以复加的报价,可事实是我一点儿都不想买一部电影。”
“如果那样的话,”艾萨克斯先生说,“我
就回去忙我自己的事情了。”
一直到太阳落山,大不列颠奇影公司才收工。
亚当一直站在草坪上看着他们。他看见两位击剑教练穿着长长的黑色外套,戴着白色的颈箍,在那里闪转腾挪,相互劈刺,非常具有男子气概,直到其中一个倒地为止。接着,摄影机停了下来,他站的地方让给了男主角(在服装的紧急情商下他只好借出了他自己的外套)。怀特菲尔德占据了胜利者的位置(和他的假发),然后逃向了马车。埃菲·拉图什从灌木丛中走了出来,依然桀骜不驯地握着她的猎鞭。摄影机跟上去,拍着埃菲的、卫斯理的以及埃菲与卫斯理两人一起的特写镜头。这时,布朗特上校和另一个跑龙套的扮演的乡巴佬出场了,他们把受伤的牧师抬回到了屋子里。这几个镜头花了好长的时间,因为拍摄时常被小瑕疵所打断,而当整个场景都成功地演了下来时,主摄影师又发现他忘了往摄影机里放一卷新的胶片。(“真想不出来我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艾萨克斯先生。”)最后,马儿从马车上解了下来,几个近卫步兵骑了上去,又拍了几个他们绝望地沿着主车道疾驰而去的镜头。
“他们是‘屠夫’康伯兰的队伍。”艾萨克
斯先生解释道,“营造一点这样的小气氛总是不伊
错的,能使影片具有更多教育价值。再说,这些 夫林·马匹我们是按天租的,所以趁它们在这儿,能多 沃拍点儿就多拍点儿。就算在《卫斯理》这部电影 作品里不用,在别的电影里也总能派上用场。一百英尺左右的马匹奔跑的镜头总是有用的。”
等所有一切都结束之后,亚当终于见到了布
朗特上校,可见面的结果并不令人满意。
“恐怕我抽不出多少时间来。”他说,“跟
你说实话吧,我正在写一部我自己的剧本。他们跟我说你是从《每日超越》来的,想要写关于电影的东西。这是一部很棒的电影,对吧?当然,你知道,我其实跟它没有多大关系。我把房子借给他们,还演了一两个人群中的小角色。不过我不用为此而付钱给他们。”
“是,我想当然不用。”
“我亲爱的孩子,其他所有人可是都得付钱
的。我在房子的租金上给他们稍稍打了点折扣,可我不用真的往外掏钱。其实,你差不多可以说,我已经是一个专业演员了。知道吗,艾萨克斯先生是国家电影艺术学院的负责人,他在埃奇威尔路上有一个小小的办公室,只有一个房间,知道吗,用来面试应征的人。要是他觉得有谁足够有潜力的话——他可不是什么人都录取的,注意,只录取一小部分经过精挑细选的——会把他们收作自己的学生。正如艾萨克斯先生所说,实际工作就是最好的训练,因此他直接制作一部电影,用该付给他学生的费用来付给专业演员。这实在是一个非常简单而又明智的计划。
《约翰·卫斯理》
中所有的角色都是学生,只有卫斯理本人、怀特菲尔德、主教和,当然啦,拉图什小姐——她的伊
丈夫就是艾萨克斯先生不在的时候帮他照看埃奇 夫林·威尔路办公室的人。就连摄影师都是还在学习的。 沃这使得所有的一切都令人感到兴奋,知道吗。这 作品
是艾萨克斯先生拍的第三部电影。第一部电影出
了岔子,因为艾萨克斯先生委托他的一个学生来冲印胶片。当然,他让这个学生赔偿了损失——
这是写在他们都必须签的合同里的——可影片给毁了,艾萨克斯先生说这让他备受打击——他差点彻底放弃了电影事业。可之后更多的学生投入了他的门下,于是他们又拍了一部电影,这部电影拍得可真是不错。堪称电影艺术的一次革命,艾萨克斯先生说的,可那部片子却由于同行的嫉妒而遭到了抵制。没有一家戏院愿意上映,不过这事儿现在已经解决了。艾萨克斯先生已经被电影圈接纳了,他说,这会使奇影公司成为国内居于领先地位的公司。而且,他还以五千英镑的价格给了我一半的股份。这简直是慷慨之极,他完全可以全都自己留着的,可是他说,他必须要让董事会里有一个从实践经验方面理解表演的人。
可笑的是,我的银行经理居然一力反对我投资该片的拍摄。事实上,他给我设置了层层的障碍……
不过我敢说艾萨克斯先生会不愿意你把这些写到你的报纸上去的。”
“可我来的真正目的是您的女儿,尼娜。”
“哦,她一点都不会参与到这部电影中来。
跟你说实话吧,我很怀疑她到底有没有一点真正的天赋。有意思的是天赋这事儿往往是隔代遗传的。我的父亲就实在是一个非常糟糕的演员——
尽管每当我们有圣诞演出的时候他向来是演主角的。说真话,他有时候真是让自己显得可笑之极。
伊
我还记得有一次他对亨利·欧文在《钟楼》里的 夫林·表演进行滑稽模仿……”
沃
“恐怕您已经不记得我了,先生,不过上个 作品月我曾经为了尼娜的事来见过你。嗯,她想要我告诉您,我现在已经是话痨先生了……”
“华劳……不,我的孩子,恐怕我不记得你。
我的记忆力已经大不如从前了……我以前认识一个住在伍斯特的家伙叫卡农·华劳……他和我一起上的诺丁汉新学院……真是很少见的名字。”
“是《每日超越》报上的‘话痨先生专栏’。”
“哦,不,不,我亲爱的孩子,我向你保证
不是的。我回来的时候他刚被任命为牧师,然后去了海外的什么地方当随军牧师一我想是百慕大吧。后来他回了家,去了伍斯特。他这辈子从来也没上过《每日超越》报。”
“不,不是他,先生,是我,我在《每日超
越》就职。”
“哦,那你当然应该认识你的同事的。他或
许离开了伍斯特,投身了新闻界。如今有许多教区牧师都是这么干的,我知道。可我必须要说,他是我觉得最没有可能这样做的人。蠢得出奇的家伙,而且至少都有七十岁了……哼,哼……谁能想得到呢。再见了,我的孩子,和你聊得很开心。”
“啊,先生,”亚当眼看着布朗特上校要走
连忙喊道,“您没明白——我想要跟尼娜结婚。”
“那你到这儿可是来错了地方。”上校气呼
呼地说道,“我告诉你,她这会儿在伦敦的什么
地方。她跟这部电影一点儿关系都没有。结婚这事儿你得跑去跟她商量。对了,我碰巧知道她已伊
经订婚了。前两天有一个年轻的蠢蛋为了这事儿 夫林·跑到这里来过……教区长说他神经有点错乱。一 沃直笑个不停一不是个好兆头啊——可尼娜不知怎 作品的还是想要嫁给他。所以我恐怕你已经来晚了,我的孩子。我很抱歉……还有,对了,教区长对待这部电影的态度很不好。不肯借他的车。我想是因为他不同意卫斯理公会的教义吧。思想狭隘啊,这个……算了,再见吧。你能来真是太好了。
请替我向卡农·华劳问好。我下次去伦敦的时候会去拜访他,还会拿这事儿跟他打趣的……给报纸写文章,真有他的,都这把年纪了。”
说罢,布朗特上校便得胜凯旋了。
当天深夜,亚当和尼娜坐在和平咖啡馆的长
廊里吃着牡蛎。
“我们不用再去多烦爸爸了。”她说,“我
们马上结婚就行了。”
“我们会一贫如洗的。”
“哼,总不会比现在更穷吧……我想日子会
很美好的……而且,我们会拼命节省着过日子。
迈尔斯说他在托特纳姆法院路附近找到一个地方,那里的牡蛎只要三先令六便士一打。”
“该不会做得很差吧?”
邪恶的肉身
“嗯,迈尔斯说唯一奇怪的地方就是它们吃
上去都有点不大对劲儿……我今天和迈尔斯一起吃的午饭。他打电话来问你在哪儿。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