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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禾听闻,脸色微变,连忙跪下身子,垂首说道:“九皇女,暮禾绝非对您有二心,只是摄政王给暮禾的条件,让暮禾此时无法告诉您事实。九皇女若是不信,暮禾愿意以死明志。”
“好好的说什么不吉利的话,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也不强求。”温临晚垂眸,语气有些落寂:“兜兜转转,我最不明白的还是他……”
“摄政王……”外边守着的侍女忽然喊了一声,温临晚懒懒的抬起眸,就看到回廊那出现了一个浅金色的身影。
“摄政王。”暮禾行了个礼,乖乖的退了下去。
“暮禾一向很听得你话啊!”她半眯着眼俯视面前被月光洒满一身的人。
“暮禾从头到尾,都是你的人。”白将离站在石阶下,静静的仰望着她。
“是吗?”她缓缓站起身来,一步一步走到长阶的边上,朝着白将离微微一笑,然后拂袖纵身往下一跳。
眼前的景物有些许模糊,那道浅金色顷刻间就出现在她面前,有力的手臂紧紧揽住她的腰身,把她纳入怀中,倒在一旁的花圃上。
满身都是花被压碎的清香,她静靠在他仰躺的胸膛上,听着他有些不紊的心跳,张口问道:“你是谁?”
男人沉声回答:“白将离。”
她忽然低低的笑起来。
那笑声有些沉闷,后来渐渐带了些哽咽,终究湿了他的衣襟。
他紧紧抱住她,眸中的怜惜越发的浓郁,甚至有些沉重,到了后来,耳边是她压抑的啜泣声,他也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眸。
“今天,是母妃的忌日。”她埋首在他怀中,哑声说道。
“我知道。”白将离按着她的背脊,柔声安抚。
慢慢扶着她坐起身,他把她鬓角沾染的花屑轻柔地拂去,然后把她再紧紧拥入怀中,低声道:“临儿,崔妃心底自然也希望你快乐。”
“当年,母妃就在我面前……母妃原本是温柔淡薄的一个人,那一天,却歇斯底里的痛喊。我忘不了……也不敢忘……”
白将离抿唇,眉头微皱。在这个时候,他甚至对崔妃有些发起恨来。蓦地有些惶然自己的心境,他定了定神,轻轻吐纳。
“这皇宫中有父皇,有八皇叔,却还是让我心惊肉跳……”她有些失神,从他怀中抬起头,双眸迷蒙的望着他,“为什么要让我回来,为什么呢?”
他不说话,只是微微松开手,刚要抬手抚上她的面颊,温临晚就推开他,有些踉跄的站起身,立在花圃的边缘,垂眸望着他。
“白将离,你想从我这得到什么?权利、地位,你唾手可得,还有什么呢?”她冷冷的看着他,方才流过泪的面颊清冷中透着些脆弱,却依然倔强的与他对视。
他伸出的手依然在空中悬着,一动不动。
“临儿,这世上,什么是最难得到的?”白将离淡淡的开口,幽深的眸对着她,“崔妃当年来到大央,依旧没能让大央深宫臣服于她,后来,若不是遭来怨恨,便不会有此后果,临儿,你总是如此。明明知道现实,却不肯面对,执迷不悟的逃避。”
温临晚只是瞪着他,泪痕犹在,唇角紧抿,那头披散的长发在清风中飘动,被月色染的越发凄迷。
“临儿,你从来是不信我的,可是,你相信你的眼么?”白将离声音放柔,执意把手悬在那,等着她亲自走过来,“当年我骗你,究竟为了什么,你还未想明白吗?”
她手指微动,垂下眼眸。
当年、当年……
“临儿,这些事情,要你亲眼看明白。”他淡淡的说道,“你不求解释,在你眼里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温临晚睫羽微颤,迟疑了半晌,终究缓缓走上前,握着他温热的手。
白将离微微一叹,把她拥入怀中。她就这么贴着他的胸膛,有些失神的低喃:“你又何曾明白,我不恨你暗地里变着法子让我明白那些事,我只是痛心,你不用真心对我。”
白将离抚着她背脊的手微顿,唇角浮起一抹无奈的笑。
临儿,真心,不就早在你那里么?只是你不知道。
夜里的虫鸣越发的清晰,偶尔几声鸟蹄,寂静的无人寻觅。夜风缓缓吹来,有些枝头的花瓣落了下来,零碎的洒满他们一身。
白将离抬首看了眼明月,月白风清,却早就不是当年的月亮了。
垂眸,他抱着怀中渐渐沉睡的人起身,走向她的寝宫。
穿过层层帷帐,他把怀中的人放回软榻上,命暮禾端了盆热水,亲自卷了宽袖,浸湿毛巾毛巾,为她拭去脸上的泪痕。
“摄政王,这、这让暮禾来吧!”暮禾有些紧张,站在旁边想要帮忙。
“你下去吧。”白将离淡淡的吩咐,看了她一眼,“该说的不该说的,你也要好好把握分寸。”
“是,暮禾明白。”浑身冒了层冷汗,暮禾飞快的瞥了眼躺在床上的温临晚,然后垂首退下,心中暗暗祈祷:九皇女,不是暮禾没良心,只是……您自求多福、自求多福……
注视着榻上眉头紧蹙的人,白将离轻叹,怜惜摸了摸她的长发,缓缓的解开外袍,和衣躺下,抱着她埋首于她的长发,静静入睡。
深宫常年清冷,他也是这么过来的。倘若不是当初亲政老王爷拼死保住他,他早就死在皇帝的手下了。
这种事情,不是亲眼所见,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第14章 第六章 该放放了!(1)
脸上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动,有些恼人。
温临晚愤怒的睁开有些刺痛的眸,瞪着面前的一团白球。
白球坐在她脸上,四处眺望,长长的尾巴扫来扫去,丝毫没有注意身下的人咬牙切齿的瞪视。
“什么东西……”她一肚子狐疑的刚要抬手把它挥去,身旁就传来一声低笑,接着一双手把她面颊上的东西抱走,那修长的指还在她的脸颊上流连了一会。
她继续瞪着,顺着白色的袖子瞪过去。
他娘咧!为什么白将离会在她的床上!
男人身着中衣,坐在她身边,怀里抱着一大只、一大只……白狗?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瞪着他。
“不然我该在哪?”白将离微笑的看着她,眼神渐渐望向她的身下:“盛情难却。”
她撑起身子,低头一看。
浅金色的袍子被她压在身下,已经是皱巴巴了。
她瞬间脸色爆红,手忙脚乱的把身下那袍子扯出来,丢给男人:“你快出去!”
白将离慢条斯理的接过袍子,把手中的白团放在床上,含笑道:“就这么正大光明的出去?”
“你钻狗洞吧!”温临晚拉起被子,努力寻找着外衣。看时辰也过了早朝,大臣们估计都在纳闷,这时候他若大摇大摆地走正门,她的清白就毁了……毁了。
其实……根本就没有了……
“这宫中应该没有。”白将离惋惜的看着她,摸着身旁睁着蓝眸的白团。
“让你身边的胖狗钻去!”远远的瞧见屏风上挂着的衣服,她琢磨着要不要裹着被子溜过去。
“胖……狗?”白将离顿了顿,眼神缓缓游移到身旁的白团上。白团无辜的望着他,湛蓝的眼睛有着他的影子。
“不然是什么?”温临晚有些恼羞的转过头来,看着那只有些发福的白团,上下打量。
打量着、打量着……似乎有点眼熟。
“这、这、这……”眼神转到它的颈项,瞧着白团颈项上被咬的半烂的铁铃铛,她忽然瞠目结舌,指着白团颤抖起来。
当年在崔白府,白将离送给她的那只戴着铃铛的小貂,陪伴了她好些日子。后来白将离不告而别,那只小貂也失去了踪影,她寻了许久,却始终找不到。
想不到,原来它还在白将离身边。
大貂也歪着头看了她几眼,蓦然眼神发亮,站了起来。
“你、你、你……”温临晚眼眶微红,看着它胖胖的爪子摁在白将离的袍子上,一步一步走过来。
温临晚忍不住了,倾身想要抱住它,却忘记还半压在身下的袍子,这一动,便被袍子绊住,控制不住的朝着前面倒去。
她的面前便是懒懒坐着的白将离,随着她扑上来的力道,他也不挣扎,就这么顺其自然的被她压倒在榻上。
“临儿,你难得这么主动啊……”白将离眼神对上她的,沉默了一会,有些慢吞吞的开口。
她脸色爆红,有些慌乱的想要爬起来。身子刚动,白将离就攫住她的手腕,单手搂着她的腰身,微微一翻,转眼间又把她压在了身下。
还没适应这天旋地转,她刚要骂出来,面前的男人就毫不客气的吻上她的唇。
早些时候觉得白将离有些冷淡,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这男人就发起狠来。他吻在唇上的力道有些重,双手捧着她的面颊不让她退却。起初只是吻着她的唇,后来使了些劲,探入她的口中,抵着唇舌交缠。
她被吻着被吻着有些神志不清,但隐约一股火气冒上来,心里有些气闷,就要骨气的回吻过去,不料白将离突然停住,闭着眼喘息着把额头抵上她的。
过了好一会儿,白将离才松开一只手,拎过一旁的白团把它放在温临晚手边,然后身子微倾、俯身侧首,薄唇附在她耳边。
“临儿……”他的语气温柔带着些诱哄,依旧沙哑的声音低低的响在她耳边。
他靠得如此近的面容又让她心猛然一跳,几欲挣扎,却使不上劲,只能这么毫无间隙的贴着他,感受他有些炙热的体温和轻轻吹在耳畔的湿热。
“做、做什么?”她咬牙闭了闭眸,唇齿间依旧是他的气息。身旁的大貂也跟着靠近她,伸出柔软湿润的粉舌舔了舔她的手背,让她不由得浑身一震。
“临儿,当初,为何唤我无将?”他漫不经心的问着,薄唇靠近她的耳郭,若无其事的吐纳着。
温临晚一愣,也忘了恼羞,只是盯着床帏看了许久,随即垂下眸,睫羽微颤,缓缓扯开唇角:“因为……”,她面色有些古怪,眼神游移了一会儿,才吞吞吐吐开口:“因为、因为叫你白菜……有些难听……”
白将离显然怔住了,半晌才徐徐缓过神来。明白了原由,他不由失笑,低头埋进她柔软的肩胛,嗅着她熟悉清雅的发香,低低的笑了起来。
那笑声颇具着些愉悦的味道,温临晚被迫贴在他微微震动的胸膛上,甚至发现他紧绷的身躯忽然松懈下来,仿佛一下子卸下了什么重担,这种感觉让她突然有些心痛的闭上眼。
这个男人,也有不确定而且紧张的时候么?
“临儿,我多怕当初你每次唤我无将,都在告诉自己,我们没有将来……”他把这话含糊在唇间,以气音模糊地发出声来。她只听得到他有些沉闷的声音,却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
温临晚也不想问,就这么让他静静的枕着,忽然想起曾经恍若交颈共眠的数个夜晚,也如今日,长发交缠,不分彼此。
只是物是人非,再也找不到当初的心境了。
这么想着,她的眼忽然有些泛酸,湿气从眼中缓缓浮现,就要顺着眼角留下来。
“董朝太傅,您、您这是做什么?”
门外忽然传来暮禾特意压低的声音,温临晚一听,立刻手忙脚乱的把身前的人推开:“你起来、起来!”
白将离被她推开,就维持着仰躺的姿势,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散着长发跑去屏风那儿,抱起衣服麻利的穿好。
暮禾大概是听到里面的动静,连忙推门进来,拉着温临晚坐到镜子前,一边为她梳发一边抱怨道:“九皇女,董朝太傅早朝后就跪在那,怎么劝也劝不走,问了话他也只说是要见九皇女,问的深了,就什么也不说了。”
“董朝太傅为什么昨日不跪着,偏偏今日跪在这里?”温临晚瞪她,“你倒是好好说说,昨晚上你干什么去了?”
暮禾苦恼的看了眼里屋,确保里面的人没有听了去,才低头附在她耳边小声说:“九皇女,暮禾这话也就说给您听。摄政王……除了您,谁还能说的了什么,这些事倘若您要办得好,还都得靠您软言软语几句。”
温临晚没有说话,抿唇看着镜子里的人。昨晚上明明知道自己有些失控,却还是忍不住了,说到底也怪不得暮禾。
“算了,等会你跟我一起去。”她沉默了许久,幽幽开口。
“去哪呀?”暮禾把最后一缕头发绾了上去,好奇地问道。
温临晚把金簪递给她,眯起眼:“董朝太傅无非想带我去宗陵,正巧也顺势,既然如此,我们就买他一个人情。”
“九皇女,为什么您说起董朝太傅,看起来不像在说自己人呢?”
“自己人?”她似笑非笑的望着里屋,“谁才是自己人呢?只要是为家为国,就算是自己人了,可是,暮禾你猜,多少人忠心的是家国?”
暮禾连忙跪下来:“暮禾不知。”
“你跪什么跪,我还没骂你,你就开始心虚了?”温临晚起身,朝她伸手,唇角弯起笑:“暮禾啊,我们相处这么多年,今天我给你个特例,只要你向着我,你就是我的人。”
“……暮禾多谢九皇女!”
“暮禾你嘴角又在抽搐了。”
“九皇女暮禾这是感动的!”
“暮禾啊,我现在开始觉得有你在身边,不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