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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血红-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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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日:“形势发展对我更有利(指60军起义——笔者),我决在锦州以东地区,再歼敌一二十万人。(30)”。
就是说,攻占锦州第二天,林彪就决心回师东进,吃掉廖耀湘兵团这条大鱼了。
很难说是不是攻克锦州後的即兴之作。不是,林彪够高瞻远瞩的了,是,林彪也大眼明手快了。
黑土地3年战争中,未听说林彪在甚麽原则问题上违心屈从过谁。当然都是以林彪风格表述的。而在这场学术研讨中,他当然也不会像黄克诚那样言辞激烈(这段有些电报笔者未见到)。但那决心,已是不可动摇了。
19日21时,“林罗刘”给军委的电报讲得很明白:
(一)估计彰式、新立屯地区之敌,有可能在现地不动,等整八军到锦西後,再南北配合向锦州前进,沈阳之敌则向营口撤退。但亦有另一可能,即是现在彰武、新立屯之敌,撤回新民、沈阳,利用辽河阻隔我军,全部向营口撤退。(二)如我攻锦西,须准备海岸边与敌十二个师作战,地区狭窄,我兵力用不上。敌则扼原有强固工事抵抗,战斗不能很快解决。新立屯、彰武地区之敌,则乘虚进占锦州,使我既打不下锦西,又未能歼减向锦州前进的敌人,则对我不利。(三)我们建议:如沈阳之敌仍继续向锦州前进时,则等敌再前进一步後,再向敌进攻。但有若干徵候敌不再前进,或有向沈阳撤退转向营口撤退的象徵时,则我军立即迅速包围彰武、新立屯两处敌人,以各个击破方法,将新一、新三、新六、七十一、四十九军全部歼灭,使之不能退回新民、沈阳和退至营口,目前该敌有随时缩回沈阳的可能,故我军须速决定衍动方针,盼军委即回电指示。(31)。
古人云:“得形势之地,有死生之势。”
林彪属意东进,首先是看准了国民党连遭惨败,极度恐慌混乱,进退失据的火候,同时也是基於地理上的考虑。
东进兵团塔山受阻,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地域狭窄,不能迂回,优势兵力不得施展。南进,攻守互换,即使不再打出个“塔山”,也难“迅速攻下锦、葫”。全歼根本就不可能。
如此。像毛泽东估计的“沈敌可能被迫增援”那样,双方大军云集辽西走廊这段只有20里左右宽的山海之间。国民党“东西对进”,两头夹攻,其在黑土地上的形势能否一时改观,也未可知。
或者,像毛泽东一直担心的那样,廖耀湘兵团很可能从营口走掉,“封闭国民党军在东北加以各个歼灭”(32)的战略目的,就达不到了。
或者,廖耀湘退回沈阳。强攻硬打,伤亡不大。长困久围,黑土地难免不会出现第二座“白骨之城”。
而辽西走廊北端的黑山、大虎山地区,正是个歼敌的好战场。西北是医巫阎山,东南是一片沼泽,沟帮子附近,山脉与沼泽间仅有30多里的狭窄通道。黑山、大虎山附近是一脉的陵。这里既无坚固工事可守,又无有利地形依托,只有几十个叫佗“窝棚”的大小村庄,而攻击部队却可依托医巫闾山隐蔽地出击,还可利用饶阳河、辽河断敌退路。
毛泽东如果忽略了这一点,林彪稍加点拨即可,19日17时,毛泽东电报中说:
如果长春事件之後,蒋介石、卫立煌仍不变锦葫、沈阳两路向你们寻战的方针,那就是很有利的。在此种情况下,你们采取诱敌深入,打大歼灭战的方针,甚为正确。(33)。
毛泽东痛痛快快把表针拨向林彪。
毛泽东的高明,在于能坚定地推动部下向著正确的目标前进,又能迅速的修正自己。
蒋介石的低能,就在于恰恰相反。
林彪看准火候就说,就坚持到底。
廖耀湘、杜聿明、卫立煌正好背道而驰。
在这里,“胜败乃兵家常事”吗?
攻占锦州前,林彪打援战术是“东拖南阻”:南边坚决顶住东进兵团,东边则拖缠住西进兵团,叫它进退不得。
现在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原在辽西牵制廖耀湘兵团的10纵,进到黑山以北头道镜子一带隐蔽。敌不动则不动,敌西进则退至黑山、大虎山一线固守。如敌有东退征侯,即不分昼夜插到新立屯以东,切断敌人退路。5纵进至广裕泉西南隐蔽。敌停则停,敌进则退。如敌有东退迹象,立即插到新立屯以南,截断新6军退路,6纵暂於彰武西北隐蔽,准备突然包围彰武之敌。
l纵、3纵、8纵以及17师为第一梯队,10月21日开始东返。一路沿北宁线向大虎山疾进,一路沿公路直奔黑山,一路经义县向白土厂边门前进。2纵、7纵、9纵及炮纵为第二梯队,於22日随後跟进。
假如未能在新立屯、彰武地区抓住敌人,敌人转营口撤退时,所有部队立即转向营口,在营口和牛庄间歼敌。
一律夜间行动。
4纵和11纵继续在塔山一线抗击东进之敌。
原在锦西附近的两个热河独立师和11纵一个师,大天白日,向西南作战役佯动。沿途大肆筹办粮草房舍,虚张声势,作出林彪要进关的样子。
10月17日,“东总”公开宣称南进,扫荡北宁线。
一个月前,林彪专列南下两天后,《东北日报》发则消息:林彪正在哈尔滨开会。
“兵者,诡道也。”
10月21日,“林罗刘谭”致电各纵:
“我军决定全力乘敌撤退中与敌决一死战,以连续作战方法力求全部歼灭敌人,此战成功,则不仅能引起全国军事形势之大变,且必能引起全国政治形势的大变,促成蒋介石迅速崩溃。我全体指战员须振奋百倍勇气与吃苦精神,参加此一光荣的大决战,不怕伤亡,不怕疲劳,不怕遭受小的挫折,虽每个连队遭受最大伤亡(每个连队打得只剩几个人也不要怕),对全国革命说来仍然是最值得的。”
“须严戒沙後所王道士屯的打法,那种打法是未侦察地形状况,未等部队大部到齐,未等火力兵力很好配备,未将敌人退路截断及仓促的乱打乱冲,此次打法,只要找各级干部严守准备好了再猛攻的原则,则必然横直胜利,这就是在接近敌人後指挥员迅速侦察地形选好主攻点,将最大部分之火力、兵力集中於该点附近,并采取纵深配备,然後先将敌人重要建筑物与障碍实行破坏射击,待大体已被破坏后,即以火力进行数分钟的压制射击,步乒即开始猛冲猛追。只要采取这种打法则横直打胜仗。”(34)。
喜怒不形於色的林彪,字里行间,洋溢著压抑不往的坚定和自信。
当一场举足轻重的决战还未打响已稳操胜券时,是多麽激动而又痛快。
克四平,下锦州,攻坚战,林彪已不是生手了。但是,从平型关大捷,到扭转黑土地局势的四保临江,三下江南,和秋风扫落叶般的夏秋冬三大攻势,林彪最得心应手的,毕竟还是运动战:以打巧仗著名的林彪,是位运动战专家。他的聪明才智和技巧,在比较少拘束的运动战中,可以得到淋漓尽致地发挥。身材纤巧的林彪,一走上运动战的战场,心灵就沉浸在一种出神入化的境界之中。
林彪的巧,巧在战机的把握,战场的选择,对部队特点的了如指掌和使用,以及走一步看几步的远见。
毛泽东说“宜在休整十五天即行作战”,林彪6天就出动了。
拿破仑说:“在战争中只有一个有利的时机,能抓住此时机,就是天才。”
克劳塞维茨说:“在决定性地点上能够集中多大的兵力,这取决于军队的绝对数量和使用军队的艺术,”林彪抓往了一个最好的时机,选择了一个最好的战场,投入了最强大的兵力,表演了一场令人击节的拿手好戏。
林彪为廖耀湘兵团看了块好风水,没想到他自己的葬身之地却是温都尔汗。
战争是雄性的
东返部队先是急行军,後是强行军。
原在辽西的5纵、6纵,一昼两夜行军250里。
李伯秋老人说,打下锦州,後勤部门组织部队白天晚上抢运物资。弹药、粮食,被服,国民党兵站仓库的东西,能弄动的都往外弄。汽车马车,肩挑背扛,汽油桶运到城外就推到路边沟里。没处放,时间紧,飞机轰炸很厉害。当时是从最坏处想的,准备敌人重占锦州,忙得一塌糊涂,拉到城外没两天,就接到命令奔辽西。
李兆韦老人说,出发前,连夜报告伤亡情况,连夜调配补充干部。“你当营长,你当连长,你当指导员,你当排长,”辽沈战役打了一个多月,三个营长都没当到头。兵员是边走边补充,都是俘虏兵,不少军装都没换,只把“青天白日”扯掉了。有的连80人,有的连50人,有的连20人。黑灯瞎火的,走着走着,前边又喊:“领枪了!各连来领枪。”步枪,冲锋枪,机枪,枪没了,就拿几颗手榴弹。第三天头上传来命令:停止前进,站在甚麽地方就把东西放在甚麽地方,除了枪支弹药乾粮袋,全部放下。“放好了吗?”“放好了。”“出发!”
恩格斯说:“正如在商业上说,‘时间就是金钱’一样,在战争中也可以说‘时间就是军队’”。
蒋介石坚持收复锦州,会师大凌河,是认为共军伤亡很大,无力再战。他的看法不是没有一点道理,但他不理解这场战争更不理解共产党人。
东进部队徒涉大凌河。
河面宽200米左右,水深没腰,河底是流沙。沙层很厚,双脚不能停,停下再难拔动,越动越往下陷。有些车马陷住了,很快就没影了。不能去救,去救也得陷进去。辽西不少河流都是这样子。初到东北时不识河情,不少人陷在里面。苏联红军也吃了不少这种苦头。
10月底,水凉砭骨,辽西战役结束西返时,水稳处冰层已有玻璃厚了。有的在水中抽筋了,一停顿就陷进去了。上岸後不管三七二十一,连架带拖拚命跑。不然,刀子样的北风一溜,一会儿就冻僵了。
张耀东老人两腿内外侧,一条条筷子粗细的凸起的血管,像爬满了蚯蚓。老人称之为“大凌河留念”——“聚筋了。”
最苦的是女人。
当时的2师财会科会计刘淑,是骑马过去的。
老人说,天黑,岸上河里,吵儿巴火的,甚麽也听不见。也不听,就盯著那河面。河心有漩涡,那马随著漩涡转,眼看要转进去了。好像挺害怕,又好像甚麽也没怕,也不知怎麽过去的。那马打着哆嗦上岸了,眼前红通通,白晃晃的。仔细一看,是战士们在烤火,都光著屁股。
战斗部队女人少,有马骑。医院和宣传队的,连马尾巴也拽不著。
刘光涛老人说,西返过大凌河也是晚上。人踩马踏,冰都碎了,化了。过河後在岸边等部队,上游突然传来一片哭叫声。“爹呀”,“妈呀”,鬼哭狼嚎似的,那个疼人哪。赶紧派人去看,都是师医院和宣传队的女同志。
性情温雅的师政委,把指挥渡河的干部训了一顿:打仗没法子,现在为甚麽不能搞条船,或是想点别的甚麽法子?
老人说,他长这麽大,也未听到过那样疼人的叫声,老人说,直到今天,那尖厉的惨叫还在耳边响著。
几个纵队的老人,都听过那惨叫。
老人们说:有些女同志未等进关就瘫了。
老人们摇著头:唉……
从南下北宁线到回师辽西,从闯关东到进关,数以万计的军中女性,是建立了特殊的功勋的。在某些方面,她们比男人更强韧,更富於生命力。如果剔除性别因素,而把“男于汉”视为强者的称谓,她们中的一些佼佼者,甚至比一些男于更男子汉。
但是,“水做的女人”是经不得这种水的。
李伯秋的夫人孙敏老人,当年是3纵机要科译电员。闯关东路过家乡时,想看一眼母亲,又怕让母亲看到。匆忙中写个条子扔给车下人,纸条随风飘着,她大声喊著:交给村长,劝劝我妈,就说我去开会了……
从南满到北满,3纵和4纵是黑土地上走路最多的部队。
当年4纵28团财会股会计王敏芝老人,说她行车从未掉过队。
闯到关东,她被分到辽东军区“供(给)训(练)队”学会计。毕业后,和一个叫“王顺花”的女孩分到10师。雪野中,一辆顺路马车拉著他们“吱吱嘎嘎”地颠呀颠呀,两人冻得咝咝哈哈的,那心却像冰天雪地中的两团火苗。10师是主力呀!快到了怎麽还听不到枪声呢?一问,说离前方还远著呢,不上前方,不打仗,叫甚麽主力呀?在18岁的姑娘家心里,主力是应该天天打仗呀!
没几天就赶上四保临江。这个走呀,少时每天50里左右,多时100多里。走路不愁。她长得苗条精干(今天依然如此),有的是力气,月经又晚,像个男子。王顺花就不行了,胖,又是痛经。她就帮她背东西,大都是晚上走,白天有飞机轰炸。过封锁线,连咳嗽都不行。她提只桶,里面装着铁饭碗,提心吊胆就怕弄出声,绊个跟头就更了不得。摔倒了,不顾身子,把桶擎到半空,像表演杂技。
当会计後发匹马。弄个像被面大的马搭子,里面都是钱,褡在马背上,就成了活动“银行”。光有钱不行,敌占区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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