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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充满自信的声音传来,顿时让我的心更加往下一沉,用脚趾头也能猜到那个人必定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他就等着我猜不着,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揭开面纱。若是他心情好,大家皆大欢喜,宾主尽欢,若是他心情不好,再把我的把戏抖落出来,这万源源的名声至此就臭了。最糟糕的是,这个人只一眼便让我觉得极其不简单,倘若他认出我是元胡摩或是阮陌,那事情就闹大了。
我站在窗户边往下望去,也不知道杨坚到底是不是那个人的对手,莫要偷鸡不成蚀把米,最后反而暴露了自己,置我与他于险地。
我心烦意乱,外边已经开始骚乱起来,无一不催促着我快些说出答案,鸨母不忘替我说话,“诸位不要吵,不要吵,容万姑娘好好猜上一猜。”
第一百零二章 再诛心
我心烦意乱,外边已经开始骚乱起来,无一不催促着我快些说出答案,鸨母不忘替我说话,“诸位不要吵,不要吵,容万姑娘好好猜上一猜。”
可我哪里猜得着?我摸着自己还有些不够灵活的右手,倘若测谎仪还在的话,或许我能够勉强应付过来,倘若阿弥在我身边,以他的聪明才智也一定能够帮我出出主意?天下间就没有什么事是他猜不着的。可惜他不在……
阿弥,阿弥!
我打了个激灵,蓦地想起宇文邕临行时给我的一个锦囊,他当时跟我说,若是遇到什么难题的时候再打开,他神秘莫测的样子,让我想起就不禁一阵激动。这个锦囊真的能解我现在的困惑吗?
我迫不及待地打开锦囊,里边只有一只叠得整整齐齐的方胜,宛若菱花。一共菱花中间,赫然写着一行小字,“陌姐姐,我真希望你永远没有打开锦囊。”我的心不禁被触动了一下,倘若我永远没有打开锦囊,就表示我衣食无忧,更无烦恼,然而,阿弥的这个愿望终究不过是奢望。
时间不等人,我来不及怀念就急急地把方胜展开,却原来是一封长长的信,厚厚的几页纸。我不禁好奇,宇文邕是在什么时候写下这些的。
一字一句读下来,我只觉得心惊肉跳,冷汗涔涔,“陌姐姐,曾问我,为何诛心术对我无效,我回答说,倘若一人连自己都真假不分时,旁人自然是区分不出来。这其实是果,并非因。真正的缘由是,陌姐姐第一次向我施展诛心术时,我便知陌姐姐的秘密——诛心秘术就在于陌姐姐的右手。
“我自六岁起师承杏林大师,凡十年,望闻问切四字,诚为医之纲领。然而,医者所说望闻问切,同样适用于识人辨物。人若说谎,其色变,身热,脉息紊乱,只要观察细致,望其五色,闻其五音,切脉而知,定能知其虚实。陌姐姐便是以右手切脉,从而分辨谎言。”
我蓦然心惊,原来如此。宇文邕自幼跟随杏林大师学医,最知道望闻问切四字的深意,在识人观色的方面也极有心得。测谎仪的原理原本就是根据人说谎时,心跳、体温、脉搏等等都会发生变化才制作而成的。人只要说谎,他的身体就一定会留下破绽,宇文邕的这一套“望闻问切”理论可不就是现代测谎仪的根据?虽然他不像我拥有一个极先进的测谎仪,但他本身早已经把自己进化成一台测谎仪,而他这台测谎仪显然比我后天安装的要好用得多。
这样,我也就一点也不奇怪他能够破解我的诛心术了。他是个医术高强的武林高手,只要他刻意用内力改变他的脉搏、体温,我又如何测得出来?他自是把其他人口不对心的话都分辨出来,宇文邕的心机,便是在他一次又一次地“望闻问切”后,磨练得越来越深沉的。我无奈地苦笑,这个十六岁,不,十七岁的少年,实在是太令人惊叹了。
我接着往下看,那个精灵般的宇文邕已经跃然于纸上,仿佛他就这样巧笑顾盼地站在我面前,我听着他温柔缱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陌姐姐风火相煽,气机逆乱,诛心术几不可用,邕唯恐日后不能伴姐姐左右,故将素日心得笔录以下,陌姐姐若遇疑难,或可相助。”
我只瞧得热血沸腾,原来宇文邕送给我的是这样一份大礼,我顿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手上被植入的测谎仪虽没有了,宇文邕却将他的识人心得告诉我,另外教给我一个诛心术。我迫不及待地往下看去,后边几页纸,密密麻麻的,或图或文字,全是宇文邕心得。宇文邕为了让我看得清楚明白,也将这些心得分门别类,冠以面目篇、姿态篇、言语篇一共三章。
我知道此时时间紧迫,要细细研究,根本就不可能,但是听得外边开始吵闹起来,想来局势很不乐观,我也只好死马当做活马医了。
我拿起面目篇就往下扫去,“芸芸众生,面目各异,然以面表情,人人相同,此乃人之共通,不分男女,不分老幼。人体面部凡四十二块肌肤可以表情,其位置浅表,起自颅骨的不同处,分布于面部眼裂、口裂和鼻孔周围,或可分为两种,闭合或开大各种孔裂,牵动面部各处,显示喜怒哀乐。
双眉上挑挤于一处表示恐惧;
惊讶之情转瞬即逝,若持续长久乃假装之计;
面部表情若极不对称,假装也;
嘴唇稍抿,所说之言,毫无信心;
眉梢上扬,乃明知故问;
……
除此之外,人眼乃心之窗牍,若观察入微,可闻弦歌而知雅意。若口说谎话,眼中瞳仁因心慌而扩大;若表里如一,瞳仁不变。人若愤怒抑或激动,眼中干涩,眨眼加快……”
我只觉得不可思议,原来所有人都有这样的相似性,宇文邕的总结让我一时半会儿都消化不了。我正看得入神,门口已经响起了重重的敲门声,鸨母的呼唤让我不得不把思绪拉回来,一边飞快地把这些总结放进锦囊中收好。
“万姑娘,万姑娘!你没事吧?倒是出来瞧瞧啊!这可不得了了!”
我赶忙走上前打开门,鸨母一脸大汗地站在我面前,有些不可思议地瞧了我一眼,“哟,万姑娘,您可真是坐得住啊。这外头都闹成这样子了,你怎么连声都不吭一下。”
我连忙收拾情绪,笑着说道:“刚才突然想到一首曲子,便只顾着写曲谱了,倒把这边的事给忘了,还请妈妈包涵则个。”
鸨母抹了一把汗,连连摆手,“哎哟,万姑娘,老身我可受不起,只要你肯出来,让他们消停下来,我就阿弥陀佛了。”
我这才往下边瞅了一眼,只见所有人都瞪着双目望向我这儿,我回过神来,刚才是最后一位玩猜字游戏的客人说了字,我于是故作无知般问了声,“诸位对源源就这般没有耐心么?源源不过是稍稍走了神。”
“万姑娘,这位大哥说你根本就没有猜中我们写的字呢,而是使了些小伎俩,不知道是真是假啊?”下边已经有一个人高声问道,一边还不忘往后指了指,所有人都停下来作壁上观。
原来那个挑衅的家伙已经把我用来鱼目混珠的伎俩捅了出来,这个法子本来就极为简单,我只不过是趁人不备,投机取巧而已,一旦被人点破,实在不值一提,那些人也定然一下子就会反映过来。怪不得刚才外面吵得天翻地覆,这些嫖客上当受骗,怎么会不群情沸腾呢。
我冷冷地往那个家伙扫了一眼,这一扫不打紧,顿时吃了一大惊,吓了一大跳,只见杨坚就立在那个人的身旁,面色如土地望着我,看他的情形显然被那个怪人所制。
此时此刻,我想要再站在三楼独善其身已经不可能,我这便走下楼来,一边说道:“诸位稍安勿躁,怎么能单凭一个人的片面之词,就随意侮辱源源呢?不管怎么说也该给源源一个辩解的机会吧。”
我走下楼来,所有人自动让出道路,一直将我送到了那个家伙面前,那人冷笑道:“姑娘以一只炭笔映透纸背这样的雕虫小技,就想欺瞒所有人,未免也太狂妄自大,把天下间的男人都不当回事吧?”
我按捺住,并不生气,“公子这般猜度好没有道理,源源根本就不知什么纸背,更不知公子所说的雕虫小技是何意,源源的确是凭自己的心猜测出诸位公子所写何字,只是还没来得及猜公子写的字,就被公子用‘狂妄自大’来抹黑,真是委屈至极。”
“哈哈。姑娘还真是会狡辩,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让陈某实在佩服。”陈公子冷哼一声道,“姑娘这算盘打得真是响,若是纸背上能看出端倪,就是姑娘猜中的;若是瞧不出,譬如我写的这个字,姑娘就说是有缘人,所以猜不透我的心。我本也懒得拆穿姑娘,只要姑娘把面纱摘了,让我等一睹姑娘芳容,大家笑话笑话,也就罢了。不过可惜,我猜姑娘是长得太丑了,不管我们怎么吆喝,姑娘都不肯揭开面纱,只想着和老鸨子演这样一出戏来圈钱,那我就只有毫不客气地拆穿姑娘的这出骗局。”
我面色阴沉,想必刚才看宇文邕留给我的锦囊看得太入神,把外边这些人在他鼓动下呼唤我揭开面纱的声音都给自动忽略掉了,这个陈公子于是把猜字的秘密告诉诸人,在他的煽风点火之下,以至于激起了嫖客们的“民愤”。
我倒也不慌不忙,只是瞧杨坚脸色惨白,不由往下一看,却只见他一手低垂,另一只手的手腕却被陈公子攥着,我正要开口,一旁的杨坚已经刻意压低嗓子,苦着一张脸道:“小姐,都是老夫不好,不该给小姐出这个馊主意,陈公子,你要打要骂都冲老夫来,此事跟小姐无关。”
他这样一说,算是变相承认我和他在撒谎骗人了。我犹疑地看着他,见他朝我投来一个眼神,我心下一凛,杨坚也懂得趋利避害,定然是这个陈公子十分不简单,而他可能不是他的敌手,所以他在权衡之下,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第一百零三章 猜毒酒
“哼!被我识破了,居然还想要杀我灭口?当真是一个刁奴!”陈公子手一抬,杨坚袖中的匕首滑落出来,杨坚却并不反抗,干脆假装成一个不大懂武功的样子,任由自己的手臂被扭着。他朝我丢了个眼色,我顺着他的眼色瞧去,却原来角落里头还有数个彪形大汉,那些大汉既不是嫖客,也不是妓院里头聘下的护院打手,杨坚在提醒我,这个陈公子,还是少惹为妙,无论如何都不能轻举妄动。
可是这样一来,这么多天的辛苦就完全白费了。我和杨坚不仅不能够凭借万源源的名声吸引其三弟杨瓒到来,也因为这一场闹剧,不得不灰溜溜地离开光义城,这里若再无我二人立足之所,兵权之事又当如何。
无论如何我都要搏一把,决不能就这样放弃了!
就在所有人对我的质疑就要化作指责时,我对着陈公子怒斥起来,“公子实在欺人太甚!我家先生乃是斯文人,根本就不会舞刀弄枪,那柄匕首也不过是放在身上防身之用。陈公子一看就是江湖中人,我先生纵有十个胆子,也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去刺杀公子,做螳臂挡车之举。公子揪着我家先生不放,非要逼迫我家先生承认莫须有的罪行,还说我先生想要杀人灭口,弄得我家先生惊恐至斯,光天化日之下,公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霸道,眼中可还有王法?”
我一番抢白,令陈公子不禁瞠目结舌,杨坚的的确确是下来伺机把他给除掉的,哪知道我这样一说,倒成了他仗势欺人,霸道行凶了。男人到底对美女有着天生的保护欲,即使都没有瞧见我的相貌,但是光义城县太爷的公子等人心中的天平却也不知不觉的倾向了我这边,有人已经忍不住说道:“会不会是冤枉了万姑娘啊?”
“对啊,对啊,是不是一场误会?”
我眼见得这么多人都为我说话,连忙趁热打铁,声色俱厉道:“还不放了我家先生?”无论如何这次都得拉着杨坚全身而退。
陈公子气得脸都绿了,他的双眸与我对视好久,忽然间笑了,“姑娘还真是巧言令色,陈某说不过你。姑娘要我放了他也不是不行,但是姑娘得跟我赌上一局。”
我知道这个陈公子不是善辈,却也强撑道:“赌什么?”
陈公子冷笑道:“姑娘既然不肯承认刚才是在作弊,那么陈某就姑且相信姑娘能够看透人心,猜中所有人的想法。既然如此,那么就请姑娘不妨再来猜上一猜,姑娘意下如何?”
我面不改色地问道:“还是猜字吗?”
陈公子道:“猜字有什么意思,既然要赌就得赌大一点。”他说着,便扭头喊住鸨母,让她去准备了十只酒杯,每只酒杯里头都盛满了酒,他则松开杨坚,另取了十个丸药出来,颜色大小各不相同。
在众人狐疑之色下,陈公子把这十颗丸药一一丢入酒杯中。丸药遇酒水也纷纷化开。
“这十杯酒,除了一杯具有美颜功效,其余九杯皆是毒酒,或使人毒哑,或当场毙命,姑娘既然能与在下心意相通,定然知道在下准备的这十杯酒中,那杯是毒酒,那杯不是,对不对?”
他轻描淡写地说着,眼睛斜睨了我和杨坚一眼,杨坚的脸色很是凝重,陈公子不由蔑笑道:“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