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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鹰,留在这里照顾银狐。没有本王的吩咐,任何人不得去天之院打扰!”
拓博堃冷声下令,血鹰虽然担心拓博堃安全,却还是咬牙点头。
拓博堃离开地之园的身影,比来时多了一丝沉重、挣扎。
……
天之院,被幕凉改成了口字型八卦阵,将纳兰天作和青儿困在其中。幕凉站在树上,眼看东方泛出了鱼肚白,天『色』即将大亮,她与纳兰天作这边,均是陷入了僵局。
她需要牵制纳兰天作行动的脚步,如此才能拖住他的脚步,而纳兰天作在阵中一番改造,竟是在口字型的八卦阵里面又添了一个一个口子,如此,这八卦阵已经变成了回字阵。
像是一个大口袋套着一个小口袋,双方都将自己这边保护的滴水不漏。却又对对方高高筑起的城墙暂时无能为力。
眼看就要天亮了,幕凉提气跃下高高树干,单薄身子几个起落,稳稳地站在纳兰天作面前。飞凤和老李紧随其后,小心翼翼的踩着她刚才走过的步子,不敢走岔了一步。
纳兰天作似乎早就料到幕凉还会再来,索『性』指着树下两个树墩,示意幕凉坐下休息一会。
幕凉冷眼瞥了他一眼,微微昂起下巴,旋即坐在了一个较高的树墩上。纳兰天作脸上保持淡定温润的笑容,坐在了矮一截的那个树墩上。
二人身后,飞凤和老李目瞪口呆的看着坐下来的小姐,都是猜不透小姐下一步棋是要如何走。本来还在各自布阵,杀的难解难分的两个人,如今却是坐了下来,难道是要握手言和了?
青儿看着坐在树墩上的一对男女,男子风华绝代,聪明绝顶,是整个北辽数一数二的腹黑智慧之人。年纪轻轻,却阅历丰富,最难得的是无论何时何地都能运筹帷幄掌控局势!
在朝堂之上,他是步步为营精妙算计的一品丞相,是当今辽皇身边最信赖的朝臣。
在无忧宫中,他具备挟天子以令诸侯的能力和气魄,以左护法之身份,实则掌控无忧宫一切生杀大权!
在敌人面前,他可以咄咄『逼』人,亦可以令局势峰回路转化险为夷。能文能武,绝对是世间不可多得的天才!
青儿一直觉得,如表哥这样的男子,这世间绝对不会有任何女子配站在他的身边,与他并驾齐驱,共享一切。可是眼前出现的纳兰幕凉,却让青儿心中有了异样的感觉。
隐隐觉得,人世间,不论是多么强大的男子,总会有一个命中注定要与之携手天下的女子!这些年来,表哥一直在等这样一个女子走到他的身边,而今,他是真的等到了吗?
会是她吗?纳兰幕凉?
纳兰天作看向幕凉的眼神明亮深邃。
“四妹,你我现在各输一局,还要继续下去吗?”说完,他嘴角含着笑意,若有所思的看着幕凉。
幕凉冷冷一笑,道,“你想说,再下去的话,注定是两败俱伤,是不是?”
“我不忍你伤。自己也不能伤。朝堂之上对我虎视眈眈之人太多,若我伤了,岂不是朝堂大『乱』!”纳兰天作看似有些无奈的语气,可那脸上的神情却是云淡风轻,清姿皓影一般。
“何必如此高看自己?朝堂没了你未必会『乱』,只因这么多年,你都没找到一个真正的对手而已,确切的说,是能将你落下丞相之位的人一个不屑出山,一个还不到出山的时候,这个道理,还用我说吗?”
幕凉一句道破玄机,脸上的表情却是清淡悠然,看起来像是在闲话家常一般,只那眼神,正挟裹着犀利的寒气丝丝『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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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不屑出山的人指的可是拓博堃?”纳兰天作眯起眸子,脸上笑意不减,只那眼神却似浩瀚深海,带着巨大的吸附力,要将他身前的幕凉吸附进去。
“四妹的意思可是想说……辽王现在只是不屑与我争斗,若他存了争夺之心,那我的丞相之位岂不是岌岌可危?至于这不是时候出山的人,指的又是耶律宗骁吗?”纳兰天作说完,呵呵一笑,温润绝世的气质,在此刻,很适合这郁郁葱葱的树林美景,只不过,在他那双看似清淡安然的瞳仁深处,究竟藏着怎样的深邃幽冥,又有几人知?
幕凉不屑一笑,冷然开口,“世上最是无耻的便是混剂官场之人,官做得越大,这良心埋没的越深。良心都埋没了,还能看不出朝廷的心思?你纳兰天作说不定早在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了,表面上说是丞相,其实,你指不定早就做了什么组织的主子了!”
幕凉话音一落,站在纳兰天作身后的青儿神『色』大变,身子跟着轻晃了一下,待回过神来,方才看清幕凉眼底得逞的冷笑。
青儿再看向神情保持不变的纳兰天作,一瞬间,只觉得后背冷飕飕的。方才反应过来竟是被纳兰幕凉试探出了什么!刚才,纳兰幕凉那番话其实就是说给她听的,她知道想试探出表哥什么是不太可能的,所以就故意那么说,目的就是为了看她的反应!
她偏偏就被吓的着了道了。
青儿脸『色』涨红的低下头来,两只手紧张的搅着自己的衣襟。
纳兰幕凉会不会看出什么来?都怪她不好,太轻敌了!其实也不能全怪她情敌,她一早也看出纳兰幕凉的强大,只不过,这纳兰幕凉也太聪明了,不动声『色』的抛出这么一个敏感的话题,打的她一个措手不及!
她又给表哥惹了一个大麻烦。
纳兰天作这会却是比之前还要清淡的一个表情,手中折扇缓缓开启,脸上的表情也是清清淡淡,不添任何波动。
“四妹,你我皆是将军府的人,若我做了主子,传了出去,在羽翼未丰之时,你我都未必有太平日子过,不是吗?”纳兰天作的话让青儿更是吓得一个机灵。表哥如此说,难道是对纳兰幕凉承认了他除了丞相的身份,还是无忧宫的左护法?
幕凉这会子挑眉冷冷一笑,无所谓的看着他,“你是你,我是我,将军府里,有谁拿我纳兰幕凉当一家人了?好的时候不想着我,等着将来要倒大霉了,这就认我是一家人了吗?你觉得我会给你这个脸面吗?我凭什么给你呢?就因为你是丞相,我就要容忍你们一家人的厚颜无耻?”
“四小姐,你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你这……”
“我有哪里说的不对吗?为什么我不能将纳兰天作看做与将军府那一群人是一般货『色』之辈呢!难道就因为他是当朝丞相,还是因为他比将军府那些人更加厚颜无耻欺软怕硬,我才应该把他单独留出来?告诉你们,在我纳兰幕凉眼中,从来没有黑与白,所有人,所有摆在我面前的事,都只有一个颜『色』!那就是灰『色』!
我不会花时间去分黑白好坏,善恶美丑。再美的在我眼里也不过是灰蒙蒙的颜『色』!蒙了尘的灰『色』,才是我看到的唯一颜『色』!你若是不认可,大可拿出你的本事跟我叫板!没有那个本事,就乖乖地闭嘴!我想怎么说,怎么做,谁也管不着!”
幕凉冷声打断青儿的话,自始至终面『色』平静,语气淡然。但正是这份淡然,却透出与众不同的凌厉气场。
青儿目瞪口呆的看着她,从来没有人能说出,她眼中的一切只有一个颜『色』……灰『色』!!难道说,在她纳兰幕凉眼中,就是表哥这般俊逸无双的男子,竟然也是灰『色』的?如此一来,怪不得耶律宗骁在她眼中如此的不值一提呢!
何止是青儿,就是飞凤和老李,这会子也是震惊的看着自家小姐。原本以为小姐的心是黑的,是冰做的,现在才知道,小姐的心是蒙了尘,被一层厚厚的灰『色』给覆盖了。
被蒙尘的心尚且如此强大,那一旦这灰尘扫去,心底透亮的小姐,岂不是更令世人震惊不已吗?
幕凉在树墩上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眸子眨了眨,看向暗处一抹黑影,旋即冷冷道,“你还要躲在那里偷听到何时?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本小姐又不是破不了你这破破烂烂的八卦阵!你还躲在那里装什么神秘!!”
幕凉话音落下,纳兰天作脸上的笑容抽了抽,抬手握拳在鼻子上碰了砰,轻咳了一声,看向暗处走出来的,脸『色』阴冷难看的拓博堃。
拓博堃走出来之后,径直来到幕凉身侧,接下来,二话不说的就坐了下来,愣是在幕凉坐着的树墩上坐下,差点把她从树墩上挤下来。青儿见拓博堃也出来了,不觉暗暗咋舌。啧啧!这两块树墩可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啊,这要是叫她这样的人坐上去,怎么看都显得颓废狼狈,可是表哥和拓博堃往上面一坐,这树墩都觉得增光不少,这北辽数一数二的风云才俊在此汇集,有种让人目眩『迷』离的感觉。
哪怕是坐在如此简陋的树墩上,拓博堃身上的高贵冷傲,也丝毫不减。世人都说北辽大王冷酷无情,一贯是高高在上目中无人,可怎么今天她看到的拓博堃对着纳兰幕凉没有半分冷酷,反倒是笑容满面,亲昵熟稔呢?
联想到之前听说的一些传闻,青儿不觉皱着眉头看向纳兰天作。表哥如今还想要接近纳兰幕凉吗?连拓博堃都对纳兰幕凉如此上心,听说耶律宗骁也后悔当初对她冷淡疏离了,现在着急与她重修旧好,这样的女子……表哥这般小心谨慎滴水不漏的『性』子,真的还会继续接近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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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的树墩,因为拓博堃的屁股也挤了过来,自然是变得非常狭小。幕凉扭头很不悦的瞪了拓博堃一眼,下一刻,拓大王在这么多双眼睛的注视下,竟然是毫不客气的外头靠在了幕凉肩头。
幕凉脸『色』一白,正想起身,可腰身却被拓博堃提前一步钳制,他知道她双手使不上力气,刚才看她爬树的时候就知道了,她几乎都是用的双腿的力量在支撑,她现在想抬手打他一下,估计都没那个力气。
幕凉身子不能动,扭头狠狠地瞪着拓博堃,拓大王微微眯起眼睛,身体的重量几乎全都压在幕凉身上,还不忘冲幕凉得逞一笑,甫一开口,声音沙哑低沉,“凉儿,我昨儿在屋里等了你一夜,你倒是狠心,在这里浪费时间玩了一夜,现在也该玩够了,回去陪陪本王吧!本王一夜未睡,现在累的不得了。”
拓博堃如此暧昧的话语配上他此刻疲惫神情沙哑声音,如何能不让人暗暗揣测他们之间的关系绝不简单!
幕凉白了他一眼,胳膊肘狠狠地捶在他胸口的位置。不能用手,胳膊肘可不能闲着!白白让拓博堃占她的便宜!
“你一夜没睡关我什么事?你累死了又关我什么事??起来!!”
幕凉有点小小的洁癖,不喜欢被人如此亲密的贴着,尤其还是拓博堃这个腹黑阴险的家伙。幕凉如此冰冷的态度,却没惹怒拓博堃,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奇迹。目睹这个奇迹的纳兰天作,眼底的深意愈加明显,一丝异样的光芒划过,他微微挺直了背脊,身后似乎是蕴藏了浩瀚无穷的秘密,让站在他身后的青儿莫名有种纠结的感觉。
青儿看向被拓博堃禁锢在怀里的幕凉,再看看表哥纳兰天作,只觉得,这世上也许……再也不会出现一个能跟表哥如此相配的女子!纳兰幕凉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两个人都是同样的高深莫测。
纳兰幕凉给人的感觉,进一步是无垠天地,任她掌控。而表哥,却是退一步浩瀚黑洞,无边无际的感觉。二人相逢第一出,便让人有种棋逢对手难分高下的感觉。
但是当纳兰幕凉真正出招的时候,青儿才发现,她看似很冷,为人处世还有些不着边际,但纳兰幕凉本人真正的本事还远远地没有拿出来,确切的说,现在还不到她正式出手的时候!她一直都在试探,都在将她需要的人和事玩弄于鼓掌之间!
这样的女子,表哥若是继续深交下去,将来……必定是要吃尽苦头的。
青儿并不是不相信纳兰天作的能力,而是……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表哥会狠狠地栽在纳兰幕凉手中!
幕凉这边,还是甩不掉如橡皮糖一般黏在身上的拓博堃,她狠狠地看向身后的飞凤和老李,冷声道,“给我拿棍子把他赶走!!”冰冷的声音,无情狠戾。吓的飞凤和老李一个机灵,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幕凉见二人不动弹,咬牙冷喝一声,“又忘了谁是你们的主子了?拿棍子来!把他赶走!他不走,你们走!!”
幕凉的声音冷到了骨子里,眼底的寒气更是森森上涌,飞凤和老李一个年纪轻轻,一个身经百战,这会子两个人都快要跪在地上哭出来了,小姐早就什么都不顾了,他们……他们……他们也豁出去了!
他们绝对相信,如果这次不动手,小姐一定会把他们赶走的!
飞凤和老李一咬牙,心一横,捡过一旁地上的枯树枝就要甩在拓博堃身上!纳兰天作这时候缓缓起身,负手而立,眼底的情绪翻涌的厉害。唇瓣上的笑容缓缓收敛了,后背僵冷挺直,在他眼底,仍旧是一汪深海一般的无垠黑洞,只是那深邃的气息,却比刚才还要明显且浓烈。
就在飞凤和老李手上的树枝快要甩在拓博堃身上的时候,幕凉再次抬起胳膊肘,狠狠地一下,将拓博堃捶到了